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道友了。”杜牧聲音平淡,略微朝對方拱了下手,算是謝過了。


    知道了星域陣台所在之地,杜牧不再逗留,第一時間離開了這座古城。他們這一去免不了橫生枝節,是以螳螂和山雞均化回本體了。


    望著四人的離開的方向,秦姓老者若有所思。有那麽一瞬間,螳螂身上傳出強烈的殺意,寒意襲人,讓他神魂險些失守。


    那一刻,他如墜冰窟,無比後悔痛恨,不該口快,熟料為首那個少年強者並沒有殺人滅口之意,讓他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大商國,是這方世界的實際掌控者,星域陣台就設在大商國的國都。大商國之所以能執掌這方牛耳,可以說都是因為那座陣台。


    星域陣台和那些普通域門自然不同,後者是州域之間的傳送,前者則是星域之間的星空通道,建設難度不可同日而語,非空間聖師不可為之。


    這倒不是說大商國曾經出現過聖師級別的人物,星域陣台實則為前人遺留,大商國隻是一個附庸勢力,職責便是守護這座陣台,經過數百萬年,這附庸勢力才漸漸發展壯大,最終掌控了這方世界。


    杜牧憑著神通瞳術和卓絕的神覺,很快來到大商國,麵見商國國君,直言來意,希望對方能夠行以方便。


    “三位道友,實在對不住,星域陣台已經於今日關閉,進入維護當中,想要重啟,恐怕需要一些時日。”大商國君不冷不熱的道。


    “不知需要多少時間。”杜牧淡然相詢。


    “道友應該知曉星域傳送非同小可,維護工程自然極為浩大,耗費頗為驚人,短則三五年,長則數十年也說不定。”大商國君平靜說道。


    “你是故意搪塞老子吧。”螳螂頓時就怒了,從寶座上跳了下來,蹦到國君麵前,兩把大刀寒鋒迫人,應射在對方眉宇間。


    大商國君身為這一方至強者,且背有所恃,麵對咄咄逼人的螳螂,並沒有害怕畏懼,雖然對方實力均是強大的離譜,但他也不是沒有依仗,冷然道:“關閉星域陣台進行維護,乃是藍閬星主的意思。”


    藍閬星主是誰,杜牧當然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他也不會退步,哈哈一笑,道:“國君,巧的很,我也是一位列陣大師,就讓我等盡一份薄力之力如何。”


    “嗬嗬嗬,那真是太巧了,不過實在抱歉,這件事情外人不方便插手。”大商國君幹笑。


    大商國君不知道他遇見的都是些什麽貨色,幾番拒絕之後,已然被對方判了死刑,而且還是即刻執行的那種死刑。


    螳螂不再二話,直接禁錮了這座宮殿,天刀往前一送,洞穿對方命魂,將其神魂挑了出來,森然道:“一個連元神都未形成的初階仙尊,也敢拒絕我等,你有那個資本嗎。”


    大商國主毫無還手之力,神魂便被挑離,本體等於廢了,他極度恐懼,驚叫道:“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藍閬星主的人,如果你們毀了我,藍星主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傻蛋。”螳螂不屑地罵道,等那藍什麽星主照過來,他們早就去遠了,何況杜牧那狗貨怕過誰?


    “嗯?星域陣台不是你掌控的,居然另有其人?”螳螂在大商國主的神魂裏發現了一段記憶碎片,星域陣台名義上為大商國主掌控,實際執掌者卻是另有其人,這個國主隻是台麵上的一個傀儡。


    “那要你有什麽用,沒用的廢物。”螳螂幹脆之極,直接將對方神魂斬滅。


    星域傳送陣,就設在後山之中,雖有一些手段遮蔽,卻瞞不過他們的雙眼。杜牧去到那裏之時,發現大陣確實關閉了,想要啟動,需要消耗海量的資源,而且,陣眼的關鍵部位掌握在一個守護者手中。


    而那名守護者,此刻便坐在陣眼裏。


    想要開啟星域之門,要麽迫使對方主動開啟,要麽打倒對方之後自己開啟。


    “讓讓,你擋著我了。”杜牧走到陣台上,眼皮掃了那人一眼,腳一抬,將那位守護者踢到一邊去了。


    那位守護者也是一名仙尊級高手,實力在仙尊第八境,已是這方世界第一人,然而竟無法擋住少年輕輕彈出的一腳,內心那份驚駭,猶如驚濤駭浪,不啻於江河倒灌。


    “你是什麽人。”守護者麵色複雜地盯著杜牧。他身上攜帶生命寶器,可以預測域外來客,是以在仙魔殿剛進入大氣層之際,就下令關閉了星域傳送陣,但是對方依然找到此間來了,而且強大得離譜,無法與之匹敵。


