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董仁桂笑的涕淚橫流,笑得癲狂,蓮香也大笑著看著他,一時間,花園裏麵充滿了意義難明的笑容。


    “董秀才,你爹喊你去接待客人!”他們笑了很久,直笑到何泰狄走進花園,驚訝的看著相顧大笑的兩人,問道:“咦?你們在笑什麽?”


    “滾!”蓮香驀然停下笑聲,衝著何泰狄一聲怒吼。


    “是是是!”何泰狄怕蓮香怕到了骨子裏,聽到嗬斥立刻屁滾尿流的退出了話語。


    “大道無情,修行者以太上忘情為追求,你的感情我無法回應!”趕走了攪局的何泰狄,蓮香冷靜的對沉默的董仁桂道。


    “太上忘情,並非無情,不為情動,不為情殤。”董仁桂淡淡的念出了《天河劍經》中對太上忘情的解釋,直視著蓮香道:“我的感情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你大可不必在意,不必用什麽太上忘情來搪塞。”


    “也是!”蓮香微微一笑,道:“大家都是修行者,對於自己的感情自然是掌控如心的,隻要不違本心,大可無為而無不為!”


    “確實如此!”董仁桂讚同的點了點頭。


    “天色不早了,我也累了,要回去休息了。”蓮香微笑著看著董仁桂,一副溫柔賢淑的樣子。


    “我現在也有點事。”董仁桂回以微笑。


    “那就不打擾了!”蓮香起身。


    “告辭!”董仁桂點點頭,平靜的轉身離開。


    此時,他的心情是平靜的,正如劍經中說的,太上忘情,不為情動,不為情殤。身為修行者,他自然是能夠調控自己感情的,愛的時候,便如同狂風駭浪,不惜一切,平靜的時候,便是心如古井,一波不興,不同的時間擁有不同的感情,不為情緒所擾,也不刻意控製、回避情緒。


    當他走出花園,他的心態已經自然平複,就好比再大的風浪都有平息的時刻,他現在平息了。


    出了花園,他直奔府中正堂,在他的感應中,董大勇此時就陪著一個陌生的氣息呆在大堂裏麵。


    “二少爺……”


    “二爺來了……”


    “奴婢參見二少爺……”


    ……


    在仆從的問候聲中,董仁桂態度溫和的走進了正堂。


    “孩兒拜見父親!”走進大堂,他沒有理會其他人和事,率先衝著主坐上的董大勇一禮。


    “我兒快快請起!”董大勇笑著抬手示意董仁桂起來,指著一個坐在左首席位上的風塵仆仆的中年文士道:“這位是柳侯的幕友魯幼平魯先生,快見過魯先生。”


    “學生見過魯先生!”董仁桂衝著魯先生一鞠,乘著行禮觀察他。


    魯幼平麵容剛毅,雖然難掩疲憊之色,但是卻目光炯炯有神,鋒利如刀,他須發雖然落有些許灰塵,但是卻很整齊,衣衫同樣如此,一聲青蘭色的袍子雖然顯得風塵仆仆,卻處理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苟。【零↑九△小↓說△網】


    這是一個成穩幹練、堅決果斷的人,觀察了一下魯幼平,董仁桂樹立了對他的第一印象。


    “董二公子客氣了!”魯幼平幹淨利落的回了一禮。


    “仁桂你來的正好,正好陪魯先生一起吃飯!”等兩人見過禮後,董大勇笑著拍手讓吩咐下人準備酒宴,“有事我們酒桌上說!”


    “且慢!”魯先生叫住了正要起身移步的董大勇道:“董爺,正事要緊,我看我們還是先談正事,正事說完了再飲酒暢談不遲!”


    “也是!”董大勇被魯先生一說愣了一愣,揮手讓董仁桂陪坐在一旁,苦笑道:“卻忘記魯先生你是雷厲風行的性子了,要是不先處理好正事,隻怕山珍海味放在你麵前都是食之無味!”


    “董爺說笑了,”魯先生附和了一下董大勇的話,收斂神色,正色道:“此次魯某來貴府,卻是有事相求!”


    說話時,他緊盯著董仁桂,說明他要求的事恐怕與董仁桂有關。


    “魯先生但說無妨,隻要是我董府能夠幫上忙的,肯定幫你!”說起正事,董大勇也變得嚴肅起來。


    “錯了!”魯先生搖頭道:“此事不是魯某求助於貴府,而是柳侯求助於貴府,準確的說,是求助於董二公子!”


    “柳侯?”董大勇一愣,沉下了臉色,道:“柳侯有事要我董家出力,隻需書信一封即可,難道我老董還會推辭不成?怎麽派魯先生來了?他柳老七是不是看不起我老董?”


    “董爺高義侯爺是素知的,這裏有一封侯爺的親筆信!”麵對董大勇的怒氣,魯先生麵色不變的掏出一封書信遞上,道:“非是侯爺不知道董爺性情,而是此次之事有些強人所難,甚至會有生命危險,且侯爺求助的是董二公子,而不是董爺你!”


    “怎麽回事?”聽到事情危險,而且是要自己的兒子去冒險,而不是自己,董大勇頓時冷靜了下來,他一邊拆閱書信,一邊問魯先生道。


    “唉~”魯先生搖頭歎氣,道:“一言難盡啊……”


    他拍著大腿感歎道:“卻是我家世子被抓走了……”


    “嗯?世子被抓走了?”董大勇聞言大驚,拍案道:“世子怎麽會被人抓走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這麽一回事……”魯先生苦笑著將柳侯世子被抓的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柳侯世子,是柳侯和夫人的嫡長子,名叫柳岸明,剛剛年滿十七,是一個風流倜儻的少年郎。


    柳世子因為年少風流多金,加之身份不凡,父親是政事堂參政兼南京城守備,權勢滔天,所以他頗受秦淮河上的名妓的歡迎,是秦淮河的常客。


    就在年前,柳世子不知道發了什麽瘋,非要取一個秦淮河上的**為妻,這就惹得柳侯大怒,之前放任他胡鬧,那是他還年輕,鬧的也不算過分,所以放任自流,讓他增長些閱曆。


    但是現在他卻要做出取**過門為正妻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且不說以柳侯權勢門第是斷然不會讓一個**過門的,就說柳世子本身,他也是有婚約的,他的未婚妻家可是天下最有權勢的人家,就是皇家!


    早在三年前,當今就下旨將文玉公主許配給了他,就要在今年前後結婚了。


    但是就在這樣緊要的關頭,你柳世子搞錯這樣一個幺蛾子,你讓你未來的嶽父皇帝老子怎麽看你?怎麽看柳侯府?


    所以大怒的柳侯當即行使了家法,將柳世子打了個屁股開花,但是柳世子就像是鬼迷心竅一樣,任由柳侯打的他皮開肉綻,就是不改口,口口聲聲的說此生此世隻取詩詩,也就是那**為妻!


    柳侯大怒之下就要將他給打死以正門風,但是柳侯夫人卻心疼兒子,舍命保護他,柳侯無奈,隻得將他關起來,一邊養傷,一邊勸解,期望他能回心轉意。


    但是,誰也沒想到,就在昨天,正月十五元宵節晚上,被關在後院廂房裏麵的柳世子居然被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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