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魚此刻的心情如同在外惹禍不敢回家的幼童,最終鼓起了勇氣麵對了一切,得到了家裏大人的原諒,一直懸著的一顆愧疚自責的心被師叔和師兄們的諒解安放了下來。


    說開之後的江魚再也沒有什麽礙在心裏的東西,徹底地鬆了口氣,和師叔分別坐在了老樹拂照下的木凳兩側,聊起了家常。


    原來自己走後不久,莫愁打著磨煉劍心的幌子也出去轉了轉,實則就是一直悶在蜀莊裏麵教習江魚劍技,江魚作為劍仙出世磨礪之後他也難得討了個清閑的功夫外出散心。散的心走出蜀莊之後就天高任馳騁,一路走過大江南北,途徑名山大川,隨性而至,隨性而歸,沒有目的,全憑借著心中所想,身子就放開了由它操縱,一直到幾個月後在西邊的一個邊陲小鎮上發現了兩名有練劍資質的孩童,最終以蜀山劍派的名頭和沉甸甸的大錠銀子將兩人帶回了蜀莊,這也自然就是江南江北二人。


    兩名孩童在還不記事時就被莫愁帶了回來,關於具體情況全然不知,莫愁隻是在兩人記事之後大體說了下來曆,剩下的便說等到蜀山劍技修煉到一定程度會把所有的情況都告訴他們,江南江北自然是乖乖的點頭去練劍,但是關於程度的把控還是莫愁說了算。果然在坑起人來麵不改色心不跳這一方麵,兩位樹上老前輩無一不是絕世高手。


    自從莫愁帶回來兩個練劍天賦著實不錯的孩童之後,身為劍仙的解憂坐不住了,現在唯一能顯擺的弟子已經被派出去遊曆明國了,老家夥爭強好勝的勁一上來,也沒收拾東西就離家出走了,說是和莫愁一樣出去散心,其實就是去找比江南江北天資更要出眾的天才,帶回來給莫愁顯擺,結果也真的被解憂撿了個漏,在武當沒有被埋沒的明珠薑清被老家夥逮了個正著,雖然根骨一般但劍心通明,正是練劍的好苗子,老家夥一拍手樂嗬嗬的忽悠著薑清半夜三更跟他下山回了蜀莊。


    時間就這麽一點點過去,焦灼的烈日漸漸地也有了沉寂的意思,撐不住自己碩大的身軀,一點點的向西邊劃去,陽光也沒有之前那麽刺眼,澄澈中染上了融進了幾滴赤紅色,微風這時輕輕吹過,掠過寧靜的池塘,也沾上了清涼之意,和之前的天氣真的是天差地別。


    老樹下的兩人已經坐了良久,五年的時光真的有許多許多的故事,加上馮虛師兄貼心的泡好了一壺茶放在了這裏,讓兩人有了盡情發揮的餘地。在這其中,江魚反而說得不多,一直都是莫愁師叔不厭其煩的說著這些年蜀莊的種種。


    君澤離開後也經常回來,但是當了明皇之後禮物每年都沒落下,人卻是沒來幾回了。


    當時江南江北剛來的時候還是兩個屁娃娃,兩個師叔就得又當爹又當媽的喂飯,洗尿布,玉風第一次洗尿布時臉鐵青鐵青的,馮虛倒是不太在意。


    薑清剛來的時候笨手笨腳的,像個二愣子,但是適應了蜀莊生活之後修行一日千裏,並不比當時的江餘差,後來南嶺之事江餘假死,解憂一咬牙一跺腳的把薑清抬上了劍仙的位子,雖然起步晚了不少,但好在劍心通明是真的牛掰,強行讓薑清趕回了不少進度,並且給了薑清關於劍道修行一個光明的未來,也著實對得起劍仙這個名號。


    ........


    莫愁就這麽絮絮叨叨的沒有停下來,江魚一直在旁邊添茶續水的,一直過了好久,江魚越聽越覺得有些別扭,好像少了點什麽東西,格外的不適應。


    莫愁也看出江魚有些心不在焉,便出口問道:“怎麽了?”


    “師叔,我總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什麽事.......還是挺重要的那種。”江魚還是在努力思考。


    莫愁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講往事,把時間留給了江魚,自己不緊不慢的端起了江魚倒的茶,細細品了起來,氣氛變得安靜,隻剩下了微風吹過樹梢,卷落著枝葉飄搖下墜的聲音。


    半晌過後,江魚終於一拍腦門,回想起了自己落下的那一部分,對著莫愁開口問道。


    “師叔,老家夥哪去了呢!”


    蜀莊的老劍仙,自己的正牌師父,解憂,哪去了?


    要是解憂在場定是要大罵江魚一頓:這個小沒良心的!這都進來多長時間了,才發現自己最親愛的師父沒在,實屬逆徒,氣煞我也!但是也會轉念一想,得意地笑出聲來,哼,幸好提前坑了這個臭小子,要不然自己豈不是吃了大虧了!


    當然,解憂此刻並不在場,剛剛辭別武當的老家夥下山途中猛地打了個噴嚏,差點在從下山的青石板路上直接滾下去,用手努力的搓了搓鼻子,暗想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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