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前輩眉毛稍微一挑,右手向前一揮,一道勁氣從袖間發出。


    當當兩聲,兩道風刃被勁氣彈開。


    張久持一把墨綠色寶劍,微笑著出現在劉前輩身前。寶劍當頭,向著劉前輩的眉心直直刺去。


    “嗬嗬。”劉前輩輕笑一聲,他不退反進,向前跨出一步,雙手挽了個法訣,向身前推去。


    寶劍刺在當空,再也難以寸進,被劉前輩的雙手死死地鉗著。


    僵持了兩息時間,張久率先收了寶劍,退後開來。


    “不愧是葉鳴會‘賢者’成員,劉老這實力果然非同一般。”張久笑道。


    “嗬嗬,拿出你的實力吧,若隻有這點兒實力,我看這‘九當家’的名號不得不換人了。”劉老臉色平靜地說道。


    張久深深望了劉前輩一眼,表情慢慢平淡下來,隨之他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他的腳底有風出現,慢慢打起了旋兒。


    感受著這股氣勢,劉老眼神凝重起來。


    這時,張久低喝一聲,腳底的旋風瞬間變大,幾乎變成了狂風,卷著灰塵掠向劉前輩。


    劉前輩盯著狂風,口中念念有詞,一麵巨大的鐵扇出現在身前。他一把抓在鐵扇上,不斷舞動下,一麵鋼鐵屏障形成。


    狂風碰上鐵扇叮叮作響。


    陳夢生看著那些狂風,眼神有些奇異。張久修煉的功法好像是風屬性,這樣的功法他以前很少見。


    狂風飛揚,卻都被舞動的鐵扇所擋。


    見狀,張久微微一笑,他的嘴唇微動,那些狂風開始慢慢融合,一股更大的颶風形成,一時間塵土漫天,遮天蔽日,似乎連天色都暗了起來。


    張久輕輕吐出一字“去”,颶風重新卷向劉前輩。那颶風所過之處,地皮都被掀了起來。


    “啊~”颶風中傳來掙紮的聲音,隻見鐵扇在颶風中飛舞,劉前輩的身形也跟著起伏。


    一道刺眼光芒閃過,劉前輩從颶風中掉落,灰頭土臉看著十分狼狽。


    颶風卷著沙塵慢慢消散。


    看到這一幕,楊溪睜大了眼睛,一副不能相信的樣子。胡平臉色變得驚恐。


    張久笑眯眯的,看著劉前輩說道:“怎麽樣,劉老,還要繼續嗎?”


    劉前輩看著張久,臉色十分難看,“你突破至開靈十二層了?”


    “沒有,不過也差不多了。”


    “你想怎樣?”


    “尋寶獸給我,那小子……我也要。”張久指著胡平,眼神閃過一絲興奮神色。


    “你的胃口有些大吧?”劉前輩說道。


    “嗬嗬。”輕笑兩聲,張久不再說話。


    “好,老夫自認實力不如你。但這小子,必須有我一半的掌控。”


    “三成。”張久淡淡道。


    “你……四成,這是我的底線。”劉前輩麵色冷了下來。


    “若非我實力高於你,想必我一成都占不了。不過……我同意了。”


    張久的回答讓劉前輩有些一愣,在他眼裏,張久可不是這種好說話的人。不過稍微一想他也就明白了,張久是怕夜長夢多,兩人在這裏鬥法聲勢浩大,已經吸引了附近的修士。若是有人再插一手,胡平的歸屬可就說不定了。


    “好,尋寶獸給你,這小子也跟著你,但以後煉製出的丹藥,須得給我上交四成,當然我提供一半藥材。”劉前輩說道。


    張久又重新帶上了溫煦的笑容,“如此最好。”


    “劉前輩,這?”胡平遲疑道。


    “怎麽,你還沒聽懂麽?”劉前輩淡淡道。


    胡平欲言又止,最終歎口氣不再說話。這次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本以為劉前輩出麵,這件事輕而易舉地就被擺平,後麵最多付出幾顆丹藥,現在看來已經不是幾顆藥的事情,連人身自由估計都成了問題,以後隻能淪為劉前輩和張久的煉藥工具。


    他心中十分後悔,不該說出他丹修的身份。來上古遺殤前,家中長輩千叮嚀萬囑咐不能暴露丹修的身份,可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覺得丹修應該在上古遺殤很吃香,說不定身份更高。


    雖然前幾年一直隱藏身份,但他到底還是個少年,哪能沒有好表現的想法,加之張久又給了他很大壓力,頭腦一熱就說出了丹修身份,這下好了,別人三言兩語就決定了他的生活。


    可是現在後悔已經沒有用,兩個開靈十一層的修士,任何一個都能輕易碾死他。不過想想也並非那麽糟糕,反過來說,他也相當於有了兩個開靈十一層的大靠山,以後在葉鳴會想必沒人再敢惹他。


    然而別人三言兩語就決定了他的生死,這讓他心裏很不舒服。剛好他看見了陳夢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若非陳夢生能有這麽多事情?而且陳夢生還擅自主張,離開了最初的地方,否則不會隻有他和藍衣少年被張久盯上。


    胡平看著陳夢生,眼神一陣閃爍。


    陳夢生也發現了胡平莫名的神色,他心中怪異起來,這小子不會拉自己下水吧?


