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漆黑,耳旁一陣翅膀扇動的“噗噗”聲,伴隨著“哼哼~哈哈”的尖叫聲不斷,“魅蝠”像馬蜂一樣,窮追不舍地朝我們追來。


    老刀抱著陸蓁蓁,一瘸一拐地在前麵跑著,我也不敢鬆懈,直直跟在後麵。


    突然隻覺得臉上一陣疼痛,像是被一個吸盤吸在臉上一樣,一對爪子在臉上亂抓。


    我伸手朝著臉上抓去,抓著臉上的東西往下拽,這東西身子極軟,吸盤死死吸著我的臉上的皮膚不放。


    我狠狠攥著手裏的東西,卯足了勁兒地往死裏攥。慢慢地那吸盤鬆開了,“吱吱”一陣亂叫。


    直到我把手裏怪物的五髒六腑給擠出來,它才不再掙紮。隨手將這怪物扔在地上。一時間,隻覺得耳邊的“噗噗”聲越來越響。


    “他媽的一個勁兒地跑,隻會拖累他倆,倒不如我在後麵跟這群怪物大戰一場,給老刀和蓁蓁爭取更多的時間!”我擺開架勢,心一橫,要跟這怪物們決一死戰。


    “老刀,你先走!我殿後!”我說著運起“飛雷式”,左右手揮動間,便抓了許多隻“魅蝠”。魅蝠被抓住不能動彈了,漸漸地,嘴裏“哼哼~哈哈”的叫聲,變成“吱吱”地慘叫。


    就在我暗自慶幸的時候,周身四處一陣疼痛,一群不計其數地魅蝠,朝我的頭上,身子上,一通狠抓亂咬,幾隻膽子大的竟朝著我的羊皮襖裏鑽。


    “他媽的!”我大罵一聲,情急之下,脫掉了羊皮襖,將羊皮襖抓在手裏對著蝠群一陣舞動。


    “兄弟!這魅蝠極其難對付!我們先退到那石棺群墓室裏再說!”老刀大喘著氣說道。


    蝠群越聚越多,我忍著身子上被抓的傷口的疼痛,一下撲倒在地,隨之翻滾起來。


    一時間隻聽見,附在我身上的魅蝠“吱吱”亂叫,在我滾動在地上的同時,就這麽給擠壓成了一坨坨肉餅。


    我像車輪一樣,來回在地上滾動著,大聲喊道:“你他媽的!別廢話,讓你走,你就走啊,哪兒那麽多廢話!


    再這麽耗下去,咱們誰也逃不出這鬼地界!”


    “兄弟!……我老刀豈能是貪生怕死之人!就算今天葬身此地……也絕不會丟下兄弟不管!”老刀說著,從他那處也傳來“吱吱”的叫聲。


    聽了一番話,初認識他一副極不正經的模樣,不想竟是這麽重情義的人。心裏想著,交了這朋友,也算是值了,隨手又有幾隻魅蝠被我捏爆了肚子。


    雖然看不清他那邊啥情況,想來他遭遇到了魅蝠的襲擊,也不會好過。


    “媽的!別他媽娘們唧唧的!讓你走,你他媽費啥話!就算你不走,起碼這丫頭……你得給我帶出去!


    我答應了他爹,總不能讓我做言而無信的人吧!別他媽的磨嘰了!快帶這丫頭走!”


    我說著站起身子,隱約看見不遠處兩個身影,一個正揮舞著雙手捕殺著魅蝠,一個躺在地上不動。


    “不好,陸蓁蓁還昏迷不醒!可別被這魅蝠給纏上了,就這一窩窩不計其數的怪物,被纏上的話,用不了多久就給吸成一具幹屍了。”


    我心裏更加擔心起來,摸著墓室通道的牆,朝兩個身影跑過去。


    突然,一陣微弱的火光升起,漸漸地火光越來越亮。猶如地獄裏突然升起一輪紅日,久違的光明讓人驚喜不已。


    “兄弟,快過來!”老刀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一具火把,借著火把灼烈的火苗,對著蝠群就是一陣揮舞。


    我出於好奇,借著火光朝著身後看去,烏壓壓地一群魅蝠,源源不斷地朝我們撲來。


    我瞬間隻覺得頭皮發麻,拔腿就跑。


    這一群群的魅蝠,數量驚人,別說是我這種練過把式的人,能瞬間手到擒來。就算是平常人,也能一抓兩三隻。


    我跑到老刀身後,蹲下身子,朝著陸蓁蓁看過去。還好我及時趕來,幾隻突襲的魅蝠,被我“飛雷式-觀音手”擒來,三下五除二捏爆了肚子。


    我抱起陸蓁蓁,對著老刀大喊:“這天殺的鬼東西,越來越多了!該怎麽辦!”


