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知廉恥的蕩婦,勾引我丈夫便罷,還傷我孩兒,簡直欺人太甚!”


    刀白鳳麵色顯露極怒之色,揮拂塵向甘寶寶臉上抽去。


    拂塵上招數快極,斜掃直擊,一旦抽中甘寶寶,那絕美的嬌魘怕是立即便毀容了。


    原本就因為段正淳在外麵的這些女人,導致她連正經的王妃也不想做,出家在一道觀做道姑,卻不想段正淳的這些女人還得寸進尺,連她的兒子段譽也要算計。


    這讓她如何不怒?


    甘寶寶也絲毫不甘示弱:“淳哥我和兩情相悅,就是因為你這刁蠻悍婦,以利益關係要挾淳哥立你為正妃,不然淳哥定然不會拋棄於我,拋棄我替他生的一個可愛純真的女兒!”


    在甘寶寶看來,她少女時代愛上段正淳,就是因為刀白鳳的存在,使得她和短暫歡悅,珠胎暗結,最後落到一個狼狽不堪的下場。


    如果不是恰巧遇到了鍾萬仇這麽一個絕好的接盤俠,她甘寶寶還不知道要落得什麽樣的下場。


    這其中段正淳那個負心人少不了一筆賬,但最終的罪魁禍首,不就是刀白鳳嗎?


    刀白鳳作為段正淳的正妻,為段正淳生了一個兒子,將來繼承大理的皇位,簡直占盡了便宜,今日還要來這裏欺辱於她,這天地下哪裏有這樣的道理?


    麵對刀白鳳的寸寸緊逼,甘寶寶也不是好惹的女人,昔日的外號叫“俏夜叉”。


    傳聞之中,夜叉乃是陰間獨有的鬼怪生物,是陰間的鬼差,全身皆黑,頭部如駝峰狀,無發,手持鐵叉,麵目猙獰恐怖。


    可見昔日甘寶寶行走江湖之時的凶戾,隻不過她又生得格外美豔,所以在夜叉的名號上,加了一個“俏”字。


    甘寶寶手持一把青光長劍,略如揮舞,便卷成一圈圓光,與刀白鳳酣戰不休。


    隻是兩人是棋逢對手,一時間誰也勝不了誰。


    墨非在一邊看熱鬧,這甘寶寶和刀白鳳兩個這種等級的絕美女人打架,拚命廝殺,可是世間少有,不可不看。


    以甘寶寶和刀白鳳兩個人的修為,自然也不可能發現得了看她們熱鬧的墨非。


    隻是微末時刻,墨非的鼻子聳了聳,怎麽聞到了一股幽幽的蘭花香味?


    “師妹,為何這般吵鬧?”


    秦紅棉眼見木婉清身上的熱氣漸漸散去,應是陰陽和合散的效力不再,方才鬆了一口氣,於是便走出門,想要看看那負心賊的兒子究竟落得了什麽樣的下場,隻是沒想到剛剛來到這裏,便聽到了劈裏啪啦的打鬥聲音。


    “師姐,你來得正好!”聽到秦紅棉的聲音,甘寶寶大喜,道:“刀白鳳那個賤人追到了這裏來,簡直自尋死路,咱們師姐妹殺了她,教那負心賊悔不當初!”


    到了眼下這種地步,甘寶寶哪裏還顧忌得了什麽算計,刀白鳳都殺上了門,偏生這女人還是擺夷族的族長之女,手下能夠調動的高手眾多,以己推人,誰知道她哪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會被刀白鳳給抹了脖子?


    秦紅棉定睛一看,果然看見了刀白鳳的身影。


    那是她咬牙切齒,不知道恨了多少個日夜的女人,絕技不會認錯。


    “刀白鳳,你來得正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秦紅棉修羅道出鞘,落入手中,朝著刀白鳳飛奔而至,鋒銳的刀刃在陽光下反射著磷光,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之物。


    和甘寶寶比起來,秦紅棉無疑是更慘。


    甘寶寶好歹還找到了一個對她百依百順,家資不俗的接盤俠,寂寞的時候,還能得到一些撫慰,而秦紅棉的話,那就是和女兒木婉清兩個人在深山裏活了十幾年,生活得宛如野人一般,哪怕心中有寂寞哀思,也隻能自己硬生生扛過去。


    刀白鳳眼見秦紅棉加入戰鬥,不由得變了顏色。


    一個甘寶寶就讓她久攻不下,根本不是能輕易戰勝的,現在還多了一個和甘寶寶武功相差無幾的秦紅棉,她如何戰勝得了?


    難道今日她刀白鳳就要命喪這寂寂無名之地?


