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薇就在楚王爺詫異的眼神,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又戴上自己兒子很是興奮地隨著母親回家去了。


    方側妃不知道崔氏這是什麽意思,不過想到王妃不在了,自己能夠在這裏好好地過日子,王爺是自己的了,很是高興。不過,方側妃唯一沒想到的就是,自己根本就壓不著那些女人。以至於王妃剛走了兩個月,自己的胎兒就被那些女人給弄掉了。這是方側妃沒想到的事情,更是楚王爺覺得自己真的需要這個女人。不隻是一個管家而已,還是自己府中的鎮宅之寶。


    程知節聽說妻子把女兒接回來了,還是很高興。不過,男人的感情都是比較內斂,隻是跟著崔氏緊張的看著女兒。


    盧氏也把自己的幾個孩子帶出來,還有一歲的小崽子三個孩子湊在一起很是熱鬧。


    大石頭和小崽子兩人都是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你摸我一下,我模你一下的。大柱子看著有趣,而且小崽子長得比著自己隻會咧著嘴巴傻笑的弟弟好看多了。


    “吧唧”一下,親在小崽子的臉上,笑道:“以後你就是我媳婦了,我會好好疼你的。”


    幾個大人聽了,都看著懵懂的大柱子,還有笑的口水都流出來的小崽子笑了。幾個孩子看著大人們都笑了,也跟著笑了。


    雨薇看著有趣,抱著自己的小侄女笑道:“以後就讓寶兒給我們家的小崽子做個童養媳得了。”


    盧氏聽了,心思一動。小姑的性子雖說是有點兒驕傲,但是的確是一個講理的人。隻要是自己的女兒能夠好好地聽話,一個王妃是少不了的。


    崔氏聽了,端著茶杯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對於女兒的話有點兒不滿意。


    “現在孩子太小,等到孩子大了,若是性子相投,到時候再說吧。”


    雨薇看著母親微微陰沉的臉,也知道這話讓母親不高興了。訕訕的不說話了,盧氏也是有點兒失望。


    程知節看著氣氛有點兒沉靜,插話道:“好了,好了。薇兒,我聽說你喜歡騎馬?正好咱們家在城郊有一個騎馬場,咱們明天就去看看啊。”


    程知節討好道,自己出門的時候薇兒還是一個小丫頭,現在卻是做了人家的媳婦,這讓程知節有著很深的補償心思。對於自己的兒子,倒是說不出來,但是對於女兒就沒了那麽多的忌諱了。


    雨薇聽了,看了一眼母親,看著母親平靜的神色,不知道母親怎麽想的。她對於母親有著敬意,但同時又有點兒害怕。因為母親的心狠,就像是對待三弟,怕是一般的母親根本就不會做到那一步。


    一家人收拾了一些東西,家中除了程懷青和程懷恩因為有公事要做,也就留在了家中,就是盧氏都收拾了東西帶著女兒兒子們來了。


    這個馬場以前就是程家的,隻是以前這些東西都在程知節的手中。有著忠心的下屬管理,這幾年沒什麽大的變化,倒是有幾匹馬都是不錯的。碧綠的草原,上麵有著幾匹馬在上麵慢悠悠的吃草。崔氏看到,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笑道:“以前總是羨慕別人有著一個自己的馬場,現在咱們家也有一個了。”


    程懷青聽了,驕傲道:“母親,這些都是程家的祖上傳下來的。以後我定會給你弄一個我自己親手弄出來的馬場。要比這個大十倍還要大。”


    崔氏聽了,摸摸兒子的頭,欣慰的點了點頭。


    程懷青看著母親點頭,高興地在草地上翻了兩個跟頭。


    盧氏笑道:“三叔的身子就是好,不像是小弟似的。動不動就是要生病了,讓母親很是擔心。”


    崔氏聽了,忽然就道:“這一次難得有著這樣的機會,就讓親家母帶著人到莊子上玩幾天也是使得。我也是好長時間沒和親家母說話了,怪想念的。”


    盧氏知道婆婆曆來說話算話,也就高興地答應了,笑道:“我也是有一段時間沒見過母親了,正好讓母親也出來散散心。我能夠嫁到程家,是我的福氣。”


    崔氏但笑不語,盧氏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識時務,若是換成了別的女人,怕是看著自己這個婆婆好說話,定會鬧出來一點兒事兒。因此,看著盧氏的麵子上,崔氏對著虞國公夫人也是要高看上兩份的。


    程知節不知道女兒的騎術如何,就給女兒挑了一匹棗紅色的小母馬。雨薇看了,撇撇嘴,道:“父親也是太瞧不起我了吧,我雖說是個女兒身,騎馬射箭,從小都會得。”


    雨薇說著,自己就挑了一匹黑色的馬。程知節看到女兒挑選的馬,就知道是個好的。四肢修長,脖子高挺,這樣的馬是高傲的,時刻抬著自己的頭。就算是被人馴服了,依舊是有著自己的驕傲。


    程知節想著,馬場裏麵有著專門的馴馬師傅,也就點了點頭。隻是又說了幾句叮囑的話,還有就是遇到突發情況怎麽辦?雨薇知道父親從小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對於馬的習性都是比較了解的。因此,也就認認真真的聽了。


