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賭廳和華洲的一些生意我可以抵給你。”


    花有道想了想開口道。


    秦勞奇嘴角上揚:“你這點爛東西還是給叫花子比較合適。”


    花有道微微蹙眉,從兜裏把支票拿出來,平整之後放在了茶幾上,隨後起身就要離開。


    秦勞奇抄起酒瓶朝著花有道前方砸了過去。


    “啪!”的一聲,酒瓶落在地板上碎裂,驚得眾人連連後退,


    花有道站住了身子。


    秦勞奇手指在茶幾上敲了敲:“我秦勞奇給出去的錢,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我給你三秒鍾的時間,滾回來,把錢收起來。”


    “一。”


    秦勞奇晃了晃酒杯,所有人大氣不敢喘。


    氣氛凝重極了,這個陰晴不定的秦少爺總是讓人神經緊繃。


    “二。”


    花有道依然站在原地。


    秦勞奇朝著沙發一側伸出右手,管家猶豫了兩秒鍾,拿出一把手槍遞了過來。


    “三。”


    “哢嚓。”


    秦勞奇拉動槍栓,黑漆漆的洞口已經對準了花有道。


    花有道轉過身來,他外套內的襯衫已經全部被汗水浸透,臉上依然沒有表情。


    秦勞奇的槍口朝著茶幾上的支票擺了擺,開口道:“乖,過來把錢拿上,然後再滾,不然我會不高興的。”


    所有人緊張的咽下唾沫。


    花有道突然笑了,笑的有些詭異。


    隻見他迎著槍口走到秦勞奇麵前,隨後用額頭頂住秦勞奇的槍口,右手抓住了秦勞奇的手腕,眼神死死的盯著他道:“真要打死了我,你信不信我老子就是拚了命也能從你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秦勞奇臉上愈發陰冷,食指在扳機上開始發力。


    花有道把右手放在支票上,拿起來揣進兜裏道:“上次在金碧輝煌動手的是祖勝東,現在你不好對安嵊森和江洋下手,但是收拾他還是可以的。三天後,我想辦法把人弄到華洲郊區,這筆錢就當是辛苦費了,勞奇少爺。”


    說罷,花有道轉身離開了這裏。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別墅門口,秦勞奇的槍口依然對準前方,臉上出現一抹邪笑,隨後嘴裏發出了一個聲音:“砰!”


    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的女孩子們驚聲尖叫,捂住了耳朵。


    秦勞奇站起身來,放聲狂笑。


    “他-媽的。”


    秦勞奇歪了歪脖子,興奮的看著別墅門口道:“這小子以後必成大事,我說的。”


    隨後把玩了兩下手槍,卸下彈夾,丟給了管家。


    管家早已是驚的一身虛汗,趕緊把槍藏了起來,


    這裏不比國外,槍聲一響,就不是花點小錢就能解決的問題了。但這位勞奇少爺的脾氣太古怪了,誰都無法預料下一秒會在他身上發生什麽事情。


    短短幾分鍾的功夫,整個別墅內的人仿佛天靈蓋被掀開一般的刺激。


    “少爺,花正坤現在畢竟給您賣命呢,真要弄了花有道,怕是對您的布局有影響。”


    管家小心提醒。


    “侯鬆。”


    秦勞奇抿了抿嘴巴,轉頭看向管家。


    管家急忙彎腰低頭:“少爺,您說。”


    秦勞奇看著管家道:“要弄誰不弄誰,要看我的心情,能聽懂麽?”


    侯鬆直接跪在地上道:“少爺,我說錯話了,您說的對,說的對……”


    秦勞奇站起身來,雙手扶著他的肩膀,把人慢慢的托了起來。


    侯鬆右手在額頭來回的擦汗,顯然是被嚇的不輕。


    秦勞奇深呼一口氣,眯著眼睛道:“本來那個安老頭子還真不好收拾,但這個江洋好死不死的去跟m國人作對,現在不知道有多少m國資本想要把這小子生吃活剝了,真要收拾他們,反而輕鬆了……”


    侯鬆麵露喜色;“少爺,您的意思是……”


    秦勞奇活動了一下脖子道:“我爸已經在滬市跟菲力集團的人商量好了,現在那幫老外正在憋大招呢,你等著瞧,過不了幾天,絕對夠這個江洋喝上一壺的,到時候安嵊森能看著他這個幹兒子不管?隻要老東西敢參和進來,那麽他的問題可就大了去了,到時候再把老東西當過土匪的事情那麽一宣傳,嘖嘖……”


    侯鬆眼前一亮:“高啊少爺,您實在是高!!”


    ……


    花有道從別墅裏出來後,徑直朝著遠處一輛白色的寶馬車走去。


    直到車旁,見四下無人,花有道整個人癱軟在了車身旁。


    寸頭金鏈子運動服的男人急忙從駕駛室裏出來,一把扶住了花有道。


    “道哥,你還好吧。”


    花有道顫顫悠悠的指著車門:“老四,先開車門,扶我進去。”


    老四點頭,迅速拉開了車門,小心翼翼的把花有道攙了進去,等他坐穩,這才關上車門,回到了駕駛室中。


    “道哥……”


    老四回過頭來,看向後座的花有道,剛想開口說些什麽,被花有道直接打斷:“老四,先開車,出去再說。”


    寶馬車輕微晃動,隨後緩緩朝著外麵駛離,在雪地裏留下一行整齊的輪胎印。


    直到駛出了很遠,再也看不清別墅區的樣貌,花有道這才靠在後座的椅背上,大口喘著粗氣。


    在他的旁邊,是一大堆沒有拆封的一次性針管。


    花有道看了看這些東西,隨後一把抓起,按下車窗一股腦全部揚在了馬路上。那些一次性針管飄在了半空,隨著風與大雪一起,最終埋在了雪地裏。


    老四一邊開車一邊道:“道哥,真不明白你為啥這麽折磨自己,沒事拿這些針頭紮自己的胳膊幹什麽。”


    花有道擼起袖子,看著觸目驚心的胳膊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要不演這一出給他看,這個秦勞奇不會跟我走這麽近。也幸好有這一胳膊的針孔,不然他早就逼著我吸那些鬼東西了。”


    老四歎氣道:“道哥,也不知道咱這最近到底是走啥黴運了。自從遇上那個江洋起,咱的日子就沒順過。”


    關於李元霸開著拖拉機過來,抽了他一個大嘴巴的事情,老四可謂是記憶猶新。也正是因為這個事,老四在華洲的江湖上就再也沒有抬起過頭來。


    提起江洋,老四何止用咬牙切齒來形容,簡直就是恨之入骨。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無論哪朝哪代,弱者就活該挨欺負。咱們沒有以前的日子好過了,是因為比咱們更強的人來了,所以要恨不能恨那個江洋,隻能恨咱們太弱了。”


    窗外寒風呼嘯,花有道把袖子放下,看向窗外悠然說道,目光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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