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手上布滿老繭,體型跟自己差不多,但從胳膊上發達的肌肉來看,是個練家子,不好對付。另外兩個穿著花襯衫的家夥體型彪悍,此時半隻手臂都插在了背包裏,一看就知道有凶器。


    江洋前世有著還算豐富的格鬥經驗,這主要歸功於他癡迷於ufc這項運動,長期的八角籠格鬥讓他練就了不凡的身手和反應能力。


    可那畢竟都在記憶中,此時這幅身體跟前世的完全不同,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軀體。


    對付一個沒問題,要是這三個人一起上的話,就算自己有著多年的八角籠經驗,勝算也非常的渺小。


    何況遇到的還是這三個窮凶極惡之人。


    見江洋沒有說話,黑衣男子以為江洋認慫了,不屑的撇了他一眼,拉著白樺轉頭就走。


    白樺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看向江洋的眼神可憐極了。


    突然,一個磚頭擦著黑衣男子的臉頰飛了過去,噗通一聲掉進了河裏。


    “我讓你們走了麽?”


    聲音不大,卻讓幾個人聽的清清楚楚。


    黑衣男子站住身子,臉上的表情愈發冰冷,轉頭看著江洋,陰狠的道:“這個天氣,我就是把你弄死扔河裏,怕是都沒人知道。”


    江洋收起雨傘丟在地上,蒙蒙細雨打在衣服上出現一個斑點,隨後消失不見。


    “我已經報警了,如果你們幾個現在放下孩子逃跑,時間應該還來得及。”


    江洋朝著幾人不緩不慢的走了過去,邊走邊說道。


    黑衣男子聽到報警兩個字後,眼角明顯抽搐了一下。


    仿佛從喉嚨中生生擠壓出三個字:“你找死!”


    江洋把西裝袖口挽起,活動了一下手腕道:“東關分局出警到這裏,最多十分鍾。是用這點時間解決我,還是用來跑路,我勸你還是想清楚比較好。”


    縣二中這條路本就比較偏,到了利民橋這裏就更加的人煙稀少。


    加上今天又是下雨天,總共就見到一個行人,還躲瘟神一樣的匆匆離去了。


    這年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都不願意為了陌生人把自己搭進去。


    黑衣男子瞬間暴躁了起來,眼睛充血布滿血絲,顯然被江洋徹底激怒了。


    弄這幾個孩子沒少花功夫,在農村跑點就花了兩個月的時間。


    現在這一行越來越不好幹了,孩子的價錢賣的相對也高一些。


    尤其是這個年齡大點的娃娃,看穿的衣服就像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回頭讓他給家裏打個電話,好好敲詐一筆,這不就發財了?


    就在他做著美夢的時候,突然出現這麽個年輕人給攪合了,這讓他很不甘心。


    “擋老子財路就是要老子的命!”


    黑衣男子低沉的聲音響起,隨後扭頭看向兩個穿著花襯衫的魁梧漢子:“老三老四。”


    一個眼色,那兩個漢子瞬間明白大哥的意思。


    粗壯的手臂往外一拔,兩把明晃晃的刀子出現在空氣中。


    江洋心中一驚,眼睛盯著兩把刀子,靠近他們的腳步卻絲毫沒有放慢。


    “你們想清楚了,這是在犯法。”


    江洋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現在對於他來說,拖延時間是最關鍵的。


    剛才他見情況不對已經在車裏報警了,可等他們過來之前需要靠自己拖延住這些家夥,決不能讓他們把這些孩子帶走。


    這每個孩子的背後都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此時他們的父母不知有多著急。


    兩個大漢猶豫的功夫,江洋卻突然發難。


    腳步快速上前,一把抓住最靠近自己那人的手腕,朝著拱橋扶手上硬生生的砸了下去。


    那扶手通體混凝土澆灌,外麵包了一層石匠,棱角分明,硬度極大。


    江洋速度極快又事發突然,那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右手手腕一涼,隨後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刀子應聲掉進了護城河裏。


    這幾個歹徒一看就是訓練有素,作戰經驗極為豐富,很快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另一個持刀的男子見狀快速逼近,手裏的匕首朝著江洋的脖子劃了過來。


    這一刀淩厲至極,甚至能聽到破空之聲。


    江洋身子猛然下沉,匕首劃在拱橋的扶手上擦出清晰可見的火花。


    心中一股後怕油然而生。


    這些個亡命徒不比街頭的打架鬥毆,招招都是要害。


    剛才這一刀要是重著的話,後果可想而知。


    那男子一擊不成惱羞成怒,一個虎撲直奔江洋麵門。


    他體型魁梧彪悍,硬是把江洋擠在了圍欄扶手處。


    另一個男子捂著手腕,眼神裏盡是狠辣之色。


    “媽的,弄死他!”


    二人互相使了個眼色,朝著江洋逼近。


    黑衣男子看了眼時間道:“你倆速戰速決,我在道北等你們。”


    說罷拉著白樺和幾個孩子朝著對岸走去。


    孩子們見到這一幕都嚇傻了,心中隱隱也猜出了大概。這群人怕不是好人。


    不願意走,甚至有的開始嚎啕大哭。


    這一次,黑衣男子和婦女對孩子們明顯失去了耐心,就連裝都懶的裝了。


    “再哭!再哭給你扔河裏喂魚去!!”


    突如其來的一聲爆吼,嚇的幾個孩子一哆嗦。


    這凶神惡煞的表情與之前那個和藹可親的叔叔完全判若兩人。


    婦女懷裏抱著一個,右手如同拎雞崽一樣的拎了一個,連拉帶拽的往河對岸走,時不時的還朝著走的慢的踹上一腳,嘴裏還罵罵咧咧:“小兔崽子,把你們賣到大城市去,不比在農村遭罪強?我這是在行善積德知道不!”


    江洋見狀暗道不好。


    這黑衣歹徒太聰明了,顯然是想利用兩個炮灰留下來殿後,自己帶著孩子先跑路。


    可眼下這兩個魁梧漢子明顯不是善茬,就這麽圍著自己,一時間很難脫身。


    就在這時,黑衣男子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隻見白樺在他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這一口比咬排骨還過癮,潔白的牙齒有一半都沒入了黑衣男子的肉裏。


    黑衣男子吃痛,下意識鬆開了抓著白樺的右手。


    白樺猛然掙脫,扭頭朝著縣二中的方向撒腿跑去,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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