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吃完早飯後,傅世澤就把盧雅婷匆匆往回送,過去他們每周見兩次,這段日子以來已經變成了隻周末見一次了,過去周末在一起一個整天多,現在已經成了隻過一夜了。每次躺在一無所知的盧雅婷身邊,傅世澤就痛感自己靈魂的怯懦與肮髒。


    傅世澤將盧雅婷送到她家樓下時,已經11點了,盧雅婷說:“吃了飯再走吧。”


    傅世澤搖搖頭:“不給爸媽添麻煩了,而且,吃飯的話,吃完再休息會,回程再堵一下車,一個下午全報銷了。”


    傅世澤在盧雅婷額頭上親了一下:“寶貝,對不起,我太忙了,這段時間一直沒好好陪你。”


    盧雅婷當他真是忙得團團轉,憐惜的望著他:“世澤,你太辛苦了。晚上加班別加得太晚,當心身體。”


    傅世澤既慚又愧,覺得自己活著本身就是在汙染大氣,但是還是把車門關上,回車,往公司進發,而且一路提速,腦子裏全是昨夜告訴鳳霖最後一句話時,鳳霖全身飛掠而過的那陣驚栗。傅世澤回憶著鳳霖下車時平靜但是雪白的麵容,因拚命自控而深黑沉默的大眼睛。傅世澤知道他此番趕到辦公室去見她,其實是讓她再次痛苦,也是讓自己再次痛苦,但是他還是要見她,因為他就是想要感受自己的痛苦,並且看著她為自己痛苦。因為他知道,隻有再見的痛苦才能緩解兩人此刻心中不見的焦灼,而焦灼比痛苦更不可忍耐,而且這痛苦的最深處又隱含著某種——甜蜜。


    北京的馬路永遠那麽堵,傅世澤快下午一點才趕到華光大廈,幾乎來不及把車帕到位,就跳下來匆匆往電梯跑,等電梯也變的異常漫長。當他最終出現在鳳霖辦公室時,鳳霖果然在,辦公桌後的麵容蒼白沉靜,眼下的黑眼圈說明了她昨夜的難眠。


    傅世澤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隻反手關上了門,默默跟鳳霖對望。鳳霖視線慢慢往下,在他的胯部略作停留,又忽然抬眼向上,兩人眼睛再次對視,傅世澤羞恥,鳳霖心痛到無可複加。


    過了會,鳳霖溫和的問:“吃過午飯了麽?”


    傅世澤搖搖頭。


    “我也沒有,我們一起去吃吧。”


    傅世澤知道了,鳳霖一直在等他——


    周一早晨,傅世澤在晚宴上向鳳霖求愛的事情已經傳得整個公司無人不知。謝丹楓驚訝得目瞪口呆:“鳳經理,什麽時候開始的?”


    鳳霖苦笑一下:“事情不像傳說中的那樣,傅總跟我沒關係。”


    謝丹楓不以為然:“那趕緊發生關係啊。還磨磨唧唧幹嘛呢。&qu;


    鳳霖又是一下苦笑:“發生不了,哎,這事別提了。”


    謝丹楓恍然大悟:“原來他還真陽-痿啊。嗯,這病得趕緊治。”


    鳳霖哭笑不得。


    謝丹楓感慨:“我過去還那麽喜歡傅總,沒想到他又啞巴又陽痿,這男人,乏味死人了,不過,他薪水可真不錯”


    鳳霖無語。


    謝丹楓追問:“你跟傅總到底什麽關係啊,是不是在談戀愛啊?”


    鳳霖搖搖頭:“第一,什麽關係都沒有,第二,我們沒在談戀愛,也沒打算談。”


    謝丹楓歎氣:“他陽痿就陽痿吧——看在他百萬年薪的份上,你買個按-摩-棒。還可以偷偷在外麵找男人,他知道個屁,就算他知道,也隻能睜隻眼閉隻眼,誰叫他自己無能&qu;——


    傅世澤現在每天中午和晚上都跟鳳霖一起在食堂吃飯,中午謝丹楓也在,傅世澤給她們從小餐廳帶很多好吃的出來,自己吃鳳霖的夥食。公司裏人人都當傅世澤在跟鳳霖在談戀愛,其實傅世澤這麽天天坐兩女孩對麵,就是低頭吃飯,一句話都沒有,謝丹楓怎麽撬他的嘴都沒用。


    但是鳳霖並不是每頓都在食堂吃,有時中午或者晚上鳳霖人不見了,傅世澤知道這是鳳霖去跟嚴然明共進午餐或者晚餐了。每次鳳霖不再出現,傅世澤就一人默默的吃飯,胸口就像窒息一樣的疼痛,但是就像鳳霖不得不忍受他有女友一樣,傅世澤也必須忍受著嚴然明的存在。


    轉眼就到了年三十,這天是放假前的最後一天上班,傅世澤在地庫裏帕好車後,跟一電梯同事一起往上升。電梯在一樓停下,打開,鳳霖出現在門口,拖著一個中等大小的拉杆箱:“對不起,讓我擠擠。”鳳霖今天是打的來的


    大家往裏讓:“鳳經理,把行李都帶著來上班啦。”


    鳳霖笑,伸出一根指頭放在唇邊,對一電梯人說:“噓,大家輕點,別讓人聽見了。我下午4點多的飛機,吃完午飯,早點開溜。”


    大家大笑:“下午,咱們公司裏還有人麽?”


