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事若關己,所剩無幾。


    退一步萬丈深淵,進一步海闊天空。


    既然事情找上來了,不管是摘星崖、摘月崖還是摘日崖,通通踩扁,這貨斷然沒有退讓的道理。


    在時間之路上,誰敢阻止他前進,都將被無情擊殺,毫不手軟。觸犯他底線,隻能怪他們命歹。


    不過,摘星崖之眾可不是這般認為。


    他們是誰,他們是摘星崖最強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在這片世界都享有著盛名,被毫無背景的散修羞辱,這事他們怎麽可能容忍。


    “住手!”


    那幾個摘星崖年輕人齊吼,一起對著他衝了過來。


    “你們說住手就住手?老子偏不!”


    杜牧咧嘴一笑,那笑容要多可惡就有多可惡,大嘴巴子劈裏啪啦得抽,不以為意。


    “你這個混蛋,我要將你淩遲至死!”見到星袍青年被羞辱,其中一個青年手持短刃,閃爍寒芒,割破了空間,切向杜牧手腕。


    杜牧嘴巴裂得更大,笑得陽光燦爛,然而眸光卻是冰冷之極,一座無形的囚籠出現了,將那幾個摘星崖弟子全都囚禁起來,定格在了空中,難以動彈。


    “嗬嗬……”


    杜牧輕笑一聲,滿臉譏嘲,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他投入太多的力量。


    他右手虛捏,無形樊籠陡地收緊,那幾人就像身上被神箍套牢,骨頭喀喀變形,有兩個實力略遜的弟子頓時鮮血狂噴,麵色漲紅如豬肝。


    圍觀路人全部驚悸,這家夥真是生猛啊,收拾這群摘星崖的人就跟打孩子一樣,毫無壓力,也不知是從哪裏鑽出的魔王。


    轟!


    虛空震顫,杜牧撤除樊籠,那些人重身體獲控製權,劈裏啪啦掉落一地,全部慘叫連連,骨頭斷裂無數。


    他們一個個麵色慘白,麵露驚容,對方實力太強了,深不可測,無法揣摩,根本不知道達到了何種境地,恐怕不比崖上長老弱,甚至可能更強。


    “混蛋,放開我。”


    星袍青年也知道這次踢到鐵板了,不過,他身份特殊,對方要是聰明人,便不會殺他。


    他是又羞又恨,怒氣爆棚,本以為這是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不料到頭來臉部被抽腫,宛如某種貢品,算是徹底栽了。


    “嗬嗬,看上去你很不服!”杜牧輕蔑一笑,巴掌輕輕拍在對方那種豬臉上,力道不大,但是這個動作非常侮辱人。


    “摘星崖很大?”杜牧惡笑道。


    “大到你招惹不起。”星袍青年眼睛裏有閃過一絲寒光,他恨不得生吃了對方。


    這絲凶光雖然隱藏得很好,但如何能瞞過杜牧,笑道:“看樣子你地位很高?”


    “哼,現在知道怕了,晚了!”星袍青年惡狠狠說道:“放下我,你自斬那隻打我的狗爪子,還有商量的餘地。”


    “真是驕傲啊!”杜牧笑著搖頭,道:“這樣看來,你應該能賣個好價錢嘍。”


    “你想做什麽?”星袍青年聽出了不對,臉上變色。


    “當然是把你賣掉啊,像你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天才弟子,應該能賣不少錢的吧。”


    “哈哈,你想把我賣給摘星崖?你就不怕把你挫骨揚灰,落個死無全屍?”星袍青年怒極而笑。


    “誰說我要賣給你們摘星崖了?”杜牧淡淡的道:“摘星崖樹大招風,對頭肯定有不少的吧,我隻要將你明碼標價,給出一個合理的價格,我想那些人對你肯定會有興趣的。”


    “你……你敢!”星袍青年尖叫,兩眼瞪圓,難掩驚懼之色。


    如果將他賣給摘星崖,他頂多丟掉自己的臉麵,憑其地位,將來還可以找回來,但是一旦被賣給敵對勢力,這丟的可不僅僅是他的臉了,摘星崖上下都會顏麵無光。


    堂堂摘星崖少子,失手被擒不說,居然還被販賣給了敵人,這絕對是當今最大的笑話。是以,他恐懼了,劇烈掙紮著想要擺脫對方的禁錮,但是於事無補。


    螳螂那貨笑嘻嘻的找來一根草芥,插在青年脖子後麵,對杜牧道:“你準備賣多少錢,我覺得不能太低了,低了未免太丟摘星崖的臉!”


    “這個世界的貨幣價值,我們不太了解,各位能告訴我豬肉價是怎樣的嗎。”杜牧一臉天真的問道。


    旁邊那些修士都是不食人間煙火之人,哪會知道豬肉什麽價,就算知道,恐怕也沒人敢說。


    聽到杜牧的話,星袍青年一口精血噴出,險些氣暈過去,難道他就那麽不值錢嗎,跟豬肉同價?這是成心惡心他來的。


    “小友,給老朽個麵子,賣給我如何?”


