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刺眼的陽光灑在整座一零七監獄上。


    海洋波光粼粼,散發著幽幽的光。


    巨大的建築內很是昏暗。


    江洋一身黑色,皮靴終於從男人的身體上離開。


    “給他把椅子。”


    江洋後退兩步,坐在了椅子上道。


    “是。”


    王炳應聲,拉了一把椅子放在了男人身後。


    “謝謝大哥,不用椅子,我站著說就行。”


    男人激動的道。


    王炳道:“讓你坐你就坐,費什麽話!”


    男人嚇了個哆嗦,趕緊坐在椅子上。


    王炳這才滿意的退回江洋身後。


    江洋上下打量著男人,開口道:“叫什麽名字。”


    男人急忙回應:“許子東,大哥。”


    江洋點頭:“說說吧,你怎麽幫我找到人。”


    許子東想了想,有些膽怯的問道:“大哥,鬥膽問一句,照片裏的這位,是不是嶺東商貿集團的老板王麗?”


    江洋點頭。


    許子東咽下口唾沫,緊張的道:“大哥您可能有所不知,在我們這個行業裏其實是有原則的,無論是活體還是零件,主要有三不抓。”


    “公眾人物不抓,高官子女不抓,富商門第不抓。”


    “這三種無論是哪一種,都有著較高的能量和曝光風險,所以以ntn和暗網為首的這些下遊服務商們這些年也都一直遵守著這一點。除非有特高級別的客人匹配到了貨源,才會在周密的計劃下進行抓捕。”


    許子東看著江洋:“但涉及這三種的,全部都要在ntn的信息資料庫進行報備。但ntn的信息資料庫我非常清楚,尤其是最近半年,根本沒有照片裏的這個人。”


    “另外,在整個國際網絡裏,凡是能在這個行業做大的,幾乎都要通過ntn。當然,更沒有人敢在狐督先生的眼皮子底下搶飯碗。所以我斷定,王麗女士的失蹤,有很大的可能是那些散戶做的。”


    江洋抽著煙:“那就說說那些散戶的事情。”


    許子東深吸一口氣,抬頭道:“我是這麽分析的。首先,一個大活人無緣無故的消失三個月之久,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無非是三種可能。”


    “第一種,她自己因為某種原因躲起來了。”


    “第二種,因為某種原因被暗殺了,毀屍滅跡。”


    “第三種,被我們這個行業的人盯上了。”


    許子東腦子裏飛速的轉著:“您既然找到了我,肯定是排除了前麵兩種可能。那麽我們隻分析第三種。我們這個行業的風險很高,成本很大,根本不可能會因為暗網的活體,或者是僅僅因為一些o型零件,對一個京都的知名企業家動手。”


    “結合我之前說的,我們基本可以排除掉ntn和暗網。按照這個思路下去,那麽王麗女士現在很有能還在境內,並且是以另一種方式被做了生意了。”


    江洋微微蹙眉:“什麽生意?”


    許子東道:“婚姻。”


    江洋沉默。


    許子東道:“大哥您有所不知,除了ntn這樣的組織以外,在我們境內還有很多散戶在做著這個買賣。他們不與國際接軌,ntn也無法管控他們。他們不會把事情做的太大,沒有ntn那麽大的零件配對資料庫,所以他們做不了零件的買賣,利潤也是極低。”


    “他們的客戶群體主要是封建貧困落後地區的老光棍們,而抓捕的對象也大多都是些生活在底層,文化程度不高的女人。”


    “手段主要是通過欺騙、恐嚇以及暴力抓捕,他們與各個部門的領導串通一氣,做事雷厲風行,效率極高,一單生意隻為幾萬甚至幾千元,而他們的口號就是薄利多銷。”


    江洋看著許子東:“賣給他們做老婆?”


    許子東點頭:“對,以前我在東南亞的時候,很多老、越、朝等國的女人丟失,狐督先生以為是哪個不開眼的同行來搶飯碗,讓我調查過這件事。但了解真相以後,狐督先生也驚訝到了。”


    “他們一個活體隻賺幾千元,而且在這項生意的背後,有著境內一位大領導的支持。”


    “尤其是回到境內,就連狐督先生都動不了他們。”


    江洋抽著煙,一聲不發。


    許子東繼續道:“再後來狐督先生看他們的生意與ntn並不起衝突,並且也看不上他們那點利潤,就沒再關注。”


    “但我是有所了解的,這些散戶在這門生意上並未停止,而且愈演愈烈。”


    “在2001年的期間,這些散戶單是從這三國賣到境內的活體就多達三萬人。”


    “2004年4月,有三十多個越國的女人從豫省某個偏遠的農村集體跑了出來,有熱心群眾和媒體很快護送她們去了使館,這才安全回到了她們自己的國家,但這件事很快被壓了下來,甚至很少有人知道境內曾經出過這樣的事情。”


    許子東麵露擔憂:“如果王麗真的落到了那些散戶手裏,那就真的不好辦了。三個月……”


    “三個月,她很有可能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


    “大哥,您永遠無法想象人性能醜陋到何種地步,他們要比動物殘忍百倍,尤其是那些所謂的底層人和窮苦人。”


    許子東看向江洋:“據那些逃跑出來的越過婦女們回憶,她們會被鐵鏈捆在房間裏,一日三餐的喂著,隻為給那些非正常男人們傳宗接代,她們就像工具一樣,每天遭受著各種折磨。”


    “那些村民為了防止她們逃跑,會把她們跟牲口栓在一起,並且……”


    許子東微微搖頭:“我不能繼續說下去了,因為有些事情就算我說了,您或許都不敢相信,這竟是人能做出來的,而且還是我們的同胞。”


    江洋的呼吸開始有些沉重,雙手放在椅子的兩邊,骨關節有些發白,臉色也有些發白。


    “我之所以說落在那些散戶手裏不好找,是因為境內太大了,而且那些偏遠的山村信息封閉,村村相互,人人相互,無論是警方還是我們,都很難滲透進去了解情況。如果要是地毯式搜索的話,時間耗費的太久太久。”


    “並且……”


    許子東道:“並且這些人在達到了傳宗接代的目的以後,為了降低損失很有可能再把她們賣給別人,如此一來……”


    話未說完,江洋猛然起身,一把抓住許子東的領子:“你們這幫雜碎,做什麽生意不好,非要做人的生意!”


    許子東驚愕的看著江洋。


    江洋的目光寒冷到了極點:“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三天內必須找到王麗。”


    “不然。”


    “我會讓你們整個ntn付出慘痛的代價。”


    許子東急忙道:“大哥,我是在幫您,這件事跟ntn沒有關係,而且狐督先生……”


    “把狐督給老子抓過來!!”


    沒等許子東說完,江洋轉身看向王炳:“十個小時,把狐督帶到這裏來,能做到麽。”


    王炳立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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