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出,眾人的眼神有些呆滯起來,隻覺得眼前藍天白雲,碧波浩蕩,好美的畫麵,甚至感覺到這片雲布就在自己跟前,忍不住想要出手觸摸。


    許辰微微皺眉,任由這雲布氣息將自己環繞,一層,兩層,直至身影隻剩輪廓。


    “許大師,武神境之下,整個華國乃至海外,能破我這手‘雲之意’之人,找不出幾人,你覺得如何?”


    眾人當中,唯有丹穀大長老和風肅尚算意識清醒,便是那寧家家主,由於氣海被毀,雖為封武宗師,但定力已然落了境界,與周圍之人並無區別,目光呆滯,已入這玄門二號人物的化境之內。


    “原來是雲家人!”


    丹穀大長老目光一凝,懼色憑添幾分,身旁的風肅或許不知,可他乃丹穀一門大長老,年紀又比風肅大上一輪不止,這關於華國雲家的淵源,自然是聽過一些。


    隻知道這雲家當年在風行雲沒有橫空出世時,在華國武道界,可稱巨擘,華南海座上賓的常客,如今風行雲所居之要職,之前正是雲家之人之位,且雲家當時的家主,在華國武道界,尊稱國師,地位之崇高,可見一斑。


    之後仿佛一夜之間遇到了巨大變故,雲家之人漸漸退居幕後,且據說遷移海外,想不到這名玄門之人,竟是雲家的後代。


    一招覆雲手,玩的是意境,已成傳奇,威力如何,如今華國武道界,無人知曉,隻知道當時那雲國師時值巔峰戰力,覆雲手一出,倭桑國的古忍派大師,連折十人,每一人都是倭桑國的忍派大能,論境界實力,堪比華國武道界封武境化罡宗師。


    “雲”來,不入宗師者,已落幻境,空有一身武力,又有何用,這也直接導致倭桑國古忍派大師損失慘重,敬畏無比,幾十年來不敢踏入華國一步。


    放眼過去,眾人恍惚,不知虛實,這丹穀大長老心中驚歎無比,儼然是沒有考慮許辰有無還手之力,而是想到自己丹穀一門的穀主,麵對這曾經華國國師的後代,有幾成勝算。


    在他看來,穀主若是不能突破入武神境,丹穀一門能抵抗此人的,也唯有那上古陣法了。


    “原來是國師之後,我古藺代表丹穀一門,拜見玄師!”


    此時許辰整個人已經被雲布氣息淹沒,連輪廓都看不大清楚,而丹穀大長老內心並未緩和幾分,這少年便是再厲害,也難抵穀主,可這國師後代此番重現華國,恐怕武道界甚至是軍、政兩屆也得風雲忽變了,若是他丹穀一門走錯一步,遭受滅門之災,也不是空談。


    “回去代我跟穆野問候一聲。”


    此人悠悠開口,直呼丹穀穀主之名,似乎與那丹穀穀主有點淵源。


    丹穀大長老連忙躬身抱拳,心中這才長舒一口氣,既然這國師後代認識穀主,看來自己是多慮了。


    “玄師客氣了,在下定當轉告穀主,告辭!”


    就在丹穀大長老身形閃爍,準備離開之際,一道聲音傳出,大有破雲之勢。


    “痛快!”


    既然凡間武者能釋放這等渾厚的罡氣,他自然是欣然笑納,重重雲霧之後,萬氣訣早已開始淬煉,話落,雲湧,開始瘋狂地湧入他的體內,不到一個呼吸時間,雲散,而許辰的身形重現,在丹穀大長老眼中,宛若魔王現世,殺神降臨,心髒狠狠抽搐幾下,幾乎石化當場。


    若隻是吸納氣息,倒沒什麽,畢竟此子吞噬那雷雀氣息,他已經見識過,真正令他倍感可怖的是,此子居然連國師後代的手段,竟也生生給破解了,這般實力,顯然已經大大超過他的想象能力。


    “不錯不錯!”這玄門之人卻是拍手大聲叫好,跟個頑童一般,笑道,“能破我這手雲之意,看來當日你劍斬半步真人之事做不了假,好,我雲玄等你幾天,正好我也多年沒找到對手練練我雲家的‘覆雲手’,許大師,告辭!”


    這玄門二號人物這番話落,眾人才如夢大醒,目目相覷,還未了解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麽,隻是看到眼前四人神情各異。


    玄門之人頜首微笑,風肅眉頭緊鎖,丹穀大長老直勾勾盯著許辰,一臉惶然,而許辰則是一臉風輕雲淡,呼吸之間,隱隱有悶雷之聲,令人歎為觀止。


    “玄師,發生了什麽,我剛剛好像……”


    梁滿樓扭動著脖子,話還未說完,已經看到那玄門二號人物背手踱步而去,跺了跺腳,瞪了許辰一眼,沒再多說什麽,而是朝那一行西裝革履的手下一揮手,隨即消失在眾人的視野當中。


    許辰雖是一臉平靜,可內心心緒也是難平,重生以來,他是第一次覺得遇到了強大無比的對手,至少他麵對這位玄師,並無絕對的把握。


    這感覺如同回到了仙域修煉的初期,縱然天賦異稟,在沒有絕對把握的前提下,若是不到生死關頭,對方若不是步步緊逼,他也不想硬剛,以他的判斷,便是雷劍全力一出,即便能戰勝此人,後頭的形勢,就不再屬於自己的掌控之中,這不是他所願意看到的結果。


    “看來丹穀那壓陣之物一事,我許九皇必須要加快步伐了。”


    隻有踏入達仙一境,方能令驚雷第三式雷劍劍陣達到戰力巔峰,到時候這位玄門高手,再無絲毫威脅。


    思罷,許辰這一次不再追問丹穀大長老,而是直接下令:“我入丹穀!帶路!”


