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之人一身雙鬢染霜,五十上下年紀,梳著大背頭,一絲不苟,整個人神采奕奕,頗是有派頭,另一人身著中山裝,是個中年人,黑眼圈有些重,給人一種老學究的感覺。


    唐小晴見這兩人完全當許辰為空氣,微微有些窘迫,正想給這兩人介紹許辰,身上電話響起,她掏出一看,見是自家老爺子打來,便朝許辰歉意一笑,走到了另一旁接聽。


    “爺爺,您是說武州那邊已經開始留意許先生?”


    “爺爺,這事我調查調查,也許是燕京那頭的人作梗,也想拉攏許先生。”


    “嗯嗯,我一會問問武州那邊的相關負責人,許先生願不願意參加是一碼事,誰走漏的風聲,這事必須得查清……”


    掛完電話,唐小晴緊蹙的眉頭化不開,果然還是有人打上了許先生的主意,也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武道宗師,那個底蘊深厚的大家族大勢力不眼饞,隻不過事情太過突然,也是令她有些找不到頭緒。


    ……


    這邊廂,雙鬢染雪老者打量了許辰一眼,自顧自跟那中山裝中年人閑聊幾句,見唐小晴在那頭打著電話,一時半會還沒結束的跡象,這才示意許辰跟著他到處走走,權當是應付一下。


    他略作自我介紹,在許辰麵前隻報了姓氏,讓許辰叫他姚伯即可,許辰微微頜首,算是回應。


    至於那個中山裝中年人,姚伯介紹說此人乃知名拍賣師,另外的身份則更加不一般,乃古玩鑒定大師,本身對於玄學方麵,也是有著很深的造詣。


    許辰依舊是點點頭,目光看不出波動,什麽這大師那大師的,無非是商業互捧,抬高身價罷了。


    玄學?一聽到姚伯介紹到這方麵,許辰多少已經是猜到了什麽,這中山裝中年人,身上看不到一絲謙遜,怕是個冒牌貨。


    在他印象中,玄學一派不是不存在,屬於華國修道派的分支,與古武派有著絲絲縷縷的聯係,若是真玄學大師,氣度不同尋常之人,體內必定是有類似武者氣海的存在,可他留意了一下,並沒有。


    這姚伯乃唐小晴二叔跟前的紅人,海州山莊的經營,那唐二爺放權於此人,便是在唐氏集團當中,此人的地位也是舉足輕重,連陳定海這種見到他,都得恭恭敬敬。


    平時在海州甚至是江東省,若是有什麽人想要攀交上唐二爺這層關係,也得是經過此人牽線搭橋,就是在上流宴會中,海州市的市級領導遇到他,也得是禮讓三分。


    而許辰在他眼裏,不過是一稚嫩少年,也許是唐家的什麽遠親之類的,靠著唐小晴的關係,過來開開眼界,僅此而已。


    後台陳列著各種展品和拍賣品,有的是用防盜玻璃裝著,有的則是放在專門的承載支架上,五花八門,令人眼花繚亂。


    “小夥子,沒我的允許,看看就行,不要輕易觸摸,很多展品價值不菲,不少是二爺耗費財力精力,好不容易才搜集到,中東的,非洲的,匈牙利的……”


    “這是來自古歐洲某皇室的玉鐲,起拍價五百萬!”


    “喏,這個據說是倉央嘉措用過的轉經筒……”


    “還有這個,古朝玄派的鎮派之寶,魂天塔,有安宅定神,逢凶化吉之效,價值不可估量,起拍價八百八十八萬。”


    “……”


    姚伯一臉悠然,如數家珍,不急不慢介紹著。


    介紹到那魂天塔時,目光看向中山裝中年人,略微客氣說道:“玄師,這玄派寶物,應該由你開口才是,見笑了。”


    “無妨,不是隨便什麽人,都有這個資格。”中山裝男人一臉傲色,若無其事回了一句,根本不在意許辰的想法,“既然老姚你這麽說,那我就稍微點撥幾句,這魂天塔……”


    區區一個毛頭小子,還不夠資格讓他親自介紹玄派重寶,最次也得是海州市私企大老板這種身份,看在姚董事的麵子上,他這才勉為其難介紹幾句。


    許辰瞅了一眼那看似古樸玲瓏的魂天塔,感受了一下,微微搖頭,有些失望,並不是他此前感受到靈性的寶器,不過是一普通的古玩罷了。


    那寶器還須得在他手裏煉磨一番,才能成為真正的寶器甚至是法器,否則時間長了,靈性一散,就隻能徹底地成為普通的古器。


    嗯?中山裝男子眉頭一皺,見許辰搖著頭,且根本沒有一個虛心聽講的態度,心中不由得有些不悅,莫非這小子是在質疑他的說辭。


    “小夥子,莫非你對這魂天塔有什麽自己的看法不成?我說話的時候,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你聽不懂我能理解,但態度要擺正,明白嗎。”


