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澤帶著江魚等三人從上麵下來後直奔了剛才的書房,一路上碰到了幾位巡視的守衛,守衛躬身行禮之後,眼神中難免會透露出疑惑之情,剛剛看到明皇奔走出來的時候身邊還無一人,這一會的功夫,怎麽就多出了三人來,隻是這等事情也不是他這種級別的侍衛能夠過問的,在心裏疑問過之後,也就不再在意。


    不到一會的功夫,就來到了剛才的書房,推門進去,江魚不禁嘖了一聲,眼前的陳設簡單至極,偌大的房間裏麵顯得空落落的,僅是書架、床、幾盆裝飾用的盆栽,還有靠窗的一處木桌,上麵鋪著黑白連綿的棋子,雜亂而毫無章法,且黑子居多,不知道是怎麽下的。除了這些東西之外,就幾乎再也見不到多餘的擺設。


    江魚這才反應過來,除了屋子大了一些,這分明就是當年明君澤還在蜀莊時房間的樣式,心頭一陣莫名的感動。前幾日回蜀莊時還聽莫愁師叔念叨君澤已經好久沒有回家了,今日一看,怕是有什麽隱情,估計很大程度就和君澤要找自己幫忙的原因有關。


    明君澤沒有看到江魚的那般心思,先是叫來了人將秋寄北帶出了房間,說是給他歸置好了房間,先讓他去熟悉一下,於是秋寄北就略帶哀怨的被宮女領走,月思見著於心不忍,接著這個機會跟著秋寄北一道外出,看看宮裏的風景。


    房間就剩下了明君澤和江魚兩人,明君澤一邊收拾著方才的棋盤,一邊自顧自的說著:“這麽多年不見,你倒是幾乎沒變什麽樣呢,不像我,這才分隔了五年的功夫,我就覺得我已經老了十歲。要是再過個五年,我和月思出去,估計大家都得想著我是她的長輩了。都是因為當了這什麽狗屁的皇帝,整天累死累活的,哪比得上你逍遙自在。”


    “你這句話要是讓外人聽到了,不得在心裏狠狠地罵你這個皇帝身在福中不知福嗎。”


    “得,他們哪知道當皇帝的苦,屁民一輩子也隻能是屁民,他們的眼界始終就局限於那般地方,聽風就是雨,管他們作甚。”


    明君澤坐在了棋盤一處的木凳旁,剛把黑白棋都斂進了圍棋罐中,正想要一齊抱起,突然想起了什麽,笑著問江魚道:“怎麽樣,要不要和我切磋一下。”


    “得,你這不就是誠心的嗎,咱倆這個水平各自都心知肚明的,練練劍還行,下棋的話就不必了。不過看樣子你剛才在和人下棋,究竟是誰能忍受你這個不講規矩的臭棋簍子?”


    “哈哈,是之前父皇在時的國師,父皇死後請辭歸隱山林清淨了幾年,這不,我管這個爛攤子實屬心累,就厚著臉皮又把他老人家請了出來,幫襯著我,要不然我可早就幹不下去了。”明君澤笑著應到,起身將東西全都收到了旁邊的一個書架中,回身向著木桌,直勾勾的趴在了上麵,語氣沒有之前的那般開心愉悅,反而用一種極為認真的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真的很累。”


    看著趴在木桌上的明君澤,江魚記起了當初在蜀莊習劍時,每當明君澤禁不住兩位師兄以及師叔的操練,也會像現在這樣一般,將自己的全部,包括肉體包括精神,一齊放鬆,不是趴在床上就是在桌子上,然後極為認真的說一聲:“我好累啊。”


    沒有委屈,沒有怨恨,隻是語氣平淡地說著事實,休息過之後也會再爬起來繼續練習劍法。


    江魚上前,輕輕摸了摸明君澤的頭,說道:“你應該回蜀莊好好休息一陣的。”


    “我也想啊,可是........”


    “行了,說吧,到底出了什麽問題了。”


    聽聞這句話,明君澤趕緊從桌子上又爬了起來,一臉認真的看著江魚,說道:“江魚,這次麻煩了,龍脈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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