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


    銀發暗部神不知鬼不覺地坐在窗邊,“三代目大人叫你。”


    “臥槽!”


    南夜給這個神出鬼沒的家夥嚇了一跳。


    “shit!”


    南夜低罵一聲,嘟囔道:“又是你,每次都是你。”


    剛回家,屁股都還沒坐熱啊…


    他心中哀歎,還是老老實實跟著卡卡西走了。


    …………


    火影樓,天台。


    月明星稀,烈風呼嘯。


    “來了嗎?”


    三代吊著煙鬥,雙手別在身後,夜空下,他吞雲吐霧,衣袍獵獵作響,身形矮小,卻顯得偉岸異常。


    好裝逼!


    南夜看著這槽點滿滿的場景,很想吐槽卻還是憋住了,他總算明白為啥武俠小說裏高人傳功都要在懸崖峭壁邊。


    “中忍考試的事我已經聽過報告了。”


    三代轉過側臉,看著南夜道。


    你倆商量好的?


    南夜滿頭黑線,被雷的不輕,這倆老哥默契度這麽高的開頭是鬧哪樣?


    “之前你跟著自來也修煉,所以就沒有和你談論這個話題。”


    三代這話看似平淡,卻是從南夜的切身立場考慮,令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首先,我要表揚你。”


    他頓了頓,接著道:


    “木葉村是大家的村子,無論你或其他人,都是大家庭的一份子,你能為了同伴挺身而出,我很欣慰。”


    三代從情感方麵著眼,注重人與人之間的羈絆,事實上,他作為博士,不僅是對忍術有透徹研究,對人的情感也有充分理解,所以他建立三人小班的模式,他重視情感、理念的傳承,倒是真情流露。


    “但是,你也有做的不妥當的地方…”


    南夜默不作聲,靜靜傾聽,之前團藏就找過他,再遲頓的人也看的出來,兩人目的恐怕是相同的。


    ——收買人心。


    南夜看在眼裏,兩人雖做法迥異,卻是殊途同歸,三代還是很有節操的,並非一味誇讚,他看上去不經意間,情感流露真摯,不似團藏那般帶有強烈的目的性、壓迫性,談話時令人更加舒服。


    “自來也是你的師傅嗎?”


    三代說了一會兒,談話忽然跳躍。他屬於舊時代的忍者,還保留著許多傳統思想,比如極重視師承關係,這同樣是他重視人情關係的體現。


    事實上,縱觀火影世界,就是以眼睛和血脈關係為脈絡展開的世界,再看七代火影,七個人之間都有著師徒關係或血脈關係鏈接,倘若不進入這個圈子,是不可能成為火影的。


    “應該…算是吧。”


    南夜嘴角扯了扯,很猶豫。忍者之間一般是不會胡亂傳授忍術的,自來也教了他很多東西,卻沒明說收徒這件事,所以南夜也不好作答。


    說是,萬一不是呢?豈不是一廂情願、自作多情?


    說不是,萬一是呢?豈不是狼心狗肺、欺師滅祖?


    “哈哈哈…”


    三代目開懷大笑,“還真像自來也的風格啊。”


    有嘛好笑的?


    南夜心中暗罵,摸著頭,也跟著笑,非常尷尬。


    他同時感到詫異,成為忍者已經有幾年了,見三代的次數也不少,隻是每次都是公事公辦,這還是第一次在單獨見麵的情況下見三代笑的這麽愉悅。


    他曾思考過這個問題,三代對待戰爭孤兒總是很貼心、和藹可親、循循善誘的,但到了自己這麽一個缺愛的孩子身上,為什麽就不冷不熱呢?


    後來他想明白了,這就是對待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態度,三代看出他思想成熟,用一般哄小孩的方式是不成立的,大家心照不宣,何必像個小醜一樣,徒惹人發笑?


    “這孩子…隻要有正確的引導,有潛質成為火影。”


    南夜絕對想不到,三代對自己的評價會這麽高。


    猿飛日斬現在並不擔心這個問題,有自來也在,這個弟子心中的火之意誌比起自己分毫不弱,一定會給予南夜正確的引導。


    原本他還在想,該如何收南夜的心,結果自來也不聲不響的就給辦好了,他覺著自來也簡直太貼心了,瞌睡了就給他送枕頭,沒白收這徒弟。


    “團藏找過你了吧?”


