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子的確神通廣大,第二天就弄到了一塊牌子。


    帶著眾人來到了天牢。


    天牢守衛森嚴,大門口的衛兵都有養氣期的修為,一路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更不用說到處都繪滿了示警的符文陣法。


    雁子取出牌子給衛兵看了一眼,衛兵就沒在多問,直接讓眾人都進入到天牢裏麵了。


    進入天牢,仿佛進入了一個地下世界。


    沒有一絲陽光,僅有的光線就是牆壁上微弱的火把。


    一路上各種各樣的刑具,肖煌見過的,沒見過的,聽過的,沒聽過的,擺滿了一整片,有的還帶著淋漓的鮮血,有的卻早被鮮血浸透,成了暗黑色。


    通過了幾次盤查和搜身,經過了刑房,再往裏麵才是囚犯的牢獄。


    整個空氣中撲麵而來一股酸臭味。


    肖煌等不及糾結這些,隻是急匆匆的在眾多的監牢中尋找這趙掌櫃的影子。


    一直到了牢獄的最後幾間,肖煌才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


    “趙叔,是你嗎?”肖煌對著那個影子呼喚道。


    趙掌櫃聽到肖煌的聲音,急匆匆的從黑暗中走出來,腳上的鐵鏈和地麵撞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少爺。”趙掌櫃來到了鐵欄杆旁邊,伸手觸碰欄杆,卻被一道符文的光打中,彈開。


    肖煌看向欄杆,想要解開符文。


    雁子在旁邊輕咳了一聲,肖煌才停下動作。


    趙掌櫃來到欄杆旁邊,透過欄杆往外麵看來。似乎隻要不去觸碰欄杆,就不會受到欄杆的反擊。


    肖煌看著趙掌櫃蒼白的臉色,蓬亂的頭發胡須,瘦弱的骨頭都快漏出來了,身上還有刑具留下的痕跡。已經看不出當年那個親切的老人的痕跡。


    “少爺你怎麽來了!”趙掌櫃看到肖煌有些著急,“快離開這裏,要是被牽連到可怎麽是好。我還好,少爺不用掛念,快回門派去吧!”


    肖煌一聲眼眶有的濕潤,不知道怎麽開口,半響才穩定了情緒,微微有些顫抖的說道:“沒事,我走的是正規途徑進來看你的。不礙事。”


    趙掌櫃似乎這才放心了一些,細細的打量了一會肖煌,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說道:“一年多沒見,少爺又長高了,長得越發的像夫人了。”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肖煌著急的問道。


    “哎~”趙掌櫃開口之前先歎了一口氣,“是我對不住少爺啊。”


    “我本名叫趙無涯,原是華將軍府的一名密探。十五年前,因為華將軍造反一案遭到牽連,被朝廷通緝。我無奈之下,隻能遠走他鄉,那時候重傷的我剛好遇到了夫人,恰好為夫人所救,於是我正好更名換姓,留在了黃石縣。”


    “這些我都知道,直接說後麵的。”肖煌心情有點著急。


    “少爺可還記得一年前,我曾向少爺要過一枚洗髓丹。我當時給七皇子送丹藥的時候,不小心暴露了行藏。逼不得已,少爺走後我就急匆匆的回到了黃石縣。所幸東傲國幅員遼闊,官府也沒能找到我的行蹤。”


    說道這裏,趙掌櫃臉色沉下來,一臉的慚愧。


    “誰知道一個月之前,黃石縣的縣衙和柳家聯合,查封了少爺的多處產業。我著急之下連忙趕去給少爺報信,卻剛好遇到少爺不在門派中。無奈隻好趕回到黃石縣坐鎮,卻不知道這次遠行暴露了行蹤,被追查到了黃石縣。”


    聽著趙掌櫃講完,肖煌沒出聲,反而在靜靜的思考。


    “老奴死不足惜,可是卻對不起夫人,對不起少爺。連產業都無法替少爺守住!”趙長老一臉的自責。


    肖煌停止了思考,開口安慰道:“趙叔不用自責,此事和你無關,你也見過寶庫,說實在的那點產業我也不放在心上!隻是目前要如何將趙叔救出去才是重中之重!”


    “不可!”聽了肖煌的話,趙掌櫃聲音提高了三度,“此事無需多想,少爺還是回門派之中,免得被此事所牽連才是正途!”


    說完,趙掌櫃又恢複了平靜,說道:“老奴已經看著少爺長大成人了,即便是死,也滿足了。雖然沒有看到少爺成婚有點遺憾,不過也早早的就看到了少夫人,也算不虧了。還望少爺多為少夫人想一想,不要一時衝動啊!”


    肖煌被趙掌櫃這一提醒,心情微微平複了一些,看向身邊的靈雪。


    “晚了!”這時一個聲音傳來。


    隨著這個聲音,兵器盔甲的聲音從周圍發出,短短一瞬之間,肖煌一行人就被包圍了起來。


    一個男子一臉陰笑的走了進來。


    肖煌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正是三皇子。


    兩人曾經在四方商行中見過一麵,還起了衝突。


    三皇子一進來就看向靈雪,笑著招呼道:“這位小姐許久不見了!”


    雁子看了,連忙擋在了靈雪麵前冷冷的看著三皇子。


    三皇子又看向雁子,先是惱怒,又馬上變了臉色,說道:“原來還有一位小姐,兩位都不用著急,我不會偏心的。”滿臉都是猥褻。


    高雷就要出手教訓這個三皇子,卻被肖煌拉住了。


    “不知道三皇子這是什麽意思?”


