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課後。


    已是下午三點多,紅日西逝,赤霞漫天。


    正值夏日,空氣沉悶,蟬鳴陣陣。


    南夜和秋人走在通向秋人家的林蔭小路,享受難得的清涼,聽著秋人話嘮不斷,也不嫌煩,靜靜體會這真實感。


    “到了。”


    穿過林蔭路,景象很熟悉,正是秋人家的宅院,他跟著秋人踏入宅院,抵達玄關。


    秋人一把蹬開鞋子,很是粗魯,嚷道:“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秋人,你又亂扔鞋子了…咦?”


    秋人的母親迎了出來,驚喜道:“啊啦!是小夜來了啊,你可好久沒來我們家了!”


    “打擾了,阿姨。”


    南夜放好自己的鞋,禮貌道。


    “你這孩子,客氣什麽。”


    秋人媽媽嗔怪,“哎呀,要來也不提前說,我晚飯還沒做呢,今天沒買什麽好菜回來。”


    “阿姨,隨意就行了。”


    “那可不行,秋人,你父親在後院,你先帶小夜過去,我趕緊來準備晚飯。”她說著,趕緊轉身走向廚房。


    “好,歐巴桑,囉嗦死了!”


    秋人無所謂地應了一聲。


    “你這沒心沒肺的臭小子!”


    秋人媽媽拿著刀,露出半個身子,嚇的秋人趕緊拉著南夜跑開。


    “看來你很怕你媽媽啊。”


    南夜忍不住調侃秋人,所謂一物降一物,這少根筋的小子也有怕的東西,“在家沒少挨揍吧?”


    “哼,我才不怕她揍。”


    秋人很不服氣,“如果不是她控製了家裏的肉,我——”


    “我…”


    秋人終究還是沒能“我”出個所以然來,調笑間,兩人走到後院,隻見秋人的父親狩人正坐在水塘邊拿著卷煙,吞雲吐霧。


    “回來了。”


    丸山狩人看上去四五十歲,臉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散發出凶悍之意,他注意到兩人的到來,眯起眼角,傷疤顫動,卻是十分溫柔。


    “小夜也來了,那正好,今天我沒有工作,就指導指導你們修行吧。”


    秋人的家庭情況有些顛倒,母親待他凶悍,父親卻十分溫柔,丸山狩人年輕時將青春奉獻給了村子,屬於老來得子,故而如此。


    “老爸,快快快。”


    秋人火急火燎,受不了他父親慢吞吞的模樣,催促道。


    “好。”


    狩人笑了笑,他對自己兒子的性格很了解,也不說多餘的話,“不過我首先得問你們,今天老師講的課都聽懂了嗎?”


    “懂了。”


    “懂了!”


    兩人異口同聲。


    得,粗中有細,原來你是這樣的秋人。


    南夜看著一旁臉不紅氣不喘的秋人,第一次覺得這家夥在說謊方麵還真細膩,明明是個上課一直打瞌睡的老粗來著。


    秋人到底聽沒聽懂他不知道,不過有一點還是必須承認的,那就是土方十郎的確在教人上很有一套,除開那哄小孩的洗腦成分和為適應小孩的低齡化語言風格,他的授課深入淺出,旁征博引,極具水平,讓南夜對這個世界半吊子的認知變得具體而明晰。


    “恩,那現在我就教你們怎麽提煉出查克拉!”


    狩人站起身,正對二人,認真道:“這本來是你們半年後才會開始正式學習的內容,不過你們現在也六歲了,有合適的年齡,出自忍者家庭,身體基礎不錯,現在教給你們也無妨。”


    在木葉忍校,來自一般平民的生源越來越多,因而為保證這些學生能跟上進度,給他們打下牢固的基礎,課程的進度就隨之延緩。而忍者後代自小接受訓練、接觸這些東西,學起來不會太吃力,為了不耽誤他們,家中長輩往往會開小灶,提前傳授一些東西。


    這便是家族的優勢所在,差距就此產生。知識是無價的,家族掌握忍者知識得以延續、興盛,木葉通過興辦學校普及忍者教育獲得人才、製霸忍界,盡竭如此。


    “你們已經知道了,所謂查克拉可以理解為精神能量與身體能量的融合,那麽,要如何讓這兩股能量融合,提煉出我們可以控製的能量——查克拉呢?”


    “這個時候就需要查克拉導引術的存在了。”


    查克拉導引術?


