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遠山適時幹咳了一聲,說道:“小珠,男孩子毛手毛腳的,就別讓他來添亂了。”


    杜遠山這話顯然是替許辰解圍,丁玉珠撇撇嘴,知道杜遠山這是向著許辰,也就沒再多說什麽。


    “小辰,趕緊過來坐吧,還愣著幹嘛。”杜遠山這才朝許辰喊了一聲,避開了丈母娘與丁玉珠的眼神。


    他那日見許辰搬出去,本來內心就有點內疚,遙想自己年輕時,誰還沒點好麵子,本就過幾日找個時間約許辰見一麵,好好談談,孤身在外求學本就不容易。


    此時見丁玉珠當著眾人的麵,使喚許辰,難免有些不樂意,若是許辰還寄住家裏,幫幫忙也就算了,現在許辰已經搬出去,此刻算是客人的身份,哪有這般對待的,也不瞅瞅,那幾個公子哥已經就坐暢聊。


    至於丁玉珠和丈母娘內心作何感想,他懶得管,許辰是他那老友的兒子,若是沒有外人在,也就算了,年輕人難免有些敏感,當著同齡人麵前端菜遞水的,換誰都不是滋味,他又何嚐不懂。


    “謝了,杜叔叔。”


    許辰內心微微感到暖意,道謝一聲。


    若不是有杜遠山在,恐怕他連來這麽一趟都難,更別談被丁玉珠使喚。


    他一生行事,恩怨分明,哪裏會在乎一個凡間婦女作何感想。


    那幾位丁玉珠的高管同事,察言觀色之能,自然不一般,此時多少也是猜到了許辰的身份,畢竟丁玉珠再怎麽能幹,在公司裏與下屬同僚閑談時,也是難免說漏幾句,抱怨丈夫擅作主張,讓一個萬州來的窮小子寄住家中。


    那位丁老董的秘書,好奇之下,側耳問了幾句,旋即打量了許辰一眼,早已是不再多看,一個出身平凡的寒門學子罷了,哪裏入得了他的眼。


    沒多會,飯菜上齊,丁玉珠滿麵春風,開啟了那瓶大秘帶來的名貴紅酒,說了幾句應景的話,隨後在眾人的一派祝賀之中,這才正式開動。


    紅酒一下肚,在座不少人,話匣子便打開了起來,眾人邊吃邊聊,話題五花八門,漸漸的,就扯到了海州最近要事名人。


    許辰則是悶頭吃個飽,隻想著這頓飯趕緊結束,他還有玉戒的事情要著手,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


    至於楊少等人,眼下雖然不敢輕易招惹許辰,但這些杜筱的閨蜜朋友們,私下討論過不少次臨江樓的事情,皆是認為許辰也就是靠著攀交唐家那位公主,得意一時罷了,越是往後,與他們這些家庭背景不凡的富二代管二代根本比不了,差距隻會越來越大。


    丁玉珠幾杯紅酒下肚,已經暢聊到自己升任丁氏集團分部總裁後,將如何對分部公司進行改革,如何提高業績份額等等,可謂是意氣風發慷慨激昂。


    眾人自然又是一番讚辭,也就杜遠山微微搖頭,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動靜搞這麽大,萬一到時候丁家那個大伯並無此意,豈不是丟人。


    可當下的氛圍不錯,杜遠山也不忍掃興,隻能是應付幾聲,反倒是他那丈母娘時而居高臨下地說他幾句,無非是誇她這女兒有能耐,以後杜家的大事小事,譬如小孩寄住什麽的,還得多問問她這女兒的意見。


    杜遠山臉色不悅,礙於滿堂皆客的份上,隻能是隱忍不發,權當是沒聽到。


    “小丁,我可聽說了,老板最近又要擴大市場,在望江別墅區附近開一家商城,到時候你升了總裁,這新開的商城,可能就是歸你這個片區管了。”


    這話一落,丁玉珠當下難掩激動,這可是一份大禮了,望江別墅那頭的商城,每年的年終分紅,可不是她這個片區副總裁現在的年薪可比,這下子在眾人的祝賀聲中,連喝了幾杯紅酒,已是微醺。


    “小丁,不過我倒是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事情順利,商城開業那天,其它的事情你來安排即可,唯獨這剪彩來賓,隻能是許真人來當。”


    大秘酒力甚好,且這趟應邀而來,事先就知道一些情況,不過也僅僅是這些了,再多的細節,比如這許真人究竟何許人也,他那老板丁老董隻字未提。


    這下子眾人更是活躍起來,紛紛問這位許真人究竟什麽身份,畢竟他們從這大秘口中多少聽出來一點,那便是這丁氏集團的大老板,似乎對這位許真人很重視。


    要知道海州乃至江東省,像商城開業這種事情,剪彩嘉賓,一般得是市級的領導或是什麽演藝圈明星,無論是那一種,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看來這許真人也是來頭不小。


    眾人的目光全是聚集在大秘身上,這大秘見此,將手中酒杯放下,滿臉紅光,就他所知道的,簡單解釋了幾句。


    他那大老板動用底下人脈徹查此位真人的底細,雖然並未告訴他詳情,但近水樓台先得月,他在丁氏集團裏頭也算是有點牌麵,打聽了一下,也是得知了一點消息,正好提到了此事,在眾人的期待目光下,自然也沒打算隱瞞什麽。


    “這許真人想必是道門中的大師級人物,聽說是大老板在一次私人聚會中遇到,在古玩掌眼方麵,造詣極深,且聽說此人神通廣大,揮手之間,可控雷電,已然是神人了。”