    心中剛閃過這個想法,胡平眼神一狠,對著張久說道:“九當家,他也是丹修。”


    “啥?”幾人同時驚呼,包括陳夢生在內。


    “他不僅有尋寶獸,也是丹修。”胡平狠聲道,既然他沒有自由,也要拉陳夢生下馬。要是他們發現陳夢生並不是丹修,就說他是丹童,可以替他生火看爐子。


    張久和劉前輩均打量了陳夢生幾眼,又看了看胡平,最後兩人對視一眼,神色均一陣無奈。丹修哪有那麽多?應該是胡平想拉一個人下馬,剛好陳夢生估計與他有嫌隙。


    張久無奈一笑,“既然這小子也是丹修,那你兩就跟我一起吧。好了,先離開此地,我為你兩安排住所。後麵爭奪寶物你們也不用參與,到時自會給你倆足夠的好處。”


    胡平看著陳夢生,眼神有些得意。


    陳夢生心中長歎息,不得不說,緣妙不可言,他很期待,當胡平知道他是真正的丹修,並且還是二品丹修時,那表情該有多精彩。


    金寶和藍衣少年被扔在寶葬之地,他們被勒令千萬不能說出去這裏的事,一旦走漏了風聲,他們兩人沒有好下場,兩人惶恐發誓保證。


    陳夢生跟著張久離去,離開時他有意無意地望向一個地方,等到幾人走完,那地方一陣氤氳,一個懶散的身影出現,他是吳涵。


    “那小子發現我了?”吳涵自言自語道,“丹修?”他若有所思。


    不久後葉鳴會流傳,九當家與劉老為了寶葬之地的寶物而大打出手,這更加激起了葉鳴會成員尋寶的激情。九當家和劉老,那是什麽人?那可是開靈十一層的高手,而且相當有身份,都會為了寶物大打出手,看來寶葬之地的寶物非同一般,這下許多原本不在意的成員,都去寶葬之地尋寶了。


    一處昏暗的洞府,一個高挑的身影陷在黑暗中,看不清樣子。


    “查清楚了嗎?”黑暗中響起一道陰柔的聲音。


    “稟告葉大哥,張久和劉權是為了一名丹修出的手。”


    “丹修?查清是幾品了嗎?”


    “通過這幾日觀察,應該是一品不假。葉大哥,需要把那位一品丹修抓過來嗎?”


    “不用,一品丹修對於我沒有多大用處。當務之急是讓其他成員趕緊找尋寶物,距離奪寶會可隻有十天了。”


    “大哥,你說的那個東西真是至寶嗎?”


    “上次遇到流星雨,我對那至寶隻是驚鴻一瞥,事後才發現蹊蹺。這一次必須拿到足夠多的寶物,才可能吸引那至寶現身。想必雷嶺和雞頭山那兩位也是與我一樣的想法,這件事你給我盯緊,一定要得到更多寶物。”


    “是,葉大哥。”


    陳夢生這幾日很“悲催”,整日就是煽風點火,一刻也不得清閑。自從跟了胡平以後,胡平煉丹就沒有停過,也讓他這個“丹童”從沒消停。


    胡平的確是一品丹修,在他這個年紀成為一品丹修已經非常不錯了,至少陳夢生成為一品丹修時沒有胡平年齡小。


    胡平雖然把陳夢生拉下馬,讓他做著很累的事情,但陳夢生心裏卻十分高興。胡平煉丹隻能用地火,地火隻要生起來就不用再管,比陳夢生用實火煉丹輕鬆多了。


    這幾天,胡平在煉丹的時候,陳夢生看著不閑,其實也隻是幹一些雜事,胡平也沒想著陳夢生能幹什麽,或許當初他潛意識還有另外一個想法,就是想找個人陪他。孤身一人,處於別人掌控之下,想想都可憐。這幾日煉丹,胡平覺得旁邊有個人安心不少,煉丹也很快進入了狀態。


    陳夢生已是二品丹修,但看著胡平煉丹也覺得有些驚奇。不論煉丹熟悉程度,單論煉丹的那種狀態,陳夢生不如胡平。胡平隻要坐到丹爐前,就會給人一種大家風範的感覺,這種氣質不是一般丹修所能具有,隻有那些煉丹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丹修才有這種氣質。


    顯然,胡平並非這種人。那隻有一種可能,他出自大家,教授他丹術的師父一定是一位大家,耳濡目染潛移默化影響之下,他自然具有了這種氣質。盡管胡平身上的這種氣質感覺有些青澀,但那種從容卻不假。


    胡平的煉丹之術,也讓陳夢生受益匪淺。胡平的煉丹之術,完全是另外一個流派,講究隨心所欲。有時候胡平煉製一顆丹藥,陳夢生覺得胡平放錯了藥材,根本不會成丹,成丹也隻是另外一種藥性。


    然而,胡平不僅煉製成丹,丹藥的藥性也與他用另外藥材煉製出的丹藥差不多。這可就有些神奇,這與他學習煉丹的理念大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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