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發言的人是梁誌超。
當梁誌超被解除限製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是非常惶恐的，他緊張地說道：
“我……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啊，你都已經說了，我們三個是你比較信任的人，那你就應該相信我所說的，我確實沒有什麽其他線索了。”
李天雀打量著梁誌超，沉聲說道：
“林雅是你的女朋友吧？”
“對。”梁誌超很快回答。
“據我了解，你們兩個的關係還不錯，那她現在已經死了，你的表現是不是有點太鎮定了？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會傷心難過麽？”
梁誌超眉頭緊鎖，臉上的表情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似乎有些猶豫。
“放心，我知道有些事情或許難以啟齒，但這是非常時期，我們晚一天找出凶手，就可能會有更多的人遇害，我希望你能大局為重。”
他環顧眾人，緩緩開口：
“這種事百人百性，我就算很傷心難過也不一定會擺在臉上吧。”
“哦？你信嗎？”李天雀將目光轉移到了旁邊的馬保國。
馬保國冷冷瞥了梁誌超一眼，沒好氣道：
“傻子都能看出他沒說實話。”
房間陷入短暫的沉默，李天雀伸了伸手，控製著黑色物質重新聚攏，幽幽道：
“既然你拒絕說實話，那咱們今天就不著急出去了。”
梁誌超望著李天雀手中那團不斷蠕動的詭異黑色軟體，他深深歎了口氣，無奈說道：
“好吧，既然你非逼我說出實情，那我希望你們能夠尊重我的個人隱私。不要將這些事說出去。”
李天雀微微點頭，馬保國嗯了一聲，土登尼瑪也點了點頭。
梁誌超雖然知道這種所謂的保證沒什麽實際意義，但還是希望能從他們這裏得到一點心理上的安慰，繼續說道：
關於第一起凶殺案，具體的情況你們也都知道了。
那天晚上林雅遇害，死因是被嚇死的，這應該算是不太痛苦的死法。
但事實上，她臨死前遭受的折磨，也可以說是非常恐怖的。
對於她的淒慘遭遇，我也感到非常的痛心，不過你們或許也看出來了……
痛心歸痛心……
我對她的感情，從某種意義上是非常複雜的。
這些事情在錄口供的時候，我沒有辦法說出來，但現在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也很想要將凶手找出來，不希望再發生類似的殺人事件了。
那我就公開這件事吧。
事實上，林雅有著嚴重的受虐傾向，我們兩個的關係除了情侶之外，也有著那一層主和奴的關係，也就是你們理解的那種關係。
所以，在長期這種關係之下，我對她的感情已經無法稱之為愛情。
她在我的眼裏，也更像是傾瀉情緒的工具。
正是因為這樣，她的死亡並沒有對我造成太大的觸動。
或許，還是多少有點空落落的吧。
就像是陪伴很久的玩具突然丟失了一樣。
另一方麵，之前可能你們也聽說過她仰慕呂教授的事。
其實這一點並不完全準確，其實更貼切的說法應該是，她仰慕的是呂教授的理論。
她始終覺得人類是這個星球上至高無上的生物，其他的生物都應該臣服於人類，為人類所任意驅使。
正因為這樣，她非常陶醉於觀測昆蟲的感覺。
作為科研人員，我們隔著那層玻璃，觀察裏麵昆蟲的各種行為，可以自由通過自己的幹預改變它們的生活，甚至主宰它們的生死。
這種感覺讓林雅覺得到自己仿佛是神明一樣。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骨子也有著一股瘋狂的勁兒。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她跟白瑞雪一直關係不好。
對了，說到了白瑞雪，我就有必要提一下。
白瑞雪那天晚上其實並不是因為家裏的原因而心情不好，而是因為她向呂教授請求加入對黑索缺翅蟲的研究，遭到了拒絕。
她被安排進行最後材料的匯總和校對，但整個實驗過程，她不可以參加。
呂教授嚴格且專斷，他一旦決定的事情，其他人也沒有辦法改變。
所以小雪心情非常糟糕，在這種情況下，林雅還說出‘愛笑的女人運氣不會差’這種話，換作是誰，恐怕都會非常生氣吧。”
梁誌超還未說完，李天雀立刻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你說的這些，其實跟案情也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
你還是說點有用的東西吧，比如林雅到底和老族長有什麽隱秘的事情？
在那樣的緊急關頭，她為什麽會發微信留下‘老族長’這三個字的訊息？”
“這個……這個我也不理解，要說她想說凶手是老族長，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老族長後來已經被殺害了。
不過從現在的情形來看，老族長一定不是凶手，否則咱們在這裏的討論也沒有什麽意義了吧。
但要說她們兩個的關係，我也實在想不出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畢竟大家都跟老族長關係不錯，來到這裏的一個月，我們相處的也非常融洽。”
李天雀也懶得搭理他，望向梁誌超，問道：
“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麽？”
梁誌超點了點頭，說道：
“嗯，我還要說一下我目前的推測，我跟你們三個都有過密切的接觸，通過我的觀察和了解，我覺得你們三個人是凶手的可能性都不大。”
