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大約差兩三分鍾的時候,柳漫漫出現在樓梯口,依舊是豐姿綽約,依舊是楊柳腰擺,還是那麽風騷迷人,讓男人看了就有種血往某處流的衝動欲念。“午餐時間還沒到麽?我還以為已經開始了。真實不明白,為什麽要那麽嚴格的執行三餐的時間,早幾分鍾和晚幾分鍾真有那麽大的區別?”柳漫漫搖晃著走


    下樓梯,口中嬌嗔的抱怨著。


    “真是個妖精。”謝彥文低聲呢喃。


    “她一定會媚術。”白小玟此刻似乎也不打算遮掩了,把自己的真實念頭說了出來。


    程煜則是立刻坐的很端正,眼觀鼻鼻觀心,因為他知道,柳漫漫接下來肯定不會放過癡黏他的機會。


    果然,柳漫漫一過來就立刻坐在了程煜的身邊,絲毫不顧及別人的目光,恨不得將整個身子都貼在程煜的身上。


    “大神,剛才你們都做了些什麽啊?我在屋裏聽到外邊好像一直有人在說話呢……哦,對了,陳宇怎麽樣了?”


    程煜暗暗翻了個白眼,心說陳宇怎樣了你心裏沒點數麽?雖說人不是你殺的,但你在這邊有個內應,至少關鍵信息他都已經用對講機讓你聽到了吧?


    “陳宇死了。”雖然心中腹誹,但程煜還是如實回答,同時非常明顯的挪動了一下身體的位置,好跟柳漫漫保持少許的距離。但是柳漫漫顯然不會如此放過程煜,她立刻如影隨形的貼了上來,雙手幹脆抱住了程煜的胳膊,胸口那對豐腴整個兒壓在程煜的手臂上,擠壓出令人頭暈目


    眩的波浪。“死了?真的死人了?”柳漫漫的表情顯得很驚恐,這使得她的動作似乎也並不突兀,畢竟女孩子在感到驚懼的時候,手裏想要抓住點什麽救命稻草著實是件


    很正常的事情。


    但問題在於她的口氣,那語調實在不像是受到驚嚇的樣子,反倒有種置身事外壓根不覺得死了個人有什麽奇怪的樣子。謝彥文見狀,還是不想放棄栽贓的機會,他悄悄的移動到郭平安的身旁,用隻有郭平安能聽到的聲音說:“你看看她這樣子,看來是早就知道陳宇的死活了,


    這要不是她幹的,她怎麽可能一點兒都不驚訝。”郭平安隻是平靜的看了一眼謝彥文,心道剛才差點中了你的挑撥之計,但程煜已經提醒過我了,柳漫漫要是出了局,你們接下去的目標就該是我,真當我是


    傻子麽?現在還想挑撥?謝彥文其實也是無奈,走到這一步,要是不把柳漫漫除掉,那麽柳漫漫可能就要對他下手了。即便目前柳漫漫還並不知道剛才自己鼓動大家針對她,可用不


    了多久一定會有人把一切都告訴她的。所以,謝彥文現在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哪怕知道繼續挑撥的效果不佳,也隻能硬著頭皮盡可能的努一努了。


    不過見郭平安沒有回應,謝彥文也知道了他的態度,訕訕走開。


    “嗯,陳宇後心處被利器刺入,死的非常徹底。”


    “凶器是什麽?是那把餐廳裏遺失的瓷質湯匙麽?”柳漫漫搖晃著程煜的胳膊,極度誇張,不斷的用胸口撞擊程煜,看的人有點兒眼暈。白小玟直接翻起了白眼,不屑的偏過頭去,隻能告誡自己眼不見心不煩,其他幾個男人也有點不忍卒視,畢竟這場麵著實讓人有點麵紅臉熱,心裏不免會想


    象如果這場麵發生在自己身上會如何如何。


    就連一貫淡定的蘇溪,此刻也是看不下去了,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腳步,讓自己的身體盡可能背對著程煜和柳漫漫。


    程煜也是滿臉通紅,倒不是害羞,主要就是憋氣憋的。


    伸出手,輕輕卻不容反抗的將柳漫漫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擼掉,程煜站起身來,走到沙發側麵。


    “那把湯匙依舊下落不明,刺死陳宇的凶器是一把開過鋒的模型小劍,劍身大約……”程煜說到一半,鄧景亮又嚷嚷起來:“大神你都犯不著給她說這些,剛才大家都在場,所有事情都是大家一起經曆的。也不是沒有去喊她參與,是她自己不願


    意去,現在卻又跑來問東問西。是不是以後每次發生點兒什麽,我們都要負責跟她解說一遍啊。”


    呃……


    又開始了麽?


    你們這戲碼是沒有結束的時候是吧?


