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接風宴’,一直鬧到了華燈初上,方才曲終人散。


    廂房裏,許雙錄一臉曖昧地對吳子健說:


    “大本事,紫萱好像是真的喜歡你啊。”


    正在閉目盤膝打坐的吳子健,聞言睜開眼:


    “胡說!紫萱那麽小,她還隻是個孩子啊!”


    許雙錄賊笑著對吳子健連連擺手:


    “不不不不不不不,她可一點都不小,她很大啊!”


    吳子健低頭想了想,旋即便也讚同道:


    “唔,年齡雖然笑,不過你說得沒錯,她確實是很大……”


    許雙錄這時猥猥瑣瑣地,走到吳子健床沿坐下,他朝著吳子健擠眉弄眼浪笑道:


    “嘿嘿,嘿嘿……在這點上,我可是絕對不會看走眼……大本事,要不你就收了紫萱吧……”


    吳子健雙手並攏,他又用掌沿,從額前兩側向後腦勺捋著他那沒有頭發的光頭:


    “我不是跟你講過,我已經有女朋……道侶了嘛!”


    許雙錄眼睛放光,突然來了興致:


    “就是你說的那個西嶺侯王府的道侶?你還為了紀念她,連名字都改了的那個袁小茴?”


    “睡人易,睡服人難!依我說天涯何處無芳草,大本事你這又是何苦來哉?”


    吳子健瞪了許雙錄一眼,許雙錄便住口不再出聲。


    然而僅過了片刻,許雙錄就又沒話找話地問吳子健:


    “那你怎麽不去找她?是因為修為不高,不好意思去罷?她……是王府裏的婢女吧?”


    許雙錄見吳子健不說話,又好奇地接著問吳子健:


    “你倆是一見鍾情?還是日後生的情?”


    許雙錄的問題,讓吳子健心中對袁小茴的思念,瘋狂發榮滋長。


    良久,他才開口對許雙錄說:


    “小茴她是被人抓去的西嶺侯王府,要不是有符水限製,昨日靈玉仙符一到手,我就跑路去找她了,還用得著你說!”


    吳子健說的鄭重沉鬱,許雙錄的‘話嘮直覺’告訴他,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聊下去了。


    弱水三千,看來大本事,他隻願取一瓢飲呐!


    許雙錄想不通,大本事為啥非要在袁小茴這顆歪脖子樹上吊死?


    難道那袁小茴,還能比他們的紫萱長得美?


    不管人間界還是靈界,男人間能戳中興奮點的話題,永遠都是那兩個:


    女人和實力。


    男人間的關係越好,聊天時的尺度就越大。


    然後,在許雙錄故意岔開話題之下,兩個人又開始討論起了煉體。


    許雙錄如今的金甲鍛體術,很是進境喜人。


    他說有了吳子健給他的這顆避毒丹,等回去靈初學宮後,他去到鬼市上換些煉體材料,不出三個月,他就能踏入練氣境。


    到了那時,他就跟吳子健一樣,也能在外門弟子中作威作福,肆意橫行了。


    吳子健又跟許雙錄說了一通自己煉體時,總結歸納出的一些心得體會,在許雙錄將這些心得體會都牢牢記下之後,許雙錄臉上,突然又顯現出同之前與吳子健聊紫萱、和袁小茴時的那副賊兮兮的模樣,就見許雙錄將聲音壓到最低,小聲對吳子健說:


    “大本事,你聽說了麽,昆侖的那些女弟子們,就住在咱們的後院……”


    “你……想不想去看看!”


    吳子健不想去,推說明天還要降妖捉怪。


    許雙錄不管,他自顧自地給吳子健把鞋子穿好:


    “不就是一條灰不溜秋的大泥鰍嘛……”


    “……我都問過鎮長了,聽說那妖怪身長八丈,除了體型大些,沒多大能耐,平日裏也就是擄卷村民些錢糧牲畜……”


    “……明日斬妖除魔,若那一流、二流宗門出手,肯定輪不到咱們上陣……”


    ……


    躲在吳子健、許雙錄二人廂房外的上官戀虹,此刻聽到兩人要出門,趕緊急忙轉身就走。


    上官戀虹也不想做這種窗窺壁聽之人,無奈這是方院首交給他的任務,叫他要時刻監視吳大本事。


    他原本還覺得方院首有些小題大做:


    這吳大本事已受製於符水,試問他又能跑到哪兒去啊!


    不過上官戀虹在聽到吳子健對許雙錄說出,想去西嶺侯王府的想法之後,他心中生了些許警覺的同時,也對方院首是愈加賓服:


    這小子,果然有逃跑的念頭啊!


    不過他怎麽會與西嶺侯王府有牽扯?


    為了男女私情,就不遠萬裏想去西嶺侯府,且不說一路的艱難險阻,就說如此跋山涉水,舍棄靈初學宮如此安適的修仙練道環境,真的值嗎?


    難道我靈初學宮對他不好嗎?


    除了身為外門弟子要做些許雜務之外,他在外門弟子中恣意橫行,如同東廡庭院小霸王一樣,學宮待他如此寬縱,難道還滿足不了他嗎!


    要知道,外麵的世界可是很危險呐,若是離……


    想到此處,上官戀虹突然一噎。


    他頗有些尷尬地想到,這小子就算是被符水限製住了修為,也讓桀敖不馴的姚平安,能同他稱兄道弟。


    依這小子的能耐,似乎就算他離開了靈初學宮,不管到了哪兒,都能混的風生水起……


    再說靈初學宮在東洲又屬於不入流的宗門,加上這小子入門不久,對學宮還沒有產生多深的情感,他選擇逃跑,好像也挺合乎情理。


    ……


    這時,魔教弟子下榻之處。


    姚平安不滿地看著身前的一名魔教弟子,聲音怫然不悅地說:


    “靈初學宮外門弟子,下界飛升者?”


    “……就探到這麽點消息?”


    “……這些情報隻要眼不瞎,看了他的腰牌,和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就能知道,還用得著你們專門到靈初學宮去刺探?”


    這名被姚平安訓話的魔教弟子,一臉唯唯諾諾,低著頭不敢辯駁。


    “還愣著幹甚,再去打探!”


    被姚平安踢了一腳的魔教弟子,聞言之後如蒙大赦,趕緊退了下去。


    姚平安能作為執行這次聯合師門任務的一流大宗魔教的領隊,又豈是易於之輩!


    他在酒席開始之前,就已發出了傳訊玉簡,讓人火速甄查吳子健的底細。


    隻是吳子健在靈初學宮,真的隻是名外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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