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全子的回來是過年最大的驚喜,所有人見到他的那一刻都異常高興,隻是其中隻有一人麵色帶著憤怒盯著道全子,道全子也是難得笑臉掃了我們一圈,當他看到一臉怒氣的梅姑之後也是一愣,之後身子一晃消失不見,隻留下二米來高的大個擋在門口。


    我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一旁的梅姑也是一個身影忽的一下消失不見,把她身邊我爸媽嚇了一跳,我們麵麵相窺不知所措,隻有大和尚在一旁玩笑似的嘀咕了一句,“這次躲不掉了吧,活該”。


    我跑到院中尋了一圈也沒見著倆個人的影子,大和尚在屋裏衝我喊道:“別找了,咱吃咱的,一會兒他倆就自己回來了”。


    我雖然不知道梅姑和道全子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過猜來也無二者,一是仇家,沒準是幾十年的仇敵,不有句話說“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嘛”,我看剛才梅姑追道全子出去的時候眼睛血紅血紅的;第二就是老情人,是那種愛的死去活來的那種,一見麵控製不住感情就爆發出來了,我對梅姑近些日子的觀察,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眾人回到屋裏麵麵相窺不知如何是好,大和尚看到笑了笑:“咱們也別傻愣著了,煮餃子吧,都快敲年鍾了”,他這一說話也把屋裏的尷尬化解了不少,大家七手八腳各忙各的,我和強子帶著童雷在院裏準備放炮,我爸媽他們燒水準備下餃子,隻有大和尚屋裏屋外的閑逛,啥也不幹。


    眼看著一大桌菜準備好了,餃子也下鍋了,酒也擺上了,還不見道全子他們回來,大家還真有些著急,這好不容易把人給盼回來了,剛見著麵又消失了,除子大和尚在桌上留著哈喇子嚐菜,其餘人時不時的總往外瞄兩眼。


    終於在餃子裝盤快要上桌的時候,院裏走回了兩個人,正是道全子和梅姑,梅姑走在前麵,一副解了氣的樣子,臉上紅潤著笑開了花,再看道全子跟在後頭麵如死灰一般,耷拉著腦袋也不吱聲,進了屋看見我們之後才好轉些。


    大家圍著桌子不知該如何是好,看著梅姑和道全子二人也都不敢亂說話,隻有大和尚把夾到嘴裏的菜吃下後說道:“也別愣著了,天一,快放鞭炮啊,一會兒過了時辰了”。


    他這一說我們才緩過神來,強子喊著童雷拉上我跑出去放炮,我爸媽他們這時也忙安排梅姑道全子她倆坐下,道全子坐在大和尚和我爸中間,旁邊還有強子爸,我媽和強子媽把梅姑讓到中間,屋裏說說笑笑好是熱鬧,這時強子手中長香點燃鞭炮,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響徹院中,院外附近的鄰居家也都放起了鞭炮,這是我過的最熱鬧的一個年。


    酒桌準備的菜可是不少,好在桌子夠大,我和強子陪著我爸他們沒少喝,道全子也喝了不少,不過他的酒量太深總看不出他多來,還有一個大酒壺大和尚,我看他好像比道全子還能喝,拿起酒杯就跟喝水似的,大家有說有笑道全子和梅姑也放開了,我媽她們陪著梅姑也沒少喝,不過把我媽和強子媽綁在一起我看也不夠梅姑一個人喝一桌的。


    童雷在酒桌上喝多了,不知想起了什麽傷心事哭的稀裏嘩啦的,強子抱著他肩膀開導他,我看他說話嘴都飄了,說的話十有八九都聽不清,我晃著腦袋坐過去把胳膊也耷在童雷肩上。


    “別嗦那木多廢~發,誰(séi)還木有個過~去,現在這樣就~就不錯,來,幹了~這杯啥似啥煩惱都木有了”。


    強子斜著個眼睛看著我,“你都喝大澀頭了,還幹哈啊,再~再幹你就趴桌底下去了”。


    他剛說完童雷撲通一聲先趴桌底下了,我和強子力道都在他肩上呢,他這一倒我倆也都栽了下去,弄的我爸他們哈哈大笑。


    等我醒的時候在客廳的地板上,除了我還有強子和童雷,他倆躺在床上,不知是我自己掉下來的還是就把我扔在地板上的。


    我腦袋嗡嗡直響疼的要命,找了個水杯喝了一大杯水才好些,看外麵像是快中午了,出屋深吸了口空氣,廚房裏傳來我媽她們說話的聲音,她們已經開始準備做飯了。


    來到會客廳,屋裏就坐著大和尚和道全子倆人,倆人圍著中間的一個大火爐一邊暖著手一邊聊著天。大火爐是我爸搭的,他說北京的天溫度不是很低,但卻顯得很冷,而會客廳平時大家沒事都聚在這裏,他就在這裏也搭了個,別說,溫度比暖氣強多了。


