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反應比葉天預料的更快。
從抓獲屠彰武開始，僅僅過去兩天時間，李正德便遣人登門拜訪了。
有些思緒還未理清，長安會這邊沒有將消息傳出，葉天也請求過楊清蘭幾人暫且保密。雖說站在楊清蘭的立場，必須向上級的管事乃至啟陽正副盟主匯報，但除此之外，李正德還能這麽快收到消息，要說武盟裏沒人通風報信，那就真是見鬼了。
李正明四十好幾的樣子，相貌清瘦，頗有幾分儒雅氣質。他這般年紀的四品修為，看似不如邱如白資質出眾，不過放眼啟陽，也算一號人物了，葉天自然對他的事跡有所耳聞。
李正德派經商有方的他前來，十有八九是想和長安會進行交易，對此葉天心裏極為歡迎。在無法硬扛李家的眼下，義憤填膺的說什麽誓不兩立太幼稚了，能借這事換取好處才更實際。
他打量李正明一番，心裏分析著提什麽要求會讓李家既肉疼又能承受。銀錢是必須有的，武學功法可以盡量試著討幾門，說不定將卻敵幫趕走的事也可以直接叫李家去辦。
李正明同樣在打量著葉天。模樣和傳聞沒有多少出入，確實眉宇間仍帶著一兩分稚嫩，是不及弱冠的青年。但舉止大方，從容自若，又比好些年輕人更為成熟穩重。
最難以想象的是，眼前這人竟然已有六品中期的修為，還在獨戰屠彰武時占據上風。如非多人親眼目睹了那場打鬥，李正明隻會覺得誰在和自己說笑話。
據說他初到啟陽時才剛入六品？這才過去多久？倘若他今年之內能夠晉升五品，恐怕整個新安郡都要為之震動。即便是現在，也當得一句後生可畏的稱讚。可惜李家注定了和他不是一路人，不能將他納為己用。
李正明呷了口茶，掩去心中惋惜，再抬起頭已是滿臉笑意，讚道：“都說長安會掌門人葉天風姿卓絕，今日得見，方知此言非虛，李某真是三生有幸。”
葉天回過神來，笑道：“李掌櫃謬讚了。我看李掌櫃氣宇非凡，能和你相識，該說我有幸才對。”
啟陽坊間多稱呼李正德為李家主，李正明為李掌櫃。
“哪裏哪裏，李某早就想一睹葉掌門的風采，可惜平日裏俗務繁多，又覺得渾身銅臭味，怕冒犯俊傑，這才拖到了現在。”
“過獎過獎，李掌櫃不光武藝高強，更擅長生意經營，要是有機會能得你指點，我長安會的日子就不用緊巴巴了。”
“貴會在錢銀方麵有困難？哦，葉掌門別介意李某說得直接，隻是如果有需要，你大可與我言語一聲。三五千兩銀子，我還拿得出，就當我們交這個朋友了。”
葉天哈哈一笑：“三五千兩啊？算多少利息？”
李正明也是大笑：“葉掌門什麽話，這錢自然是贈予長安會的，何來利息一說。”
“無功受祿，這不太好吧？”
“嗯，被別人聽說了，確實可能會有些閑話。”李正明話鋒一轉：“不過李某有件事想拜托葉掌門，如果葉掌門能答應，也便解了李某一樁心病，不算無功受祿。”
“哦？是什麽事？”
“實話實說，李某今日造訪所為何事，想必葉掌門也清楚。”
“清楚不清楚，李掌櫃不妨先說說看。”
“聽聞葉掌門一貫快人快語，你我何須彼此再繞彎子？”
誰先開口誰就被動，你以為我前世電視劇都白看的？葉天故作糊塗道：“李掌櫃此話何解？”
李正明又何嚐不懂談判技巧，隻是無論如何，他這邊都是處於下風的一方，實屬無奈。他也不願意和葉天互打機鋒浪費時間，問道：“能否借一步說話？”
得知李家派人過來，長安會僅有的三名長老都有在場旁聽。李正明和葉天互相吹捧是門麵功夫讓人聽了哈欠連天，好在沒有幾句話就直奔正題，誰料這廝居然不想後頭的內容叫太多人知曉。
葉天卻搖搖頭：“恐怕要叫李掌櫃失望了。”
要李家低頭已是為難，更何況是李正明親自來說。哪怕這樣，葉天還是連塊遮羞布都不給，直接拒絕密談，李正明不禁臉色微沉。
“既然要實話實說，那我也明明白白告訴你。你四品修為，我才六品，和你單獨說話，我怕。”
李正明為之氣結：我堂堂李家第二人，要殺你何須親自動手？
偏偏站在葉天的角度，這份擔憂又不無道理。畢竟李家是有前科的，當然要提防。