    老刀舉著火把,不斷朝著魅蝠群揮動。


    隨著“吱吱”幾聲慘叫,幾隻魅蝠便被烤成了肉餅,“噗噗”落地。


    “讓你們這幫怪物得瑟!也虧你刀爺我沒帶孜然粉,要不然你們這幫怪物,全他媽成為刀爺我肚中美味!


    哎!我說兄弟,這東西嘴巴吸在人身上,用不了多久一個活生生的人,就被吸成一個皮娃娃!不僅如此,這怪物的叫聲也是魅惑人心!定力差的人,光聽它這叫聲早就嚇傻了!今個兒我算是小瞧你了,年紀不大,承受能力和定性卻異於常人啊!兄弟,你先走!這幫畜牲交給我,我斷後!”老刀朝我喊著,這種生死關頭,還不忘調侃一番。


    隻見這蝠群見了火把,紛紛不敢前進,烏壓壓一片停止了半空。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抱著蓁蓁一臉嚴肅地說。


    “這魅影笑蝠雖然沒天敵,但是極其怕火!我之前在青海一個墓室裏對付過!兄弟我福大命大,你不用為我擔心。還是多瞅瞅這丫頭,再這麽下去,這丫頭昏迷不醒的,難不成你還要讓她成為這幫畜牲的胃中大餐不成!


    你抱這丫頭先走,我隨後就到!”老刀勸說著,拿著火把迎著蝠群一陣揮舞。


    果然,那烏壓壓一片的蝠群,見了火把不敢靠前,隻是扇著翅膀“哼哼~哈哈”尖叫。


    老刀這麽一說,我心裏也算是放鬆了許多,想必老刀這種刀口上混日子的老油條,見多識廣,一定能應付得來。情急之下不再多想。


    “好!那你多加小心!”我抱起蓁蓁,又回望了一眼還在克製著蝠群的老刀,心一橫,朝著棺群墓室方向跑去。


    跑著跑著,從不遠處一處拐角裏,傳來一陣微弱的亮光。漸漸地,光越來越亮。看著不遠墓室裏發出的光亮,我心裏原本的緊張,才慢慢平靜了許多。


    拐過拐角,石棺群墓室近在眼前。


    心裏萬幸,終於逃到這裏,也不知道老刀那邊情況怎麽樣。


    我輕輕放下還在昏迷的陸蓁蓁,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著氣。


    等了約莫2-3分鍾,始終不見老刀過來,我更加擔心起來。剛要爬起身子,突然聽見不遠處一陣急促的跑步聲。


    我欣喜若狂地站起身子剛要迎上去,


    卻突然覺得不對勁兒……


    隻覺得背後一陣疾風駛來,不等我轉身,一個冰冷的東西,死死頂在了我的後腦勺上!


    “不許動!再動我就開槍!”一個極其洪亮地聲音大喊著。


    我心裏大亂,一陣驚慌!


    不一會兒,又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跑步聲。


    “都給我聽好了,這群盜墓賊!一個也別放過!”隻聽見身後一個男人大喊。


    “是!隊長!”隨之,齊刷刷地一眾回應。


    “我去!啥情況?難道是那幫武警追來了?”我心裏想著,被突如其來的這群人,給搞懵了。


    果然,不一會兒功夫,幾個拿著步槍的武警朝著我對麵跑去。


    就在這時,我對麵傳來一陣大罵:“我草他姥姥!親姥姥!”


    聽這叫罵是老刀無疑了!


