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後。


    大街上人來人往, 一個男童站在路邊,正準備舔一口手裏的糖葫蘆,旁邊伸過來一隻手將他手中的糖葫蘆搶了過去。


    男童看著空蕩蕩的手,愣了好一會,才看向旁邊。


    他旁邊不知何時站著一個身著紺青色衣裳的青年,那青年拿著他的糖葫蘆, 不過幾口就把糖葫蘆吃光了。吃完了後,那人似乎才注意到他, 偏過頭,那張白皙的臉上露出一抹笑, “還挺甜。”


    男童盯了青年一會,又盯著對方手裏隻餘糖漬的竹簽子, 哇的一聲就哭了。


    他哇哇大哭, 搶糖葫蘆的青年明顯慌了一下, 蹲下.身,“你……你這就哭了?就一根糖葫蘆而已, 別那麽小氣……好啦,還你, 還你!”


    男童感覺到自己的手心被塞了一個東西,哭泣的聲音不由一停,他定睛一看,才發現他被搶走的糖葫蘆回來了。


    男童還數了數,一個糖葫蘆都沒有少。


    “哎喲,小祖宗, 你又哭什麽?不是都給你買糖了嗎?”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男童回頭一看,發現是剛剛站在他旁邊選肉的娘親。


    男童立刻往自己的娘親那邊挨了挨,同時告狀,“娘,剛剛有個大哥哥搶我糖糖。”


    女人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到處看,“誰搶你糖?連孩子的吃食都不放過,是不是隔壁街的小虎子?”


    “不是,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大哥哥,他剛剛……”男童看向剛剛發現青年的地方,可是那裏已經沒有了人,他眨巴了下眼,有些不解,“明明剛剛就在這裏的。”


    女人看向男童看著的地方,見沒人,又看到糖葫蘆明明好端端在他手裏,哼了一聲,在對方的小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下次再撒謊,我就叫你爹打你。”


    男童一聽,慌了,“娘,我真的沒撒謊,剛剛真的有個大哥哥搶我的糖糖……”


    男童的確沒有撒謊。


    他口裏搶糖失敗的大哥哥早已經離開了原地,不過須臾間,就從街頭閃到了街尾。


    青年走在大街上,這般不尋常的速度,可周圍的人仿佛都沒有注意到他。他以此速度走了幾條街道,終於到了一處民宅處,才緩下速度,慢悠悠地進了那處民宅。


    這處民宅不大不小,兩進兩出的房子。青年穿廊過院,到了最深處的一處廂房,他沒有進廂房,而是停在了廂房前的水池前。


    明明已經是深秋,可湖水裏的芙蕖卻還開著,深綠色的荷葉浮在水麵上,如少女般聘婷的朱紅重瓣蓮被秋風吹得搖搖晃晃,惹人憐愛。


    青年望著那一池子水,晃了晃手裏的藥,“我把藥買回來了。”


    話落了好一會,池水才有了些許動靜,先是池麵的漣漪擴大,隨後有東西從水裏鑽了出來。那東西一直順著水往岸上爬,爬到青年的跟前時,青年主動蹲下了身體,把手裏的藥遞了過去。


    他一遞過去,那東西就卷住了藥,迅速回到了水裏。


    青年見藥被卷入水裏,就起身準備離開,可他剛轉過身,就被喊住了。


    “站住。”


    那道聲音非常陰森。


    青年聞言,隻能轉回身,“怎麽了?”


    他剛轉過來,就對上了一雙眼睛。


    方才還隻有芙蕖的池水裏此時多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一頭銀發,眼神陰鷙,“你今天除了買藥可還有做其他事?”


    青年想了下才說:“我欺負了一個小孩。”


    那人眯了下眼,“你殺了他?”


    “不是,我搶了他的糖葫蘆。”青年說。


    話落,青年被濺了一臉池水。


    “廢物!你整日隻知道做些搶人糖糕之事,我讓你殺人,你不做,讓你殺妖獸,取內丹給我服用,你也不做。”銀發男人聲音變得更陰冷,“一點用場都派不上,我就應該……”


    他的話停住。


    青年自然問了一句,“應該什麽?”


    “應該把你丟在地下妖境,不帶你一起出來。”銀發男人補完了後麵的話,又道,“你走過來些,我要回房休息。”


    青年聽到這話,聽話往池水那邊走了幾步。他剛站定,水裏的男人也起身了。銀發男人往岸邊走來,下.半.身漸漸暴.露在池水之上,他的下.身不是腿,而是由數不清的藤蔓組成。青年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把視線往旁側了側。


    藤蔓在遊動,一路遊到岸上,銀發男人此時離青年已經很近了。他看著明顯避開視線的青年,冷哼了一聲,吩咐道:“抱我回房。”


    青年頓了頓才有了動作,他抱起男人的時候,對方下.半.身的藤蔓就變成了人腿,不過那兩條腿跟擺設差不多,不能走路,不能動,所以回房都需要他抱。


    他沒了記憶,既不知道前塵往事,也不知道自己是誰,連名字都忘得幹幹淨淨,總之他有意識的時候,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懷裏的銀發男人,不對,確定說對方不是人,是妖。


    男人告訴他,他們是一對兄弟,男人是兄長,名為白蘞,他是弟弟,叫白芨。


    他起初不怎麽相信這套說法,因為他沒辦法變成半人半藤蔓的形態,於是他拿此事去問對方,“為什麽我們長得完全不一樣?我也不能變成哥哥這種妖身。”


    白蘞給的理由瞬間打消了他一大半的疑惑。


    “我們兄弟二人一人肖母,一人似父,我遺傳了父親的長相妖身,你隨母親。”


    “可畢竟是一個父親,我怎麽一點都沒有遺傳到?哥哥有藤蔓,我什麽都沒有,連妖身都沒有。”他還有一小半疑惑。


    白蘞聞言,“誰說沒有,你下次下雨天去外麵淋會雨就知道了。”


    他聽話地照辦了,在一次小雨的時候,去外麵淋了一炷香時間的雨,然後他就發現自己腦袋上長了一朵蘑菇。


    他:“!!!”


    從此他就信了白蘞說的話,哥哥是樹變的,他弱一些,是蘑菇成了精。


    不過過了一段時間,他發現他那個哥哥似乎想把吃掉他這個可憐的蘑菇精,是字麵意思的吃。


    白蘞的身體一直很弱,每日都吃許多名貴藥材,他都是生吃。一開始白芨也沒想那麽多,隻想多買點藥材給這個哥哥補身體,隻是漸漸的,他半夜總是被他這個哥哥摸醒。


    作者有話要說:  時間**~


    雖短但雙,所以有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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