葉天默默數了一遍人數，繼續道：“李掌櫃，你想說什麽直說便是，我保證不會有第六個人聽到。”
“好！”李正明咬牙切齒半天，終是唯有接受，從懷裏取出一疊銀票拍在桌上，開門見山道：“放了屠彰武，不外傳此事，五千兩銀票你拿去！”
“呀！”葉天驚呼一聲：“李掌櫃，你病得不輕啊！”
“你說什麽！”
“哦哦，瞧我，都語無倫次了。我意思是，李掌櫃的心病原來不止一樁啊？”
李正明怔了怔，問道：“多少錢你才滿意？”
“你們給我這條命開價三千兩銀子。”葉天伸出三根手指，翻了翻，笑道：“我給你們開價也是三千兩，不過不是銀子。三千兩黃金，人你帶走。”
三千兩黃金就是三萬兩銀子，李家生意最好的時候，一年收入都不足這麽個數目，更別說利潤。
李正明寒聲說道：“三萬兩銀子換一個手筋腳筋俱斷，被你們毀了丹田的廢人？”
“你誤會了，是換五個人，平均一個人才六千兩。而且換的是活人不是死人，我算很講究了。”
“廢話少說，最多一萬兩。”
葉天歎道：“李家若是連這個數字都接受不了，那我其它的條件不提也罷，李掌櫃請回吧。”
“還有其它條件？”
“怎麽？李掌櫃不是有兩樁心病？三萬兩可隻夠治好一樁。”
為殺葉天許諾屠彰武三千兩，其實主要是看在屠彰武背後師門的份上，並非李家認為葉天的命值這麽多。繞是李正明涵養再好，此時也免不了怒火中燒。隻是他仍需強忍憤恨：“莫說我無法做主，便是我大哥來了，也絕不會答應你。”
見他神情不似作偽，葉天想了下，說道：“二萬兩。”
“不可能！你當我李家的錢是天上掉的？”
“一萬兩銀子，十門指定的末流武學。”
換算起來就是不值二萬兩，也差不了多少了。
“這也不可能。”
“李掌櫃，我看不到你們有絲毫誠意啊！”
李正明反唇相譏：“我也看不到葉掌門你有幾分誠意。”
“你錯了，我願意與你談判，正是我最大的誠意體現。否則的話，說句不中聽的，李掌櫃今天會連長安會的大門都進不來。”
李正明沉默了。
歸根結底，他們還是小看了葉天。不光小看了他的能耐，也小看了他的胃口。
該死的，怎麽當初印宿烈就沒能把這混賬殺死！
“你且先把其它條件一並說來。”
“我要卻敵幫搬離應天峰。”
“卻敵幫與我李家有何關係？”
葉天鄙視道：“李掌櫃，誠意呢？誠意呢？誠意呢？”
李家好不容易說服幾家幫派組建卻敵幫，結果至今未能完全控製。葉天一句話就要卻敵幫滾蛋，並且是由李家開這個口，豈不是要李家自己抽自己一耳光，給石建新這幫人發難的理由？
不算吳浩在內，卻敵幫是沒有哪個人入得了李家法眼。但如今卻敵幫也有數百不同程度的武者，假以時日收歸麾下，李家整體實力必將再上一層。這時候搞分裂，前期的投資打水漂不說，所有謀劃都要落到了空處。
與其這樣，還不如多花些錢或者多給幾門武學。
李正明剛要拒絕，葉天已經搶先說道：“其實我拿著應天峰地契，也不是非要李家開這口不可。然而我也不願意當傻瓜反過來幫你們一把，這個條件你們能答應最好，不能答應的話就當我們今天沒見過麵。”語氣中那份悠然，仿佛真像不帶任何威脅似的。
“就這些條件是吧？”
“除非李掌櫃還有別的心病，不然的話就是這些條件了。”
“我需要回去和我大哥商議一下。”
“沒問題。順帶說一句，關於武學秘籍的事，我們先講清楚。我要的是指定的末流武學，你們最好將李家所有的末流武學和基礎武學都帶來，我一本一本選擇。末流武學我看不中的，換成基礎武學也行。不過，倘若我挑不出約定的數量，這個協議就作廢了，我們另外抽空再談。”
“還有，友情提醒，事情拖太久對李家可不是好事，進入新安的宗門一天比一天多，你們懂的。”
“隻要我大哥點頭，我們也無必要在拖延什麽。”李正明說道。
除了少量配套的或威力較強的，其它基礎和末流武學都無所謂拿給葉天當場挑選，反正頂多是被他偷偷再背下兩三門罷了。而且話說回頭，在部分秘笈裏胡亂修改幾句，沒準給葉天挑中，還能給長安會造成麻煩。
念及於此，李正明的心情倒是平複些許。
葉天也非沒想到這點，但有係統在，又怎會在這點給人陷害到？
望著李正明離去的背影，葉天心想：真要能成，那就賺大了。
