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回頭看了一眼“suwana”的頭目們,這群人迅速低下了頭。


    轉頭看向劉振東,江洋沉聲道:“然而事實的真相是,隻有暴力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基本的潛規則和原規則。”


    “華夏就是這樣誕生的,嘲鮮也是這樣活下來的,俄-羅斯也是因為明白這個原始法則才沒有毀滅。”


    江洋再次一步步朝著劉振東走去,而這一次,他的眼神有些憤怒。


    “我不否認,暴力並不是一個什麽值得炫耀的東西,更不是好東西。”


    “但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訴你,暴力到底是什麽。”


    江洋走到劉振東麵前,一字一句的道。


    “暴力是武器,是權威,是能力,是讓他們閉嘴,可以保證讓你張嘴講話的前提!這便是所謂的領導力!!”


    “m國為什麽要在全世界之內賣武器?”


    “賣飛機,賣d彈,賣輪船,為什麽,因為他們賣的不是東西的本身,賣的是暴力和武力!”


    “為什麽那些小國家會買?”


    “因為他們要擁有暴力和武力。”


    江洋一把提起劉振東的領口,字字清晰:“因為擁有了暴力和武力,就等於擁有了權力,這是法則。暴力不是無能,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暴力是真真正正的能力。”


    此時的江洋眼睛裏有血絲,看起來有些猙獰。


    劉振東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男人,心中無比的震驚。


    為有一詞可以解釋他看到的一切,那便是“判若兩人”。


    如果說他以前對江洋的印象是斯斯文文,和善的“彌勒”,那麽此時的他,便是一個嗜血成性,全身戾氣極重的深淵惡魔。


    “當他們走在大街上的時候。”


    江洋的情緒有些激動,隨便拽了兩個看起來麵色極為凶狠,手持槍械的黑鷹特戰員,推到了技術組人員的麵前。


    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也被江洋此時的樣子驚呆了。


    “你們誰敢說他們一句壞話?”


    江洋走到技術組的人員麵前,盯著他們的眼睛。


    “你,你,還是你?”


    技術組的人員沒敢說話,劉振東也沒有說話。


    江洋笑了:“可能你們從心裏看不起他們,覺得他們是流氓,是這個社會的渣滓,除了暴力一無是處,甚至覺得他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是這個社會的隱藏禍患!但你們絕不敢當著他們的麵,說半句廢話。”


    兩個黑鷹特戰員被搞的有些慌張,站在那裏大氣不敢喘,跟技術組的成員們麵對麵的站著。


    “但是我必須要告訴你們一個事實。”


    江洋走到劉振東麵前,指著兩個特戰員道:“今天晚上如果不是他們,或許你們根本無法活著從這個門走出去。如果不是這些被你們看不起的暴力,或許你劉振東連張嘴跟我說出這些話的機會都沒有。”


    “誰能在這個時間接你們回去?”


    江洋伸手抬起了劉振東的下巴,盯著他的眼睛:“辦事處?丕卿?還是委國軍方?”


    “做你們的春秋大夢!”


    江洋突然一聲怒吼:“如果你們所崇拜的都是你們所幻想的那樣,你們就不會被這群流氓抓到這裏來!如果人家真的尊重你,這幫流氓敢對你動手嗎?!”


    “打狗看主人的道理他們會不明白?”


    江洋盯著劉振東,突然笑了:“他們不把主人放在眼裏,作為一條狗,難道齜牙都是一種罪嗎?”


    “哈哈。”


    江洋伸手在劉振東的肩膀上錘了一下:“你病的不輕。”


    劉振東徹底沉默了。


    確切的說,他是被江洋的模樣嚇到了,也被這番話觸動到了。


    一時間,他竟然覺得自己在堅持多年的觀念立場上有些動搖。


    而觸動最大的,當屬那句“打狗看主人”。


    打狗之人不把狗主人放在眼裏,狗如果敢反抗,於是那條狗便有了罪孽。


    聽起來是在嘲諷,實則句句誅心。


    這個叫做“suwana”的組織,他們不會不知道辦事處的存在意味著什麽。


    這股勢力就算再大,也大不過國家。


    膽大包天到這一步,並不證明他們的地位有多麽的恐怖,唯一能說明的,就是連一個當地小小的黑-幫都沒有把辦事處放在眼裏。


    其背後讓人深思。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在辦事處門口與江洋的對話。


    當他抱怨別人看不起辦事處的時候,江洋就曾反問過他一個同樣的問題。


    “別人憑什麽要看的起你,憑什麽要重視你?又憑什麽要尊重你?”


    那天江洋吊兒郎當的抽著煙,嗤笑的看著劉振東:“憑你有頑強的意誌?憑你真誠?憑你很努力?”“不要自欺欺人了。”


    江洋道:“你到這裏來是賺錢的,是要從別人地底抽油出去賣的。別人挑選合作夥伴隻會找有錢有實力,並且說出去體麵的。你的真誠和努力除了能感動自己的爹媽,在別人眼裏屁都不是。”


    劉振東-突然覺得異常的疲憊,站在別墅的門口,抬頭看向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屋內再次傳來了慘叫聲。


    他不敢回頭去看那個畫麵。


    “劉主任,車裏坐會吧,我哥辦事很快的,一會兒就出來。”


    板寸站在一旁道。


    “你不進去幫忙嗎?”


    劉振東問。


    板寸道:“隻要東哥在,我哥就是安全的。再說了,這種場麵,像我這樣的人,多一個少一個都無所謂的。”


    劉振東聽後微微沉默,見技術組的人都上了車,開口道:“江洋到底是什麽人?”


    板寸聽後笑道:“我哥是個做買賣的大老板,是個有錢人。”


    劉振東又道:“在你心裏,你覺得你哥是個什麽樣的人?”


    板寸想了想,開口道:“我不知道你想打聽什麽,我也從來沒有仔細想過這些問題。如果你非要問,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哥是一個對好人特別好,對壞人特別壞的人。”


    “而且我哥很護短。”


    板寸道:“比如我是他兄弟,如果有一天我跟別人打起來了,我哥肯定向著我。”


    “隻要我哥向著我,我啥都不怕。”


    板寸補充道。


    說罷,靠在車頭上點燃了一支煙。


    劉振東看著抽煙的板寸,再次沉默。


    這種不算回答的回答,讓他對江洋再次有了新的認知。


    “煙還有嗎,給我來一支。”


    良久,劉振東-突然開口道。


    板寸咧嘴一笑,從兜裏掏出一整包新的中華煙遞給劉振東,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跟著我哥混,從來不會沒煙抽,沒錢花,沒飯吃。”


    聽似隨意的一句話,卻再次讓劉振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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