    鳳霖到辦公室後,過了會,傅世澤內線電話下來了,一共就一句話:“下午我送你去機場。”


    鳳霖正想說:不用。還沒來得及開口,傅世澤已經“哢嚓”一聲掛斷。


    但是中午吃飯時間鳳霖卻沒有出現,傅世澤心亂如麻,終於忍不住,跑過去問謝丹楓。謝丹楓謹慎的看了傅世澤一眼。


    傅世澤苦笑一下:“是不是跟嚴總一起吃飯去了。”


    傅世澤既然猜到,謝丹楓也就不隱瞞了:“對,嚴總親自到辦公室來接的她,說是她就要回家去了,所以他特意跑過來跟她一起吃午飯。”


    此刻鳳霖正跟嚴然明在不遠的一家包廂裏吃午飯,嚴然明點了奶油焗龍蝦,鳳霖很不好意思:“太破費了,其實我今天晚上就到家了,下麵幾天可以天天吃海鮮。”


    “嗯,那我好幾天見不到你了。”嚴然明有點抑鬱,“每個春節,都是拜訪關係戶和接待關係戶,天天應酬,膩味死個人。”嚴然明夾了一筷子涼拌萵筍絲在鳳霖碟子裏。


    鳳霖哄他:“我這才回家幾天啊。別不高興了,我給你帶好吃的回來。”


    “幾點的飛機,我送你到機場。”


    鳳霖解釋,傅世澤要送她。嚴然明本來就心情不好,一聽這名字頓時勃然大怒:“這誇誇其談的黃毛小子,滿嘴的什麽戰略策略,經營理念,企業文化,高層次組織架構屁,他管理過一家公司嗎,他設計過一個產品嗎,他賣出過一件貨物嗎?就會在股市裏麵撈一票,造聲勢,賣噓頭,炒來炒去,全他媽的泡沫&qu;嚴然明怒氣衝天的把餐巾扔在盤子裏。


    鳳霖不敢吭聲,心裏疑雲密布,嚴然明到底是單純的吃醋,還是別有所指,但是兩人分屬不同利益集團,這種事不知道最妙。


    但是嚴然明卻回過頭來,眼睛從鏡片後淩厲的盯著她,嚴然明是有名的變色龍,一會彬彬有禮,一會下流無恥,一會滿麵春風,一會如狼似虎,此刻包廂裏就鳳霖跟他兩個人,嚴然明把麵具全撕下來了。鳳霖感覺到嚴然明噴薄欲出的怒意,多少有點後脊椎發涼。


    嚴然明慢慢的伸出手去,托起鳳霖下巴,看著她的眼睛:“我罵他,你不高興了,你真那麽喜歡他?”


    鳳霖把嚴然明手推開:“他有女朋友。”


    嚴然明冷笑:“女朋友算個屁,又不是老婆,想跟你結婚直接去民政局就行了,連通知對方一聲都不見得必要。”


    鳳霖默然。


    嚴然明緩慢有力的說:“鳳霖,你跟葉炎我不計較,但是你跟傅世澤,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你真想跟他結婚,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鳳霖心想:我想跟誰結婚,關你屁事。但是不能再刺激嚴然明,這男人真發怒的話,後果難料。鳳霖思考著,怎麽把意思表達得既清楚又委婉,讓嚴然明能接受。嚴然明一貫理性,真跟他把話說明白,他就能接受。


    鳳霖慢慢的說:“傅世澤跟我說,他有一個談了四年的女友,他對這個女友很認真,除了她外,他從不看別的女人&qu;


    嚴然明不屑的鼻子裏“哼&qu;了一聲:“我除了我老婆外,也不看別的女人,我隻上她們。”


    “他說他當時是回國探親,偶然遇到她的,當時他相親無數,別的女孩都想跟他去美國,隻有這個沒這種**,而且他說過他女友年齡很小。於是我推測,這個女孩可能家庭條件非常好,好到出國發展對她根本沒任何吸引力,年紀小,又是嬌嬌女,父母太愛這顆掌上明珠,想給她找個有前途可依靠的丈夫,所以看上了傅世澤的個人條件&qu;


    嚴然明冷笑一聲:“也許他隻是遇到了一個打工妹,kv包廂對她來說就已經是皇宮了。”