    許辰聞言,內心冷笑,淡淡說道:“什麽玄派重寶,就是一有些年頭的古董罷了。”


    他乃堂堂仙帝,這所謂的玄派重寶,就是一以訛傳訛的普通古玩,什麽安宅定神什麽逢凶化吉,都是在胡說八道,不過是古玩圈裏頭的人,為了讓這玩意衍生出虛高的價值,故意捏造一些子虛烏有的傳說,搞得神秘一些,達到目的,糊弄那些冤大頭。


    “信口雌黃!”中山裝男人一下子臉色一沉,“敢當著我的麵,質疑貶低吾派重寶,不要以為你年少不經事,就能胡說八道!”


    “小夥子,看在你是大小姐介紹來的份上,我奉勸你一句,玄師可不僅僅隻會鑒定真贗,玄派的本事玄師可是得了真傳,諒你年紀輕輕的,道聲歉,這事就算了,我想玄師也不會跟你一般計較。”


    姚伯雖說明麵上打圓場,其實內心已是不悅,這魂天塔,乃此次拍賣品當中,算是排在前幾的重寶,他又是此次拍賣會的全權負責人,若是眼前這小年輕說的是真的,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你這裏確實是有寶器,但不是它!”許辰實話實說,同時內心也是輕歎。


    這後台的展品少說也有好幾百,那寶器的靈性氣息很弱,就算逐個查找一遍,得什麽時候才能找到,根本是不大可能,看來隻能放棄了,許辰覺得有些可惜,但也隻能接受。


    聞言,姚伯眉頭一皺,正要訓斥一句,那中山裝男人卻是皮笑肉不笑,率先開口,帶著挑釁的意味說道:“小夥子,既然你說吾派重寶乃普通古玩,好,我就讓你見識見識!”


    這話一落,姚伯臉上也是浮現出一抹得意神色。


    這陳玄師的手段他可是見識過,此前此人當著他的麵演示過一遍,此刻想起,仍是心有餘悸,一個小毛孩罷了,陳玄師若是出手,怕是要嚇到傻眼。


    “也好,玄師不必太出力,讓他開開眼界即可,畢竟是大小姐帶來的,可別嚇出毛病來,也不好。”


    姚伯似是替許辰著想,幫著說了句好話,其實內心巴不得看到這個小年輕嚇傻的一幕。


    一個小屁孩而已,能帶你來這後台開開眼界,理應感恩戴德,竟然大言不慚,直接將這魂天塔貶成了普通古玩,他如何不惱火。


    那中山裝男子微微點頭,走到那魂天塔跟前,手指跟擰麻花似的,擰成了古怪的手勢,虛虛實實地在魂天塔周圍劃了幾道,周圍的空氣似乎彌漫出絲絲涼氣。


    姚伯對於陳玄師的這些動作,卻是見過一次,雖說他不懂門道,但上次他在陳玄師做完這些動作之後,再看向魂天塔塔尖的那顆塔珠,竟是瞬間淪陷,產生了錯覺,就好像置身於混沌空間,良久才回到現實。


    許辰看到那陳玄師煞有其事的樣子,內心一笑,不禁搖搖頭。


    雕蟲小技,不過是會點類似催眠術小術法,糊弄一下普通人也就算了,在他麵前,簡直是班門弄斧,愚不可及。


    “好了,小夥子,你不是在質疑吾派重寶嗎,膽敢注視一下這上頭塔珠?”


    中山裝男人已經收手,似笑非笑地看著許辰,看著許辰的目光,就像是看一隻掉入虎口的小羊羔。


    他打算給眼前這小毛孩一點苦頭吃,讓這小毛孩明白,玄派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小瞧!


    許辰則是不動聲色,佯裝什麽事情都不知道的樣子,依照這所謂玄門大師的話,直視著那魂天塔的塔珠。


    一分鍾過去,陳玄師那自信傲然的臉色一變再變。


    怎麽回事,這小毛孩是瞎了不成?!怎麽一點進入錯覺空間的跡象都沒有……


    “陳玄師,這塔珠上頭似乎有張人臉,怎麽回事?”


    許辰淡淡開口,那陳玄師本事一肚子疑問,正奇怪這小家夥怎麽沒有產生錯覺,聞言,他走過去瞅向那顆塔珠。


    眨眼的功夫,本來還等著看許辰嚇傻眼窘態的姚伯,卻是看到陳玄師目光迷離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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