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龍門金丹老祖離開三個多月終於歸來,斷水崖一眾弟子都聚集在大殿拜見,今日,巡邏執勤的弟子們以往緊繃的心神放鬆大半,要知道在他們心中,斷水崖有陶老祖坐鎮是多有安全感的一件事。


    大殿內,熱鬧過後,隻留下了陶方隱、鍾紫言、陶寒亭和五個馬上要接收同參之物的孩子。


    “寒亭,這頭【淩岩豹】試著作為你的同參,火土靈根應是契合的,先與其共同修煉幾天,看看情況。”


    一頭幼年紫岩雲紋豹呆頭呆腦的跳在地上,陶寒亭歡喜的將之抓在手裏,約有凡俗小狗那麽大,一點也不凶。


    “萬謝老祖,萬謝老祖!”陶寒亭抱著幼豹異常激動,自小苦於沒有同參,落了同輩好多年修為,今日一把將這小東西抓在手裏,識海頓生悸動,雖無法內視觀察本命【海烈馬】的動靜,可心生感應是不會假的。


    五個小一輩弟子被那頭幼豹吸引了眼球,滿是羨慕的神色,眼巴巴的望著它被陶寒亭師兄抱離殿內。


    陶方隱單手撫白須,笑眯眯的對五個孩子說道:


    “別看了,你們每人都會有自己專屬的同參~”


    宗不二得到的是杆【點罡槍】,一階中品靈器。


    他本身是器本命【破魂槍】,同參之物非常好找,外加金火雙靈根的上品修煉資質,日後前途遠大,不出意外將來必是赤龍門中堅戰力。


    陳盛年得到的是柄【小太乙木劍】,一階極品,和他的器本命【太乙劍】絕對契合,且等到築基以後,直接找煉器大師鑄造【太乙木劍】,根本不需要為找同參而發愁,以後隻需挑好同參的重點屬性即可。


    本命雖好,可惜陳盛年的靈根卻是金木水土四靈根,下品修煉資質,比宗不二差了太多。


    在鍾紫言教導的十幾個學生中,最得他喜愛的有四人,陳盛年、狗兒、沈英和苗苗,隻可惜這四人的福源一個比一個差,苗苗早夭,沈英無法修煉,狗兒修真廢體,運氣最好的陳盛年也隻是下品資質。


    因為狗兒本命的特殊,陶方隱足足拿出五件同參之物供他挑選,一階下品【控靈玉】、一階下品【養魂台】、一階中品【青韻球】、一階上品【無影刺】,最後還有一塊勉強算是一階下品的透明衣料,陶老祖命名【無塵布】。


    狗兒高興的將五件漂浮的同參靈物摸了一遍,眼珠轉動,對前四件東西愛不釋手,都很想要。


    鍾紫言猜出了他的想法,假作生氣,厲聲訓問,“狗兒,平日怎麽教你的?”


    狗兒抿嘴抬頭看了眼鍾紫言,明白先生在怪自己貪得無厭不按需選物,灰溜溜的走到那塊【無塵布】前麵,抓在手裏。


    陶方隱笑著問道:“小狗兒,為什麽選這塊布?”


    “陶爺爺,我感覺我能用的著它~”狗兒回應。


    宗不二在後麵拍了一下狗兒,一板一眼提醒,“叫錯啦,要叫老祖!”


    狗兒斜眼朝宗不二吐了吐舌頭,鍾紫言看在眼裏,輕笑著無奈搖頭。


    陶方隱雙眼眯成了月彎,慈祥麵容,撫須笑道:“不妨事,不妨事~”


    東西再好,不在自己手裏有啥用,狗兒知道那四樣東西不可能給自己,那還不如珍稀手裏的東西,雖然比不了另外四樣寶貝,但透明的布塊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可得好好研究研究。


    於是很快高興起來,時而捏柔【無塵布】,時而將左右手包進布裏,玩的不亦樂乎。


    剩下兩個女娃,苗芙和周娥,一個六歲一個七歲,本命分別是【藍蓮花】和【粉蜻】,陶方隱給她二人找了一階下品【冰蓮】和靈獸【紫蜻蜓】。


    鍾紫言見五個孩子都得了同參,叮囑道:“這些同參都是老祖費力得來,以後你們好生修煉,不能辜負門派栽培之恩,知曉了麽?”


    狗兒頭一個應聲,“知曉了,先生!”


    宗不二兩根手指戳了下狗兒側腰,低聲提醒,“又叫錯了,是掌門!”


    狗兒撇著頭不理這位以前乞丐窩中的大哥大。


    鍾紫言笑著讓五人散去。


    殿內隻剩下了鍾紫言和陶方隱,鍾紫言開口問的不是關於自己的同參之物,而是一回來便被劉三抖帶著去灶堂吃飯的孩子。


    “老祖,那孩子是……謝玄?”


