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我師兄有一徒近日修為大增,此前本想向您引薦引薦,正好近日偶遇許先生,這是個好機緣。”


    許辰離開之後,林先生鬆了口氣,轉念一想,多少是有些不甘心,思忖再三,還是跟唐天明提及他的師侄。


    他之所以有這想法,也是因為有點底氣,畢竟他那師侄如今乃九州拳這一派難得的天才,二十出頭年紀,實打實地修至內息境巔峰,距封武一境,也就差之毫厘,且依現在的勢頭來看,用不了多久,便能踏入封武一境,超越他的師兄,成為近百年來九州拳一派的第一個宗師。


    再者許辰僅僅露了一手,以他的眼界,隻知道自己不及,他那青出於藍的師侄未必不如,這也是他想扳回一城的原因之一,畢竟在武道界,勝者才有話語權,若是他這師侄能強壓許辰一頭,唐老看待他的目光,比起現在,將會更加不同。


    “也好,林先生有此想法,自然是好事,就看許先生能不能答應了。”


    唐天明並沒有把話點透,心思也暫時不在這邊,目視許辰離開的方向,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有勞唐老您了!”林先生微微躬身,眼中不服氣神色更甚。


    “爺爺,這許先生雖然厲害,但您對他的態度也太過尊重了吧。”唐小晴打小在唐天明眼皮底下長大,整個唐家,也就她敢這麽跟唐天明耍嘴皮子。


    “他日許先生若是能與我唐家結盟,可抵半個江東勢力,安得不尊重?!”唐老淡淡回道。


    此言一出,唐小晴與林先生皆是咋舌,心頭駭然不已。


    就他倆對唐天明的了解,即便是提及江東省那位近乎傳說的大宗師,唐天明都鮮少有如此褒獎,也就是說到那位崆峒派真人,唐老的態度才會如此。


    唐小晴低頭沉默,而林先生則是心中暗道,師侄,咱九州拳這一派的前程,可就看你的了。


    ……


    許辰漫步回到江景公寓,已是正午時分。


    他之所以答應幫那位唐老,並非看中對方的身份,僅僅是因為對方給他留下幾分好印象,且對方此前曾是傭兵界的旗幟人物,又是因為為國效力才落下舊疾,對於這等人物,遇到了他,隨手幫之,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堂堂仙帝,仙域無數丹方,盡數掌握,雖說在地球上要弄到原材料,實屬不易,但即便如此,弄個低配版的丹藥,易如反掌,唯一的難處,也就是囊中羞澀了。


    以他現在的修為,要想讓斷肢再生更甚至起死回生,自然還是有些難度,畢竟神通法術得到更高些的境界,才可成事,但麵對區區的凡人武道舊疾,丹藥一成,妙手除之。


    “幾天的時間,找齊藥材煉成丹藥,時間上綽綽有餘,順便我還可以多煉一些,稍作改良,用以煉氣鍛體洗經伐髓,可謂一舉兩得。”


    “就用煉氣丹吧。”


    在腦海中篩選了一番,他最後決定還是用仙域最簡單實用的丹方,一來藥材方麵,在地球上容易找到代替的,二來這種丹藥煉成,除了可以替唐老療傷之外,餘下的也能用來自身修煉,可謂一箭雙雕。


    這煉氣丹,顧名思義,煉元修氣,正是仙域最常見的丹藥,是低階修仙者的標配,大至提升修為小至滋養仙體,無一不成,而對凡人而言,一丹下去,治頑疾續壽元,輕輕鬆鬆。


    當然,即便是煉成,也是低配版,跟真正的仙域煉氣丹,功效自然是不能相提並論,但饒是如此,對於凡人而言,已經可以說是無價之寶,不是尋常所謂的補品可以媲美。


    “先這樣吧,這丹方裏頭不少藥材,隻能相應地替代甚至忽略,不過即便如此,這種低配版的煉氣丹,也是夠用了,就是囊中羞澀…實在不成,煉第二爐時,我許九皇還真得需要此人出點財力不可。”


    想到這,許辰不禁搖頭,歎了口氣。


    之後,他便再去海州最大的藥材店轉悠了一圈,好不容易購買好相應的藥材,也因此宣告“破產”。


    這一來,他本想跟杜遠山打個照麵之後就搬出去的計劃,就此擱淺,隻能緩幾日再說,畢竟現在還隻是凡體,總不能露宿街頭巷尾……


    回到江景公寓,在房間裏繪畫丹符,引出藥材靈氣,再以仙火焚煉,直至傍晚,這第一爐的煉氣丹,才算大功告成。


    看了一眼,總共不過三顆,許辰不禁苦笑,果然是凡間的藥材,那怕是低配版的煉氣丹,成丹的幾率也是小的可怕,預想中至少十幾顆,可最後的成品,隻有這麽點。


    收好煉氣丹,他正想著如何填飽肚子時,杜遠山打來電話。


    “小辰,在哪呢?我跟筱筱在海州大酒店,剛點的菜,你快些過來。”