“屁話。”馬保國不屑道，同時目光移向了李天雀，說道：
“還是那句話，你別以為這樣做你就能撇清嫌疑，既然讓我們開誠布公，那你也說說，你最近都發現了什麽，還有你和這小子那天鬼鬼祟祟地去老族長家幹什麽去了？”
“好，這很公平。”李天雀很爽快地回答。
於是，李天雀這回也解除了土登尼瑪嘴上的封堵，隨後開始將自己和梁誌超的調查經曆完整地講述了一遍。
從第二起凶殺案發生的當夜開始講起，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他和李天雀的所經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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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包括了後來朱春光接手後，調查過程中發現的線索和懷疑對象。
當他講述完自己的經曆，馬保國和土登尼瑪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現在我說完了我的調查經曆，你們誰還有疑問？”李天雀問。
兩人糾結了一會兒後，馬保國先開了口：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這卓瑪奶奶確實很有嫌疑，畢竟這個老太太無論是殺人動機還是殺人的條件都還算是滿足的。
但這在邏輯上是說不通的。
她如果想要同時殺兩個人根本不可能成立，老太太那麽大歲數，不可能身手那麽矯健，先是殺了人，然後又馬上跑過去肢解點火，這不可能的。”
“也可能是先肢解，然後設計一個定時的小機關讓房間裏的易燃物自燃，這應該並不複雜。”土登尼瑪猜測道。
“肢解個屁啊，你以為肢解一個人跟拆了一隻雞一樣容易麽？她一個人肯定做不到。”馬保國非常肯定地說。
梁誌超想了想，說道：
“不過不管怎麽說，如果卓瑪是真凶，那麽她很可能還會繼續作案。
她如果想要選擇畏罪自殺的話，那她完全可以直接投入大火之中，也沒必要找什麽河了吧。”
“她繼續作案的可能性是有的。”土登尼瑪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麽，繼續說道：
“以我的了解，在卓瑪奶奶所在的狼部中，認為水葬是最高規格的葬禮。
他們族人認為水葬可以在死亡的時候將自己的靈魂洗滌，也是一種回歸自然，回歸本源的體現。
而火葬則恰恰相反，在狼部一族中，火葬隻能夠用在罪大惡極的人身上。
在他們一族看來，火焰是通往地獄的引橋。
所以，卓瑪才會選擇用火燒的方式懲罰著兩個在她看來罪大惡極的人，而她自己是絕對不可能葬身火海。”
聽完土登尼瑪的話，眾人再次陷入了沉思。
當梁誌超被解除限製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是非常惶恐的，他緊張地說道：
“我……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啊，你都已經說了，我們三個是你比較信任的人，那你就應該相信我所說的，我確實沒有什麽其他線索了。”
李天雀打量著梁誌超，沉聲說道：
“林雅是你的女朋友吧？”
“對。”梁誌超很快回答。
“據我了解，你們兩個的關係還不錯，那她現在已經死了，你的表現是不是有點太鎮定了？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會傷心難過麽？”
梁誌超眉頭緊鎖，臉上的表情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似乎有些猶豫。
“放心，我知道有些事情或許難以啟齒，但這是非常時期，我們晚一天找出凶手，就可能會有更多的人遇害，我希望你能大局為重。”
他環顧眾人，緩緩開口：
“這種事百人百性，我就算很傷心難過也不一定會擺在臉上吧。”
“哦？你信嗎？”李天雀將目光轉移到了旁邊的馬保國。
馬保國冷冷瞥了梁誌超一眼，沒好氣道：
“傻子都能看出他沒說實話。”
房間陷入短暫的沉默，李天雀伸了伸手，控製著黑色物質重新聚攏，幽幽道：
“既然你拒絕說實話，那咱們今天就不著急出去了。”
梁誌超望著李天雀手中那團不斷蠕動的詭異黑色軟體，他深深歎了口氣，無奈說道：
“好吧，既然你非逼我說出實情，那我希望你們能夠尊重我的個人隱私。不要將這些事說出去。”
李天雀微微點頭，馬保國嗯了一聲，土登尼瑪也點了點頭。
梁誌超雖然知道這種所謂的保證沒什麽實際意義，但還是希望能從他們這裏得到一點心理上的安慰，繼續說道：
關於第一起凶殺案，具體的情況你們也都知道了。
那天晚上林雅遇害，死因是被嚇死的，這應該算是不太痛苦的死法。
但事實上，她臨死前遭受的折磨，也可以說是非常恐怖的。
對於她的淒慘遭遇，我也感到非常的痛心，不過你們或許也看出來了……
痛心歸痛心……
我對她的感情，從某種意義上是非常複雜的。
這些事情在錄口供的時候，我沒有辦法說出來，但現在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也很想要將凶手找出來，不希望再發生類似的殺人事件了。
那我就公開這件事吧。
事實上，林雅有著嚴重的受虐傾向，我們兩個的關係除了情侶之外，也有著那一層主和奴的關係，也就是你們理解的那種關係。
所以，在長期這種關係之下，我對她的感情已經無法稱之為愛情。
她在我的眼裏，也更像是傾瀉情緒的工具。
正是因為這樣，她的死亡並沒有對我造成太大的觸動。
或許，還是多少有點空落落的吧。