從抓獲屠彰武開始，僅僅過去兩天時間，李正德便遣人登門拜訪了。
有些思緒還未理清，長安會這邊沒有將消息傳出，葉天也請求過楊清蘭幾人暫且保密。雖說站在楊清蘭的立場，必須向上級的管事乃至啟陽正副盟主匯報，但除此之外，李正德還能這麽快收到消息，要說武盟裏沒人通風報信，那就真是見鬼了。
李正明四十好幾的樣子，相貌清瘦，頗有幾分儒雅氣質。他這般年紀的四品修為，看似不如邱如白資質出眾，不過放眼啟陽，也算一號人物了，葉天自然對他的事跡有所耳聞。
李正德派經商有方的他前來，十有八九是想和長安會進行交易，對此葉天心裏極為歡迎。在無法硬扛李家的眼下，義憤填膺的說什麽誓不兩立太幼稚了，能借這事換取好處才更實際。
他打量李正明一番，心裏分析著提什麽要求會讓李家既肉疼又能承受。銀錢是必須有的，武學功法可以盡量試著討幾門，說不定將卻敵幫趕走的事也可以直接叫李家去辦。
李正明同樣在打量著葉天。模樣和傳聞沒有多少出入，確實眉宇間仍帶著一兩分稚嫩，是不及弱冠的青年。但舉止大方，從容自若，又比好些年輕人更為成熟穩重。
最難以想象的是，眼前這人竟然已有六品中期的修為，還在獨戰屠彰武時占據上風。如非多人親眼目睹了那場打鬥，李正明隻會覺得誰在和自己說笑話。
據說他初到啟陽時才剛入六品？這才過去多久？倘若他今年之內能夠晉升五品，恐怕整個新安郡都要為之震動。即便是現在，也當得一句後生可畏的稱讚。可惜李家注定了和他不是一路人，不能將他納為己用。
李正明呷了口茶，掩去心中惋惜，再抬起頭已是滿臉笑意，讚道：“都說長安會掌門人葉天風姿卓絕，今日得見，方知此言非虛，李某真是三生有幸。”
葉天回過神來，笑道：“李掌櫃謬讚了。我看李掌櫃氣宇非凡，能和你相識，該說我有幸才對。”
啟陽坊間多稱呼李正德為李家主，李正明為李掌櫃。
“哪裏哪裏，李某早就想一睹葉掌門的風采，可惜平日裏俗務繁多，又覺得渾身銅臭味，怕冒犯俊傑，這才拖到了現在。”
“過獎過獎，李掌櫃不光武藝高強，更擅長生意經營，要是有機會能得你指點，我長安會的日子就不用緊巴巴了。”
“貴會在錢銀方麵有困難？哦，葉掌門別介意李某說得直接，隻是如果有需要，你大可與我言語一聲。三五千兩銀子，我還拿得出，就當我們交這個朋友了。”
葉天哈哈一笑：“三五千兩啊？算多少利息？”
李正明也是大笑：“葉掌門什麽話，這錢自然是贈予長安會的，何來利息一說。”
“無功受祿，這不太好吧？”
“嗯，被別人聽說了，確實可能會有些閑話。”李正明話鋒一轉：“不過李某有件事想拜托葉掌門，如果葉掌門能答應，也便解了李某一樁心病，不算無功受祿。”
“哦？是什麽事？”
“實話實說，李某今日造訪所為何事，想必葉掌門也清楚。”
“清楚不清楚，李掌櫃不妨先說說看。”
“聽聞葉掌門一貫快人快語，你我何須彼此再繞彎子？”
誰先開口誰就被動，你以為我前世電視劇都白看的？葉天故作糊塗道：“李掌櫃此話何解？”
李正明又何嚐不懂談判技巧，隻是無論如何，他這邊都是處於下風的一方，實屬無奈。他也不願意和葉天互打機鋒浪費時間，問道：“能否借一步說話？”
得知李家派人過來，長安會僅有的三名長老都有在場旁聽。李正明和葉天互相吹捧是門麵功夫讓人聽了哈欠連天，好在沒有幾句話就直奔正題，誰料這廝居然不想後頭的內容叫太多人知曉。
葉天卻搖搖頭：“恐怕要叫李掌櫃失望了。”
要李家低頭已是為難，更何況是李正明親自來說。哪怕這樣，葉天還是連塊遮羞布都不給，直接拒絕密談，李正明不禁臉色微沉。
“既然要實話實說，那我也明明白白告訴你。你四品修為，我才六品，和你單獨說話，我怕。”
李正明為之氣結：我堂堂李家第二人，要殺你何須親自動手？
偏偏站在葉天的角度，這份擔憂又不無道理。畢竟李家是有前科的，當然要提防。
葉天默默數了一遍人數，繼續道：“李掌櫃，你想說什麽直說便是，我保證不會有第六個人聽到。”
“好！”李正明咬牙切齒半天，終是唯有接受，從懷裏取出一疊銀票拍在桌上，開門見山道：“放了屠彰武，不外傳此事，五千兩銀票你拿去！”
