宮中的閹宦數量非常大,尤其是在鹹陽宮極其龐大的情況下,就連嫪賢這樣的黑冰台首領,都認不出來宮中所有宦官。


    再加上宮女,那更是一個無法描述的數量。


    所以拿鑰匙的管事閹宦數量也並不少,嫪賢雖然認識所有掌管鑰匙的宦官,但是對他們的了解都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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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正華跟霍去病一起來到了掌事宦官們居住的區域!


    這裏居住的宦官大多是在宮中有些地位的,所以才能夠掌管一些地方的鑰匙。


    至於專管鑰匙的部門,嫪賢已經叫人去詳細調查了,不過秦正華和霍去病都覺得大概率不會是從那裏遺失的。


    嫪賢到來的消息已經傳到了這裏,宦官們都非常畏懼這位皇帝身邊的宦者令大人,於是唯唯諾諾的不敢抬頭。


    霍去病站在後麵,已經開始觀察這些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宦官,想要從中找到殺人者,他倒是沒有太大的指望。


    秦正華示意嫪賢詢問,最近是否有人丟失鑰匙。


    “大人,我掌管的鑰匙三日之前不見了。”


    沒有預料到是來問這件事,這群宦官愣了一下,之後才有人反應過來,上前說道。


    “你手裏是哪裏的鑰匙?”


    嫪賢問道。


    “回大人,宮中清心苑一帶宮苑的鑰匙。”


    那宦官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神情頗為忐忑。


    “武成君,我們剛剛就是從清心苑過來的。”


    嫪賢知道秦正華雖然經常入宮,但是對後宮的結構分布並不清楚。


    “鑰匙是如何丟的?”


    嫪賢示意其他人可以離開了,單獨留下了這個宦官。


    秦正華觀察了一下,這是個中年宦官,大約四十歲左右,略胖,看上去局促不安,但是身上並無任何血跡殘留,也沒有血腥味。


    很顯然,掌管鑰匙的人是不會在自己掌管的區域內做這種事的,因此所有人都並未對他產生懷疑。


    “三日前就找不到了,我以為是自己不慎遺落在了什麽地方,這幾日都在尋找。”


    那宦官緊張地低垂著頭,聲音也略微有些發顫。


    “你們去核實一下這件事。”嫪賢對自己身後的兩個小宦官說道。


    很顯然他們也是黑冰台的人。


    霍去病來過之後就知道此行應該不會有什麽收獲了,於是開始神遊物外的思考其他事情。


    秦正華則是在想,鑰匙到底是被什麽人拿走的。


    此人一定要對後宮非常熟悉,至少要知道那些鑰匙是用在什麽地方的,而且能夠精準的找到這個宦官才行。


    要麽就是在清心苑之中當過差,要麽就是跟這個掌管鑰匙的宦官很熟悉。


    現在看來,這兩種可能性都無法排除。


    嫪賢安排完事情之後,叫人將這個宦官扣押了起來,就和秦正華他們一起離開了。


    “兩位大人有什麽發現嗎?”路上,嫪賢問道。


    霍去病沒說話,一樣看著秦正華。


    “掌管鑰匙的那個肯定不是,但是幹出來這件事的人肯定認識他!


    也知道他手裏掌握著什麽地方的鑰匙,隻是我覺得他現在要麽已經死了,要麽逃了,大概不會還留在鹹陽宮。”


    秦正華說道。


    “從後宮出宮的方式不多,他不會是正常出去的。”


    霍去病順著秦正華的思路分析:“至少是個輕功高手。”


    嫪賢思索了許久,始終沒有什麽突破口,隻能隨著二人一起回到了張美人的住處。


    “張美人在宮中可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暫時沒有的新的突破口,秦正華隻能想辦法再了解更多的線索。


    嫪賢想了很久,卻一點都未曾想起來。


    “張美人非常平庸,甚至不在我們黑冰台的監察名單中,宮中像這樣不在我們名單上的低位妃嬪有數十名,她就是在這幾十人中,也毫無特點。”嫪賢說道。


    “所以她是怎麽被盯上的呢?”不僅是秦正華,連霍去病都沒什麽思路。


    一個人被殺死,首先是要調查社會關係的,既然想不出來別的解決方式,秦正華幹脆暫時不再糾結這件事情,而是暫時按照常規程序交給了宮中調查處理。


    他們現在還有宮外的事情要做。


    這個人如果是要在城中製造胡亥和李斯的鬼魂回來索命的說法,那麽胡亥的府中現在不會一片風平浪靜。


    胡亥的府邸跟李斯完全不同。


    李斯是因為犯罪抄家滅族了,但是胡亥理論上來說是病逝的,因此他的家眷現在都還好好生活在府中,享受中皇室的供養。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有人想拿他們做文章,估計他們的處境會更加危險。


    秦正華對胡亥的家眷沒什麽厭惡之情,甚至有些同情。


    這年頭嫁娶不由自己,胡亥的皇子妃本身就是被指定的,現在也算是跟著丈夫一起倒黴,日子不算好過。


    “宮中的事情現在就交給大人了。”離開鹹陽宮之前,秦正華對嫪賢說道。


    “大人放心,我會繼續在宮中追查此事,一旦有什麽線索,第一時間通知您。”嫪賢拱手將他們送走。


    離開鹹陽宮之後,秦正華和霍去病來到了過去李斯府邸的門口。


    “先去李斯的府邸看看吧。”秦正華並沒有什麽頭緒,隻是覺得對方既然準備拿此事做文章,那麽多少要跟李斯扯上關係。


    這座府邸早就已經被封閉了,大門被好幾道鎖鏈鎖著,兩人都是不走門的好手,於是直接翻了牆進去。


    院子裏一片混亂,可見當時抄家滅祖的時候確實慘烈。


    “院子裏亂成這個樣子,也看不出什麽東西了。”霍去病四處走了走,突然想到了什麽。


    “我現在有個很奇怪的疑問,那就是那人殺了張美人之後要如何將這件事情傳播出去呢?”霍去病問道。


    “傳播?”秦正華愣了一下,“沒錯,故意讓張美人死於這樣的方式,那肯定就是要將消息播散出去的,他們最終的目的是在城中製造混亂。”


    “宮中知道這件事的人現在並不多,他們肯定也知道我們在封鎖消息,所以我們或許可以等等看。”霍去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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