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和克拉克追了上去,他們很快發現了,一個穿著一身古怪長袍的家夥。


    不過,在羅傑和克拉克的感應當中,這家夥腳步無聲無息、甚至沒有呼吸。


    “你是誰?”克拉克質問他。


    羅傑看著麵前這個不知身份的中年男人,內心隱約對他的身份有了一個猜想。


    克拉克拿出的那個酷似u盤的東西裏,裝載著他的親生父親,喬·艾爾的所有記憶。


    而通過這全部記憶衍生出來的人格,毫無疑問,就是他們麵前的這個走路無聲無息、甚至沒有呼吸的家夥。


    嚴格來說,在他們麵前的這家夥的身份,是飛船內的一個投影,一個具備喬·艾爾全部記憶的投影。


    “真沒想到我還能看著你長大。”


    喬用溫和的目光掠過羅傑,盯著羅傑身邊的克拉克,微笑道:“真希望蘿拉也在這裏。”


    “你是誰?”克拉克再次問道。


    他從血脈上,感覺這個中年男人十分熟悉,然而,他卻很清楚的知道,在他的記憶當中,沒有有關中年男人的一絲信息。


    “我是你的父親,卡爾。”喬微微一笑,隨即眼神當中,有些難言的遺憾,“或者說我是他的遺影,我現在隻是個影像。”


    “我的名字,是喬·艾爾。”喬開始移動腳步,他看著麵前的克拉克,似乎想要將他的模樣,深深的記憶在腦海當中。


    “卡爾?”


    克拉克喃喃一聲:“那是我的名字?”


    “卡爾·艾爾,那就是你的名字。”喬點點頭。


    “我有好多問題。”克拉克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緩緩問道,“我從哪裏來?為什麽把我丟在這裏?”


    “你來自氪星,一個環境比地球更嚴苛的地方。”喬說道。


    他說著,在這片空曠的空間內,出現了一個全新的投影,那是一個呈現銀灰色的星球。


    羅傑和克拉克盯著那顆星球,都知道那就是喬口中的氪星。


    克拉克則又深深看了羅傑一眼,他想到羅傑給他的那些信息,與如今他從麵前這個親生父親的投影口中,得到的信息是幾乎相同的。


    “很久以前,隨著時代改變,我們的種族遍布宇宙的各個星係,隻為尋找一個能安定下來的新世界,這艘偵察艦就是其中之一。”喬清楚地敘述道,“我們在其他星球建立前哨站,利用機器改變當地其後以便符合我們所需,十萬年來,我們星球蓬勃發展,有如奇跡。”


    隨著喬的敘述,克拉克和羅傑二人眼前,那片屬於立體電影一般的畫麵,開始展現在他們麵前。


    這讓他們為之驚歎。


    他們很清楚的有了認知,這就是當時在宇宙中,堪稱一個超級文明的氪星帝國。


    “後來發生了什麽?”克拉克問道,語氣之中。帶著一絲疑惑和急切。


    他從羅傑的口中得知,氪星於一夕之間分崩離析,可如此強大的一個帝國,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們利用人工科技控製人口誕生,並拋棄了用以探索太空的前哨站,我們耗盡了天然資源,因此地心變得相對不穩定,我們的軍事領袖佐德將軍企圖發動政變,但一切都太遲了……”


    隨著喬的敘述,立體的畫麵,隨之浮現出佐德的臉,又浮現出氪星的軍事符號。


    “我和你的母親發現不對勁,預見到如此災難之後,采取了某些措施,確保你能安全活下來……”


    喬對克拉克說道。


    “這就是我來到地球的原因?”克拉克喃喃。


    “是的。”喬點頭道,“我們在最後時刻將你送入飛船,設定的目的地便是地球。我們希望你能在這裏茁壯成長。”


    克拉克沉默下來。


    喬也不說話,盯著麵前的克拉克,保持著微笑。


    “我想,這艘飛船作為你們曾經的前哨戰之一,應該還有一些作用吧?”羅傑想著,用疑問打破沉默,如一隻利爪,撕裂死寂的環境。


    卻是羅傑結合記憶中的情節,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很顯然,喬見到羅傑這個外人跟在克拉克的身邊,盡管吐露出真相,卻並未說出全部的實情。


    “是的。”


    又是經過半晌的沉默,喬吐出一口氣道:“既然事情已達到這個地步,我也不做隱瞞了。的確,這些偵查飛船來到地球的任務,並非簡單的探索地球,還有著一個至關重要的目的。”


    “是什麽?”克拉克想到了什麽,臉色微變。他下意識的看向羅傑,發現羅傑的臉色,始終保持著平靜,似乎早有預料一般。


    “飛船上有著一個創世庫,裏麵存放著氪星人的幼體。”喬說道,“那是氪星崛起的希望。”


    說著,喬看向羅傑,認真說道:“人類,如今我對你已沒有隱瞞,這對氪星人來說是希望,無論如何,我不會允許你們摧毀它。”


    他又頓了頓,將目光移向克拉克:“你也是一個氪星人,那裏麵都是你的同胞,卡爾,你不能讓你的同胞死於胚胎當中,如果他們無法在這個時代被孕育,我們願意等待,卻不接受死亡。”


    克拉克沉默。


    一個是他生活幾十年的地球,一個是他出生之地、孕育他的故鄉,他很難在這兩者之間做出選擇。


    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他既不想讓自己的同胞會摧毀,也不想見到人類成為劊子手。


    “喬,我能這麽稱呼你嗎?”羅傑突然笑著開口。


    “當然。”喬對他點頭,喬已意識到,羅傑接下來,將要說出他的態度,因此他很嚴肅。


    “我可沒有說過,我要代表人類,毀滅你們的創世庫。”羅傑笑道。


    “那你的意思是?”喬疑惑道。


    “我的意思是,氪星人不能在地球誕生,這是我們的底線,但是你們可以將他們帶到其他的星球孕育。”羅傑道,“地球這麽大,他們總能找到適合他們的地方。總之,地球不能成為他們的出生地。”


    “可是……”克拉克看向羅傑。


    “這樣吧,我有一個主意。”羅傑想了想,說道,“我之前說過,飛船必須交給我們做研究,但是在我們收集了飛船的全部資料後,我個人同意將飛船交還給克拉克,嗯,也就是卡爾,裏麵的一切當然是原封不動的還給他……”


    羅傑看向喬:“他可以選擇另外一個星球重建氪星,也可以帶著他們回到氪星,重建新的文明。”


    “但是,如果在這之前,讓我發現任何一絲,你們準備提前複活氪星人的跡象,我都會毫不留情的摧毀他們!”


    羅傑又看向克拉克:“克拉克,你是知道的,我有這樣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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