    刀白鳳在甘寶寶和秦紅棉的夾攻之下,岌岌可危,麵色漲紅,幾乎快要絕望。


    不想在這種時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一陣忽尖忽粗的笑聲此時響起:“原本我隻是想抽空來這後院,玩玩鍾萬仇的老婆女兒,不料卻一下子遇到了三個絕色美人兒打鬥不休,這還不是便宜了我!哈哈哈!”


    這人身材極高,卻又極瘦,便似是根竹杆,一張臉也是長得嚇人。


    正是那四大惡人之中的雲中鶴。


    在秦紅棉為木婉清緩解陰陽和合散的時間,段正明和段正淳已經來過了萬劫穀。


    段延慶見墨非救走了木婉清,沒辦法讓段譽和木婉清作出苟且之事,那就換了一個辦法,讓雲中鶴去附近最近的青樓,找了一對身患花柳的母女,送進石屋,和段譽為伴,一樣可以打擊段正明他們這一係的名聲,讓段譽沒有顏麵再做大理的皇帝。


    在這過程中,段正明勝不了段延慶,沒柰何,已經選擇了暫時退走。


    雲中鶴就是在這戰勝了敵人,休閑的時刻,淫心犯了,準備來後院找鍾萬仇的老婆甘寶寶和閨女鍾靈玩玩。


    至於刀白鳳之所以在這兒,那是因為被關的畢竟是她的親生兒子段譽,所以她撇開了段正淳,來著萬劫穀的後院,看看能不能劫持人質,或者找到其他解救段譽的辦法,隻不過被甘寶寶給發現,兩個人就打起來了。


    聽到雲中鶴的話,秦紅棉、甘寶寶、刀白鳳三位美婦人皆是大怒,雖然她們各有機緣,但都自認是個好女人,如何忍受得了雲中鶴那等淫賊之言?


    秦紅棉最先出手,伸手一拂,嗤嗤嗤響聲不絕,六七枝毒鏢向雲中鶴射去。


    “找死!”


    “找死?哈哈,美人兒,我一會兒就讓你知道,是誰在找死!我會讓你……欲陷欲死……”


    雲中鶴麵露曖昧之色,聽著短箭破空之聲,竄高伏低,連連閃避,幾下子就將秦紅棉發射的毒鏢給躲閃了個幹淨,不費吹灰之力。


    秦紅棉退出了戰鬥,刀白鳳和甘寶寶也暫時罷鬥。


    三人都不想自己三人打鬥不休,鷸蚌相爭,卻被雲中鶴這個漁翁得利。


    被雲中鶴侮辱……


    那是她們寧可死亡都不行承受的事情。


    最好先幹掉雲中鶴,三人再算剛才的帳。


    三個都有自知之明,自己等人雖然在大理江湖上都有一定的名聲,可是跟雲中鶴這種四大惡人比起來,那就差了許多,單對單,三個都絕不會是雲中鶴的對手。


    “呦呦呦,看來三個美人兒還準備垂死掙紮啊!”雲中鶴戲謔的看著甘寶寶、秦紅棉、刀白鳳三人:“可惜啊,我雲中鶴早有準備。”


    雲中鶴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時候也差不多了,鎮南王妃、鍾夫人,你們現在還調動得了內力嗎?”


    聽到雲中鶴的話,甘寶寶和刀白鳳麵色登時劇變,嚐試調動真氣,卻發現……


    身體已經酸軟不堪,內氣凝滯,根本調動不了。


    而且身體一股內熱,蔓延向四肢百骸,整個人快要燃燒起來了一般。


    接下來的她們,隻怕是脆弱得就像嬰兒一般,隻能任人魚肉。


    “你對我們下了毒?”甘寶寶拄著長劍,以劍身支撐酸軟的身體,艱難的說道。


    “下毒?不不不,我怎麽忍心向你們這種美人兒下毒呢?我隻不過先前見鎮南王妃和鍾夫人酣戰,就點了一些我的獨家秘方,百花天羅香,給鎮南王妃和鍾夫人助助興。”


    雲中鶴哈哈大笑,說道:“段老大,那是還想著,是否能讓段正明屈服,所以沒有對段譽那小子下死手,隻是給他下了陰陽和合散,隻需要及早救治,就並無大礙,可是我這百花天羅香,絕對是天下第最霸道的藥,非陰陽和合不可解,否則定讓人內火焚燒而死。如果給段譽那小子下的是我這百花天羅香,他就算鐵人,現在都應該融化了。”


    “卑鄙!”


    秦紅棉心中恨極,她也感受到了自己體內的異狀,真氣越運轉,藥效擴散得越快,這讓秦紅棉都不知道如今該如何是好,難道自己今天這清白之軀,就要玷汙在雲中鶴這種卑鄙下流的無恥淫賊的手中嗎?


