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內,正方形浴室外,窗口。


    安娜站在窗前,心髒撲通撲通的跳。


    從這裏,可以看到裏麵的景象,男人赤裸壯碩的後背,正撩起水來清洗自己的身子。


    “咕咚。”


    安娜不自覺咽下口水,臉上出現一抹難以察覺的羞紅。


    她不是故意要偷看別人洗澡,是走到這個地方,“無意”見瞄到的。


    “身材還挺好。”


    安娜摸著下巴,輕聲嘟囔道。


    “娜娜姐,你在幹嘛呀?”


    一道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嚇得安娜“媽呀”一聲。


    “二丫,你搞什麽!嚇我一跳!”


    二丫手裏拿著一個托盤,裏麵有嶄新的浴巾和香皂類的東西,微微一怔道:“安爺爺說,這些是他上午準備的,讓我給江先生送過來。”


    安娜搖頭:“他不用這些東西。”


    說罷,留下一個窈窕的背影,直接離開了這裏。


    二丫再次怔住,手裏拿著托盤不知所措。


    江洋雖然嘴上埋怨老爺子多此一舉,但對於他的囑咐沒有絲毫馬虎。


    老爺子說,要洗的幹幹淨淨才能進家。


    江洋便坐在水池中,認真的清洗每一寸肌膚。


    每一寸,都認真無比。


    他在前世有個遺憾,對父母的遺憾。


    以至於他很久很久都沒有體會到這種難得的恩情。


    夜深人靜,所有人都休息了。


    當江洋披著浴袍出來的時候,隻有二丫在外麵等候。


    “江先生,安爺爺在客廳等您。”


    二丫生的還算俊秀,對江洋的態度很恭敬。


    江洋微微點頭,朝著客廳的方向走去。


    快半夜了,安嵊森沒有睡,也沒有看報紙,隻是盯著門口處發呆。


    當江洋回來的時候,他仿佛剛才沒有見到過江洋一樣,淡淡的說了三個字:“回來了?”


    江洋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回來了。”


    安嵊森點頭,沒再言語。


    江洋給安嵊森泡了一壺茶,開口道:“幹爹,尹伯伯的惠龍公司保不住了。”


    安嵊森點頭。


    江洋又道:“我可以賠錢給他。”


    安嵊森道:“賠錢給人家是應該的,公司是我用一座金礦押來的,大概30個左右。”


    江洋從兜裏摸出一張金色的卡片來,放在桌子上,往前推了推:“這裏有50個。”


    安嵊森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嗯”了一聲。


    沒說收下,也沒說不收。


    “人回來就好,這段時間就在華洲,不要出去了。”


    安嵊森突然開口道。


    江洋點頭:“知道了。”


    這一刻,兩人宛如真正的父子,一個囑咐,一個順從。


    時針指向午夜十二點。


    江洋跟老爺子說起了在m國的事情,安嵊森時而驚訝,時而憤怒,時而情緒高漲,時而拍手叫好。


    不知多久,江洋就那樣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安嵊森終究是沒有把桌子下的棋盤拿出來。


    二丫進了門,輕聲問:“安爺爺,要不讓江先生去客房睡吧?”


    安嵊森看了看躺在身邊熟睡的江洋,開口道:“不用了,拿個毯子來,給他蓋上。”


    二丫照做,又問:“安爺爺,時間不早了,您也睡了吧?”


    安嵊森想了想搖頭:“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二丫雖有無奈,也是聽話回房休息了。


    如此,安嵊森竟守了江洋一夜。


    江洋在熟睡,安嵊森就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麽。


    ……


    王麗能把所有的錢全盤交出來,一分沒剩,這是江洋從未想到的。


    “所有關於唐人的事情,包括嶺東商貿在內,都是屬於你的。”


    這是王麗當初交出這些錢的原話,


    江洋沒有拒絕,他接受了。


    隻是在第二天的時候,他用這筆錢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把牽著在惠連達事件的所有債務全部還了。


    錢還的很高調,並且態度“蠻橫”。


    原因在於,當不少債主聽說江洋大鬧華爾街,賺的盆滿缽滿之時,提出了索要原本屬於他們的那份“利潤”,也就是王大海當初答應他們的40%。


    “隻給我們本金怎麽行,這筆錢當初就算放在銀行裏,怎麽說也會有些利息吧?”