    我急忙大喊道:“老刀!快跑!快跑!”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隻見老刀跑進來的同時,幾隻步槍齊刷刷地頂在了老刀的大腦殼上。


    老刀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丟了火把,舉起雙手,一動不動。


    “媽的!你咋不跑!”我抱怨道。


    “嘿!我可不想被那幫怪物,吸血身亡。”老刀說著朝我擠了擠眼。


    “你們膽子夠肥啊!國家的文物,你們也敢動手!說!你們幾個人一起作案?其餘人都在哪裏?如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說話的是一個戴著警帽一身警服的男人。想必這男人就是先前他們口裏喊的隊長了。


    “警察同誌,俺們,俺們隻是鎮上公社的勞力,這不建水庫麽,稀裏糊塗地就進了這墓室,俺們冤枉啊!俺們啥都沒拿!”我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對著警察隊長哭訴道。


    “是啊!警察同誌快帶俺們出去吧!俺還等著回家喂牲口呢!”老刀見我這戲一唱,隨即接上了“台詞”。


    不想,老刀這台詞剛一接上,突然從他懷裏掉出一物件,隻見“怕啦”一聲,一身綠毛的青銅器落在青石板上。


    “臥槽!這下算是徹底完蛋了!”我心裏一陣抱怨,像吃了黃連的啞巴,直直朝著老刀看去。


    老刀無語,默默低下了頭。想必腸子都悔斷了,恨隻恨自己太貪了……


    “還狡辯!這《錯金銀紋青銅犀尊》就是物證!”這警察隊長說著,撿起地上的青銅器,朝著我和老刀眼前晃悠。


    “別人不認識,我還不認識?你就是人稱“摸金聖手”的“老刀”吧?我盯你很久了!這次……看你還怎麽逃出我的手掌心!”警察隊長轉過身子,死死瞪著老刀說道。


    “哎吆喂!今兒個真他媽背!我……我如實交代,如實交代!請求政府從輕處置!我一定坦白!一定坦白!”老刀覺得紙包不住火,在這麽下去就給燒沒了。隨即對著那隊長大喊著,一副改過自新地樣子。


    就在這時,“哼哼~哈哈”地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老刀聽了那“哼哼~哈哈”的尖叫聲,露出一絲笑容,朝著我又是一個勁兒地擠著眼。


    “噔噔噔”……從左麵通道裏,傳來一陣高跟鞋發出的急促的腳步聲。


    “是《錯金銀紋青銅犀尊》,陳隊長!拿過來我看!”一個像夜鶯歌唱一樣好聽的女人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慕容教授,你快看!”陳隊長說著,朝我身後走去。


    我朝著對麵的老刀看過去,原本想要問老刀有沒有法子,逃出這兩麵夾擊的鬼地方。不想,老刀木癡癡地呆在原地。根本聽不到我的叫喊。


    “喂!老刀!老刀……”


    隻見老刀癡呆了一樣,眼珠子一動不動,死死朝著剛剛進來的慕容教授看。


    見老刀那色咪咪的猥瑣相,心裏一陣憂鬱。


    “太美了!”慕容教授讚歎道。


    隨即從老刀的嘴裏,也發出同樣的讚歎:“太……美了……”


    伴隨著“哼哼~哈哈”的一陣奸笑,烏壓壓一片的“魅蝠”,已經毫無防備地朝我們撲來……


    “什麽聲音?”陳隊長警覺地回過了頭。


    看著烏壓壓一片蝙蝠,陳隊長和武警們臉上露出一陣驚恐。


    “哎呀!媽媽……我的親媽!好可怕……好多蝙蝠……”一個陰陽怪氣地聲音大喊著。


    “楊大剛……你們幾個!保護好慕容教授!其餘的人,跟我上!”陳隊長說著掏出手槍,對著突如其來的蝠群一陣激射。


    “楊大剛?幫我進來的那小警察也來了?”還沒等我想完,兩個警察已經押著我和老刀,退到了“八卦石棺群”附近。


    一時間,墓室裏一陣魅蝠“哼哼~哈哈”和槍發出“啪啪啪”的亂響。


    七八個武警端著56式步槍,守著墓室的通道,一陣猛射。


    一個個張牙舞爪的魅蝠,隨著“吱吱”聲落地,地上魅蝠屍體越積越多。


    陳隊長一副極其鎮定的樣子,打完了手裏的子彈,順勢摸出了一個彈夾。就在這時幾隻魅蝠趁勢,朝陳隊長咬了過來。一時間三兩隻的魅蝠死死吸在了陳隊長的臉上!