    到了此刻,州府不得不出麵了,如果任由對方鬧下去,他也難以逃脫責任。


    他已知道杜牧實力恐怖,帶多少人來都沒用,所以幹脆單身來見,既顯示誠意,讓對方又感覺不到威脅,這樣的細節,在談判時其實很重要。


    摘星崖少子在臥牛州出現,要他關閉域門,一副頤指氣使模樣,強勢之極,他這位州府本就沒有什麽好心情,但卻不能不管,畢竟,這裏他才是主人,這位少子真要被賣掉了,摘星崖惱怒之下,說不定會一怒滅了臥牛州,那些家夥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的。


    摘星崖位列三山五洞一十二崖之一,那種龐然大物的怒火,根本不是一個州府可以承受得起的。


    “賣給你也不是不可以,那要看你出不出得起那個價錢了。”杜牧淡然道。


    域門關閉,和這位州府有著很大關聯,對方雖然也有可能受到來自摘星崖的脅迫和壓力,但這和自己有什麽關係,他能忍住不發火,已經難能可貴了。


    他既然想要保住摘星崖的麵子,當然要出一碗血才行,至於這小小臥牛州是否能讓他滿意,這不是他要考慮的問題,而是對方需要考慮的。


    “小友請講,隻要本州府拿的出來。”州府滑頭道。


    杜牧如何聽不出來,對方一開始要買人,現在的意思竟變成了不要超出州府的能力,雖然都是買,前者可能是天價,後者的能力卻是有限的。


    “價格倒也好說,拿出三萬斤星石,人你可以帶走。”杜牧淡淡道。


    “星石……那可是神料,三萬斤的星石本州府確實出拿不出。”州府苦笑。


    “那就沒什麽好談的了,我會將其以豬肉價賣給他人。”杜牧微笑說道。


    對方既然拿不到巨量星石,其他的東西也入不了他之眼,這貨寧願以豬肉價把這摘星崖少子賣給別人,狠狠羞辱對方一通,滿足他的惡趣味。


    “小友,萬事好商量,切莫惹禍上身啊。”州府急眼了,想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滾!”


    螳螂一聲大喝,震得州府七葷八素,站立不穩,搖頭晃腦,滿天都是小星星。


    “什麽玩意,一個小小州府也敢在我等麵前阻三撓四,給臉不要臉。”螳螂呸了一口道。


    域門附近一片寂靜,這是一群霸道蠻橫不講理猶在摘星崖眾人之上的主,比那星袍青年還要狂,眼裏揉不進半點沙子。


    不過,在見到到杜牧等人的強悍之後,他們也能夠理解了,他們有這樣的資格。


    年長修士默然看著杜牧,想要看清他的修為境界,不過盯著看了半響,他也沒看出什麽接過來,道:“小友,你闖下禍端了,趕緊走吧,離開這裏,不然摘星崖不會跟你善罷甘休的,會找你的麻煩。”


    見到杜牧狠抽那個青年,抬手就壓製了摘星崖眾人,他心裏雖然快意非常,但也不想對方遭難。


    這是一個心地慈善的年長修士,在爾虞我詐的殘酷修行界,這樣的人可不多見了。


    “摘星崖不值得我們畏懼,我們不會逃,那不是我們的作風。”山雞跳上杜牧肩頭,趾高氣昂的說道。


    杜牧知道老者是一番好意,不過這好意可能會為他帶來不好的一麵,因為星袍青年已經記恨上了這個老者,怪他多事。


    他平靜的點頭,沒有說什麽,摘星崖雖然位列巨頭,但他確實不需要畏懼,更談不上敬畏。


    在這片世界,很難遇到真正的威脅,實力不如他的他不怕,實力超出他的抓不到他,無須做小伏低,看人臉色行事。


    “你究竟知道些什麽。”杜牧點出一指,印在對方眉心,探其魂秘。


    “你敢……”摘星崖少子怒吼。


    命海,乃修行者貯藏神魂之處,到了仙尊級別,神魂轉變成元神,依然常駐於此。神魂也好,元神也罷,都是非常脆弱的,一旦被外力破入,不死也會變成廢人。


    所以,修士的命海和雪山氣穴一樣,都是一對一的要害之地,輕易不敢受創。


    作為摘星崖重點培養的仙根,崖上對青年的重視程度也是遠超常人的,這命海要地自然也被下了封禁。


    不過,在杜牧這個陣紋聖師麵前,這些禁製再如何厲害,也是難不到他。如果摘星崖的封禁是一把牢固的神鎖,杜牧手裏則持有空間陣紋聖師這把秘鑰。


    一層層禁製被解開之後,杜牧瞬息洞察一切,終於明白摘星崖為何要擒他了。


    “原來是來自星耀地的命令,我斬的那個家夥隻是一具靈身,真身算到了我的行經線路。”杜牧冷笑,“真是神通廣大。”


    折星殿,摘星崖,都帶一個星字,兩者都和星耀地有關,是其統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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