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快去放人。”


    少星主衝著星殿大喊。他下半身濕漉漉的,簡直不忍直視。


    折星殿主隕落,現場剩下三位少主,其他兩個仍在昏厥不醒,自然數這位話語權最大了。


    至於那位貴客,來頭雖然恐怖,但他隻是客人,還算不上此間的主人。


    那團虛影光芒大盛,瞬息將奔出去的星使斬碎,清聲道:“我同意你們放人了嗎。”


    餘者盡皆大駭,停住腳步,再也不敢異動。


    “你要幹什麽,我父親已經被你害死了,你還要害死我們不成?”少星主淒厲大叫。


    “廢物,聒噪!”


    虛影輕輕揚手,一條寒光突然射出,將其釘在星殿宮牆之上。


    “我專程為懷虛經而來,豈能無功而返。”那人冷聲譏笑,“一個不成器的小星主,死就死了,這樣的實力我一抓一把,怎配替我做事!你們不會以為我會替他出頭吧,嗬嗬嗬,他配麽。”


    聞言,折星殿餘者無不又怒又氣,對方完全沒正眼看他們,可憐殿主為其前前後後布置三年,竟然連為其出頭都不願意,這些人雖然不忿,卻沒有勇氣和對方抗爭,隻能忍氣吞聲。


    “我星耀地看中的東西,誰也拿不走,交出來,留你一條全屍。”


    虛影盛氣淩人,由模糊而漸真實,氣息迫人,不過仍是被一團混沌氣擋住了麵貌,看不清具體樣子。


    “你算什麽?”


    杜牧被氣樂了,像是嘲笑不屑,又像是瞧不起對方,暗中對螳螂示意,讓他去解救牛良妻女。


    “哈哈……”星耀地下來的年輕大人物大笑,道:“見過狂的,沒見你這麽狂的,一個沒落之地的遺民也敢跟我這般說話?野犬吠日,不知道天高地厚。”


    轟!


    神秘年輕強者轟出一道紫電,元氣瞬間沸騰了,紫紋能量席卷而來,頃刻將杜牧吞沒。


    杜牧張口,龍吸鯨吞,將浪濤一口全部吞下,嘲諷道:“這就是你的引以為傲的實力?唔,味道不錯!”


    “鴻蒙噬虛功?”年輕大人物認出了這種神通,微微色變,“你來自那一界?”


    “現在知道害怕啦,晚了!”杜牧並不否認,伸出食指,朝向對方輕輕一點。


    三線戮仙決,威力尤甚鴻蒙噬虛功半籌,傳承自純血霸下一脈,並非等閑指力,陽山驚神指便是脫胎於此術。


    杜牧剛才已經施展過一指,現在再次用出來,威力更強,比剛才翻了幾倍不止。


    星耀地下來的年輕強者眯著眼睛,道:“你居然同時擁有兩種不同種族的凶術,看來你果然和那一界有著很深的關聯。”


    剛才擊穿牽牛星主的那一擊,他隻是覺得似曾相識,此刻確認了,就是遺落在外的那兩種凶術,隻是顯然都是殘篇,並非圓滿之術。這兩大凶術一旦被演化到極致,威力極其驚人,動輒就可以吞星噬月,穿透天宇,絕對恐怖。


    “想不到這一趟還有意外收獲,除了懷虛經之外,竟能碰到某界殘術……”那位年輕大人物輕語,霸氣道:“都是我的,本殿就笑納了。”


    “你想得美!”杜牧不屑一顧。


    在這片天道下,就算對方來頭恐怖,他也無懼,因為他有那個自信,對方不可能比他更強。


    “過來,斬你!”狗貨騷氣回應。


    轟!


    此地,大戰爆發了,法則翻滾,秩序如洋,驚濤駭浪一般,將這片空間淹掉。


    砰砰砰!


    兩者劇烈對轟,可以清楚的看見,以二人為中心,一圈圈金色巨浪在翻湧,天穹之上發出隆隆巨響,震動波紋傳遍四野。


    那位年輕大人物連續十多記攻擊,居然被對手硬抗下來,杜牧安然無恙,他感到不可思議。作為星耀地最耀眼的明星之一,除了有限幾個對手之外,根本無人是他一合之敵,然而竟在這低劣之星碰壁了,沒有立刻擊斃對手,這對高高在上一向瞧不起弱者的他來說,簡直是無法接受的結果。


    “你讓我動了真怒,想要活命,現在認為我主並跪下求我,還來得及。”


    在打出至強一擊之後,那位星耀地年輕強者突然開口說道。


    “哈哈,哪來的傻鳥。”


    螳螂正好帶著兩位麵容慘淡的女子回來了,聽到對方妄想收狗貨為仆,忍不住大笑。


    “你以為你是誰,真當自己是十地之王了嗎。”杜牧輕蔑的掃了對方一眼,道:“想收我為仆,就怕你祖地沒長那根青稞稞。”


    杜牧奚落對方之時,語音鏗鏘有力,雷音灌耳,同時震開年輕強者的攻殺,血氣滔天散落,殺意霸絕天際,懾得遠處折星殿一眾人等臉色慘白,神情不寧,像是見到了屍山血海。


    那些人明明實力不足以在旁觀這等級數的大戰,但是仍未避開,就是想看那人最終會落得一個什麽樣的結局。


    本來,星主待對方如上賓,替其做事,這些人還不至於想他落難,但對方行事猖狂,根本沒把他們當人看待,所以迫切希望他落敗。


    轟!


