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澤看過玉簡中所記之事,其中一個差事很讓他動心——功法殿值掃,每月三塊下品靈石。


    這差事輕鬆簡單,獎勵高,而且說不準會有機會一睹宗門法術,實在是他心中最為滿意的選擇了。


    於是他便對說了,結果卻換來藍袍弟子一陣不屑的冷笑。


    “師兄見諒,他是新來的不懂規矩,我幫他選了也是靈藥園值守好了。”一旁的李治急忙幫淩澤說話。


    “為何功法閣的我不能選..”淩澤見李治為自己擅作主張,心頭不喜,忍不住脫口而出。


    “哎呀..”李治拚命給淩澤打眼色,讓他不要說話,但是已經晚了。


    藍袍弟子嘿嘿一笑,戲謔地瞧著淩澤,伸出手來:“功法閣的差事是嗎,可以。把東西拿來。”


    “什麽東西?”淩澤一愣。


    “五塊靈石,我就給你安排功法殿的差事。”藍袍弟子伸出五個手指頭。


    “怎麽還要靈石?這事情不是自己選得嗎..”淩澤皺了皺眉頭,直直開口。


    李治卻再也忍不住,一把拉過他的手臂,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裏麵的規矩還沒看出來嗎?...外門弟子的差事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你選的那功法殿的差事是專門給門中的天才弟子準備的,活輕鬆,獎勵高,還有機會得到長老的指點,哪裏會留給你這樣沒背景沒天賦由雜役升上來的外門弟子。


    不過你要是舍得花靈石打點,一切好說;要是不舍得,就乖乖選後麵那些繁瑣的雜務。靈藥院的差事算是不錯了,不算辛苦,獎勵也頗為可觀,你就乖乖聽我的話,沒錯的。”


    淩澤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簡單的雜務選擇裏還有這麽多的彎彎道道,這修真界和世俗也沒什麽區別。


    “那我就選靈藥園。”淩澤考慮一會兒,篤然開口。


    藍袍弟子慢悠悠地伸出三個手指頭:“好啊,三顆靈石。”


    “什麽!”淩澤驚愕道:“這怎麽也要靈石?”


    藍袍弟子輕蔑地瞥了他一眼:“一個走了狗屎運的雜靈根雜役,挑挑揀揀耽誤我那麽多時間,你以為是市集買菜嗎?”


    “你..”淩澤眼中怒火一閃,這分明就是刁難,簡直欺人太甚。


    李治連忙拉住淩澤安撫他兩句,然後對著藍袍弟子賠笑道:“師兄,我們都是身家淺薄的雜役弟子,可否高抬貴手一次?”


    藍袍弟子瞥了李治一眼,淡淡開口道:“你若是再幫他說話,靈藥園的差事你也別想去了。”


    李治立刻閉上嘴巴,不過他手上卻連連拍打淩澤,催促他趕緊說幾句服軟的話。


    此時淩澤上頭的熱血已經消退下去,雖然心中怒火不減半分,但是他也知道,形勢比人強,沒實力沒勢力自己隻能把委屈往肚子裏吞。


    淩澤深吸一口氣,然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開口道:“這位師兄請見諒,是我魯莽了。敢問師兄可有不需要靈石的雜務可選?”


    藍袍弟子眼含戲謔地看著淩澤,似乎覺得非常有趣。


    他半天沒有說話,淩澤也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不動,麵無表情宛若木人。李治在一旁也看得著急。


    終於藍袍弟子伸出手來在淩澤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嗬嗬一笑,大度地說道:“既然師弟都已經如此,那我也不是小氣的人。我這就給你找個上好的差事..”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補充道:“保證不收你靈石。”


    淩澤連忙謝過,李治也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放鬆之色。


    藍袍弟子拿起玉簡察看了一會兒,忽然輕輕撫掌:“有了。”


    他笑眯眯地道:“這閣差事可在真是好的不能再好。每月三塊靈石,平時還能得到宗門長老的指點,就是活累了點,不知師弟受不受的了?”


    “這不成問題。”淩澤略帶驚訝地抬頭,一口答應下來。


    他本以為藍袍弟子隻是嘴上說說,沒想到真給他找來這麽好的差事,難道他真對剛才發生的不快毫不在意了?


    李治也有些微微的愕然,他可聽說這位外門師兄是出了名的心胸狹窄、睚眥必報,難道最近轉了性不成。


    “那我就給師弟記上了。”藍袍弟子大筆一揮,這事就算塵埃落定了。


    緊接著,他語氣溫柔,態度和善地對淩澤囑咐道:“明天師弟就去煉器閣報道,最近歐冶子長老缺幾個打下手的搬山力士。你可要好好幹,別辜負了師兄對你的一片苦心呐..”


    藍袍弟子越說臉上的笑意就越發顯露出來,到最後幾乎要得意地大笑起來。


    淩澤見他這副模樣,雖然不知道是何緣故,但是莫名地感覺不妙,心中不由得狠狠一沉。


    再看李治,早已神色大變,幾次欲要說話卻因為之前藍袍弟子的警告而閉上嘴。


    等兩人出了符詔大殿,李治終於迫不及待地開口:“淩澤,你這下完了。你可知那煉器閣的歐冶子長老有多可怕?”


    “怎麽說?”淩澤雖然早已預感到了不妙,但還是冷靜地沉聲問道。


    “從來沒有弟子能在煉器閣做滿三個月的搬山力士,這個差事,向來是最倒黴的弟子去的?”


    “那裏的雜務很繁重嗎?”


    “那倒不是。”


    李治麵色沉重地搖了搖頭,接著道:“完全是因為那個歐冶子長老。”


    “據說這個歐冶子長老是半路入道,也不知在俗世經曆過什麽,性格極為喜怒無常,暴戾殘忍,最愛折磨手下的弟子。在他手下待過的弟子,每天都是鼻青臉腫,遍體鱗傷,更有甚者還會斷手斷腳。雖然從來沒有鬧出過人命,但是這些皮肉之傷也足以叫人苦不堪言,難以忍受的了。


    所以煉器閣的差事一直被外門弟子們視為洪水猛獸,大家都避之不及。”


    說到這裏李治飽含同情地看了淩澤一眼,搖頭歎道:“我沒想到譚秋師兄真是那麽小心眼,你不過是頂撞了他一句,就要被如此報複..”


    李治喋喋不休地說著,卻發現淩澤一直沉默不語,他料想淩澤是心中恐懼得說不出話來,正想安慰幾句。這時淩澤忽然抬起頭來,麵色平靜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後轉身就走。


    譚,秋。淩澤口中輕輕將這兩個字念出,似乎想要把這個名字牢牢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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