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闊雲星說這句話,客廳裏的人就頓時感覺情況有變。


    果然他接著繼續說道:“長崎家可沒賣刀先例。”


    他站在牆角,雖被合圍,卻有何婷擋著不好射擊,男人朝保鏢示意眼神,一麵問道:“你和長崎家是什麽關係?如果這項交易覺得不妥,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


    “沒得談。”


    闊雲星單手拄著長盒,手指插入盒中,再用腳踩住,如此暴力將盒中刀整把扯出,打量著這把白鞘白柄的名刀,笑道:“果然是日月典,我還被這把刀砍傷過。”


    說著提動何婷擋住悄悄尋找位置準備偷襲的保鏢,闊雲星不理會耳邊呱噪,大聲道:“是誰賣這把刀?”


    語含怒,與之前隨意姿態不同,男人如臨大敵道:“看來你是純心找死了!”


    “此刀原主人沒有傳承,無主之物。”


    闊雲星自言自語般,又像是對著刀說,突然抬手將刀朝遠處窗戶擲去,速度之快,沒人反應得來阻接,刀便擊碎窗台筆直飛出了屋子,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闊雲星同時往靠近自己的窗戶移動,仍是抬手,毫無抵抗能力的女人成為破窗石塊,他也跟隨跳出。


    “追!”


    男人的反應終究是慢了,沒得到老板命令,保鏢亦拿不定主意是否開槍,逃出客廳的闊雲星完全計算好了路線,趁著外頭保鏢注意力還在破窗的何婷身上,他俯身疾速躥去擲刀方向。


    保鏢有所顧忌,身為畜生的惡犬則隻顧咬人,三四隻圍堵撲上來,卻在空中被奔跑的闊雲星掃腿掃得轉圈,他手腳並用,是腳還是手先著地都好像無所謂,猶如山坡滾下落石,翻騰著繼續前進,速度仍在拔升。


    一時間槍聲四起,早已布置好火力網的保鏢們卻發現對手太敏捷,亦或者說是事先做了功課準備,總能從疏漏處移動,子彈要麽遲在他身後,要麽射在他身前,既然這道防禦拖不住,那便是用人擋!


    三個保鏢中兩個躍起,大開身形呈三角姿態阻截在闊雲星麵前,各自手中迸閃藍芒的帶電棍棒更是合圍之勢,怎奈闊雲星速度更快,筆直衝進去後搶先抓著一人手腕,猶如撞破蛛網的飛雀,於空中旋轉一百八十度,另外兩個保鏢還未來得及揮打電棒,他雙腳已經踩在被擒拿的保鏢身上,用力一蹬,居然閃電般腳不落地的躍出院牆。


    最倒黴的是被當作踏腳石的保鏢,別人的電棒直接捅到了他身上,連落地姿勢也沒法做出來,給電得渾身繃緊僵硬,一頭砸在地上,又如皮球翻滾彈跳撞開了前麵大門。


    屋內省了開門時間的男人即刻跳出,裏頭的保鏢也緊隨貼身保護,剛擺出陣勢卻發現敵人不見了蹤影。


    “都是廢物!”


    男人憤怒地大罵,此役簡直輸得不能再慘,東西被對方找到取走,重要的人也牽連受傷,自家院子亦是給自己人打得到處彈孔,更別說槍聲之類導致日後遭到追查的麻煩。


    保鏢隊長為彌補失職連忙問道:“老板,還追不追?”


    “追你老母!”男人再顧不得風度,破口大罵道,“都是廢物飯桶垃圾!”


    怒話說過,火也熄了點,男人喘著粗氣吩咐道:“找人查外麵街道監控的錄像,這件事不能太聲張,明天誰敢在這裏提一個字自己剁碎喂狗!”


    名刀被搶是一回事,要是惹惱了明天的顧客又是另一回事,畢竟定金已經收下,對方也是有名的狠人。隻有拖延著等把貨找回,先完成這筆交易,男人思緒翻騰,不覺自己渾身已然冒冷汗。


    走到窗下他看著滿地碎片玻璃,問道:“她怎樣了?”