    眾人聞言,皆是皺起眉頭,多是一臉疑色。


    “林總,我看是有誇張的成分在了,我偶爾跟我爸去各個社交場合,也是見過這樣的人物,被包裝成大師模樣,神乎其神的,一來真的,就露餡了。”


    楊少接過話茬,表明了自己的觀點,不少人點著頭,表示認可。


    要說在華國,武道界的確是真實存在,他們這些人的層麵,也是接觸過所謂的武道界武者,在他們看來,也就是比起一般人能打一些,哪有大秘說的這麽誇張,心頭略微思考後,多是傾向楊少的看法。


    大秘見眾人並不認可他的話,打了個哈哈,繼續說道:“這所謂真人嘛,我也沒見過,說實在的,我也不大相信,畢竟手控雷霆,這的確是難以想象,隻不過我跟隨大老板多年,難得看到他如此重視這麽一個人,想必肯定是有些本事。”


    未了,大概是覺得眾人的態度偏以不信,而丁老董也沒特地交代過他不許吐露半字,索性就交了底兒。


    “我打聽了下,當時的私人聚會,除了大老板,還有唐家的二爺,另外還有江廣那頭來的大佬人物,聞人鳳,聽說這位大佬得罪了許真人,花了一千萬,才全身而退。”


    這話一落,本是當做奇聞異事看待的眾人,不禁正色了起來。


    尤其是丁玉珠,更是心頭一顫,真要是有這般厲害人物,那開業那天,她可得好好供著才行,要不然一旦招待不周,惹對方一絲不痛快,那許真人跟丁大伯一說,那她的前程可就徹底毀了。


    楊陽更是臉色一變,此前還當這許真人不過是混跡富豪圈的騙子罷了,聽大秘這麽一說,似乎此人還真是不一般。


    聞人鳳他倒是沒怎麽聽說,可丁老董與唐二爺,那可是海州乃至江東省的巨頭人物了,隨便拿一個出來,就連他父親都得笑臉相迎禮讓三分。


    江東省幾大豪門家族裏頭,丁家唐家都在其內,而這丁老董更是丁家的掌權人物,唐二爺比起他,還要遜色幾分,論城府、資產、人脈甚至是背景,恐怕也就是燕京那些豪門可強壓他一頭。


    這樣的巨頭豪梟,都如此看重這許真人,隱隱有奉若上賓的趨勢,換個角度說,這許真人的能耐,莫說是海州,便是在江東省,也是金字塔頂端的人物了。


    “林總,要真如你所說,豈不是江東省首富蔣淩雲遇到這許真人,也會奉若上賓?”楊少問了一聲,內心對這許真人已是有些神往。


    可他哪裏會清楚,這位他心生向往的本尊,此刻正悠然地喝著飯後飲料,不發一言。


    隻不過許辰聽到這三個字,目光中竟是綻放絲絲冷芒。


    前世他母親一手創辦的集團,以房地產為主,在08年之後的幾年內,可謂順風順水蒸蒸日上,可江東省房地產業的蛋糕也就那麽大,同行皆冤家,眼看許辰母親在房地產這一塊,隱隱有吞並整合整個江東之勢,這時候蔣淩雲出手,借燕京豪門蔣家的勢力,對許辰母親的集團來了個釜底抽薪,徹底擊垮許辰母親。


    此後許辰母親一蹶不振,終日鬱鬱寡歡,不久又莫名害病,沒過幾年便離世……


    可以說蔣淩雲乃至整個淩雲集團,在上一世,是許辰他的殺母仇人,楊少無意間提及此人,許辰如何不內心震動。


    隻不過很快的,他的目光收起冷芒,恢複了那種淡漠神色,隻待修為再進一步,便可徹底掀翻淩雲集團,如今時機尚未成熟,他一個五百年心境的老怪物,自然懂得收斂鋒芒。


    “楊公子,這我就不清楚了,哈哈。”大秘打了個哈哈,顯然楊少提到了蔣淩雲這般江東大拿,他不過是丁老董的大秘,自然不會接話,畢竟禍從口出,那蔣淩雲背後的可是燕京蔣家。


    此後,這話題就此擱淺,而老婦則是當著眾人的麵,誇了幾句楊陽,言語之中,大有將楊陽擬為未來外孫女婿之意。


    “姥姥,我不是說了嗎,談戀愛這事情,得等到上大學了再說,您老……”杜筱也是回應了一句,並非扭捏作態,她之所以對楊陽的態度不甚明朗,也許因為對方家庭背景很好,隻是說到情感,還是差了那麽點意思。


    “好好好,姥姥不說。”老婦眼中滿是笑意,看了看杜筱,又看了看楊陽,心情大好。


    此後,那幾位高管更是主動與楊少等人攀話,他們不比大秘,雖說年長幾歲,但這些海州公子哥白富美的背景不容小覷,若是能拉近關係,對自己以後的前程必然是百利而無一害。


    聊著聊著,眼看飯也吃不多了,賓客們也已經有散去的意思,杜筱這才看向一直沒怎麽吱聲的許辰。


    “許辰,既然過幾日我大爺爺旗下的商城要開業,又是在望江別墅區附近,正好我們剛吃完飯,去商城那頭散散步看一看也不錯,對了,你不是說你現在住在望江一號別墅嗎,順路帶我們去參觀參觀,也好讓我們開開眼界,怎樣?”


    語落,所有人的目光刷刷刷的,全落在許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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