    不等丹穀大長老回話,許辰拳頭一握,一拳朝風肅轟去,眨眼間氣息炸裂,宛若劍氣噴射,霞光炸芒,狂霸的氣息洶湧澎湃,直接朝風肅席卷而去。


    “豎子,你敢?!”


    風肅沒想到許辰真會傷他,大喝一聲,情急之下,八合掌盡出,可道道掌印轟在這雲團紛湧一般的拳息之上,隻是衝散了部分,並未起到什麽實質的作用。


    “轟轟!”


    風肅大駭,身形再度暴退,可拳息已至,他當下隻能氣息外放護體,再無絲毫攻擊的念頭,眨眼間,拳息轟在他那隱有化罡跡象的護體氣息之上,幾聲爆響之後,人影如斷線的風箏,砸落地麵,翻了數個跟頭,勢頭停下之時,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發絲淩亂,已是身受重傷。


    “自廢一掌,還是我廢你氣海,自己選擇吧。”


    許辰目光一凝,閃爍冷芒,他既然決定廢此人一掌,就絕無罷休的想法。


    風家大小姐心善,他欣賞,但不代表他便能原諒這風家家主的卑鄙手段,廢去一掌,已算仁慈。


    風肅目光噴火,可隨機搖頭一歎,這種局麵,若說這華國有能救他之人,也隻能是那位他風家的驕傲,燕京軍區那位中將了,可遠水救不了近火,當下他臉色一沉,目光一狠,一發力,哢嚓一聲,左手手掌扭曲成怵目的角度,就此,風家家主,左掌廢去。


    “父親!”風小柔大喊一聲,匆匆跑到風肅身邊,神情悲痛,抬頭看了許辰一眼,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她本想求情一番,可沒想到自己父親如此決絕,可她這個大小姐又如何不明白,自己父親與丹穀大長老此前下的暗手,若是這位英雄少年隻是普通武者,恐怕已經永遠隕落。


    隻是仇恨的種子已經種下,便是她乃心善之人,一時之間,又如何能拋卻仇恨兩字,隻不過是強行壓下罷了。


    我再如何欣賞你,可麵對親人重傷,換誰都不會理智的起來,她風小柔不是聖人,自然也是辦不到。


    可許辰又怎會在意這些,掃了一眼在場眾人,淡淡說道:“我那幾顆煉氣丹,便不要了,你們誰能得到,便拿去。”


    說完,許辰目光落在丹穀大長老身上,不用多說什麽,這丹穀大長老已經動身,縱使心念百轉,也隻能寄望於穀主了,至少眼下的他,沒有了絲毫妄念。


    路過寧致清時,許辰駐足,而這寧家大少拚命克製內心的恐懼,可臉上的肌肉都因為極度的害怕,而微微抽動起來,落在眾人眼裏,是可悲又可憐。


    “可服?”許辰吐出這兩字,便悠然離去,不再多看此人一眼。


    “服!服…服……”


    寧致清低頭不敢直視,連連點頭出聲,人已走遠,他仍是不斷喃喃著,整個人的靈魂都好像抽離了一般,唯剩那無邊無際的恐懼,占據身心。


    ……


    許辰與丹穀大長老一行人離去之後,花佛最先回神過來,率先跟了上去。


    隨後那幾個太極門之人,互看了下眼色,已經猜到花佛的心思,也是離開了丹藤山莊,驅車遠遠跟在那輛保時捷後頭。


    陸陸續續又有幾名武者掏出電話,通知了不少武道朋友,也是離開丹藤山莊,奔赴丹穀的方向。


    沒人再在意什麽交易會,沒人管你什麽一片狼藉的丹藤山莊,而許大師前往丹穀的消息,沒多久就傳開了,一個小時不到,武州境內,開進上百輛外省車牌的豪車,更別說江東境內聞風趕來之人,可以說是不計其數。


    向來神秘的丹穀一門,十萬群山深處的山道上,數十年來,第一次看上去,宛若堵車的高速路……


    ……


    海州南江江畔,一人靜坐垂釣,身後站著一名馬尾男子。


    “玄師,你不打算去丹穀?”


    “若是連你穆野都贏不了,不配我見到我雲家‘覆雲手’!”


    “……”


    “滿樓,聽說這許大師便是在海州發跡,武州成名,若是他能從丹穀回來,便傳話於他,我在南江等他,來,我則不殺他,且可入我玄門,不來,玄門不會放任一名絕世天才成長!”


    “是!”


    ……


    這一日下午,丹穀上下戒備。


    大殿地麵之上,一人負手而立,目光狂熱,而藥鼎之上的噬罡神草,已長成小樹模樣,通體晶瑩,紫光流旋,不似凡間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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