    “除了被割傷沒有別的傷勢。”


    管家說著,男人卻看到邊上正在做緊急救治的何婷滿臉血跡,顯然僅是給玻璃劃到也慘不忍睹,沉默一陣,問道:“那個小子到底是什麽人?”


    何婷憤慨道:“不知道!哥,我都破相啦!”


    “沒腦子。”男人也沒好氣,“當時跟他在一起的都有什麽人,你全給我想起來,想不起來你以後別想再出門!”


    何婷沒想自己還要遭到責罵,怨恨道:“之前在醫院都和你說過,是你自己不聽。”


    “現在是什麽情況你知不知道!?”男人抓起她的頭發,怒道,“要不是你弄他進來,什麽事都不會有!”


    見對峙著也沒法得到多好回應,男人索性扔下不管,轉頭吩咐說道:“報警,叫救護車,說我們是被入室行凶,不管是誰,逼我到這一步,以後都別想好過!”


    闊雲星逃出院牆後便找到了刀的所在,是恰巧飛進了對麵屋的窗裏,翻越進去,隻見房內有個人也是剛好被刀砸中,暈趴在地上。


    “抱歉啊。”闊雲星撿起刀,看了眼地上躺著的可憐人,對方昏迷中也沒法傳達歉意,便繼續逃離之旅,現在可不是逗留的好時光。


    他不知道身後沒有追兵,躲閃著一路反跟蹤,回到家時已經深夜,踏進門,裏麵的老頭正在全神貫注地看電視,拍了下衣服塵埃,說道:“人老了就該早點睡覺。”


    清風頭也不回道:“就是因為人老才睡得少,快來一起看電視劇。”


    “你每天就隻剩下曬太陽和看電視劇。”


    闊雲星坐到他邊上,看著發覺竟是關於大紛爭的故事,裏頭豐神俊朗的男主越看越覺得是以李青風為原型,頓時有種悲從中來,哼道:“哪個是我?”


    李青風抬抬灰白眉毛說道:“虛構的故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你看你看,這主角才是真英雄。”


    闊雲星翻白眼道:“我今天發現一件怪事,為什麽別人不知道我的外號?”


    “戰後你的名字被封禁。”


    清風拿起茶杯,頓了頓道:“後麵你一直在亞斯特利斯,現在記得你的人早已不多。”


    闊雲星笑道:“那就算了,今天還有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情,你看這把刀,有沒有印象?”


    李青風方才便注意到了這柄刀,能被拿回家來,說明特殊,可是到了他這年紀對事物有沒有反應都在於興趣,不再是年輕時靠著情緒起問,打量幾眼,搖頭道:“沒印象。”


    闊雲星感覺終於找到扳回場子的地方,手指叩在刀鞘上道:“你得去檢查檢查有沒有得老年健忘症,這把是日月典,有沒有想起長崎?”


    “長崎...想起來了,那個老太婆,你被她砍了一刀。”清風比他預料地早翻找出記憶,喝著茶水道,“她叫什麽名字來著?”


    闊雲星張嘴欲言,又卡住,好一會才道:“以前的事情誰記得那麽多。”


    裝修老舊樸素的客廳裏倆人默默地一起看著電視,牆上掛著框全家福照片,卻是隻有兩個人,一個和藹老頭被懷裏的小女孩扯玩胡須,無聲而溫馨。


    闊雲星忽然拔刀,僅出一截,燈光下閃亮刀身比雪白刀鞘更顯奪目,困惑道:“記得這柄刀,我們是和她一起放進墓中葬了。”


    清風點頭道:“被人盜出來。”


    “我覺得是她的後人挖出,拿去賣。”闊雲星說道,“好歹曾經被這把刀砍傷,我路過的時候就有種感覺,所以拿了回來。”


    清風放下茶杯看向他:“你隻會搶別人東西,剛才卡特琳娜打電話告訴我,你在特戰隊員麵前殺了一名育母,現在特戰隊要重新給你分配到另外一隊裏。”


    “事情和這把刀無關,不過...你的陣法隻是壓製力量,沒有能像輕雨那樣徹底封住,我脾氣暴躁,還是得怪你。”


    “能壓製住就已經很不錯,想要達到以前的效果,你還是考慮一下,去找聖母。”


    “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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