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節反攻高安三十


    旋即石頭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向了胡子!小山東與石頭的關係全團皆知,上上下下都知道石頭一直以來就將小山東將親弟弟看待,如今整個302團,就隻有小山東一人是從石頭有記憶開始就跟他在一個班的,這種感情顯然是任何人都比擬不了的。


    也正因為如此,石頭很是擔心別人弄虛作假給小山東累積戰功,因為石頭對小山東的關愛,很多危險的仗寧願自己上也會把小山東留在後麵,這樣一來,讓小山東漸漸的與李文光等人在戰功上拉開了差距,也正是因為如此,如今李文光已經是營附而小山東才是一個連附。


    胡子被石頭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他明顯讀懂了石頭眼神裏的意思,當即苦笑道:“團座,這仗要真是我打的,我一定當仁不讓,但說來慚愧啊,要不是小山東反應快,當時我可還真被鬼子那陣仗給唬住了,差點就打算放棄。具體的作戰過程,你隨便找一個團部連的弟兄都能問清楚。”


    石頭聽著胡子的話不像亂說,但仍舊不敢大意,他知道這些老兄弟們的好意,但這種推讓功勞的事情一旦發生,後果極其惡劣,這讓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居然真的叫了兩個團部連的普通士兵過來,親自將他們拉到一旁詢問了起來。他的這種作法,當即讓眾人在一旁苦笑無語,一個個搖起了頭來。


    看到石頭滿意的點著頭回來,劉文鋒不由快步迎了上去,將他拉到一旁小聲嘀咕道:“石頭,你這樣做對小山東是不是有些不公平了。”


    石頭皺了皺眉看了劉文鋒一眼道:“我隻是不想再看著他死,當初孟叔死的時候,我可是指天發誓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讓小山東出事。”


    劉文鋒歎了口氣道:“但你這樣做,小山東的心裏會咋想?”


    石頭不由一愣道:“瘋子,你這話什麽意思?好像話裏有話?”


    劉文鋒也不拐彎抹角了,看著眾人離他們有段距離應該聽不到這裏的聲音,當即說道:“大夥都知道你的好意,也都知道你關心小山東。但你有沒有想過小山東怎麽想的?這兩年,每一仗你都把小山東安排在後麵,你讓那些在前麵跟鬼子拚命的弟兄怎麽想?”


    石頭冷哼一聲道:“怎麽,你們對這樣的安排有意見?”


    劉文鋒一愣,看到石頭的表情便知道他會錯了意,不由苦笑道:“我能有個屁的意見,三連出來的這幫老弟兄越打越少,我還巴不得你多照顧幾個小山東這樣的,畢竟一起從羅店殺出來的,都是能掏心窩的生死弟兄,多幾個這樣的,下麵就翻不起浪來。但現在仗打的多了,團裏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誰知道那些新進來的人怎麽想?還有,猴子現在都是營附了,你就這麽一直把小山東藏著,藏到現在還是個連附,他會不會有什麽想法?”


    石頭被劉文鋒說的皺眉沉思起來,很顯然,劉文鋒的話說的很有道理,他一直以來都忙著思考戰局,對於小山東的事情,隻是出於一種本能的保護,至於對不對和該不該,他還真沒有定下心來好好的思考過,如今看來,有些事情還真是得好好考慮一下。


    “先不說這事了,回頭咱們再商量,祥符觀的仗才剛剛開始,咱們還是先過去討論一下接下來的安排再說。”石頭一時間想不明白小山東的事情,短時間裏也真沒有心思去思考,當即擺了擺手把這個問題扔到了一邊,先思考起當前的戰局來了。


    兩人簡短的幾句話後便與眾人匯合到了一起,這個時候武子淮已經頗有先見之明的朝程勇揮了揮手,隻見這個警衛排長當即熟練的從一旁的背包裏找出一副地圖出來,在地上鋪平了。


    石頭深吸了口氣,沉吟了一下之後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圈說道:“京崗嶺這仗一營打的非常好,戰果也是大大超出了原先的預期,能以一個營的兵力吃掉鬼子一個大隊,這種仗堪稱是一個奇跡,放在全軍也都是聞所未聞的,這仗打完之後,我必定向軍部請功,讓一營將士的威風傳遍全軍。”


    劉文鋒哈哈笑道:“這仗還是你指揮的好,要不然過江之後兩眼一抹黑,別說是打這樣一場勝仗了,就是怎麽打都不知道。這功勞,我們一營也不敢自居,隻是按要求完成了團部的命令而已。”