就像是陪伴很久的玩具突然丟失了一樣。
另一方麵，之前可能你們也聽說過她仰慕呂教授的事。
其實這一點並不完全準確，其實更貼切的說法應該是，她仰慕的是呂教授的理論。
她始終覺得人類是這個星球上至高無上的生物，其他的生物都應該臣服於人類，為人類所任意驅使。
正因為這樣，她非常陶醉於觀測昆蟲的感覺。
作為科研人員，我們隔著那層玻璃，觀察裏麵昆蟲的各種行為，可以自由通過自己的幹預改變它們的生活，甚至主宰它們的生死。
這種感覺讓林雅覺得到自己仿佛是神明一樣。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骨子也有著一股瘋狂的勁兒。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她跟白瑞雪一直關係不好。
對了，說到了白瑞雪，我就有必要提一下。
白瑞雪那天晚上其實並不是因為家裏的原因而心情不好，而是因為她向呂教授請求加入對黑索缺翅蟲的研究，遭到了拒絕。
她被安排進行最後材料的匯總和校對，但整個實驗過程，她不可以參加。
呂教授嚴格且專斷，他一旦決定的事情，其他人也沒有辦法改變。
所以小雪心情非常糟糕，在這種情況下，林雅還說出‘愛笑的女人運氣不會差’這種話，換作是誰，恐怕都會非常生氣吧。”
梁誌超還未說完，李天雀立刻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你說的這些，其實跟案情也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
你還是說點有用的東西吧，比如林雅到底和老族長有什麽隱秘的事情？
在那樣的緊急關頭，她為什麽會發微信留下‘老族長’這三個字的訊息？”
“這個……這個我也不理解，要說她想說凶手是老族長，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老族長後來已經被殺害了。
不過從現在的情形來看，老族長一定不是凶手，否則咱們在這裏的討論也沒有什麽意義了吧。
但要說她們兩個的關係，我也實在想不出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畢竟大家都跟老族長關係不錯，來到這裏的一個月，我們相處的也非常融洽。”
李天雀也懶得搭理他，望向梁誌超，問道：
“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麽？”
梁誌超點了點頭，說道：
“嗯，我還要說一下我目前的推測，我跟你們三個都有過密切的接觸，通過我的觀察和了解，我覺得你們三個人是凶手的可能性都不大。”
“屁話。”馬保國不屑道，同時目光移向了李天雀，說道：
“還是那句話，你別以為這樣做你就能撇清嫌疑，既然讓我們開誠布公，那你也說說，你最近都發現了什麽，還有你和這小子那天鬼鬼祟祟地去老族長家幹什麽去了？”
“好，這很公平。”李天雀很爽快地回答。
於是，李天雀這回也解除了土登尼瑪嘴上的封堵，隨後開始將自己和梁誌超的調查經曆完整地講述了一遍。
從第二起凶殺案發生的當夜開始講起，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他和李天雀的所經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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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包括了後來朱春光接手後，調查過程中發現的線索和懷疑對象。
當他講述完自己的經曆，馬保國和土登尼瑪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現在我說完了我的調查經曆，你們誰還有疑問？”李天雀問。
兩人糾結了一會兒後，馬保國先開了口：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這卓瑪奶奶確實很有嫌疑，畢竟這個老太太無論是殺人動機還是殺人的條件都還算是滿足的。
但這在邏輯上是說不通的。
她如果想要同時殺兩個人根本不可能成立，老太太那麽大歲數，不可能身手那麽矯健，先是殺了人，然後又馬上跑過去肢解點火，這不可能的。”
“也可能是先肢解，然後設計一個定時的小機關讓房間裏的易燃物自燃，這應該並不複雜。”土登尼瑪猜測道。
“肢解個屁啊，你以為肢解一個人跟拆了一隻雞一樣容易麽？她一個人肯定做不到。”馬保國非常肯定地說。
梁誌超想了想，說道：
“不過不管怎麽說，如果卓瑪是真凶，那麽她很可能還會繼續作案。
她如果想要選擇畏罪自殺的話，那她完全可以直接投入大火之中，也沒必要找什麽河了吧。”
“她繼續作案的可能性是有的。”土登尼瑪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麽，繼續說道：
“以我的了解，在卓瑪奶奶所在的狼部中，認為水葬是最高規格的葬禮。
他們族人認為水葬可以在死亡的時候將自己的靈魂洗滌，也是一種回歸自然，回歸本源的體現。
而火葬則恰恰相反，在狼部一族中，火葬隻能夠用在罪大惡極的人身上。
在他們一族看來，火焰是通往地獄的引橋。
所以，卓瑪才會選擇用火燒的方式懲罰著兩個在她看來罪大惡極的人，而她自己是絕對不可能葬身火海。”
聽完土登尼瑪的話，眾人再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