    “遠山叔,你出差回來了?好好,我這就過去。”


    要是丁玉珠打的電話,他未必會過去,掛完電話,他便出了門。


    ……


    海州大酒店,乃海州市唯一一家五星級大酒店,一樓大廳富麗堂皇,裝潢十分高檔,五星級的配置,而大廳的西側,設為餐廳,噴泉與假山一動一靜,盆栽與木欄更添幽靜,是海州有錢人喜歡用餐的佳處之一。


    此時,落地窗的一側,坐著一對父女。


    杜筱一頭秀發披肩,手肘頂在桌上,托著腮,露出那好看的鎖骨。


    “爸,你就不能跟我好好吃頓飯嗎,非得叫上他,真是掃興。”


    對麵的中年人身著黑色公務外套,梳著一絲不苟的大背頭,一臉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


    “筱筱,怎麽說話呢,我就覺得小辰不錯,懂禮貌,待人誠懇,比起你那些眼高手低的富家子弟朋友,要好的多。”


    杜筱知道自己父親的脾性,嘟了嘟嘴,心頭雖然有些不開心,終究沒再多說什麽,隻是目光不禁四處掃蕩著,有點心不在焉。


    這海州大酒店的少老板丁城,是她閨蜜沈若夕的現任男朋友,而這丁城跟海州市委副書記的兒子楊陽,是混一個圈子的好友,這些富家子弟跟她都是朋友,要是被他們看到自己跟許辰共餐一桌,難免問三問四,一旦得知自己父親有意撮合自己跟許辰,到時候該怎麽解釋,這在她看來,無論如何都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她的條件在海州而言,算是同齡女孩中的上等,父親杜遠山官雖然不大,但也算是手握實權,而母親丁玉珠就更不用說了,海州商圈公認的女強人,而且娘家丁家,在海州是幾大豪門世家之一,這也是丁玉珠最大的依仗。


    這種出身的她,眼界難免不同,即便是楊陽這種追求者,她都沒有芳心大動,何況區區一個萬州出來的窮小子許辰。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見杜筱心不在焉的,杜遠山幹咳一聲,正想著寬慰幾句,無非是就簡單吃個飯,不會多說什麽,而這時,他的秘書打來電話。


    杜遠山接通之後,神色微微一變,很快的,他收拾公務包,滿帶歉意地解釋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父親公務繁忙,已經就讀高三的杜筱自然能理解,但目送父親結賬後坐著奧迪離開,還是有些空落落的。


    菜已經點好,總不能抽身離去,出身優渥是一回事,但杜遠山小時候乃農村出身,即便是富養這個寶貝女兒,多少還是灌輸著勤儉的觀念,所以杜筱比起圈子裏的富家千金,在這方麵,還是很注意。


    可一想到一會要獨自跟許辰一起進餐,又是在丁城家開的大酒店,秀眉還是忍不住蹙了起來。


    想了想,一咬牙,她還是打了幾個電話,沒多會,一輛保時捷停在酒店門口,走下一對情侶模樣的少年男女,隔著落地窗跟杜筱著招呼,隨後踏入酒店。


    酒店經理模樣的中年人一見這對男女出現,挺直的腰板便微微彎下,一臉微笑,甚至有些諂媚。


    男子隨意擺擺手,這酒店經理便連忙招呼手下加位,鞍前馬後的,一點都不敢怠慢。


    男子正是這家酒店的少老板丁城,女的一身名牌,畫著淡妝,目光靈動,姿色還可以,便是杜筱的閨蜜之一,沈若夕。


    “筱筱,你不好好陪你的楊少,怎麽還拉我跟丁城來當燈泡。”


    沈若夕剛一坐下,便挽住杜筱那欺霜賽雪的胳膊,嬌笑問道。


    丁城則也是打趣了一句:“是啊,筱筱,怎麽了,難不成跟楊少鬧別扭了,讓我跟若夕過來當擋箭牌不成。”


    也許是因為丁城和沈若夕的到來,杜筱的臉色好看不少,卻說到:“什麽楊少不楊少的,你們少捧他,就是你們經常這樣,所以他現在太把自己當回事,我都懶得搭理他。”


    說是這麽說,少女的虛榮心難免是得到極大的滿足,不禁笑意更濃。


    他們仨人說說笑笑的,不一會,一名打扮樸素的少年踏入酒店門口,而杜筱見到這名少年出現,秀眉微微一蹙,臉色一僵,但還是勉強地朝那位少年揮了揮手。


    隻可惜許辰根本沒怎麽留意,並沒有看到杜筱的舉動,而那位大廳經理皺著眉頭,端著個臉朝許辰走去,正交談著什麽。


    丁城跟沈若夕看到這一幕,不禁目目相覷,內心不禁嘀咕著,難道楊少跟筱筱真的鬧別扭了,自己不來,反倒是派一個年輕的家族窮親戚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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