    當然程煜也不會去揭穿他們,隻是繼續說道:“算了,凶器不重要,已經交給了老倫敦。總之,現在大家認為凶手是女性的可能性要高於男性。”


    柳漫漫咯咯嬌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的,即便是剛懟完她的鄧景亮,此刻也忍不住盯著柳漫漫看了半天。


    一手指著自己,柳漫漫說:“你們不會懷疑是我殺了陳宇吧?嗯,一定是這樣的,趁著我不在場,剛好可以栽贓陷害。郭大哥,你不會也相信了吧?”柳漫漫突然更換了對話的對象,是因為她注意到郭平安也在注視著她,但其實也不止郭平安在看著他,除了程煜之外其餘的男人,哪怕是栽贓她為凶手的謝


    彥文也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要怪,就隻能怪柳漫漫身上這件衣服太過於誘人,早餐時她穿的還不是這一身,可這不過幾個小時,她卻又換了身打扮。


    黑色的緊身短裙,上邊僅僅能擋住半個胸,下邊也幾乎僅僅蓋住了臀部,但卻將其身材勾勒的宛如沒穿一般。白皙細膩的皮膚,和黑色的短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越發顯得柳漫漫明豔動人雪白如粉。光是坐在那兒,那半露的酥胸,以及那雙簡直毫無瑕疵的大長腿,白的晃眼,已經足夠吸引眼球了。偏偏她笑起來的時候,那更是波濤翻湧,上下起伏的,也就是這幾個男人各自還都暗藏鬼胎,否則,隻怕恨不能把眼珠子掉進


    柳漫漫的短裙裏邊去看個過癮。


    郭平安皮膚黝黑,倒是看不出他有沒有麵紅耳赤,但是突然被問及,他還是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呃……咳咳……”郭平安呆了呆,幹咳兩聲,總算是回過神來,“的確是懷疑過,不過程先生說的很有道理,無論懷疑誰,都該拿出證據來,而不是僅憑個人


    的猜測。你放心吧,不會有人無端冤枉你的,否則,大家都不會答應。”


    聽到這話,謝彥文麵如死灰,而白小玟則是不屑的發出了“切”的聲音。


    “諸位客人,午餐準備好了,歡迎品嚐。”老倫敦恰到好處的解決了眾人的尷尬。


    程煜率先走向餐廳,剛進門,就被桌上那豐富的菜肴給驚了一下。雖說這個小島的主人是個超級富豪,看設定的意思,似乎是說這位名為石磊的超級富豪,其財富少說也得是程廣年的三五十倍那種,在他的地盤上,不管出


    現什麽樣的菜肴應該都不奇怪。


    但是,主人畢竟不在,隻有一個機器人管家在打理一切,突然出現滿桌的生猛海鮮,這還是讓人感到了足夠的欣喜。


    甚至都不用品嚐,光是看上兩眼,程煜就能判斷出這些海鮮都是鮮活的,絕不是冰櫃裏冷凍的食材。


    隻是,程煜並不記得這幢建築裏有海鮮池,這些新鮮的海鮮又是從何而來呢?


    “謔!大龍蝦,這是澳龍吧?”隨後進來的鄧景亮大驚小怪的叫喊出聲。“今兒這是怎麽了?突然這麽豐盛?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老鼠斑?”白小玟也一蹦一跳的進了餐廳,來到餐桌邊後,四下巡視,最終把目光定焦在那


    條清蒸老鼠斑上。


    郭平安和蘇溪顯然也都覺得有些詫異,但二人一個是忠厚人設,一個單純的就是知性沉穩,是以都沒有開口,隻是各自選擇位置坐下。


    謝彥文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入餐廳,就仿佛是在等待其他人落座之後,他好挑選屬於自己的位置。程煜還是坐在早餐的位置,柳漫漫自然也是直奔他而去,坐下之後立刻就笑顏如花的對程煜說:“大神,別看今天死了人,但島上的氣氛仿佛更熱烈了。不知


    道的,還以為死人是什麽值得慶祝的事情,真是難為老倫敦給咱們準備了這麽豐盛的菜肴。這跟昨天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呢。”


    雖然話說的不太中聽,但大家都明白,柳漫漫這是故意的,她是借此說出大家心中的疑惑,同時也是在問老倫敦為何如此。


    程煜抬起頭,望向依舊在廚房裏,但顯然已經沒什麽可忙活,隻是站在傳菜窗口的老倫敦。


    程煜說:“是呀,老倫敦,今兒怎麽會這麽豐盛,早上才發現陳宇已經死了,大家這會兒心情都不太好。”“昨天晚上風雨停了之後,三號就去海邊下了籠子,在這種狂風暴雨之後,琴島周圍總會有許多海鮮自投羅網,這已經是島上的慣例了。這些新鮮的食材打撈


    上來就必須盡快吃掉,否則就浪費了。”


    老倫敦的回答倒是中規中距,似乎很有道理,但卻又的確不是人話。關於琴島周圍在狂風暴雨之後會不會有海鮮大聚會這種事暫且不說,可這裏地處北方,至少也是北緯三十度以上,甚至直接就處於溫帶的區域,你這桌上的


    澳洲大龍蝦該怎麽解釋?這妥妥的是在熱帶品種吧。


    還有那個老鼠斑,妥妥也是熱帶品種好麽?而且野生老鼠斑,你真以為這是魚塘裏養的青魚啊,這麽容易就自投羅網?


    至於帝王蟹這種生長於寒冷海域,並且主要生活在八百米以下的深海的蟹類,你告訴我說也是自投羅網的,你根本就是在挑戰大家的智商知道吧?


    一時間,整個餐廳裏都沉默了,老倫敦這完全就是睜著眼睛麵不改色的扯淡啊。


    好吧,老倫敦並沒有眼睛,隻有假裝是眼睛的兩盞led燈。


    程煜也沉默了,他早晨可是繞島一周的人呐,即便真在海邊下了籠子,我也不可能完全沒看見好吧?不過,這也並非全是壞事,至少說明每天還是有可能會有船隻抵達這座小島的,又或者,這島上還有他們沒發現的所在,養著這些海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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