    “就是,你打著民族精神到國外去賺了這麽多錢,成了民族英雄又賺了這麽多錢,名利雙收了,還不是老百姓給你撐腰,利息也就這點錢,給我們不過分吧?”


    “可不嘛!我們都替你算了一筆賬了,你這次賺了很多錢,別說五十億,三個五十億都夠了,既然要做好人,為什麽不把好人做到底?!”


    麵對風言風語,江洋的態度一如既往的高調且蠻橫。


    “就是按照本金歸還,該多少就多少,多一分都沒有,三天時間,讓他們自己把賬單和賬戶提供到公司來,過期不候。另外,發一份通知出去,那些想要利息的可以去紅星保全公司要,讓板寸帶著兄弟們好好招待他們。”


    這是江洋對徐誌高和王麗等人說出的原話。


    對於江老板的命令,沒人敢反抗。


    在這家公司裏,是他一個人執掌的天下,妥妥的一言堂。


    這個男人吐口唾沫就是釘,什麽投票製,什麽意見采納製,通通沒有。


    唐人集團裏,就是他江老板一個人說了算。


    服氣也好,不服氣也罷,都要去執行。惠連達事件的最終結果,以32億人民幣,還清了所有牽扯進來的債務。


    盡管有不少人仍然不滿意,但拍手叫好的仍然占大多數。


    大多數認為,唐人集團解決了惠連達事件,把這場債務風波的窟窿填平,就像是天上掉餡餅一般。


    沒有唐人,這些債主連哭都沒有個地方去哭。


    而同一天,一則新聞橫空出世。


    內容如下:


    一年前,m國資本吸華夏股民的血,幾十萬家庭危在旦夕。


    一年後,資本狂人力挽狂瀾,血洗華爾街,用m國人的血,償還m國人的債。


    這是一場華夏與資本國家的碰撞,這是一場智慧與陰謀的較量。


    我們獲勝了。


    他是英雄。


    此新聞一經公布,瞬間得到各個媒體的瘋狂轉載,其中不乏ctv和不少官方媒體。


    江洋二字突然火了。


    媒體們開始拚命的尋找這位明星企業家,這位具有裏程碑式的風雲代表人物,卻發現這個人跟本找不到,又或者說,他躲起來了。


    深秋的午後,伊麗莎白莊園。


    一輛奔馳s600停下,從車上下來一男兩女。


    男人筆挺黑色西裝,外套敞開,潔白的襯衫隻係了四顆紐扣,灑脫而幹練。


    一女四十多歲,小巧白皙,款款淑女,麵目清俊,氣質非凡如仙子,雖年齡少婦,但一看便知是大家閨秀。


    另一女二十歲上下,體型較小但身材異常火辣勁爆,眉宇間勾人心魄,桃花眼如狐媚,上等的美人胚子。如此精致的女子,卻並未有任何的妝容首飾,耳朵,脖頸,手腕和手指全部幹幹淨淨,臉上也沒有塗抹任何東西。盡管如此,也遮不住她黑色玫瑰般的容顏。


    兩名女子對視一眼,表情有些疑惑。


    近五十歲的男人等候多時,從一旁迎了上來:“江總,夫人,大小姐。”


    田喜打著招呼,隨後靜靜退立一旁。


    江洋微微點頭,上前直到伊麗莎白莊園的門口佇立,盯著上麵白色的封條若有所思。


    隨後,他的右手抓住封條用力一扯。


    白綾捂住嘴巴,王麗和田喜也是一臉驚訝。


    “嘶啦”一聲!


    封條被扯開,隨風散落在地上,在漆黑的皮鞋邊。


    “吱呀!”


    江洋伸手推開大門。


    秋風吹過,伊麗莎白莊園如從前般奢華大氣,隻是比起曾經的輝煌,多了些許的灰塵。


    “從今天起,這裏還是你們的。”


    江洋回過頭來,看向白綾母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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