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師弟,你見過你那沒過門的媳婦嗎?長得漂亮嗎?對了,林師弟你準備什麽時候成親啊?”在練習槍法之外的閑餘時間,武鬆就湊到林衝的麵前好奇的問道。


    林衝聽到武鬆的話後,皺了皺眉頭,不過他還是回答道:“我與貞娘從小青梅竹馬長大,自然是時常見麵了。我父親已經和張叔父合計好了,等明年開春之後我就與貞娘成親。”


    武鬆聽完後,就對著不遠處的盧俊義唉聲歎氣的說道:“盧師弟啊,俺看俺們做師兄的還是多跟林師弟學學啊,你看人家林師弟明年開春就要成親了。俺還不知道俺未來的媳婦在哪裏呢?不過,盧師弟你就不用擔心自己吧,你們盧家可是大名府的首富,說不定盧叔父早已經給你找了七八個小娘子等你挑呢。”


    盧俊義聽到武鬆的話後,就不動聲色的挪動了一下身體,恩,盡量離這個不著調的武鬆遠點。等武鬆回過頭來準備再與林衝聊天的時候,卻發現林衝早已拿起他那杆鐵槍繼續練習槍法了。


    武鬆見此後,就自言自語的說道:“唉,寂寞啊,孤獨啊,高手總是這麽寂寞孤獨的,不過俺已經習慣了。”


    “二郎啊,你說你一個小毛孩子毛還沒長齊就整天的想著娶媳婦?你哪來的這麽多事事啊?!還不趕緊起來練起端槍去!”還沒等武鬆感慨完,他的背後就傳來周侗的聲音。


    武鬆聽到周侗的話後,連忙拍拍自己的胸口裝作被嚇壞了的樣子說道:“師傅啊,難道您老人家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周侗聽到武鬆的話後,就彈了彈武鬆的腦殼說道:“你的小腦袋裏整天都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跟隨周侗學習武藝的日子是苦的但也是甜的,在這段禦拳館內習武的日子裏武鬆等人的汗水灑滿了青龍練武場,同時青龍練武場中也充滿了他們師兄弟之間的歡笑聲、洋溢著他們師兄弟間的友誼。


    可惜的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在林衝跟隨周侗學習武藝後足足三個月後的一天,也就是十月二十七日那天,在林衝正練習林家槍法的時候,他的未來嶽父張遠急匆匆的跑進京師禦拳館。


    林衝看到張遠慌慌張張、滿頭大汗的跑來,就連忙上前問道:“叔父,是不是家裏出什麽事了?”


    “林衝!快回家去,你父親快不行啊!”張遠看到林衝後,也顧不得擦汗就大聲的喊道。


    林衝聽到張遠的話後頓時眼前一黑,隨後大叫一聲“父親”,接著向家中跑去。


    周侗看到張遠急匆匆的跑來、隨後林衝又連招呼都不打的跑了,連忙詢問張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在得知林衝的父親快不行了後,周侗心中暗歎一聲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啊。其實,在周侗第一次見到林光的時候就看出他已經油盡燈枯了,估計林光熬不過這個冬天,隻是沒想到現在還到寒冬臘月林光就堅持不住了。


    最終,林光還是沒有等到林衝回到家中、父子之間見上最後一麵就撒手而去。不過,從此之後林衝練習槍法更加刻苦了,林衝知道自己父親最大遺願就是自己將林家槍法發揚光大、自己光宗耀祖、光耀門庭。至於本來準備明年開春就要成親的林衝隻能把婚期延遲到三年後,在古代父母去世後子女要守孝三年,期間不可嫁娶。


    嚴寒的冬天已經過去,轉眼就到了萬物複蘇的春天。但對林衝來說卻又是一個寒冬,因為剛剛開春後不久林衝的母親林許氏就臥病在床,真可謂“屋漏偏逢連夜雨,破船又遭打頭風”。


    這幾日,武鬆聽到林衝母親林許氏生病後,也不知是怎麽了?反正他在練武的時候總是難以集中精神、專心致誌,以往熟爛於胸的招式經常隔三差五的出錯。另外,平時愛嬉笑打鬧、愛開玩笑的武鬆也不知怎麽突然變得沉默寡言了。


    周侗看到這情況後,就來到武鬆的身旁問道:“二郎啊,這幾日你是怎麽了,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心裏有什麽事啊?做什麽都無精打采的?”


    武鬆聽到周侗的話後,就不好意思的低聲的說道:“師傅,俺突然想俺大哥了,俺想回家看看。”


    周侗聽後,拍拍武鬆的肩膀說道:“二郎啊,思念親人、思念家鄉是人之常情。再說了,你已經跟隨為師學藝已有兩年半時間了,也該回家一趟、看看你的大哥了。正好前幾日宗澤老弟寫信來請為師去萊州膠水縣與他一聚,此次為師就帶你和俊義去膠水縣一趟,正好順路讓你和俊義回家看看親人。”


    “謝謝師傅,謝謝師傅。俺……”武鬆聽完周侗的話後,就略帶嗚咽的說道。


    周侗看到武鬆的神情後,就笑著拍拍武鬆的後背說道:“以往那個天不怕地不怕,背後都敢開為師玩笑的小二郎哪裏去了?!不要做小兒女姿態了,為師還是想看到那個活潑開朗的武鬆武二郎。”


    武鬆見周侗答應後頓時變得開朗起來,隨後,他就神神秘秘的來到盧俊義身旁問道:“盧師弟啊,你已經跟隨師傅學習武藝兩年半的時間了,你想不想回家啊?想不想盧叔父啊?”


    正在練習槍法的盧俊義聽到武鬆的話後,他的槍法一頓,隨後若無其事的說道:“不想!俊義一日武藝不成一日不想家鄉!”


    “吆、吆、吆,還拽起文章來了。俺也會,無情未必真豪傑,戀家如何不英雄!?盧師弟,你真的不想家?沒說實話吧。”武鬆聽到盧俊義的話後,就笑嘻嘻的說道。


    盧俊義聽到武鬆的話後,也停止了練習槍法,他抬頭看看武鬆,然後皺皺眉頭說道:“武師兄,師弟見你最近幾日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今日怎麽突然和師弟開起玩笑來了?武師兄,你心裏是不是又在打什麽鬼主意啊?”


    武鬆聽到盧俊義的話後頓時不樂意了,一蹦三丈高的對盧俊義說道:“盧師弟啊,你真是把俺的好心當作驢肝肺了!俺看你兩年多都沒有回家了,就和師傅商量了一下。在俺的不斷努力下,師傅終於同意要陪俺和你回家一趟。盧師弟啊,你要是不想家、不想盧叔父那就算了。”


    盧俊義聽到武鬆的話後,就默默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望著開封府的東北方向,那裏是盧俊義的家鄉大名府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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