    陳隊長一手拿著54式手槍,一手朝著臉上的魅蝠抓去。


    “隊長!這蝙蝠太多了,這麽打下去,恐怕……”說話的是那個小警察楊大剛。


    隻見他背起那不順手的步槍,順勢從腰間解下一把56式微型衝鋒槍,對著蝠群一陣火力猛攻。


    “火焰噴射隊!給我上!給我狠狠地燒!”陳隊長大喊著。


    隻見不一會兒功夫,幾個背著火焰噴射器的武警,替換下了陳隊長他們,形成一堵人牆,對著越來越多的蝠群一陣狠燒。


    “哎呀!我的媽呀!好惡心……好可怕!我……我頭好暈……呃……慕容教授,我……我好怕!”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慕容教授那邊人裏傳了過來。


    我朝著那邊看過去,隻見那個陰陽怪氣的人,長的極其白淨的臉上,帶著一副眼鏡,低下頭去,雙手捏著蘭花指,死死捂著耳朵,一陣嘔吐。想必,這家夥就是之前我碰到的那個“半娘們兒”的小齊了。看著他一副“人妖”相,我竟笑了出來。


    “瞅瞅你這點出息!能不能像個男人!”突然一直沒吭聲的慕容教授喝道。


    我隨之朝著那個慕容教授細細看去。


    隻見她如雪的鵝蛋臉上,戴一副無邊框眼睛,即使戴著眼睛,都無法遮擋她如媚狐一樣勾人魂魄的大眼睛。她雙手抱於胸前。一對如春桃大小的胸部,直直頂著上衣,形成一副渾圓誘人的弧線。在一套青色工裝的映襯下,依然不失其高冷美豔,反而更凸現出,那窈窕又不失豐滿的誘人身軀。


    “臥槽!這那是女人!分明就是一狐媚子啊!怪不得老刀看傻了眼!”我心裏感歎著,朝老刀看去……


    隻見老刀掉了魂兒似地,死死瞅著慕容教授不放。


    我心裏一陣好笑,原本緊張的心,一下子給舒緩了許多。也不得不佩服老刀,能在這樣的生死關頭,不忘貪戀美色。


    就在這時,被替換下來的楊大剛,沾著滿是魅蝠血液的臉,滿含著關懷的眼神,朝我看來。我暗自對他微笑回應。


    “我的媽媽……嗚嗚……我好怕!我真的好怕!”耳邊再次傳來那“人妖”的哭泣聲。


    隨著墓室通道處的火焰噴射器的噴發,青石板地上的魅蝠屍體越來越多,堆積成了一座小山。


    伴隨著魅蝠垂死的“吱吱”聲,傳來一陣陣被烤焦的惡臭。


    我望了一眼身旁的陸蓁蓁,她一直就這麽昏迷不醒。


    “隊長!火焰噴射器的燃料就要用完了!接下來怎麽辦?”伴隨著火焰噴射器越來越小的火焰,一個武警轉頭朝著身後射擊的陳隊長喊道。


    “頂住!先頂住再說!”陳隊長說著,打完了換上的微型衝鋒槍,摸了摸口袋,對著慕容教授大喊道:“慕容教授,子彈快打完了!該怎麽辦?”說完,又朝著武警們喊道:“同誌們,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慕容教授!你們先從左麵的通道撤離,這裏我來指揮,你們先撤!”


    “隊長!不好,對麵的通道裏,也有蝠群飛來!”回應的是楊大剛,隻見他端著微型衝鋒槍,對著剛剛從左麵通道裏飛來的蝠群一陣掃射!


    就在這時,慕容教授一個箭步,朝著八卦石棺群前的祭台跑去!


    那“人妖”小齊,原本失聲痛哭的臉上,顯現出莫名的驚慌。


    他死死追著慕容教授身後,一個勁兒地大喊著:“教授!不要啊!一旦關閉了這墓室,咱們誰也別想活著出去了!慕容教授……不要……嗚嗚……不要啊!”


    然而,還是晚了……


    隻見慕容教授那白淨細長的雙手,隨著她渾圓屁股與瘦腰的扭動,慢慢地……慢慢地,祭台上一處獅頭機關輕輕轉動,同時在獅頭機關的轉動下,左右兩側墓室的通道口上,兩扇暗藏的巨大石門,緩緩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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