“呀！”葉天驚呼一聲：“李掌櫃，你病得不輕啊！”
“你說什麽！”
“哦哦，瞧我，都語無倫次了。我意思是，李掌櫃的心病原來不止一樁啊？”
李正明怔了怔，問道：“多少錢你才滿意？”
“你們給我這條命開價三千兩銀子。”葉天伸出三根手指，翻了翻，笑道：“我給你們開價也是三千兩，不過不是銀子。三千兩黃金，人你帶走。”
三千兩黃金就是三萬兩銀子，李家生意最好的時候，一年收入都不足這麽個數目，更別說利潤。
李正明寒聲說道：“三萬兩銀子換一個手筋腳筋俱斷，被你們毀了丹田的廢人？”
“你誤會了，是換五個人，平均一個人才六千兩。而且換的是活人不是死人，我算很講究了。”
“廢話少說，最多一萬兩。”
葉天歎道：“李家若是連這個數字都接受不了，那我其它的條件不提也罷，李掌櫃請回吧。”
“還有其它條件？”
“怎麽？李掌櫃不是有兩樁心病？三萬兩可隻夠治好一樁。”
為殺葉天許諾屠彰武三千兩，其實主要是看在屠彰武背後師門的份上，並非李家認為葉天的命值這麽多。繞是李正明涵養再好，此時也免不了怒火中燒。隻是他仍需強忍憤恨：“莫說我無法做主，便是我大哥來了，也絕不會答應你。”
見他神情不似作偽，葉天想了下，說道：“二萬兩。”
“不可能！你當我李家的錢是天上掉的？”
“一萬兩銀子，十門指定的末流武學。”
換算起來就是不值二萬兩，也差不了多少了。
“這也不可能。”
“李掌櫃，我看不到你們有絲毫誠意啊！”
李正明反唇相譏：“我也看不到葉掌門你有幾分誠意。”
“你錯了，我願意與你談判，正是我最大的誠意體現。否則的話，說句不中聽的，李掌櫃今天會連長安會的大門都進不來。”
李正明沉默了。
歸根結底，他們還是小看了葉天。不光小看了他的能耐，也小看了他的胃口。
該死的，怎麽當初印宿烈就沒能把這混賬殺死！
“你且先把其它條件一並說來。”
“我要卻敵幫搬離應天峰。”
“卻敵幫與我李家有何關係？”
葉天鄙視道：“李掌櫃，誠意呢？誠意呢？誠意呢？”
李家好不容易說服幾家幫派組建卻敵幫，結果至今未能完全控製。葉天一句話就要卻敵幫滾蛋，並且是由李家開這個口，豈不是要李家自己抽自己一耳光，給石建新這幫人發難的理由？
不算吳浩在內，卻敵幫是沒有哪個人入得了李家法眼。但如今卻敵幫也有數百不同程度的武者，假以時日收歸麾下，李家整體實力必將再上一層。這時候搞分裂，前期的投資打水漂不說，所有謀劃都要落到了空處。
與其這樣，還不如多花些錢或者多給幾門武學。
李正明剛要拒絕，葉天已經搶先說道：“其實我拿著應天峰地契，也不是非要李家開這口不可。然而我也不願意當傻瓜反過來幫你們一把，這個條件你們能答應最好，不能答應的話就當我們今天沒見過麵。”語氣中那份悠然，仿佛真像不帶任何威脅似的。
“就這些條件是吧？”
“除非李掌櫃還有別的心病，不然的話就是這些條件了。”
“我需要回去和我大哥商議一下。”
“沒問題。順帶說一句，關於武學秘籍的事，我們先講清楚。我要的是指定的末流武學，你們最好將李家所有的末流武學和基礎武學都帶來，我一本一本選擇。末流武學我看不中的，換成基礎武學也行。不過，倘若我挑不出約定的數量，這個協議就作廢了，我們另外抽空再談。”
“還有，友情提醒，事情拖太久對李家可不是好事，進入新安的宗門一天比一天多，你們懂的。”
“隻要我大哥點頭，我們也無必要在拖延什麽。”李正明說道。
除了少量配套的或威力較強的，其它基礎和末流武學都無所謂拿給葉天當場挑選，反正頂多是被他偷偷再背下兩三門罷了。而且話說回頭，在部分秘笈裏胡亂修改幾句，沒準給葉天挑中，還能給長安會造成麻煩。
念及於此，李正明的心情倒是平複些許。
葉天也非沒想到這點，但有係統在，又怎會在這點給人陷害到？
望著李正明離去的背影，葉天心想：真要能成，那就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