    雖是問句,卻很肯定。就和團藏了解他一樣,他也了解團藏。


    “嗯。”


    南夜並不想隱瞞這件事,如果三代能給他解決掉這個如鯁在喉的麻煩就最好了。


    “恩,情況我了解了。”


    三代吸了一口煙,擺了擺手,“你下去吧。”


    “是。”


    三代終究和團藏是兩種人,團藏善欺騙、偽裝卻不失直接,而三代婉轉高深,到最後許多話也沒有明說,令人捉摸不透。


    南夜想,這或許就是統治者為什麽通常具有喜怒無常、神秘莫測的特質,若是輕易被下屬看透,那還如何令人心存敬畏?


    …………


    南夜離開火影樓,無所事事的一路晃悠。


    路過團子店,他見到了紫頭發的美女正在裏麵吃著團子。


    途經運河拱橋,他被一對情侶給撒了狗糧。


    行至中心公園,穿著綠色緊身衣的男人正在月光下揮灑青春汗水。


    來到日向家宅,俏生生的白眼小姑娘嬌羞的看著他。


    …


    今天真是見鬼了。


    村子大歸大,卻也就那麽大,平日低頭不見抬頭見實屬正常,但這樣紛至遝來是幾個意思?


    “我去,還真是邪門兒…!”


    南夜感覺自己在不經意間又瞥見了熟悉的家夥,他倒退回去,隻見一個黃頭發的小鬼正坐在街邊的路燈下,滿臉憂傷消沉。


    “鳴人。”


    南夜在他身旁坐下,揉了揉他太陽般的刺蝟頭,問道:“”


    “怎麽了,又有人欺負你了嗎?”


    “夜哥…!”


    鳴人的悲戚轉為驚訝,又變為興奮,他激動道:“你回來了!中忍考試怎麽樣了?”


    “我都回來十幾天了…”


    南夜無奈地給了他一記手刀,自言自語道:“不過也怪我,忙著修煉去了。”


    “總之先去吃拉麵怎麽樣?一樂,我請!”


    他比出大拇指,非常豪爽。


    “噢!”


    在鳴人的概念裏,世間不會有比這更美妙的句子了。


    一樂拉麵。


    熱騰騰、香噴噴的拉麵擺在麵前,鳴人邊吃邊呱唧,嘴一刻都不曾停過。


    從他的話裏,南夜知道了,他今天又被村裏人嘲笑,又被其他小孩毆打,並且聽到了許多傷人的話語,所以才心情不好的在外遊蕩。


    “不過夜哥請我吃拉麵了,就不和他們計較啦!”


    “中忍考試到底怎麽了嘛!”


    鳴人是個樂天派,不記仇,很快忘卻,並將視線轉移到感興趣的方麵。


    “你這孩子…”


    南夜望著他良久,心裏有些難受。


    以德報怨,忘卻仇恨,包容敵人,經曆無數傷痛卻依然勇往直前,有話直說,說到做到。


    他親眼見證鳴人成長過程中的悲傷,所以更能體會到他這些品質的可貴之處。


    “中忍考試…”


    南夜賣了個關子,很快道:“當然是通過了啦~”


    “夜哥好厲害!”


    鳴人由衷地高興,旋即向老板舉起手,毫不客氣道:“那就用再來一碗作為慶祝吧!”


    “啊~!”


    南夜悲歎一聲,憂傷道:“我的錢包又要見底了。”


    嘴上這麽說,他其實並不在意這點小錢,看見鳴人吃的開心,他也就開心。


    起初,他接近鳴人的目的的確不純粹,存的是和主角打好關係的心思,可相處了一段時間後,他也被鳴人這份樂觀豁達所打動,他漸漸明白,為什麽眼前的小子會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了。


    不過我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吧…


    南夜心生愧疚,他把鳴人當成自己的弟弟,事實上兩人也的確是遠房親戚,可他卻沒有盡到責任,甚至無法認他。他無法改變村子人的憎恨和偏見,自己又忙於修煉和任務,很少有閑暇對其看顧,隻能像現在這樣,偶爾給他一些溫暖。


    “鳴人…我認識一個叫佐助的孩子,我有預感,將來你們應該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再來一碗!”


    “喂!聽我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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