    杜牧殺伐氣衝天,舉手抬足都帶著戾氣,就像一頭遠古惡獸衝向對方,獠牙鋒利,撕咬對手。


    哢嚓,隆隆!


    閃電席卷,霹靂橫空,那股氣息盛烈到不可想象,讓人心悸。


    李銀殿,這位來自星耀地某族的蓋代青年,沒敢硬撼,因為他感受到了那股凶悍的力量,可以摧毀一切,臉色非常難看,極速躲避了過去。


    作為某地的無上天驕,被老一輩看好,且冠以‘天嗣’之名,麵對沒落之地的遺民,他竟在主動閃避,在他那一界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從未發生過這種事。


    對李銀殿來說,絕對是是可以銘記終身的莫大恥辱!


    但是,麵對狗貨熾天凶焰,以及那無堅不摧、凶殘至極的仙決,他隻能選擇退避。


    在自斬修為的情況下,就算他是天嗣下屆,擁有‘神子’之姿,也沒有把握一定能夠接下。


    然而,即便他已經在努力閃避,瞬息跨出很遠,最終也未能安然擺脫,肩頭被洞穿一個血槽,神血飛濺,滴落的金血蘊含無窮的偉力,將天空都割裂開了。


    李銀殿站在遠處,滿頭青發淩亂,很是狼狽,他回頭望向杜牧,露出驚容。


    他負傷了,他居然負傷了,而且是在這蠻荒沒落的星球,哪怕是和那些同代天嗣對決,他也沒有受過傷,而今,初血居然交給了一個破落野蠻少年。


    “什麽從星耀地下來的貴客,狗屁,不過如此!在我大兄弟麵前,還不是隻有逃命的份。”螳螂在一邊冷笑。


    而牛良自始至終,眼神都盯在妻女上,渾然忘了身邊一切。


    李銀殿驚駭莫名,兀自不信。


    這個時候,杜牧已經揮拳殺到,萬裏之內,皆是雷霆,冷漠的看向對方:“想收我為仆,你還不夠資格。”


    虛空之中,拳芒耀天穹,法則秩序齊綻放,殺意滔然不絕,連星礦那犁都能感受到這邊的無盡殺氣。


    李銀殿眼皮跳個不停,杜牧之強大,讓他有種麵對星耀地同代神子的錯覺,這激起了他的傲氣,戰意蓬發,知道不能再以沒落之地的‘野修’身份來看待對方,這是一個值得全力以赴的對手。


    他青發垂落,眼眸淩寒,戰意彌漫,陰冷說道:“我承認看走眼了,不過,你別以為這樣就能勝我,殺你如屠狗宰雞!”


    這是屬於星耀地曠世古教傳承者的自信。一旦動真格,他就是無敵的,不可戰勝,屠滅對方不比殺隻雞困難多少。


    山雞歪頭,偷偷朝他呸了一口:“傻鳥。”


    李銀殿舉起掌鋒,掌端光芒萬丈,迸現無限神輝,將半個天空都照亮了。


    僅僅是一刹那的時間,萬裏雷海散盡,撥得雲開見星明。


    這就是李銀殿,星耀地最強一代的殺念,他戰意一起,連雷海都要平息。


    不說螳螂山雞等人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連杜牧都蹙起眉頭,這星耀地下來的年輕強者太可怕了,是他目前碰到的最厲害的對手,實力遠比烏神王還要恐怖,真正站在了這片天道可以承載的極限。


    不過,他一體兩源,身骨雙覺醒,同樣有著無敵的自信,在這方世界,他才是真正無敵的那個人。縱然對方來自十地之一的星耀地,有著顯赫的傳承和背景,但那又算得了什麽。


    轟!


    杜牧轟出一拳,十方共鳴,天地皆動,這一擊糅合了數種寶術,攻擊力強悍到了毫巔,就算主宰下界,也要飲恨。


    李銀殿當即麵色狂變,電閃瞬移,同時祭出隨身仙寶抗衡。


    那是一麵‘眾生鏡’,乃是他那一教的鎮教仙兵,可以反射一切力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雖然隻是一件仿品,但也有真品的三四成威能,在這個連道火境強者都沒有的下界,足夠橫著走了。


    之前他還非常自負,但是見到杜牧這一拳之後,不得不打出仙寶來對抗了,不然就要麵臨隕落的危險。


    “轟!”


    杜牧見到那麵古鏡,想都沒想,直接一拳砸了上去,接著他就悔得腸子都青了。


    ?!


    古鏡崩碎,天空崩殂,爆發吞天沒地般的狂瀾,秩序和法則呼嘯噴濺,滿天狂舞。


    螳螂山雞可以看到的是,打崩古鏡的那一拳,雖有刹那的停滯,但仍在繼續突進,直到將那位自命不凡的青年強者的胸口洞穿一個窟窿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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