    “因為他對我說他已經有嚴肅的,往婚姻發展的戀愛關係,我也就不再考慮他了。但是說完後,他卻又一次次來找我,而且看得出來,他很矛盾,一麵盡量的壓抑自己,一麵又情不自禁的要來招惹我。我覺得有點奇怪,不就是男女朋友嘛,既然是談戀愛,就說明雙方正在做選擇,他如果覺得我更合適,那完全可以選擇跟我發展啊,何必那麽痛苦&qu;


    &qu;他不想跟你結婚,但是想上你。”嚴然明冷冷的說。


    “如果他想跟我一夜情,我願意啊,反正我和他都未婚,隻要大家把話說清楚,nprble。”


    嚴然明氣得臉都青了,一時倒拿她沒轍。


    “我給過他機會跟我一夜情,但是他,didnakei。但是他一麵拒絕跟我發生**關係,一麵又在公開場合表現得像是在嚴肅追求我,他並不忌諱別人當我是他的正式女友。他的表現說明,他對我的需要並不是簡單的**關係,而是出於相當嚴肅的婚姻考慮,而他的那個正式女友,從來沒有一人看見過。所以&qu;鳳霖停頓了一下,“我猜測,他可能跟女友感情不是很融洽,但是出於某些考慮,比如:利益關係,所以他選擇締結這樁婚姻。”


    “我猜測他的女友可能出身名門,比如豪門千金,或者高官後代,能給他的事業或者人生帶來巨大影響的結婚是第二次投胎,更何況對於一個雄心勃勃的男人,我完全能理解這種選擇。如果我有一個億萬家產的富二代現在來追求我,我也肯定會非常動心的,這不光是錢的問題,還有通過婚姻可以實現自己事業上的抱負既然我們出賣腦力是為了薪水和職權,那麽我們當然更可以出賣婚姻為了前途和野心”


    “你的野心是什麽?”嚴然看著鳳霖。


    “我麽?”鳳霖忽然臉一紅,“嗯,我的野心是管理一個上市公司的財務,你已經許諾給我了,不需要通過婚姻或者**來交換。”


    嚴然明看著她忽然好笑:“看來我應該用這個職位來向你索取**。”


    嚴然明湊到鳳霖耳邊:“美人,乖乖的,把衣服脫了,跟我上床,我讓你當f。”


    鳳霖笑著打了嚴然明一下,把他推開:“哎,不是這麽簡單低劣的性-交易啦。其實,我、你、傅世澤都可以不通過婚姻就達到自己的職業目標,達到職業目標是自身能力決定的,婚姻可以帶來金錢和職位,帶來前呼後擁,但是帶不來成功和成就,你本身是什麽人就是什麽人,並不是給你個微軟e的職位你就是比爾蓋茲。但是婚姻確實可以帶來很多東西&qu;


    鳳霖看看嚴然明:“從這裏就可以看見我和傅世澤跟你的不同了,你是創業者,你管理的是你自己的企業,你的所有意願、計劃、政策都能貫徹下去,你能按你的想法來管理、發展你的公司,你能充分發揮自己的能力,並且看見自己的成就。我和傅世澤就不能,因為我們是雇員,再高級的雇員也不能隨心所欲,我們必須服從自己上司的指揮,還有,遵循董事會的意願。”


    “我和傅世澤不是創業者,我們沒有自己籌建發展公司的能力,但是我們是職業訓練出來的高級管理者,我們能管理上規模的公司,所以這裏麵,就有我們願意用婚姻和人生去交換的東西——公司的最高統治權,自由表達自己意願的權力,實踐自己理想的權力,貫徹自己政策的權力——這是跟資本聯係在一起的,如果不能通過出生得到,那就可以通過婚姻來取得。特別是一個男人,像傅世澤這樣的男人,他完全可以通過婚姻換取他想要的東西娶個好老婆等於少奮鬥十年。&qu;


    “但是我們自己並不是沒有能力,不通過婚姻我們就是個nhing,就爬不到權力鏈的頂端,也就是說我們並不一定非出賣自己的人生和婚姻不可,而且出賣婚姻也不見得就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婚姻隨時可能破裂,婚姻賦予的東西對方隨時可以收回。所以這裏麵就有一個權衡,到底是走捷徑,選擇一步登天但是不太美滿的婚姻,還是選擇跟自己喜歡的人雙宿雙飛,慢慢熬資曆,往上爬&qu;鳳霖笑了起來,“確實是個艱難的選擇,尤其對一個男人來說。”


    鳳霖笑笑:“我在等傅世澤自己做出選擇,無論他選什麽,我都能理解,我都尊重他的選擇。”


    嚴然明臉白了:“這麽說,如果傅世澤選擇你的話,你會跟他結婚。”


