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臉色頓時綠了,心裏直抽搐,大聲哀嚎,這個天殺的,老子攢點寶貝容易麽,就這麽被接連糟蹋了。


    “你特麽吃老子寶貝,老子就吃你。”


    狗貨已經出離憤怒了,之前十多片天道葉的賬還沒跟你算,現在還吃?老子燉了你。


    大手一抓,將大公雞從青鸞裏拽了出來,捏住雞脖子,開始拔毛。


    “咕咕,大哥,疼啊,輕點輕點,別拔毛。”大公雞像似被狗貨那啥了一樣,哭天搶地的慘叫。


    “我艸,這麽硬了,居然拔不掉?”杜牧吃驚了,短短一天的時間,這貨羽毛居然這麽結實了,神異無比,就像紮根神鐵一樣,拔不動。


    “小雞崽子長成鐵公雞一毛不拔了?我還不信了。”將公雞踩在腳底,雙手抓住翅膀上的羽毛,使勁往上薅。


    “咕咕,咕咕……”大公雞疼得淚流滿麵,兩隻爪子亂踢,卻掙脫不開狗貨的魔腳,像是身上壓了一座混沌大山,掙紮大喊,“大哥,有話好好說,別動粗。”


    “老子跟你雞b巴沒話,等燉完再說。”杜牧大罵。


    螳螂這時候就非常地有眼色,也不知道從那裏掏出一隻大鑊,開始灌著海水清洗,然後支在沙灘上,抱著膀子站在一旁,就等著大公雞下鑊了。


    杜牧放棄拔毛,直接將大公雞扔進鑊裏,運起唯火獨尊功,開始熬煉雞湯。普通的火焰對大公雞來說根本沒用,還不夠它洗熱水澡的,幹脆就施展出火兒師姐的火係功法來。


    狗貨一手將公雞摁在鑊裏,一手燃著赤炎,看樣子是真燉,絲毫不像假的。


    螳螂笑嘻嘻的朝大鑊裏丟進一塊又一塊香料,嘴裏還在煽陰風點鬼火,“先說好,雞腿給我,雞翅膀才是你的,雞湯留著澆花,雞骨架當花肥。”


    “咕咕咕……”大公雞被浸泡在水裏,驚慌失措,使勁撲棱,他是太古遺種,天生地養,可不甘被這麽燉了。


    焚盡八荒為火獨尊功讓它感到焦灼,能給它帶來生命危險,這讓它真的怕了,咕咕咕連續吞了好幾口水才冒出頭來,掙命般大喊:“大哥,留著我有大用,別燉我啊,別燉,我可以下蛋,我真的可以下蛋。”


    “哦?怎麽下?一天下幾顆?”杜牧將公雞拎起來,冷著臉道。


    “一年一顆,童叟無欺,絕不說謊。”公雞惜命,翅膀拍打著胸脯,大聲保證。


    杜牧二話不說,直接將它按進鑊裏煮。


    “咕咕咕……饒命……”公雞使勁在水裏撲騰,哭著哀求。


    “幾顆?”杜牧再次將它提了起來,繼續壓榨。


    “一年四顆,一個季度一顆,大哥啊,真的不能再多了,再多的話你還是燉了我吧。”公雞哭喪著臉,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堂堂神獸重明,被迫下蛋,如果它是母的也就算了,關鍵還是個公的,這絕對是萬古笑料,神獸中的恥辱。


    可是不下蛋,它就真的要被燉了,活不成了,要是它有骨氣的話也就算了,可以選擇自殺,或者自碎本命印記,偏偏它又是個沒骨氣的,是個軟蛋,為了活命,隻能屈服在狗貨霪威之下。


    “你要是敢偷奸耍滑,或者想著逃跑,我會讓你灰飛煙滅,不要再去嚐試挑戰我的底線,我保證下一次絕對不會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杜牧臉色冰寒,滿目陰冷,讓公雞直冒寒氣,他心裏卻是笑開了花,樂不可支,要不是故意擺出一副凶相威懾神獸,他現在早就捧腹狂笑了。


    發了發了,老子這次發達了,一個季度一顆‘本命雞蛋’,可以治好四個受道傷反噬的大道境強者,造就四位地仙,這個結果該是何等驚人,傳出去要讓那些曠世大教瘋狂啊。


    道傷的天敵,修行界的妙手仙醫,人族的希望,這一係列的光環之下,伴隨著的是無盡天材地寶和絕世功法戰技,讓這貨笑傻了。


    “唔,還是先不要泄露出去,免得樂極生悲。”杜牧瞬間冷靜下來,奇貨可居不假,但是這等逆天的機緣,足夠讓他陷入是非漩渦,搞不好會被隱世老怪物抓去當成禁臠,不容別人染指。


    “行了,以後就跟著我吧,我們一起禍害天下,不,一起證道天下。”杜牧放下公雞,“對了,你沒個名字可不行,老是ji巴ji巴的叫你也不是個事兒,既然你一毛不拔,以後就叫鐵公**,排行老三。”


    “什麽鐵公雞啊,太難聽了吧?大哥,我有名字的啊,我是重明,神獸重明。”大公雞極力反抗,爭取命名權。


    杜牧直接一巴掌蓋在他腦袋上,道:“是你傻還是我傻啊,到了外界你要是敢嚷嚷說你是重明獸,不出半日就會被做成標本,就你這智商也好意思說是神獸?就叫鐵公雞,沒得商量。”杜牧斬釘截鐵的給大公雞定下了名字。


    鐵公雞垂頭喪氣,道:“太土了,我又不是真的雞,你不能這麽欺負人。我寧願叫鐵老三也不叫鐵公雞!”