    程知節看到遠處和幾個孩子玩耍的崔氏,還有那個跑的正歡暢的程懷青。大柱子護著大石頭在草原上麵吭哧吭哧的走著,看著程知節眼角微微的濕潤。


    年輕的時候總是想著能夠功名成就,十幾年的夫妻分離,十幾年的枕戈如夢。這一會兒的平靜是如此的難得,是如此的珍貴。


    程知節正在想著自己的心思,男人有的時候也是感性的。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腳上一陣熱流,就看到女兒的兒子扯著自己的褲腿,最主要的是尿在了自己的腳上。這讓程知節有點兒窘迫,和小崽子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會兒,覺得很是好笑。一把抱起他,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麵。


    盧氏看到公公走了過來,也就避諱的到了一邊去了。婆婆平日裏很少管理府中的雜事,外麵的事情都已經很多了。因此府中的事情都是自己一把抓,這段時間婆婆幾次的借著自己的手處理那些姨娘的事情,就知道婆婆在等待一個機會,能夠把那些女人都收拾的安安靜靜的機會。


    不過,對於婆婆和公公之間奇怪的氣氛,還是覺得有點兒奇怪。


    小崽子雖說是小,但也知道坐在自己外公的肩膀上很是舒服。程知節想要把孩子抱下來,就不是那麽的容易了。崔氏站起身,接住在他外公頭上作威作福的小崽子。拍拍他的小屁股,笑道:“你這個小祖宗,這是怕了你的。”


    小崽子對著自己的外祖母露出了自己的無恥笑容,有著程知節的頭上拽了幾根頭發才下來。


    “這孩子,真是一個有力氣的。”程知節摸著自己的頭,讚歎道。看著窩到妻子懷裏的小崽子,逗弄著。


    “幾個孩子年紀都已經是不小,怎麽都沒大名?”程知節有點兒奇怪,因此問道。


    “這是我請了寺廟的大師算過的,說是幾個孩子福氣大,怕是壓不住。也就先用著小名兒,等到上了書院,再取名字。”


    程知節聽了,微微的沉吟。孩子沒有大名,怕是族譜都沒上的。孫子是程家的孫子,外孫更是皇室的嫡子嫡孫,皇帝為了猜忌自己,竟然做到這樣的地步。他才不信什麽寺廟的大師,說是孩子福氣大,不能夠娶一個大名兒。


    “明兒我就上奏吧,那些東西在我手裏也是那麽多年了。早就該上交了,不是我的,終究不是我的。”程知節說著,很是不舍。那些東西,都是他們程家的人用命換回來的啊,現在皇帝壓著自己的孫子,自己的外孫不上族譜,就是為了壓製自己。這讓程知節又是心酸,又是無奈。


    崔氏聽了,看著在身邊爬來爬去的小崽子,點了點頭。


    她知道程家下麵有著自己的一個軍隊,程知節的祖上也是開國功臣之一。憑借的就是手中的那個機械製造的武器,那一支幾十人的部隊,一直跟著皇帝南征北戰的。那些東西交出去的,怕是程家就真的沒什麽了。


    “懷恩,和懷中這幾個孩子你教育的很好。我在這裏謝謝夫人了。”


    崔氏聽了,也是心酸。背過身,擦擦自己眼角的淚水,自己是程家的夫人,就要為程家做點兒什麽。隻是,自己是一屆女兒身,生意的事情,自己倒是可以做一點兒。但是對於那些朝堂上麵的事情,卻是沒辦法了。


    “他們也是我的孩子,我不會讓他們有任何的生命威脅的。”崔氏堅定道,那些不是自己的親生孩子,但是他們因為母親病倒了,在床前守了自己幾天幾夜。後來自己的沉迷,也是這些孩子把自己拉回來的。崔氏的原身對這幾個孩子,很是掛念。又加上那個時候,在那個女人受到的教育,因此就算是自己小小的年紀,就這樣拉拉吧吧的把這幾個孩子教育大了。


    母子幾人,有的時候像是朋友,有的時候像是師傅徒弟,這樣程家的幾個孩子對這個母親很是喜歡。程懷恩對父親多的是恨意,是惱怒,父親離家的時候他已經十多歲了,記得母親的傷心,後來的重病不起。


    程懷忠對於這個沒有注視過自己的父親,更多的是忽視,就像是沒有這個人一樣。程懷青卻是天生膽大的性子,有著你給我一根杠杆,我就能翹起地球的勁頭兒。對於這個半路冒出來的父親,更多的是瞧不起,和時時刻刻的挑釁。


    程知節對於大兒子的恨意,可以示好,對於小兒子的挑釁可以一一化解,就是對於老二的漠視沒有辦法,因此有點兒著急。


    程知節看著夫人不說話了,自己也安靜下來了。看著身邊的夫人抱著孩子溫柔的哄著,自己也在身邊陪著,遠處女兒和兒子相互吆喝的聲音,這都讓程知節很滿足。就算是自己一輩子這樣過,他也是滿足了。


    自己進過監獄,殺過人,上過戰場,進過朝堂。男人一生中最輝煌的時刻已經過去了,現在自己也該是陪陪自己的妻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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