    陶方隱神色哀傷,點頭道:“是啊,可惜這孩子沒有繼承謝師弟的天賦,四靈根器本命,築基怕都難如登天。”


    一聽的確是師父謝安的遺孤,鍾紫言腦海瞬間便響起那句,‘日後修煉若有小成,庇護謝玄一二。’


    師父臨終遺願,鍾紫言怎能不放在心上,“人找回來便是大好事,師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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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方隱歎了一聲,緩緩道出了這次出去的大致經曆。


    三個月對於練氣修士來講,算是不短的時間,對於金丹修士那真是眨眼便過,以前清靈山還未易主時,陶方隱遊曆在外一出去便是兩三年,也不覺得時間難熬。


    這次,僅僅離開斷水崖三個月,就仿佛過了三年一般。


    令他耗神耗力的最主要原因便是謝玄的事情。


    謝安當年結的道侶是流花宗的築基女修,流花宗在濮陽河域隻是很小的一個宗門,一個金丹老嫗強撐局麵,實力還不如幾年前的赤龍門強。


    “說來也是冤孽,起初結親時,師弟與流花宗女修相敬如嬪,恩愛有加,沒想到短短兩年那人馬腳盡露,竟是想竊取清靈山庫房裏的【寶花千輪盤】,被當場抓住能有什麽話說?隻能翻臉無情,裹挾繈褓中的玄兒逃回流花宗~”


    說起那女修,如今陶方隱已無什麽恨意,隻是歎其愚笨,若是細心周密計劃,未嚐不能如願得了那件法寶。


    謝安那時不忍心強奪,每年去看一眼自己的兒子,沒想到第四個年頭還沒來得及看,已是永別了。


    陶方隱以前能力不足,今年自從踏入金丹,脾性漸長,外加手裏沾了不少血,戾氣陡增,哪能忍受自己師弟的骨肉在別家宗門生活,正好出去辦事,想著索性把孩子要回來。


    本來一個金丹修士的份量擺在那,要個沒有修煉天賦的孩子應是不成問題,沒想到那家築基女修仗著改嫁了一個好夫家,竟然大膽開口索要巨額靈石交換,陶方隱哪裏能忍,大打出手。


    “我見到玄兒時,孩子瘦弱無力,神色無光,分明是餓了不知多久,唉~為人妻為人母,做到這份兒上,還有何話說?”


    鍾紫言起先還尊稱那女子為師娘,聽到這裏,已經對那女人沒什麽好感。


    陶方隱卻沒什麽怒意,繼續平靜講著:


    “那孩子一見我,也不怕生,在流花宗呆了三日,將他身體醫好,問他願不願意隨我走,也未拒絕,這一路便跟著回來了。”


    鍾紫言疑惑問了句,“那女人也未阻攔?”


    “唉,剛去的時候,言語不合,那女人招了夫家兩位金丹,與那名將死的老嫗圍攻於我,他三人不敵,隻得求和,最後那日走時,我拉著玄兒,那女人在遠處躲著偷看,興許是到了失去孩子的時候,才想起來珍惜吧~”陶方隱神色顯現疲倦。


    對於那場大戰,眼下說的輕鬆,可鍾紫言猜想,當時必定是凶險萬分的局麵,三位金丹圍攻一人,陶老祖剛進階金丹不久,竟能反敗為勝,其實力不可估量。


    “此次出去,收獲有三,一者是帶回了玄兒,二者便是這【螭紋樓】~”


    陶方隱手掌浮動著紅光小樓,裂痕古舊,鍾紫言隻感覺這小塔比赤龍鼎古老精巧不少,其餘沒什麽特別,應該是修為低微的緣故,剛才那頭【淩岩豹】正是從這小樓內跳出來的。


    “這寶物是我秘探須彌山時偶然所得,差點陪上性命,卻也值當,隻因血煉認主後發現是件破損洞天法寶。”


    陶方隱說罷,手掌一揮,殿內響起鍾紫言從未聽過的聲音,即像海鳥低鳴,又像幼貓嗚叫。


    “咦嘰~哇嗚~”


    大殿內出現一頭碧藍色幼鯨,長約三丈,額頭有抹異常耀眼的紅色,仔細看才知,是一根金紋紅角。


    鍾紫言驚呼一聲,如此神異壯麗的巨獸,比之早前見到長蘇門金丹的那頭金尾虎震撼百倍。


    陶方隱撫須負立,像是幹成了一件特別重要的大事一樣,“這便是第三個收獲,你的本命同參,【碧遊鯨】。”


    “這……這,如此神麗?”鍾紫言簡直不敢相信。


    “別看它這般大,活了不過十幾年,靈智如人類三歲孩童一樣,同類五階靈獸少有能比肩之~”陶方隱神色自若。


    五階靈獸,五階靈獸!


    鍾紫言驚駭無言,感激涕零,“老祖,我何德何能…”


    陶方隱正色沉聲,“自然值得,我大道係於門派興衰,你天資極高,若能刻苦修行,兢業持家,必能創下一番盛景。”


    這般期許,如山壓肩;這般厚待,難以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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