    一旁的團附林秀峰這個時候插嘴說道:“劉營長,團部的功勞是團部的功勞,一營的功勞是一營的功勞,這麽一場硬仗打下來,一營陣亡了這麽多的弟兄,又取得了如此輝煌的戰果,團座為一營請功也是應該的,要是有功不賞,會寒了弟兄們的心的。”


    石頭也是讚同說道:“一營和團部連的戰功就有勞武兄記錄一下了,等這仗打完之後再一起上報。”說著,他話鋒一轉說道:“京崗嶺這一仗打的漂亮,但我們過江之後,還有很多仗要打,這隻是開始,鬼子在沒有弄清楚我們實力的情況下,大意失荊州。但下一仗,已經知道我們實力的鬼子,不會再給我們這樣的機會,要麽不打,要麽就是重兵包圍,以我們團的實力,假如被敵軍的一個步兵聯隊圍攻,完全有可能全軍覆沒。”


    眾人都不是第一天打仗的嫩娃兒了,對於戰場的凶險更是清楚無比,聽到石頭這話後,他們收斂起了笑容,一個個神情嚴峻起來。他們很清楚,別看現在贏的漂亮,但如果接下來被打的全軍覆沒,什麽戰功什麽榮耀都是白搭,隻有活著才有資格享受這些,一旦戰敗戰死,什麽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武子淮有些不自信的說道:“也不知道高安的仗打成什麽樣了,籌劃了這麽久,軍主力的進攻應該會勢如破竹一般順利,假如能拿下高安的話,這一仗對於我們來說就輕鬆多了,在主力大軍威脅茶子山和祥符觀一線的情況下,鬼子恐怕沒有多少精力來管我們了。”


    石頭搖了搖頭很是堅決的說道:“打仗不能完全指望友軍,不管高安的仗打成了什麽樣,我們都要按照最嚴峻的情況來思考我們眼下的戰局,假如軍主力在攻擊高安時受阻,在始終威脅不到祥符觀的情況下,我們該怎麽辦?”


    石頭這話讓眾人再度皺眉,先前這一仗的興奮和喜悅徹底消失不見了,假如真像石頭說的那樣,他們團就真的危險了。


    林秀峰精於謀劃,他指著地圖詳細說道:“團座說的有道理,眼下我們不知道高安一線的戰況,作戰計劃隻能按照最不利的情況來製定,假如軍主力受阻於高安城下,那麽日軍祥符觀一線的兵力將會有足夠的精力來對付我們團。當然,情況不會如此糟糕,首先,高安不管有沒有拿下,以軍部準備了如此長時間,最不利的情況也能給日軍以較大的殺傷,這樣一來高安吃緊,各處的多餘兵力肯定都會被調派往高安一線以阻敵。”


    停了一下,看到石頭正點頭同意他的說法,林秀峰不由繼續說道:“祥符觀是日軍連接南昌方向的一個要點,也應該是高安守軍預備的最重要的一道備用防線,以前期偵察到的消息來判斷,這裏基本上會有一個聯隊左右的兵力,如果高安吃緊,祥符觀的日軍會不會抽調援軍前往?”


    劉文鋒插嘴說道:“鬼子剛剛在這裏損失了一個大隊,就算祥符觀有一個聯隊,在損失了千把人之後,應該是捉襟見肘了,這個時候他們還敢往高安派兵?鬼子難道就不怕我們殺到祥符觀去?”


    林秀峰聽到這話不急不緩應道:“防守可不比進攻,鬼子的一個大隊主攻我們全軍覆沒,但假如我們主動去進攻鬼子牢固的陣地,恐怕不需要一個大隊,一個步兵中隊外加一個機槍中隊恐怕就足以讓我們吃不了兜著走,這種情況下,他們的兵力完全夠用。”


    劉文鋒想了下,還是不太同意道:“不管怎麽說,鬼子剛在這裏損失了一個大隊,對於我們必然十分的忌憚,這種情況下,我看鬼子恐怕沒有這個膽量再分兵,要是祥符觀被我們攻了下來,高安就算守得再嚴實,那也是被我們徹底包圍了,這種嚴重的後果是鬼子根本沒法承擔的。從這個方麵來說,我們團已經完成過江作戰的任務了。”


    武子淮也是說道:“還得考慮一個情況,鬼子會不會孤注一擲再次朝我們這裏發起進攻?如果鬼子還能集結二個步兵大隊的話,完全有這樣的實力將我們趕回南岸。”


    三人的意見難以統一,各有各的想法,他們爭論了幾句,誰也說服不了誰,這種情況下,他們的注意力不由放到了石頭的身上,很明顯,他們這個時候很想聽聽石頭的想法。


    【昨天痛風發作,痛不欲生!可憐我三十一歲的年紀,卻是六十一歲的身體,碼字的人果然悲劇,斷更了一天,實在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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