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銘香聽出蘇邪就是故意的,她也就沒理蘇邪,而是將外衣穿好,確定自己衣衫整齊後,才走到門口去開門。


    門一開,見蘇邪抱臂邪邪的靠在門框上,她就有點想將門又關上了。


    “門開了,什麽事?”她口氣有些不好。她倒是想淡定,問題是有時候蘇邪真的太不要臉了,讓她都沒法淡定。


    蘇邪也不說話,抬腳一跨,就繞過她進了房間。


    雖說蘇邪去書房住了,但這的確是蘇邪的房間,陶銘香也不好讓他不要進來,但她卻還是站在門口,沒有跟著蘇邪進裏間。


    蘇邪一進裏間,就走到梳妝台前,翻了幾個小盒子打開看了看,見裏麵的膏都沒有用過,他才轉過身,靠坐在梳妝台上,朝陶銘香笑道:“我就說你手怎麽還那麽糙,敢情我給你的潤膚膏你都沒有抹過啊。”


    陶銘香不理他,仍然站在房門口。


    蘇邪卻還在繼續:“這些都可是我特意求我爹和宮爺爺配的,就是為了治你的糙手的,你這不用,你的手什麽時候能光滑起來?”


    陶銘香依舊不理他。


    蘇邪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才走過去,拉陶銘香。陶銘香掙紮,但蘇邪就是不放手,而蘇邪的勁是真大,她根本就掙脫不開,所以,她最後也就算了,任蘇邪拉她到梳妝台前坐下。


    她坐在梳妝台前的圓凳上,蘇邪則隨意的坐在梳妝台上。


    拿起一小盒潤膚膏打開,蘇邪用手指挖了點,隨即,又拉起陶銘香的手,幫著陶銘香的手抹上潤膚膏。


    他嘴裏還說著:“這都給你了,你不抹,不是浪費了麽。”


    陶銘香淡淡道:“我不想抹。”說著,就想將手給抽回來,不讓他抹。


    但他卻不放手,繼續幫她抹著。


    “為什麽不想抹?難道你不想你的手變光滑一點麽?你看你的手糙的,比我這習武的人的手還糙。”


    “是我的手,不用你管。”以為是蘇邪嫌棄她這個樣子,陶銘香一個用力,正好蘇邪一個不察,她還真的將手成功的抽了回來。


    蘇邪也不去將她的手搶回來,而是朝她伸出手:“將手給我。”


    陶銘香就是不給。


    蘇邪看著陶銘香倔強的樣子,心裏倒是有些不好受了,又輕歎一聲,才低低道:“看到你這雙手就能讓我想起你這些年和孩子們在外麵吃的苦,讓手變光滑一點不好麽?讓我心裏好受一些,不好麽?”


    陶銘香原本還以為蘇邪嫌棄自己的手糙,卻不想是因為這個原因,這讓她心裏也不好受了。


    以前她手也很白很嫩很光滑的,那時她就算是一個庶女,但怎麽也是一管家小姐,又有丫鬟伺候,哪做過活,而自從離家出走後,什麽都是她自己來,尤其是生下兩個孩子後,又沒多少銀錢,苦的她光是回想就能瞬間鼻酸。


    真的是太苦了。


    苦成那個樣子,事事都得她親力親為,她的手不糙才怪。


    “來,給我。”他仍舊不去搶,不去拉,但卻放柔了聲音。


    陶銘香抿了抿唇,但卻還是沒將手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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