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柳廠長這是說哪裏的話,快請進吧,還有幾個廠長沒到,應該也快了,我在這再等一會。”白秘書也沒有糾正對方認錯人的事,繼續客氣的說著, 引著三人走進食堂。


    “好好好。”三人皆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其實他們之所以這樣,原因隻有一個,他們明年的份額還不如軋鋼廠,今天結果不管怎麽樣,對他們影響都不會很大, 或者說還會有好處。


    隨著三人進入食堂,白秘書再次站回剛才的位置, 保持著微笑的表情。


    眼底卻是閃過一絲略微放心的神色, 也隻是一絲,畢竟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麵。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開頭的原因,其他廠長也陸陸續續的到達了這裏,同樣經曆了前麵的例行檢查,又被白秘書熱情的引著進入了食堂。


    一時間,原本都以為隻是簡單吃頓飯的想法,頓時變得嚴肅起來,甚至有的廠長心裏還有些期待感。


    此時已經是六點五十,距離之前約好的七點就隻剩下十分鍾的時間。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偏胖,長相和善的男子騎著自行車,不緊不慢的從軋鋼廠外麵行駛進來,顯然是已經接受過例行檢查的。


    當看到白秘書後,臉上和善的笑容更加明顯了,隻是目光中時不時閃過一絲狡黠,證明此人並沒有他表麵的那樣和善。


    白秘書看著此人, 眼睛微眯了一下,腦袋中瞬間浮現出一個資料。


    第四板材廠廠長,齊國強,多數人在都背後都稱他為笑麵虎,配上他那和善的笑容,倒也附和。


    此人身後背景不大,但本人卻是十分狡猾,如同一隻老狐狸,能走到今天也是必然。


    “哎喲,何廠長,久仰久仰。”看到白秘書後,齊國強也是明顯有些驚訝。


    但還是率先開口,臉上的笑容幅度極大,甚至牽動著雙眼都眯成了一縫。


    白秘書看他這副模樣,再想到資料裏麵的內容,有些不喜的樣子,但表麵還是十分客氣的笑著說道:“齊廠長說的哪裏話,是我久仰才對,也同時歡迎齊廠長的大駕光臨。”


    話說的也很客氣, 但卻有一個不易察覺的細節, 就比如他從來沒有承認自己是何雨柱, 也沒有以何廠長自居。


    但這種細節,別人基本上是看不出來的,即便機靈如齊國強也同樣如此。


    “嗨,什麽大駕不大駕的,我不也是騎自行車來的嘛,何廠長真不用那麽客氣,吃個飯的事,搞那麽認真做什麽?”齊國強眼神閃爍了一下,隨意的說著,臉上笑容不減。


    白秘書聞言,瞬間便聽出了對方的話外之音,大概意思就是今天吃飯,不談公事。


    “談不談可不是你說了算的,也不看看這裏是誰的底盤,你們要麵對的是誰。”白秘書心裏冷笑一聲,表麵卻是笑容不減繼續道:“好了齊廠長,我們就不要在外麵待著了,趕緊裏麵請吧,再等兩個廠子,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聽到這話,齊國強的笑容明顯停滯了一下,隨後很快就恢複過來,看了一下時間說道:“哎喲,我還以為我來晚了,沒想到,反而成積極的了。”


    “齊廠長,話不能這麽說呀,既然有人請客吃飯,積極一點不應該嗎?”就在這時,門口處再次出現一個身形。


    此人也是騎著自行車,長相穿著都十分的儒雅,不太像廠長,反而有些像三大爺那種老師,尤其是臉上的黑框眼鏡,可以說完美複刻。


    白秘書剛才隻顧著與齊國強說話,倒是沒有注意到此人進來,當看清長相後,腦袋中再次出現一一份資料。


    四九城第五軋鋼廠廠長,趙遠方,人如其名,皆是富有詩意的形象,隻是配上廠長形象,以及資料中的一些內容,在白秘書心裏,對方也就隻剩苟且了。


    還不等他上去打招呼,齊國強已經是先動了起來,和善的說道:“趙廠長,好久不見了。”


    趙遠方臉上露出淺淺微笑,說話也有些斯斯文文的樣子:“齊廠長,好久不見,上次一別,時至如今,甚是想念。”


    齊國強好想有些不習慣對方說話的方式,原本掩飾很好的表情都不由得露出一絲破綻,略有嫌棄的模樣。


    當然了也隻是一瞬間就又恢複如常。


    隻是這一瞬間,已經足夠被其他二人捕捉,白秘書趕緊走上前來說道:“看來兩位廠長私交還不錯,因為今晚過後,我們私交也能突飛猛進。”


    “一定。”趙遠方聞言,微微點頭回應著,但卻有點惜時如金的意思。


    齊國強的話則是更多一些:“何止突飛猛進啊,對於請我吃飯的人,我都是直接當作兄弟的,今晚過後我們就是兄弟,哈哈哈…”


    說著他還大笑了起來,附帶著趙遠方都跟著一起笑了起來,竟是有些認同的意思。


    白秘書眼睛再次眯了眯,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又一個人從門口的位置走了進來。


    沒錯,這個人是走進來的,並沒有騎自行車或者說有其他車帶他過來。


    此人正是方寧,長著一張國字臉,表情平平澹澹的,既沒有齊國強那種故意的假笑,也沒有趙遠方那種刻薄形象。


    整體看上去,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廠長該有的樣子。


    可在白秘書的資料中,就是這個普普通通的廠長,做的事情卻是一點都不普通。


    原本第八鋼絲廠隻是一個十分普通並且規模不大的廠子,甚至還發生過工人出現意外的惡性事件。


    當時的廠領導基本上都是被一擼到底,廠子也成了燙手的山芋,別說是接手,即便是裏麵的工人都大多想著找關係離開廠子。


    而那時的方寧還隻是一個普通的車間主任,毅然決然的站了出來,接了這個燙手的山芋。


    並且在他的帶領下,第一年就恢複了正常生產並且達到每年的生產水平。


    第二年甚至直接破了整個廠子曆年來的生產記錄,至於後麵的第三年,第四年一直到現在,每年都在突破自己前一年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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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李副廠長在廠裏麵的時候,對方的份額也是保持著最多的地位,可見其能力之強。


    “不好意思,車子壞了,所以遲到了一分鍾。”方寧走上前,並沒有與眾人寒暄,而是硬邦邦的道了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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