    一進屋聽倆人似乎在聊著什麽,倆人見我進來也沒搭理我繼續聊著,我在一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搬了個小凳子也坐了過去。


    “要說白尤山也算是個人物,可惜了,心不正,遭此一劫也是命中注定啊”,大和尚一邊歎息一邊說道。


    “他算得了什麽人物,要是他手中沒有符令還上得了眼,有那玩意兒隻能說是借勢欺人罷了”,道全子不削的說道。


    我剛坐下聽了個半截,打趣道:“什麽符令?什麽人物這麽厲害?”。


    “陰兵符牌沒聽說過嗎?”,大和尚問我。


    “什麽陰兵符牌?沒聽說過?幹什麽用的?”。


    “那總該聽說過冥兵吧?”,大和尚斜著眼問我。


    “這個我知道,不就是陰兵嘛”,我解釋道。


    “可以這麽理解,但不完全對,冥兵也分很多種,就像咱們社會上的兵種一樣,不同的冥兵的性質可怕程度也就截然不同,比如說那些押送鬼魂的冥兵,相當於咱們普通的片警,那些捉拿惡鬼的冥兵相當於特辦科,還有像一些區域管轄的冥兵就類似於部隊了,這其中也有一些像我們特種兵一樣的冥兵,這種冥兵最為可怕”。


    大和尚這麽一說我一愣,沒想到在冥府地下還有這麽多講究,那不就和我們現在生活的世界差不多嘛。


    我將我的想法一說大和尚笑了,“那可不一樣,雖說是兩個世界,但生活的空間卻差的極遠的,我們所生活的世界崇拜陽光、溫暖,而那裏所生活的世界則崇拜黑暗、陰冷,我們所向往的是和平,那裏則充滿了血腥、恐怖,這麽說吧,凡是留在那裏的鬼魂都是惡魂纏身的主,要在那裏承受活著時所造的一些罪孽,所以說,人心要向善,多積功德還是好的”。


    這時道全子在一旁瞥了下嘴角,“我師父才多大,你和他說這些他能懂嘛,在你手下扼殺的亡魂還少嘛,我看你死後去哪裏”。


    “哈哈哈,這個就不勞你鬼魁操心了,要說手下的亡魂和你比那才是小巫見大巫啊”,大和尚哈哈大笑。


    我把臉往前又湊了湊,“先別說這個,那個陰兵符牌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和尚先是看了眼道全子,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清了下嗓子說道:“反正也是打發時間,我就再和你說說吧”。


    在開遠大和尚與道全子分別後,道全子帶著大個蠱魊繼續追尋白尤山,而此時白尤山並沒有跑多遠,他也是知道,白管家是他最後一道屏障,如果這道屏障破了他跑到哪裏都一樣,索性躲在一處早安排好的山洞裏等,要是等到管理來一切好說,如果是別人,那就隻能使用手裏的最後一張王牌了。


    道全子在找人方麵是行家,我個人感覺他比那雷達還厲害,就沒有他找不出的人一樣,在白佤寨以西五十公裏處有一處深山,裏麵常年很少進入,白尤山就躲在山裏的一處洞內,這是他十多年前發現的,並做為自己的一處秘密藏身之所,而他身邊還有一人,就是他的兒子白斬。


    白尤山坐在洞裏盤坐休息,白斬則在洞裏亂轉,幾次想問他父親什麽時候能出去,但一看他父親臉色又把話咽了回去,他也知道這事由他而起,隻是在他心中還沒有白叔和他父親辦不了的事,隻是他這次沒有想到的是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大概在淩晨二點左右,本坐在那裏的白尤山突然睜開雙眼望向洞口方向,原本平靜的臉上也變得緊張了起來,而白斬看到父親的舉動也緊張的望向了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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