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紙包裏是山楂糖, 吃起來酸酸甜甜的。


    方潮舟吃完兩顆,看了看鍾離越水,試探著問:“師祖有沒有見到一個儲物戒?”


    鍾離越水聞言, 放在腿上的手微微一動, 才說:“沒有。”


    方潮舟聽到這個答案, 不由皺了皺眉,等鍾離越水拿著碗離開房間, 他就開始在房間裏掘地三尺, 試圖找出丟失的儲物戒。


    渡雷劫的時候, 儲物戒還在他的手上,泡了一個藥浴, 儲物戒就消失了。


    按道理,儲物戒應該就掉在這裏,可是他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都沒有看到儲物戒。


    儲物戒沒了, 他成了一個窮光蛋。也不知道褐馬雞是不是還在知春洲外麵等他, 希望褐馬雞能機靈點, 別被人捉去燉雞湯, 那就太慘了。他已經被捉了,希望褐馬雞能好好的。


    接下來的日子,方潮舟感覺比上學堂還要痛苦, 他每天要喝兩次藥,泡兩個時辰的藥浴,剩下的時候, 都是荼白陪著他。


    鍾離越水並不限製他的出行,隻不過等他身體漸好,好好地把這塊地方逛了一遍,才知道為什麽對方不限製他的出行了。


    這裏是一座孤山。


    浮在半空之上的孤山,他站在山邊,往下看,完全看不到底,因為太高,下方圍繞著雲霧。


    他沒有儲物戒,連飛劍都沒有,這樣下去,隻會摔成肉餅。


    太無聊了,每天除了吃藥、泡藥浴,就隻剩睡覺,他睡飽了,就隻能坐在廊下發呆。


    有時候也會去湖邊坐著發呆,看著荼白捉魚玩。


    無聊至極的方潮舟突然心血來潮,他給地磚施了一道潔淨術,就趴在上麵裝屍體,想嚇一嚇估計快醒來的荼白。


    但荼白還沒醒,房門先被推開了。


    方潮舟還沒來得及起來,幾乎是一瞬的事,就有人把他從地上抱了起來,“方潮……”


    話沒說完,就斷了。


    方潮舟此時很尷尬,他本來是想嚇荼白,哪知道把鍾離越水嚇了一跳。他看著對方眼裏情緒從驚慌失措轉為震怒後,慢慢擠出一個無辜的笑容,“師祖,我沒事,我隻是在跟荼白玩遊戲。”


    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荼白已經醒了,此時蹲坐在桌子上,懶洋洋地舔著爪子,時不時看他們一眼。


    話說完,握著他肩膀的手卻更加用力,讓方潮舟眉心不由一皺。他看了眼抓著自己肩膀的手,又看了看麵色不愉的鍾離越水。


    這樣在對方的懷裏,總不好,所以方潮舟還是頂著壓力,試著起身,隻是他剛站起來,手腕被抓住,重新被扯進對方的懷裏。


    這次不是躺了,而是坐。


    方潮舟雙眸不由自主睜大了,他快速地掃了眼此時他和鍾離越水的姿勢,連忙想再度起身,可對方不僅抓著他的手腕,另外一隻手還扣在他的腰上。


    那隻手用力得幾乎要掐斷他的腰。


    “嘶——”方潮舟吸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鍾離越水是怎麽了,他隻想盡快脫離這種情況,於是他伸手去抓對方的手,想把那隻手扯下去。


    可那隻手就跟鐵鉗一樣,怎麽扯都扯不開。


    不僅扯不開,還越扣越緊。


    他越用力,對方也越用力。


    幾番之下,方潮舟有些生氣了。


    他抬頭看向麵前的人,剛分開唇想說些什麽,箍在腰上的手突然鬆開了。


    鍾離越水收回了手,抿著唇,淡褐色的眼珠往下看,聲音比往日更冷,“出去!”


