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雨忍還是有些骨氣的,什麽都沒有吐露,最終選擇了咬舌自盡。


    “真險啊,雖然在考量範圍內,但c級任務居然引出了雨隱的中忍兄弟。”


    看著那原本美麗的山壁變得殘破不堪,南夜目光悠悠,“差點沒命了。”


    “是吧?須鄉先生。”


    “啊?”


    須鄉神情一僵,摸了摸頭,勉強笑道:“恩,多虧了你們,逃過一劫。”


    這群人…居然這麽強。


    須鄉的心裏顯然不如表麵那麽平靜,哪裏是差點沒命,明明是遊刃有餘,壓倒性的優勢取勝。


    “道謝的話稍後再說,你能猜出對方是什麽人派來的嗎?”


    南夜擺了擺手,他們除了知道了雨忍的身份,其餘什麽都沒得到。


    “恐怕是大名的叔父信源派來的,他是目前國內最大的勢力,我們甚至懷疑大名大人也被他所害。”


    須鄉頓了頓,接著道:“信源可以雇傭別國忍者,其實一直以來他背後就和雨忍曖昧不清,今天這群人也正好是雨忍。”


    雇傭忍者嗎?


    這也在意料之中,南夜收回目光,卻沒有讓船隻繼續前行。


    “黑貓。”


    南夜衝天空吹了一聲口哨,不一會兒遠方黑點疾馳而來,在眼裏逐漸放大,形成一隻漆黑的貓頭鷹,貓頭鷹雙目湛綠通透,宛若翡翠,撲扇著雙翼單爪停在南夜的手臂上。


    相比剛剛締結契約之時,他的個頭翻了數倍,僅從高度來說就達到了半米。


    “有什麽發現嗎?”


    他一早就通靈出黑貓,放其偵查環境,之前大概是因為對方早早就潛伏在水下,所以沒有發現。


    黑貓脖子旋轉半圈,將圓滾滾的臉貼在南夜耳側,一陣“咕咕”的交流。


    “了解了。”


    南夜衝他耳語一陣,又摸了摸他的羽翎,手臂高舉,放飛天際。


    “你好像沒有實話實說,各種方麵。”


    南夜眼神銳利,直指人心。


    終於來了嗎?


    須鄉深吸一口氣,盡力讓自己看起來更自然,“為什麽這麽說…?”


    “還要裝蒜嗎?那麽我們現在就帶著你們直接返回木葉村吧。”


    南夜並不想和他多墨跡,釜底抽薪,示意船隻掉頭。


    “等…等等!”


    這種做法顯然戳中了須鄉的痛腳,他驚慌失措,趕忙製止,“我們已經簽過協議了,也付過委托金,你們不能這麽做。”


    他試圖用協議來進行約束。


    “為什麽不能?”


    南夜看著他,像在看一個白癡一般,“你的所作所為,你的不誠實已經觸及到我們的生命安全,村子也會理解我們的行為,不止這樣,村子還會表彰我們。”


    “龍之助不是大名的兒子吧?”


    他突兀地發問。


    “你怎麽知道?!”


    須鄉失魂落魄,倉皇之下,脫口而出。


    “看吧。”


    南夜詐出實情,笑了,“我就說你隱瞞了太多,事到如今,還要隱瞞嗎?世界上聰明人很多,不要覺得自己很特別,能瞞過所有人。”


    “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的?”


    須鄉一臉頹喪,認命似的發問。


    “從我意識到你在偽裝。知道嗎?一個擁有強大武技的人很難磨滅一些習慣,你的步伐、動作都流露出你擁有武技的痕跡,你在趕路時明明沒有任何疲憊的痕跡,卻要裝作氣喘籲籲體力不濟,還吵著要休息。其實你並不普通,要知道,大名的家臣有很多,不可能托付一個弱雞去迎回少主的任務,你明明擁有強大的武技,卻要偽裝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本身就惹人懷疑,你之前不去洗澡隻是不想讓人看見你的體魄吧。所以說,一個給人以不誠實印象的人本來就沒有可信度可言。”


    南夜大發慈悲的回答。


    “但是這些隻是你的推測吧?你又是怎麽知道龍之助不是大名的兒子?”


    “請把這稱為推理,我可是有很嚴密的邏輯和細節的。”


    南夜對他的用詞很不滿,他聳了聳肩,道:


    “這個問題就更簡單了,一路上,龍之助對你的態度太恭順了,一個鄉間野的孩子會這麽聽話?這是身為臣子的你和未來主君的相處模式,你不怕犯忌諱嗎?”


    “這是你一路上借口拉屎撒尿和出門買東西時扔下的東西吧?”


    南夜邊說邊拿出菱形的牌子,上麵有玉的印記。


    “你…什麽時候?”


    須鄉一臉便秘的表情,“我已經做的足夠隱秘了!”


    “哈哈,這就要感謝我的貓了。”


    “這上麵大概是你那死鬼…哦不,主君的家徽吧,龍之助的身上有一個相同的,那天我進去時他在換衣服,湊巧看到了。我可沒聽說過主君需要紋上家徽,這一般是臣子才需要幹的事情吧?”


