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夜風中的淚花


    夜涼如水,黑色漸漸布滿天空,無數的星辰掙破夜幕探出頭來,潮氣在空氣中漫漫地浸潤,擴散出一種感傷的氛圍。


    這一覺,日向君麟睡得倒是頗為滿足,連日趕路的疲憊盡數被洗去。日向君麟緩緩睜開雙目,心有所感,舉目向身旁不遠處看去……


    卻見,月色之下,夜風之中,一道孤寂的身影,正獨坐在那,對著無邊的夜色,自斟自飲。


    日向君麟隻覺得心底莫名的一陣陣糾痛,相處了兩年有餘,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綱手。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孤寂,落寞,悲傷,疲憊不堪之中,又帶有那麽一絲絲的痛心疾首的不甘,以及哀莫大於心死的失望。


    “臭小子,既然醒了,就過來陪我喝兩杯……”綱手嘴角翹起一個淒美的弧度,一個酒瓶正拋向他。


    日向君麟一把接過酒瓶,二話不說就湊了過去,先和綱手碰了下杯,又“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


    就這樣,日向君麟默默的與綱手對飲著,在此期間沒有多說過一句話,就這麽靜靜的守在綱手的身邊。


    此時的綱手,柔弱的就像個尋常女孩子,這與她往日裏那豪邁的形象大相徑庭。但正是如此,才莫名地撥動著日向君麟的心田,讓他的心也再無法保持平靜,隱隱竟升騰起一股奇妙的感覺……


    愛慕?或許有一些,但更多的應該是心疼吧……


    “祖母走了……”綱手把玩著手中的酒盅,目光有些迷離,幽幽地歎息道:“往後村子裏,就隻剩下繩樹這一個親人了……”


    日向君麟微微一怔,隨之又猛然醒悟過來,倒是想起了一種可能。


    果然,綱手後邊自言自語的話,也證實了日向君麟心中的猜想,隻聽她說:“祖母臨去之前,下令但凡千手一族之人,明日起都必須退回祖地,輕易不可再現世,嗬……”她此刻的笑容,是那麽的苦澀,又隱含嘲弄。


    日向君麟依舊不言不語,隻作一個聆聽者。因為他知道,綱手此時需要的不是什麽安慰和開導,而就這這麽一個靜靜的聆聽者。


    綱手將盅中酒一飲而盡,又倒滿,再飲盡……


    地麵上,早已堆了滿地的空酒瓶,殘月當空,二人就這般默默對飲著,綱手還會偶爾嘟囔上幾句,日向君麟則始終靜靜陪伴。


    夜,越來越深了,四下裏,萬籟寂靜,夜空格外澄淨,悠遠的星辰閃耀著,就像細碎的淚花……


    綱手喃喃自語道:“村子啊,真是越來越陌生了,曾經熟悉的人和事,也越來越少了……”似是在說醉話,但更像是有感而發。


    “走了!”綱手豁然起身,拂去身上的塵土,更似要拂去心底的陰霾。但這可能嗎?


    顯然,這並不可能!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就必然會在人們的心底,留下不可挽回的傷疤。或許,就是時間,也難以撫平這種傷疤。


    “記得,明天的修煉別遲到。”綱手再丟下這麽一句話後,就晃晃悠悠地離開了。


    望著綱手遠去的那道孤寂的背影,日向君麟感到自己手背上微微一涼,一顆晶瑩,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恍惚之間,似有一顆晶瑩,在夜風之中,綻放成一朵淒美的花兒……


    日向君麟雙拳緊握,就連指尖劃破掌心流出絲絲鮮血也不自知,心中五味雜陳,更恨自己還太過弱小,在自己一心想要守護的人遇到困難時,什麽都做不了,隻能默默的看著……


    第二天,日向君麟早早的就來到了十八號訓練場,兀自開始了刻苦的修煉。雖然昨晚綱手那麽說了,但他卻並不認為,綱手真的就會一早就到來。


    沒曾想,沒過多大一會,綱手竟然真的來了,神情一如既往的豪邁,就好像昨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但日向君麟卻不會這麽認為,昨夜的那個綱手,早已深深印刻在了他的心底,或許他這一世,都無法忘懷。


    一看見日向君麟,綱手臉上又浮起了那種熟悉的似笑非笑的笑容,打趣道:“臭小子,我聽繩樹說,你將查克拉手術刀術和怪力之術,運用得很有一套嘛。怎麽樣?也讓我這個作老師的見識見識?”


    “呃……”日向君麟隻感到一陣陣的頭皮發麻,嘟囔道:“老師,用不著這樣吧,即便您的心情不美麗,也不用拿我這個寶貝徒弟當出氣筒吧。”


    “廢話少說!看拳!”綱手的神情微微一窒,轉瞬間又變得危險起來,當即也不再廢話,揮拳向著日向君麟直擊而來。


    惡風撲麵,綱手的拳頭之上,有淡淡的白色光韻縈繞,確是已用上了她最拿手的怪力,顯然是誠心要給日向君麟一個深刻的教訓。


    日向君麟雙目變得異常凝重,卻也沒有絲毫避讓的意思,雙掌之上亦是白色光韻流轉,略一側身,避開綱手這一拳,隨之右掌猛的探出,截向綱手那還未來得及撤回的手腕。


    綱手的手臂略微一抖,就輕易將日向君麟截來的右掌震開,隨之更是手臂一屈,豎肘重重砸向日向君麟的胸肋。


    日向君麟足尖輕點地麵,側步讓過綱手這一擊,又一個扭轉,繞到綱手的身後,探掌印向綱手的背心。


    綱手仍是絲毫沒有避讓的意思,再度屈肘向後直擊,正好迎上日向君麟的掌勢。


    “轟!”掌肘相撞,日向君麟不由自主的向後疾退。反觀綱手,則隻是身形輕顫了幾顫,就再度上前搶攻。


    日向君麟雖退不亂,足下發力,不僅避開綱手的正麵強攻,還再度繞到綱手的側方,雙掌齊齊揮出,印向綱手的肩膀和腰眼。


    綱手單足重踏地麵,立刻將她周遭數米範圍內的大地都踏得龜裂翻滾,不僅成功化解了日向君麟的攻勢,更讓日向君麟有些立足不穩,很難馬上再發起有效的攻勢。


    日向君麟臨危不亂,靈巧的抽身而走,也並未給綱手任何可趁之機。


    但這顯然難不倒綱手,一個跨步就已追近日向君麟,雙拳連連轟擊而出,直指日向君麟周身各處脆弱之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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