    鳳霖看看嚴然明,感覺到嚴然明怒氣已經平息了。鳳霖點點頭:“是的,他是我這些年來,唯一遇到的,合我條件,令我心動的男子。我真的非常被他吸引,如果他選擇我,我當然願意跟他在一起。”


    “那我呢?你從來沒有對我心動過?&qu;


    鳳霖愕然:“你?你已婚啊。心動得有心動的基礎好不好,不在可選擇範圍內的,那不叫心動,那就發花癡好不好。”


    “如果我不是已婚,你會對我心動嗎?”嚴然明相當緊張的盯著鳳霖看。


    鳳霖看著嚴然明,不敢說,覺得到今天嚴然明似乎情緒不太穩定。其實嚴然明情緒不佳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鳳霖感覺到好像從他拿到那個利亞獨家代理合同後,就一直在拚命壓抑自己的怒火,雖然別人看不出來,但是鳳霖經常單獨跟他在一起,還是有感覺的。


    “告訴我實話,不要怕我傷心。”嚴然明柔聲說,準備麵對最冷酷的現實。


    永遠不會有一個女人愛我。嚴然明心想。


    “不,我說實話,你不會傷心的,我是怕你激動。我現在說實話,你可不能對我動手動腳。”鳳霖笑起來,“如果你不是已婚,我會拚命狂追你。你非常非常令我心動,你已婚都讓我非常受吸引。我找葉炎就是為了抗拒你的吸引力。”鳳霖一麵說,一麵小心的身體往後退,怕嚴然明伸手來抓她。


    嚴然明卻沒動,眼睛眯了起來,麵無表情的默默的看了她好一會,說:“鳳霖,你到我公司後,我會給你最高的權限,你可以安你的意願組織管理整個公司的財務流程,製定預算,控製成本,監視績效。其實現在我自己還得分出精力來監視這塊我並不擅長的業務,也弄得我很煩。我等著你到我身邊,給我全部的支持,讓我再無後顧之憂的那天。”


    鳳霖奇怪嚴然明怎麽忽然轉了話題,於是點點頭:“謝謝您給我這樣的機會,也謝謝您對我的信任。會計學是管理學下麵的分支,很多人以為會計是用來給管理者提供信息的,是經營運作的結果,其實不是,財務管理是管理的本身,就是在管理一個公司的資本運作,而資金的流向代表著一個公司經營方向的”鳳霖不說了,似乎感覺到嚴然明正要發動攻擊


    嚴然明慢慢的將身體壓近,盯著鳳霖眼睛說:“這就是你想要的,你願意用婚姻和人生去交換的東西,是吧?那我現在給你了,你能永遠跟我在一起,把你的心你的**都交給我嗎?”


    鳳霖愕然:“可是我願意交換的是婚姻,有尊嚴有正當地位有合法身份。給你當情婦,這不是交易,這是賣身啊,太下賤了吧。我至於要為了個職位去當二奶嗎?你給我錢我都不幹,別說你不過是給我個工作。呸,你真是荒謬。”鳳霖氣得都找不出詞了。


    嚴然明惱火:“閉嘴,我給你的跟婚姻有什麽不同,我太太在加拿大,我許諾我的愛情、我的**和我的財產都在你的統治之下,一張結婚證有什麽了不起的&qu;


    鳳霖氣得跳了起來:“一張結婚證有什麽了不起的,真是活脫脫天下出軌賤男最無恥最醜惡的嘴臉。既然一張結婚證沒什麽來不起,那你怎麽不拿來給我。呸,誰需要你的愛情和**,婚外的愛情是奸-情好不好,白送我我都不要。你的財產沒有結婚證跟我有毛關係?去你媽的,你當我免費雞啊,你當我弱智啊,你當我花癡啊,這種屁話都說得出口,惡心。”


    嚴然明大怒,也跳了起來,跟鳳霖大眼瞪小眼:“鳳霖,你實在太過分了。我從來沒對任何女人這麽耐心過,包括對我太太,你真是讓我忍無可忍。”嚴然明忽然伸手來抓鳳霖。


    鳳霖一驚,兩手在空中像車輪似的亂揮:“你想幹嘛,這裏是公共場所。&qu;


    “公共場所個屁,就算是公共場所,我今天也非強了你不可。我要是再讓傅世澤這小子把我踩在腳底下,我他媽的不叫男人。”嚴然明把自己眼鏡摘下來,往桌上一扔,然後不管鳳霖怎麽用拳頭打他,抓住了鳳霖的一隻胳膊,把她身體反過來往桌上推。


    鳳霖大驚:“不要,不要,真的不要。”


    嚴然明咬牙:“我過去太寵你了,沒想到老虎不發威,你還真把我當hellki”嚴然明把鳳霖推到半伏在餐桌上,一隻手壓住她的後背,另一隻手就去脫她的緊身一步裙。 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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