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崇一邊看著慌慌張張說話的鄧信鴻,又看看在他手裏奮力掙紮的女修,像是猜到了什麽,不過臉上沒顯露出來,反而笑道:“莫非鄧兄等不及了,想先嚐嚐滋味?”


    鄧信鴻頓時臉漲得通紅,慌忙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先放開她。”


    常崇臉色一冷,說道:“哦,這是為何?鄧兄弟能否說出理由來?”


    石威則在邊上嚷嚷道:“還墨跡什麽啊,要我說妙姑娘、左姑娘你們先回避一下,我們完事後就出來。”


    又轉向寒江釣叟,嬉笑道:“你這老頭,一把年紀了,要不要留下來樂嗬樂嗬?”


    寒江釣叟忙不迭地點頭,說道:“這麽熱鬧,當然要留下來了。”


    石威哈哈大笑,暗想這老頭子果真夠瘋,嘴裏則說道:“我們一定尊老愛幼,讓你先玩個爽。”


    說到“愛幼”兩字時,又瞥了一眼宗秀,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小子也留下來,等下大爺讓你長長見識。”


    左晴雯初始不知常崇和石威要做什麽,此時反應過來,出聲嗬斥道:“你們想做什麽?還不將她放下,我們繼續出去獵獸去!本就不是我們的東西,沒了就沒了,又有什麽好怨恨的!”


    常崇陰測測笑道:“左姑娘說得輕巧,我常某人可是將全家性命都要賠上了,此時不過先行報仇罷了。”


    左晴雯可不管這些,目光凜然,直視常崇,問道:“那你放不放手?”


    石威見事情要黃,叫嚷道:“我現在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難道你有辦法讓我泄火不成?”


    左晴雯俏臉一寒,清斥道:“無恥!”


    此時妙姬也開口道:“胡說些什麽,先將她帶著,看能不能引出仇八來。”


    常崇哈哈大笑,若是仇八為了個女人就會現身,那他就不是仇八了。他跟妙姬相處的這段時間,自是知道妙姬絕不是個蠢人,說出這樣的話無非是因左晴雯而已。


    但這隊伍除了他和石威,都是妙姬的人,或者說,都是傾向於聽從妙姬的人,他就是想翻臉也做不到。


    常崇鬆開了捏著女修的手,又將手指從她口中抽出,然後將沾染了口水的手指在女修的臉上擦了擦,站起身來,說道:“石威,過來扛人了。”


    “好嘞。”


    石威將原本扛著的卓繼深隨手往地上一扔,就過去抓著女修的衣襟,順手一提,就扛上了肩膀。


    幻音宗的女修此時神誌已有些不清,被石威扛在肩上還在不停地扭動,柔軟的身子擺動,仿佛一條水蛇。


    石威問道:“常兄,你給她吃了什麽?”


    常崇臉色不好,冷冷回了一句:“催情粉。”


    石威咧嘴笑道:“怪不得浪成這樣。”


    又拍了一下女修的屁股,笑著說道:“再扭大力些,你大爺我挺得住。”


    左晴雯對石威怒目而視,但也無法阻止他占一些小便宜,幹脆走到隊伍最前頭,眼不見心不煩。


    鄧信鴻先前出聲為女修說過幾句話後,便一直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常崇經過他身邊,他急忙讓開道來。


    常崇瞥了他一眼,也未說話,徑直走開了。


    妙姬讓臧隆把卓繼深背上,又對宗秀說道:“你去把那蛇的蛇膽取出來。”


    宗秀點點頭,妙姬說完後便也轉身離開這裏。宗秀用小刀切開一個小口子,伸手取出蛇膽後,放入玉盒之中。


    眼見眾人已經出了洞窟,宗秀連忙過去將那朱果植株連根拔起,栽入鬼城靈泉邊上。朱果要百年才結一次果,而且移植後極難存活,但宗秀可不管這些,先栽到鬼城中再說。


    一切弄好後,宗秀也跑出洞窟,趕上了隊伍。


    仇八的逃脫像是一座大山壓在眾人心上,隊伍在行走時,除了石威扛著幻音宗女修,偶爾發出低笑聲外,其餘人都顯得壓抑無比。


    隊伍中人或多或少都算參與了對仇八的圍攻,不知仇八以後隻報複常崇,還是說對所有人都一一算賬。


    但不管如何,在此之前,生活總要繼續,隊伍也沒有散去,該獵獸還是要獵獸。


    常崇提議將剩下的通道也走個遍,其實不用他說,其餘人也有此意。一是看是否能碰到如朱果這般的天材地寶,二是大家都還心存一絲幻想,盼著就在下一個拐角,就能撞見仇八。


    但既然是幻想,那便沒有成真的可能。


    隊伍拐進了另一個岔道,又走了一個時辰,眼前所見,除了寂靜綿長的山洞外,毫無所獲。


    眾人有些泄氣,但山洞還未到頭,又沒有收獲,就這麽原路退回去明顯不甘心,幹脆一路走到底,他們就不相信這山洞會沒有盡頭。


    山洞蜿蜒曲折,眾人已有些弄不清究竟走了多久,也不知外麵現在是白天或者黑夜,這裏永遠都是幽綠慘淡的色調,那是熒光草發的微微亮光。


    前麵終於出現洞窟,而不再是永遠走不完的山洞石道,眾人心內欣喜,快步上前。


    洞窟很大,且有許多小洞窟相連接,當眾人滿懷期待地將洞窟所有角落都細細找了一遍,卻絲毫沒有收獲。


    這樣的結果,遠比沒有找到洞窟更傷人。


    這個洞窟還有通道通往更前方,不像生長有朱果的那個洞窟,直接就到頭了。


    不過關於是否要繼續沿著通道前行,隊伍中出現了不同的聲音。


    常崇自然是要繼續走下去,他如今就像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不翻本不罷休,而一直很少發表意見的臧隆此時卻提出要回去。


    隊伍的決定權在妙姬手裏,她是傾向於繼續前行,但此時人心浮躁,便提議在此修整半個時辰,到時候再行商議。


    對此眾人都沒有意見,今日變故如此之多,到現在也沒好好休息一下,而這個洞窟足夠寬敞,用來休息最好不過。


    眾人各尋了一個幹淨角落閉目休息。宗秀記得在與這個洞窟相連的一個稍小洞窟內有一株不知名野草,上麵開著淡藍色的花,便想著將它也移植進鬼城給水藍蜂采蜜算了。


    剛才人多,宗秀不好動手,此時見大家都各自找地方休息,便悄悄閃身進了那小洞窟。


    他找到那株野草花,將它連根挖起,栽種到鬼城中,臉上顯出一絲小得意。如今他不管見到什麽,總想著弄一些到鬼城中,否者心裏就不舒服,倒是有些像世俗中那些撿破爛的。


    宗秀自嘲地想到,種好野草花後,便立刻退出了鬼城,準備先找個休息之地,然後再趁著休息假寐的工夫回到鬼城,細細欣賞這段時間的傑作。


    但就在此時,卻聽見有人朝這個小洞窟走來,宗秀也不知怎麽想的,見這裏正好有塊岩石,便下意識地貓著身子,躲到了岩石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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