    “就是這個玩意感應到了我們的來處?”杜牧五指成爪,將一麵玉盤吸在手中,語氣平淡又平靜,“看樣子你是那個藍什麽星主的人了,為何阻止我們使用星域傳送陣,是不是故意針對。”


    “你最好老實交代,不要讓唐爺用強,那是你承受不起的結果。”螳螂在一旁揮舞大刀。


    “星域傳送陣唯有星使才有權利使用,藍閬星主為了防禦外敵,曾經下過一道旨意,隻要不是星使到來,一律關閉域門,不得啟動。”守護者如實說道。


    “膽子那麽小,還做什麽星主。”螳螂鄙視道。


    “如此說來,啟動方法不在你這裏了?”杜牧喝問。


    “確實如此。”守護者戰戰兢兢的道。


    “哼!”杜牧鼻孔輕輕哼了一下,對方雖然掌握了關鍵部位,但是沒有啟動之法,依然達不到傳送目的,就像是兩把鑰匙分別掌握在兩個人手裏,需要同時開啟才行。


    這一聲輕哼入耳,守護者頓時如遭雷擊,全身顫抖不停,冷汗直流。


    “如何聯係那所謂的星使?”杜牧追問。


    “聯係不上,每次都是由星使主動聯係我,我們唯有被動等待,所以我一刻不敢離開此間。”守護者道。


    杜牧蹙眉,這讓他有點難辦。


    他現在沒達到空間聖師的階別,做不到刻劃星域大陣,那名星使又不知道身在哪座星體,被動等候是在空磨時光,消耗不起。而這一界明顯不具備晉級空間聖師的條件,讓他一時頭大如鬥,惡念隨之而生。


    耗時一年,終於來到一顆有生命的星體,本以為找到星域傳送陣之後,可以極限縮短時間,誰知道依然受阻於此,事情並沒想象中那般簡單。


    想想也是,星域傳送陣作為連接星體之間的唯一通路,這方星域的星主自然極為重視,不可能輕易開啟。


    是以,杜牧惡心頓起,既然星域傳送陣無法開啟,那大家都別想再用了,幹脆現在就把它毀掉。


    砰!


    杜牧揮手攻擊,一巴掌拍在大陣上,想毀了這座玄台。


    星域陣台一陣劇烈搖動,玄石基台綻放盛烈光芒,他這一掌居然沒能將其打崩,隻裂開幾道縫隙,損毀程度並不嚴重,可見這座大陣基台之堅固。


    而一旁的那位守護者此刻已經嚇傻了,星域傳送陣使用的是星石,這種石頭自帶空間陣紋,堅硬程度堪比仙金,極其罕見,是為數不多的符合建造星域大陣的神材,點燃道火的強者也不見得能夠摧毀,卻被少年一巴掌拍出裂痕來了,這究竟是哪裏來的小怪物。


    他就算明知道陣台被毀星使不可能放過自己,也不敢出手阻攔對方,能夠一巴掌將星石拍裂的人,一巴掌自然也可以拍死自己,估計不比拍死一隻麻雀困難多少。


    轟隆!


    杜牧第二掌拍下,這次他用了七成實力,但是力道觸及陣台之後,被陣台裏麵的一股力量給化解了。


    “什麽人?敢毀我星台,活得不耐煩了。”一個銀衣青年,從星台裏踏了出來,氣息冰冷,不怒自威,麵對杜牧等人,上位者威壓盡顯無餘。


    “星使?”杜牧歪頭望過去。


    “既然知道是本使,還不自戕謝罪?難道還要本使親自動手不成?”青年星使高高在上,


    傲慢無比,那姿態已經端到九天上去了。


    “打得就是你這個星使。”


    還沒等杜牧說話呢,螳螂和山雞已經一左一右包了上去,一拳一爪,揍得星使兩眼烏青,什麽都看不見。


    “敢偷襲本使,你們這些混蛋在找死。”青年星使雷霆暴怒,他雖然眼睛烏黑青腫什麽都看不清,依然是出手了,快到讓守護者震撼,神魂都在顫抖,滿天銀光夾著星辰,鋪天蓋地的傾瀉而下。