    “挑挑揀揀的你想上天啊?”螳螂一刀背敲在鐵公雞背上,砸了他一個趔趄,“鐵公雞,等你什麽時候有用了再叫鐵老三吧,這是規矩,懂不。”


    鐵公雞不服,打不過老大他就忍了,你這個便宜老二也想蹬鼻子上臉了?大家公雞對螳螂,都是神獸,你憑什麽呀!


    不服的結果就是公雞慘叫,又被螳螂狠狠的拾掇了一頓,他現在剛剛出生不久,神通未成,不過人族修士洞玄境中段修為,根本不是螳螂的對手。


    “你們等著,過個三兩年我一準將你們打成狗,全部踩在腳下!”鐵公雞舉起翅膀叫囂,非常憋氣。


    “嗬嗬,再過三百年你也沒戲。”杜牧嘴上譏笑,心中卻不能泰然,難以平靜。


    因為,這頭公雞沒說大話,確實強得離譜,直追當世天驕,一點都不像是剛出生的幼崽,要是讓他繼續成長,或許不用兩三年,大道境也未必是其對手。


    神獸的進化程度不是人族能比的,螳螂就是很好的例子,別看那貨不著調,卻是每天都在進步,實力一天一個變化,修為一天比一天強,杜牧現在收拾他都覺得吃力了。


    現在,螳螂覺醒了天刀族的祖符,魂海裏印刻妖皇辟邪陣,實力已經突破妖王,進階天妖層麵,比肩人類大道境高階修士。重明獸天生地養,一出生就是妖王級別,這兩個家夥,未來成就絕對驚人。


    反觀杜牧,吸收了螳螂本命印記,修為並未暴漲,隻進階一級,由洞玄八重天踏進洞玄九重,穩穩站在第九境巔峰,渡過百雷天劫之後,寶體再次被強化,半步地仙之下已經不夠看了,如果加上千驕碑,和地仙都有一戰的資格,這相當的驚人。


    杜牧渡劫,拉上螳螂墊背,被天雷狂劈,軀體被打的破爛,他們鞏固修為,修補寶體,在無名荒島暫憩,直到杜牧周身氣旋無恙,寶體神光內斂,三個家夥才踏上歸程。


    在回歸的路上,三頭牲口比拚腳力,角逐速度,杜牧和螳螂沒有使用一念天涯神通,三條流光穿梭在海麵上,居然齊頭並進,不相上下。


    這讓二人吃驚,難怪在浮島上追不上鐵老三,對方天生便擁有極速,要不是兩個二貨實力再漲一大截,單憑腳力確實跟不上公雞的速度。


    既然比拚腳力無果,這種角逐就顯得很沒意思了,他們不可能這樣回去,若是憑借雙腿的話,他們起碼要走上大半年才能見到陸地,回到雲京帝估計都得一年以後了。


    螳螂是一刻都不想拖的,他心急如焚,十萬火急,恨不得立刻趕到帝都。


    瑤姬的道傷拖得太久了,上一次在海上白白浪費了三年光陰,後來又拖了小半年,已經超出預期太多,這嚴重影響到她未來的成就。


    這種錯誤自然不可能再犯,除了逼著狗貨從三年前開始就跟著小結巴學習陣紋之外,他也做了不少的準備,陣台、飛行寶器,都帶出來不少,為的就是用在此刻。


    這片海域距離最近的陸地,估計都有幾千萬裏,光靠神通是行不通的,根本耗不起。


    三人落在一片不毛荒島上,螳螂祭出陣台,杜牧開始刻劃,花了一個時辰才刻劃完畢。這是一件極耗心神的工作,沒有過人的天賦,真的很難完成那些複雜而又繁奧的陣紋,不過這還難不倒狗貨,他記憶力驚人,可以生搬硬套小結巴的陣紋,沒有出錯。如果讓他刻劃自己領悟的陣紋,達不到遠距離傳送的目的。


    陣台被激活了,清光彌漫,光輝裏出現一條通道,杜牧轉動陣紋,確定傳送位置,將出口設在了血色大荒,那裏相對來說比較安全,不會引起各大勢力的關注。


    做完這些準備之後,他掐著公雞脖子丟進青鸞裏,免得那貨途中出幺蛾子。


    在清光蕩漾裏,和螳螂踏上陣台,走入通道,一片神輝照亮了荒島,傳送陣忽地消失了。他們踏上了回歸之路,告別了大海。


    時光扭曲,空間擠壓,他們渾渾噩噩的出現在血色大荒裏,四周全是赤色大地和血色山峰,傳送目標沒有偏差太大,大概不到八百裏,對杜牧來說已經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周圍有幾頭妖王感覺到了這裏的異常,都咆哮著朝這裏飛撲過來,但是螳螂天妖級別的氣息讓它們悸動,不敢靠近,全部扭頭跑掉了。現在的血色大荒,沒有什麽妖蠻異種敢正麵出現螳螂在麵前。


    螳螂再次祭出陣台,極品元石不要錢一樣的堆滿台麵,根本不計較成本,隻求一個“快”字。


    極品元石如流水一樣被消耗,杜牧心痛的直哆嗦。經過十多次傳送,他們終於踏上中州皇朝的國土,最後出現在雲山外圍。


    雲京帝都遙遙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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