    方潮舟:“……”


    他立刻從鍾離越水的懷裏爬起來,看也不看還坐在地上的男人,轉身就往外走。聽到後麵一串貓叫,方潮舟知道荼白跟上來了,就放慢了些腳步。


    一人一貓相伴走了很遠,方潮舟才停下腳步,他回頭看向已經看不到的庭院,“是他扯的我,又不是我要賴在他身上,結果還那麽凶地跟我說話,讓我出去。”說到這裏,方潮舟捏起拳頭,對著空氣揮了揮,似乎這樣就能打到鍾離越水的臉上。


    荼白看到方潮舟的動作,輕輕喵了一聲。


    方潮舟看向荼白,對上那雙圓溜溜的鴛鴦眼,他就忍不住伸手把對方抱起來,摸了幾把後,繼續往前走,“我知道,他每天給我喝的藥,泡的藥浴都是為我好,讓我渡了雷劫的身體恢複更快,但他真的很凶。荼白,你見他笑過嗎?我來這裏這麽多天了,從來都沒有見過。甚至我問他問題,他有時候都不理我,尤其是我問能不能離開這裏,他根本就不回答我這個問題,就好像沒聽到。”


    他突然又停下來,“如果我有記憶就好了,有些事就不需要靠東猜西疑了。”


    這話剛落音,他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蹭過他的下巴,不用猜都知道是荼白。被這一蹭,方潮舟心情瞬間陰轉晴,他抱著荼白,狠狠地親了對方腦袋一口,大步往前走,“走,我們去捉魚,今天我給你捉一條超級肥的。”


    足足到天黑,方潮舟才跟荼白回房,他回房拿衣服準備去沐浴,先看到放在桌子上的油紙包。


    嗯?


    那是什麽?


    方潮舟不由走了過去,將桌上油紙包打開一看,發現裏麵竟然是蛋黃酥餅。


    蛋黃酥餅還冒著熱氣,像是剛剛買的。


    方潮舟怔了一下,立刻看向旁邊的荼白,“這是師祖買的?”


    荼白喵了一聲。


    方潮舟聽完這聲貓叫,又把視線放在了蛋黃酥餅上,他看著黃酥酥的糕餅,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好吧,那我就原諒他。”


    在吃蛋黃酥餅之前,他本想跟鍾離越水去說聲謝謝,順便也為自己下午幼稚的行為道歉,但他去了對方的庭院,才發現對方的院子黑燈瞎火,喊了幾聲師祖,也沒人應答。


    想是鍾離越水有事離開了,方潮舟隻好先回去沐浴,他用法術給蛋黃酥餅保溫,自己先去沐浴。等沐浴完,他才拿著蛋黃酥餅去了外麵的廊下。


    因為剛沐浴完,又在一個人住的庭院裏,他懶得重新用玉冠束發,隻是用發帶將垂落的頭發在後腦勺處鬆鬆一綁。


    沒有儲物戒,連發帶都沒得挑,隻能拿房裏的紅色發帶。發帶是他房裏唯一不是白色的東西了。


    頭發懶得束,方潮舟衣服也穿得隨便,僅在裏衣外麵披著一件鬥篷,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啃蛋黃酥餅。


    廊下的燈到了夜晚就會自動亮,徐徐灑落一身,荼白揣著兩種小爪子,窩在他腿上打盹。


    夜漸漸深了,秋末的夜風吹在身上,顯得有幾分涼颼颼。方潮舟攏了攏袍子,看了下剩下的兩塊酥餅。


    如今天氣涼,放到明日也可以吃,還是先回房吧。


    這樣想著,方潮舟單手抱起打盹的荼白回房,剛把酥餅放到桌子上,他就感覺到身體出現不適。


    是熟悉的幹症。


    他手一抖,連忙將荼白放下,本能性地去翻儲物戒,自然翻了個空,他忘了他沒有儲物戒。


    沒有儲物戒,就沒有水係法寶供他吸取水靈力,方潮舟心神一顫,立刻轉身往外跑。


    他衝到浴房,連鬥篷都來不及脫,就跳進了浴池裏。


    半盞茶後,方潮舟猛地從水裏鑽出來,他用手趴在池邊,身體控製不住地發抖。


    為什麽這一次發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嚴重?


    是因為太久沒有發作了嗎?


    即使泡在水裏,可一點緩解的感覺都沒有,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方潮舟忍不住咬住自己的手臂,想用疼痛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而就在這時,他聽到了腳步聲。


    除了腳步聲,還有荼白的貓叫聲。


    荼白似乎很著急,喵喵個不停,像是在催促誰。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紅包已發,我看到小可愛說不知道怎麽領紅包,評論就可以了。我一般發紅包的習慣都是先到先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進萬人迷文的我人設崩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東施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東施娘並收藏穿進萬人迷文的我人設崩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