    “哈哈,能同時得鎮南王妃、鍾夫人、修羅刀,我雲中鶴不枉此生。”


    雲中鶴雙手在腰間一掏,兩隻手中各已握了一柄鋼抓,這對鋼抓柄長三尺,抓頭各有一隻人手,手指箕張,指頭發出藍汪汪的閃光,左抓向右,右抓向左,右手倏忽鋼抓挺出,驀地向秦紅棉抓去。


    因為秦紅棉來得最晚,所以百花天羅香在秦紅棉體內沉澱得不夠,導致其還有一定的戰鬥力,因此,看來他得要親手擒下秦紅棉,再來享受三大美人兒。


    “我殺了你這卑鄙下流的無恥之人!”秦紅棉大怒,也不得不應戰了,修羅刀翻起,拍的一聲,將鋼抓蕩開。


    雲中鶴出手快極,右手鋼抓尚未縮回,左手鋼抓已然遞出。


    秦紅棉打得十分艱難。


    她原本就應該遜色了雲中鶴不少,體內還有百花天羅香牽製,更加不是雲中鶴的對手。


    而雲中鶴根本不求傷敵,而是要讓秦紅棉內力加速運轉起來,這樣百花天羅香的藥效滲透就會越快。


    等秦紅棉的麵色也浮現一層如血的霞光之後,那麽就大局已定,接下來就是三個熟美的人兒求著他雲中鶴了。


    秦紅棉不是不知道雲中鶴的打算,可惜技不如人,想打贏雲中鶴是不可能的,即使是想逃跑,雲中鶴的輕功比起他的武功而言,更是強出不知道多少,隻能苦苦支撐,期待著這萬劫穀的後院,有人能來,發現雲中鶴的狼子野心,救出她和師妹甘寶寶。


    因為藥效發作,甘寶寶和刀白鳳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身上灼熱不已,臉頰緋紅,眼神迷離,神智已然沉淪,腦海中幻象不斷……


    “美人兒,你還在堅持什麽呢?即便你叫破喉嚨,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乖乖的讓大爺享受享受吧!”雲中鶴臉上的蕩笑猥瑣不堪。


    秦紅棉臉頰上的紅霞,已經如殘陽似血,揮劍的速度慢如蝸牛,軟趴趴的,即使是一個孩童,怕是也打不贏了。


    她心中幾乎絕望,難道天要亡我?


    就雲中鶴長得那麽醜,跟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如果人選換成另外一個……俊美無雙的男人,哪怕心中也感覺很吃虧,咬咬牙也還可以忍受。


    雲中鶴絕對不行!


    秦紅棉性格剛烈,心中已經存下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之念,就要以自己僅剩的最後一點力氣,震碎自己的心脈。


    就算是死,也不能讓雲中鶴得逞!


    隻不過秦紅棉心中剛要有所行動,一道幽幽的聲音便從後院響起:“閣下,真是不巧,我的名字就叫做破喉嚨!”


    墨非的身影,瞬息之間,出現在秦紅棉的身側,替她抵擋住了雲中鶴不懷好意的目光。


    秦紅棉一見到墨非,心中立即就安穩了下來,以墨非一指驚退段延慶的武功,她這一把穩了,絕對不會落入醜八怪雲中鶴的手裏,放棄了抵抗,整個人也跌坐在了地上,不停喘息。


    “小子,你準備做出頭鳥是吧?”雲中鶴看見墨非,吃了一驚,旋即麵色陰沉下來,他花費了那麽多的功夫,已經將甘寶寶、秦紅棉、刀白鳳視作了囊中之物,絕對不容許他人分一杯羹。


    “不,不要誤會,我名字真的叫破喉嚨。”墨非微微一笑,說道。


    “去死!”雲中鶴猛地一個長身,朝著墨非飄來,鋼爪直奔墨非的頭顱。


    “唉!”墨非歎息一聲,五指一張,繞開雲中鶴的鋼爪,輕巧的繞到他的身後,微微一拿他的後頸,雲中鶴登時感覺整個人都癱瘓了,墨非再輕巧一扔,就將雲中鶴扔到了花圃之中。


    雲中鶴說不定還能有點剩餘價值可以榨取,但是當先還是得先替甘寶寶、刀白鳳、秦紅棉解毒。


    墨非伸手替甘寶寶、刀白鳳、秦紅棉三人檢查了一番,麵色凝重,發現雲中鶴的百花天羅香果然毒辣無比,根本不是他能靠醫術解開的。


    “看來為今之計,我墨非唯有秉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大慈悲之念,肉身布施,以我的清白之軀,來挽救她們的生命了。”墨非麵色無奈的說道:“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人命何等寶貴,更何況這是三條人命,為此,我墨非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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