    “總而言之,你們的問題太多了,不止是我,我的同伴們也早就察覺到了不妥。”


    須鄉垂頭喪氣,懊惱道:“沒想到我自以為萬全,卻漏洞百出,我的偽裝也都是多此一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南夜想拍拍他的肩,可惜夠不到,隻能尷尬地咳嗽幾聲,道:“那麽現在,該說說你為什麽要故意留下痕跡,還延誤時間害我們留在山裏了吧?你這樣製造突破口,可不能輕易放過,希望你的理由足夠充分。”


    “抱歉!”


    須鄉忽然以武士禮儀,極其正式的跪下,道:“其實,我是希望吸引信源雇傭的忍者來殺掉我們,因此做出這種事,還隱瞞你們,真的十分抱歉。”


    “什麽?你們找死?”


    這個理由讓南夜大吃一驚,他事先想過很多狗血的理由,也算有心理準備了,卻都不比這一個來的狗血。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都來自玉之國沒錯,我也毫無疑問是大名大人的家臣沒錯,而龍之助,他不是大名的兒子,而是我的兒子。”


    須鄉語出驚人,卻悲痛地閉上了眼,眼淚在眼眶醞釀,“大名大人有五大家臣,大人身強體壯卻英年早逝,太不自然,我們五大家臣懷疑大人的死,於是約定找回大人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繼承君位,對抗信源,可家臣中有一人背叛了,讓信源得知了這件事,信源派人想要滅口,我們死了一名同僚,好不容易才逃掉,當初的五大臣,也隻剩下三人。”


    “萬幸的是,身為大名大人近侍的我當時長了個心眼,沒有明確說出大名大人的私生子在哪,隻胡謅在火之國。剩下的我們三人都是可以信賴的,於是我們製定好計劃,分成三路行事,以此混淆視聽,他們中有一人去接真正的大名之子,而我本是火之國人,於是我就…”


    他說的情緒激動,再也忍不住,淚如泉湧,“我就殺掉了家眷,帶上了自己的兒子,再讓他扮作大人的兒子,隻要我們死在路上,就能讓信源以為大人的兒子已死,隻有這樣,同僚們的計劃才能順利實施。”


    實情被以這種方式說出,龍之助止不住壓抑的情緒,嚎啕大哭,想必他知道自己正在走怎樣的路,才一路壓抑,兩名侍衛也神色傷感,偏開頭顱。


    “那麽有一個問題,既然目的是這個的話,直接送死不就行了,還雇傭忍者幹嘛?”


    “隻有雇傭了忍者才能顯示出我們的重視,才能讓信源以為龍之助是真正的大名之子!”


    須鄉用力磕下了頭顱,泣不成聲:“這就是我真正抱歉的地方,我為了確保我們的死亡,隱瞞了許多情況,將任務難度控製在c級。”


    果然是這樣嗎…


    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所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南夜提起他的衣領,怒道:


    “為了貫徹你自己的忠義,而陷他人於死地,這就是你這家夥的心理嗎?如果不是我們這一夥人實力足夠,恐怕要成為你計劃裏的陪葬品吧?!”


    “是!”


    “我知道,自己很自私,最初看見你們是三個女人一個小孩時,甚至心中竊喜。”


    須鄉逐漸平靜下來,很光棍的一股腦全說出來,“可大名大人待我恩重如山,從不拿我當下人,而是當成手足,這份知遇之恩,我永世不忘,為了給他複仇,我什麽都可以付出,什麽都願意做!”


    “事到如今再道歉還有什麽意義?”


    聽完他的話,南夜麵無表情,所謂的虛情假意,他已經充分理解,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所以他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該說的也說了,雖然不能理解你殺妻棄子的做法,但現在我們該回村子複命了。”


    “那麽,感謝你們的一路護送。”


    須鄉真心實意鞠躬道。他心中的確有負罪感,不同於之前偽裝的跋扈形象,他本質其實是一個正直的人。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南夜很詫異,“你也得和我們一起回木葉接受調查才行,畢竟我們相當於放棄任務,你以為是那麽簡單的嗎?”


    換成好說話的,也許直接放棄任務丟下他們不管,回去後做個報告也就結了,可南夜信奉“人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並不打算輕易放過他。


    須鄉聽後急道:“可是我們的計劃就…”


    “你這家夥的計劃關我什麽事?”


    南夜毫不留情打斷他,“聽好了,你要慷慨赴死也好,從容就義也罷,我都並不同情你,換成其他人也就罷了,我無法容忍的是你給我和我的夥伴帶來危險這件事。”


    “並且,這孩子才這麽小,沒必要用他的犧牲來為你的忠義買單,長點心吧。”


    須鄉聽完,呆楞在原地,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其餘人。


    “我聽夜君的。”


    純夏輕輕搖了搖頭。


    “嘛,比起那家夥我對你更火大,所以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琉璃對他本就沒有好感。


    千手海未更是頭也不抬,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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