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忽然之間,官船便到達了山東東昌府臨清州,因為官船的主人山東巡按禦史要上岸巡查的緣故,董仁桂一行人便在臨清州下了船。


    臨清州地處京杭大運河與隋唐大運河交匯處,北及北京,西抵洛陽,南達杭州,有“繁華壓兩京,富庶甲齊郡“之稱,人口號稱百萬,人稱天下第一碼頭,天下糧倉,是全國著名的商業大都會。


    詩人皇甫涍曾經作《臨清新城行》說:“君不見,清源都會天下無,昨來築城西備胡,長河十裏萬艘集,乃知保障為良圖。戈船隱隱橫川流,蒸霞照曜雙飛樓。華京鼎峙爭雄長,氣壓百二當中州。言徂於齊泊河汜,左右帆檣閱崇雉。甲第紛紛亂入雲,紅波綠樹歌鍾起。我皇垂衣二十載,玉帛群方協文禮。邊頭晏和稍失備,晉代之間近多壘。金湯委輸軫長顧,此城遂輝峙。更聞安石下東山,焉得有馬飲江水。”


    “咦!”董仁桂一行人下了船,順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走了一陣子,來到了晏公廟前的廣場,遊玩了一會兒後本打算找個客棧暫時安頓下來時,董仁桂卻輕咦了一聲,衝著一匹黑皮毛,白花紋,隻是尾巴上的毛長短不齊,像被火燎斷的一樣的高頭大馬看的目不轉睛。


    “董郎,怎麽了?”一旁的杜媺叫了聲董仁桂,見他沒有反應,便推了他一下問道。【零↑九△小↓說△網】


    “沒什麽,就是看到那匹馬怪異而已。”董仁桂被杜媺一推頓時回過神來,搖搖頭道:“那匹馬非生非死,不知道是什麽來路!”


    “非生非死?”杜媺聞言不禁好奇的看了看董仁桂所指的那匹馬,“那就是一匹普普通通的馬啊?除了尾巴被燒焦了之外,沒有什麽不同的吧?”


    “你自然看不出不同來。”董仁桂笑道:“有些東西,肉眼是看不出真假的……”


    “董兄弟喜歡那匹馬?”遠遠走過來的李超見董仁桂和杜媺衝著一匹駿馬指指點點,半天沒有移動步伐,以為董仁桂喜歡那匹馬,便尋思道:“這一路來董兄弟對我照顧不淺,多次指點我的武技不說,還傳授了我一套步法和一套擒拿格鬥之法,我早就尋思著送他一件禮物以略表心意,隻是苦於不知道他喜歡什麽,現在既然發現他喜歡那匹馬,我便買下來送給他如何?”


    這樣想著,他便大步向著騎著那匹焦尾馬的寒酸書生走去,打算買下那匹馬。


    “……媺兒你看,那匹馬的眼睛,是不是神光暗淡?若是普通馬匹,除非老弱病殘,不然一般都是眼中神光奕奕,怎麽會暗淡無光……”董仁桂正給杜媺解說那匹馬的不同之處時,忽然發現李超竟然走到了那匹馬前,和馬主人交談了兩聲,便爭吵起來。


    “我們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吧!”看見李超和馬主人發生了衝突,董仁桂皺了皺眉,拉著杜媺走了過去。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董仁桂走過去時,李超和馬主人已經被看熱鬧的人圍起來了,看著圍觀的眾人,他當即帶著杜媺分開眾人走進了圈子裏,拉住了就要動手打人的李超道:“發生什麽事了?”


    “他們欺負我們外鄉人!”被董仁桂拉住的李超憤憤不平的指著馬主人身邊的幾個人道:“你們以為人多就有理了嗎?”


    “怎麽回事?”董仁桂目光一冷,看向了圍著馬匹的幾個人。


    “這都是誤會。”眾人中牽著馬匹的那個寒酸書生苦笑著道:“剛剛這位壯士想要買在下的馬,在下因為這馬不是我的,便說不賣……”


    書生解釋道:“在下姓崔,是臨清州本地人,這匹馬在下也不知道是誰家的……”


    “董兄弟你聽。”李超怒氣衝衝的打斷崔書生的話,指著他道:“他騎著馬,居然說不知道馬主人是誰!你不知道馬主人是誰,那馬怎麽會落在你手上?難道是你偷的不成?”


    “呔那外鄉蠻子,你滿口噴糞,汙蔑誰呢?”崔書生還沒有說話,他身邊的幾個同伴便義憤填膺的指著李超怒罵了起來,擼袖挽襟的就像是要打人。


    “狗日的說誰呢?”李超也不是善茬,聞言頓時炸毛了,一個箭步上前就要去打罵他的那個人。


    “李兄且助手!”董仁桂眉頭一皺,伸手一提李超的後衣領,將他拎回原地。


    “哎呀,外鄉蠻子要打人了,外鄉蠻子要打本地人了,臨清本地的爺們……”被李超的舉動下了一跳的年輕人大呼小叫的叫了起來,直到被董仁桂一聲冷喝才像被扼住脖子的鴨子一樣猛的安靜了下來。


    “閉嘴!”董仁桂衝著咋咋呼呼的年輕人一聲冷喝,讓他瞬間安靜,忽然衝著崔書生道:“你繼續說!”


    “是!”崔書生攝於董仁桂的氣勢,唯唯諾諾的道:“這匹馬經常出現在我家附近,也沒看見有人來管,最近我要去山西,隻是苦於無馬,便將它抓了來,拴上了韁繩,打算騎去山西,走之前,已經吩咐家人,如果有找馬的,就說我騎著去山西了……”


    聽崔書生說完緣由,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董仁桂點了點頭,道:“那你能不能帶我去這馬出現的地方去看看?說不定我可以找到它的主人。”


    “這、”崔書生猶豫了一下,最後點頭道:“好吧!”


    便帶著董仁桂一行人往家裏走去


    崔書生家距離碼頭不遠,眾人走了一會兒便到了。他家中簡陋貧窮,院牆破敗不堪,院子裏有一塊草坪,崔書生放開馬匹,馬匹自然而然的走到了草坪上臥了下來。


    “就是這裏嗎?”董仁桂在周圍轉了一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問道。


    “是的,就是這裏。”崔書生點頭道。


    “你旁邊的這戶人間是什麽人家?”董仁桂轉了一圈後,看著崔書生家的東鄰問道。


    “哦,這是曾家,是一戶普通人家。”崔書生見董仁桂問起了東鄰,有些驚詫的道:“他家裏一直普普通通的,日子過的十分緊巴,也沒見過他家有馬啊!”


    “嗬嗬,進去看看就知道了。”董仁桂笑笑朝曾家走去。


    一行人上門說明原因後,被曾家人請進了門。進到主人的房裏時,董仁桂第一眼便落在了牆壁上掛的一副畫上麵。


    這是陳子昂的一幅畫馬,其中一匹毛色很像那匹馬,尾巴上的毛被香頭燒了一點。


    看到這幅畫,董仁桂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幅畫中的馬得了精氣神,化形成妖了。


    想到此處,董仁桂便要找主人買下那幅畫,正找主人時,一個妙齡少女忽然出現,上前摘下了那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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