    並且,他身上銀光迸發,神力滔天,就像關在牢籠裏的遠古星獸被放了出來,凶猛無匹。


    這個青年是個大高手,實力遠在仙尊之上,已經覺醒了道骨,就差一步便可點燃道火,非常強大,瞬間就將這片小空間給禁錮住了,對五人展開絕殺。


    是的,他認為這顆星體的守護者已經投敵了,是以連同他都要一塊抹殺。


    “星使大人,饒命。”守護者雖然身不能動,卻並不影響說話,他實在沒想到星使會來得這般快,不然他剛才絕不敢那般表現。


    “一塊去死吧。”星使怒極,不管不顧的施展大招,要全滅對方。


    “砰!”


    杜牧伸手,抓住青年手腕,強行打斷他的招數,像是拎稻草人似的,將他摔在了星台上,震得星石玄台崩開,鮮血迸濺。


    星使痛聲悶哼,對方並未使用任何神通和寶術,隻是單純的肉身力量,便破除了他的秘術,酣暢淋漓的在痛毆他。


    “別崩壞了星台,說不定還有用。”杜牧停止摔打,而是將他拎在手裏,一頓飽拳砸了過去,頓時轟得青年天昏地暗,星月無光,俊俏的臉蛋都變形了,完全看不出之前的英姿。


    星使慘嚎,臉上沒有一塊地方是正常的,全都高高腫了起來,鼻骨都被打塌了,凹陷下去。對高高在上的星使來說,這無疑是莫大的屈辱,比殺了他還難受。


    一側,守護者已經傻掉了,瞠目結舌,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那可是星使啊,藍閬星主的使者,實力強到雲端,伸個指頭就能滅掉一群仙尊,打個噴嚏可以毀掉半個星體,對他來說不可觸及,而今被一個少年打成了死狗,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這家夥到底什麽來頭啊,這也太生猛了吧。”守護者陷入呆滯中。


    青年星使臉腫得像豬頭,羞憤欲絕,堂堂藍閬星主的使者,竟被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無名小卒暢快毆打,如同打沙包,沒有抗衡之力。


    “混蛋,你竟敢如此對我!你可知本使是誰,來自哪座星域?”青年渾身顫抖,氣到癲狂,強忍痛楚,大喊說道。


    “難道你不是來自藍狼星?”杜牧冷臉反問。


    “你……知道還敢這般對我,就不怕星主滅殺你嗎,快點放開我!”青年掙紮說道。


    他雖聲色俱厲,但明顯色厲內荏,沒什麽底氣,畢竟藍閬星主距離此間非常之遙遠,而且,他在藍閬星主跟前,地位並不是非常高的那種,會不會救他還是兩說。


    “就是知道,所以才揍你的啊,不然你又怎麽會告訴我星門啟動之法?!”杜牧一臉邪笑,陽光燦爛的道:“是我繼續揍你,對你施展搜神術,還是你主動說出來?”


    “你……”星使大驚失色,不管是施展搜魂術還是主動說出,結局都不會美好。


    要知道修為越強,元神受傷之後便越是難以恢複,幾乎等於是半廢了,而且,他要是選擇自己說出,雖然避免了元神受傷,難道藍閬星主就會饒過他?星主的恐怖,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混蛋就是個惡棍啊!


    “老子跟你拚了。”既然左右都逃不掉,不如幹脆和對方拚命,起碼還能落個忠名。


    一團盛烈的霞光從其身上射出,星使氣息劇烈攀升,他能動了,但是依舊掙脫不掉少年凶狗之魔爪,神芒迸發,想要自爆震死對手,拖著對方同歸於盡,結果卻是無用。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可不怪我。”杜牧冷幽幽的道。


    對上這種人,他也不會有同情之心,當即就將對方元神拘禁出來,開始抽絲剝繭。


    覺醒道骨,並且非常有希望點燃道火的星使,在狗貨麵前不堪一擊,連元神都被拘捕了,這淒慘結果讓守護者噤若寒蟬,不敢吱聲。


    他總算明白了,對方就是一頭曠世凶獠,根本不在意星使背景,藍閬星主的名頭唬不住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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