    狩人提出了一個作為影迷的南夜從未聽過的名詞,這讓他豎起耳朵,更加專注的聆聽。


    “所謂導引術,其實就是最基本的術,不歸類在忍術、幻術、體術任何一類裏,它隻是單純的在初期輔助你提煉、恢複查克拉的術,有了它,你就能熟悉體內的經絡,在體內引導出查克拉的循環圈,當你的身體適應了這個循環,成為本能,日後自然源源不斷的生成查克拉。我們木葉有屬於自己的導引術,是過去二代創立學校時根據各大家族的導引術修改出來的,最適合孩童的身體,並不是什麽秘密的東西。”


    “好了,現在你們過來。”


    狩人拿出兩個草墊,“在這裏盤腿打坐。”


    “看我的手,結未印。”


    待二人有模有樣的做好,狩人的五指浮現出淡藍的查克拉,“現在閉上雙眼,恩…小夜你先來吧。”


    他的五指貼在南夜的小腹之上,“不要亂動,剔除雜念,我不說停就不要停。”


    南夜按照狩人說的做,靜下心,隻覺一股不冷不熱的氣體在自己小腹亂晃,這讓他感覺很不舒服,本能的想去驅逐它,於是他繼續集中精神,心外無物,原本一片漆黑的眼前,似乎出現了些許光景。


    越來越清晰…具現,南夜看見大河在奔流,他控製著大河的流向,繞過一個又一個阻礙,又讓大河化為一條條小溪,最終歸於湖澤。


    南夜感覺到,自己的小腹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充盈感,讓他覺得自己…充滿力量。隻要他不斷的引入湖水,充盈感便愈發強烈。


    “好了,停!”


    南夜恢複意識,感覺有些恍惚,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一般。


    “看來你對查克拉的感知和控製很不錯,很有天分。這才十分鍾不到,你就捕捉到了它們的流動,並控製它們在你體內匯聚。要知道,忍校的學生想要學會這個,至少都得三個月,有些人甚至一生都學不會。”


    狩人讚不絕口,“你記住這種感覺了吧?”


    “記住了狩人叔。”


    南夜閉上眼,很容易就進入了之前的狀態,回應道。


    “恩,你的專注力也不錯,能靜下心也是一種天賦,等以後熟悉了,隨心而動,你就不再需要刻意去引導了。現在你就先在旁邊練著吧,我再來指導秋人。不過你要記住,你的導引時間不能太長,一定要適度,現在每天最多半小時,你的身體還沒長開,過量沒有好處,若是透支身體能量,便會虧空身體,透支精神能量,便會萎靡,這樣傷及根本,以後不好彌補的。”


    “我記住了。”


    南夜可不想成為一個體虛的萎男,所以好好記住了。不過被狩人這麽一誇,他還是得意起來。


    難道老子真是天才?


    天生主角啊有木有?!


    如果有尾巴,他的尾巴一定翹到天上去了。


    兩小時後。


    南夜完成了半小時的導引,之後一直在利用南夜家的器材進行身體鍛煉。


    “在提煉查克拉時,按理來說細胞中的能量被提取,我應該感到疲憊才對,畢竟一部分身體能量用來提煉出了目前我不會運用的查克拉,並儲存在體內,但是為什麽?我的身體在鍛煉時不僅不會感到疲憊,反而…更加活躍,鍛煉效率更高。”


    南夜並不是一味去傻練,他在修煉中也產生了些許疑惑,苦思冥想,卻得不到答案,呼出一口氣,他將視線投向一側的父子。


    “難怪至少得三個月時間啊…秋人用了兩個小時都沒好,每個人的天賦不一,一個班今三十個人,隻配一名教師,老師怎麽可能有那麽多時間一個個來這樣教導他們呢?大概更多還是會讓他們在家自個兒體會吧,這樣一來,平民的孩子除非是真正的天才,否則很難冒頭。”


    秋人保持打坐狀態已經兩小時了,南夜這才想明白了狩人的話。


    “咳!”


    狩人咳了一聲,收回了手,輕聲道:“再這樣下去也沒用,過猶不及,秋人的精神已經緊繃太久,看來今天是學不會了。”


    他也沒有失望,兩小時而已,當年他自身用的時間更長,隻是正常現象罷了。


    “耶!終於結束了!”


    秋人歡呼雀躍,“可把我憋壞了,我先去找老媽,我要吃肉!”


    他蹦蹦跳跳的跑開,狩人隻是苦笑,道:“我家這小子,注意力太不集中了,對修煉也不上心。小夜,你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嗎?”


    “恩恩!”


    南夜點頭,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這孩子…後生可畏啊。


    狩人沒想到,南夜才這麽小就能提出這種深刻的問題。


    忍者潛質很好,修煉也用心,真不錯,龍井,你知道的話,也會很高興吧…


    他擔心南夜驕傲自滿,沒有再明著誇他,心中卻十分滿意,解答道:“人體都有自己的上限所在,若是恰到好處,便事半功倍。就像吃飯,你處於半飽狀態時,精神要比飽滿時更加振奮,在限度內提煉查克拉,刺激細胞活性化,當你的身體習慣了這種消耗,處於亢奮狀態,自然利於修煉。這也是為什麽我之前告訴你要適度的原因之一,用功,也是有聰明和愚蠢之分的。”


    “不過你要切忌,你能這麽順利,和你繼承了你母親漩渦一族的血脈也脫不開關係,所以你千萬不要驕傲自滿,還需專注於修煉,保持現在的狀態,如今你隻是粗淺地模擬了這種循環,大多數能量都在提煉中浪費了,效率不高,日後要多加琢磨,精益求精。”


    “今後我還會再對秋人進行特訓,你也一起過來。”


    “是,狩人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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