    三皇子看了肖煌一眼,冷笑一聲,說道:“什麽意思?難道你不知道嗎?勾結朝廷欽犯,意圖劫獄。不管那一條都夠殺你一百次了!”


    趙掌櫃就要出聲,卻被肖煌抬手止住了。


    “勾結朝廷欽犯?意圖劫獄?這話從何說起呢?我不過是來看看一位老朋友罷了!”肖煌在壓力之下反而恢複了冷靜,“要說勾結朝廷欽犯,我記得華妃案發時,我隻有兩歲罷了,如果非要扯上關係也隻是聽說過,勾結要從何說起呢?至於意圖劫獄就更可笑了,這天牢之中,守衛森嚴,處處都是示警的符文。我們進入天牢這一炷香的時間,一個符文都沒觸動,要如何劫獄呢?”


    三皇子冷哼一聲,說道:“說這麽多廢話有用嗎?我說你劫獄,你就是劫獄了!至於證據,隻要我想要,要多少就能找到多少。”


    肖煌微微皺起了眉頭,三皇子隻需要隨意的捏造一點證據,在場的又都是三皇子的人,自己的確找不到洗脫方法了。


    “哦?原來軒轅家是這麽做事的?”忽然雁子開口說道,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三皇子聽了雁子的話,微微皺眉問道:“不知這位小姐是誰?要小心說話哦!”


    雁子冷哼一聲,答道:“我姓風。”


    三皇子微微停滯了一會,問道:“大風飛揚的風?不是故步自封的封?”


    雁子揚了揚眉毛,冷冷的回答:“大風飛揚的風。”


    三皇子瞬間愣了一下,臉上漏出了掙紮的神色。


    肖煌悄悄的看向高雷,和高雷視線相交的時候,高雷投來一個“放心吧”的眼神。


    三皇子猶豫了一會,似乎下定了決心,眼中閃過一絲殺氣。


    肖煌心道不好,似乎雁子鎮不住場麵了,想要上前,卻被高雷悄悄拉了一下。


    “對了,我這次來京城,先和族老打了招呼,借助族老從皇上那裏得來的令牌。”雁子也發現了三皇子的殺氣,卻還是不急不忙的說道。


    三皇子聽了,殺氣漸漸的低沉下來,臉色也陰沉下來。


    “既然是風姑娘,那肯定和此事無關。不過朝廷捉拿要犯,還請風姑娘不要插手比較好!”


    三皇子的應變也算及時。


    “那個,我姓高。”高雷站出來一步抓頭,說道,“當然高家現在隻剩下了幾個人了。想必三皇子也不會在意的!”


    三皇子瞳孔又是一縮。


    高雷和雁子對視一眼,眼中都露出一絲狡猾的笑意來。


    “我想兩位這事還是置身事外比較好。”


    三皇子也感受到了一絲壓力,沒有了之前的氣場,有些陰沉。


    “那個我姓龍,不知道有沒有人聽過。”龍胖子也弱弱的舉起手。


    三皇子腦海中快速的轉動了半天,也沒想起哪個姓龍的。


    肖煌從旁邊開口道:“這位龍元寶公子是天劍峰掌門的養子。”


    三皇子頓時覺得一陣頭大,眼睛惡狠狠的盯向肖煌。即便其他人都不能出手,肖煌他卻是非除不可的。


    “你又要說你是誰?”他早就打聽清楚了肖煌的身世,隻是黃石縣的一個商人之子,並沒有顯赫的背景,這也是他敢布下陷阱對付肖煌的原因。雖然雁子高雷和胖子的身份的確出乎他的預料,可是隻要殺了肖煌,他的目的一樣能達成!


    肖煌冷哼一聲道:“我隻是一個平民,如果非要說的話,我也隻是天劍峰的一個普通的真傳弟子,前不久剛剛獲取了符文大比的第一而已。”


    肖煌故意將“符文大比第一而已”幾個字拖的老長。


    三皇子氣得牙癢癢。


    不用說,如果動了肖煌,估計天劍峰必定要得罪一個長老,說不定還要得罪整個天劍峰。


    可是他不甘心,自己這樣布置,到最後卻誰也動不得。


    “對了,順帶一說,靈雪是空間元氣,金丹巔峰修為。”肖煌看到三皇子陰沉的臉色,順勢補上一刀。


    金丹巔峰修為在修行界也算是頂尖的了,隻在少數幾個長老之下。即便五大門派加在一起,長老人數也不超過百人。在俗世之中,若是靈雪發威,至少三皇子手中還真沒有能夠頂得住的人。


    趙掌櫃看到三皇子臉都綠了,一副吃了屎一樣的表情,大笑起來。他這段時間受的刑,大多數都是三皇子的命令,現在看到三皇子樣子,心中舒暢無比。


    三皇子恨不得立刻將趙掌櫃碎屍萬段,可是現在隻能忍耐。


    “好...你們好...我們走!”三皇子氣得說不出話來,惡狠狠的瞪了肖煌一眼,帶著士兵氣呼呼離開了。


    趙掌櫃看到士兵離開之後,才笑著說道:“夫人,看到沒,少爺現在已經是符文大比的第一了。我也放心了。”


    說完立刻轉向了肖煌說道:“少爺,您離開吧,能在死前再看到少爺一眼老奴也知足了!快回門派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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