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拚了命地朝著老刀跑去,心裏不停地叫喊著:“老刀啊老刀!你這根油鍋都榨不透的老油條,一定會大難不死的!”


    等我停在血魑巨大的身影下時,隻見老刀被血魑死死掐著脖子,臉上一片僵白!


    看著之前還嘮嘮叨叨個沒完的老刀,此刻像睡著了一樣的安靜,我隻覺得心裏一陣難過,兩行清淚不禁落下。


    血魑轉過頭,居高臨下地朝我看來。張著了血盆大口,怒吼著,仿佛在炫耀著他的戰果!


    我一把拉過老刀丟在地上的萬靈,隻見明晃晃的刀口上,反射著耀眼的寒光!


    我雙手死死攥著萬靈,“啊!”的一聲咆哮著,眼神中充滿了怒火!朝著血魑大腿刺去!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無比的憤怒過!


    是老刀和此前楊大剛的死,激發了我內心中所有的痛恨!


    此刻,如同我一樣憤怒的萬靈,狠狠刺進了血魑的大腿裏。


    或許,武器用久了,沾滿了如主人性情一樣的靈性!


    萬靈如同一頭複仇的惡狼,刺穿了血魑腿上的戰甲,“啪呲”一聲,戰甲如同破碎的玻璃,紛紛落地。


    萬靈趁機,死死“咬”住了獵物,不啃“鬆口”。


    “呲……”的一聲,隨著被萬靈刺入的血魑大腿上,濺出一股惡臭的黑色液體,如暴雨般撒在我的臉上。


    黑色惡臭液體,隨著萬靈明晃晃的刀口,慢慢地,流淌到了我握著刀柄的手上。


    血魑“嗚……”的一聲痛叫,先前死死握著老刀脖子的手,隨之……慢慢鬆弛下來!


    抬起另一隻大腳,朝著我狠狠踢來。


    隨著血魑連貫的動作,還握著老刀脖子的手,慢慢鬆開。


    “撲通”一聲,老刀僵硬的身子被摔在了青石板上!


    我一個翻滾,拔出了血魑腿上插著的萬靈。躲開了血魑那憤怒的一腳,隨之滾到老刀身前。


    拉著他已經僵硬的身子,朝著開啟的密洞裏跑去。


    血魑發了瘋一樣,用巨拳捶打著墓室裏幾處獸首燭台。


    燭台的火焰並沒有因為它的擊打而熄滅!


    燭台掉落在地上,卻依然閃著漸漸微弱的光芒,死死不肯“閉眼”!


    我拉著老刀的身子,邊朝著開啟的密道處跑著,邊大哭道:“你他媽的!先前不是挺能嚷嚷麽!你倒是說句話!你……你一個人呼呼大睡,連兄弟都不管了?你他媽睜開眼睛,看看!看看……”


    “媽的!就算是你死,我也要把你的屍體帶出去!”


    血魑腿上受了傷,行動慢慢遲緩下來,卻並沒有要停下攻擊的打算!


    就在它一步步追過來的時候!


    突然,它身後,一個渾身血淋淋的“屍體”,慢慢地爬著,爬著,在“他”身後,畫著一道道鮮紅色血跡,慢慢地,“他”,站了起來!


    我心裏一陣驚慌,“啊!”的一聲大叫!


    “這……這血屍是人?是鬼?是敵是友?”


    那血淋淋地“屍體”,一瘸一拐地,一步步緊緊跟在血魑的背後。


    突然,那血淋淋地“屍體”一聲怒吼!


    “啊”!隨之他死死抱住了血魑粗大的右腿!


    “你們……快走!”


    “衛生員!衛生員……快跑!”血淋淋的“屍體”突然朝著我大喊著。


    又隨即朝著蹲在石棺旁的衛生員,大喊著。


    這時,我才想起,那個衛生員還沉浸在,“戰友犧牲”的悲痛世界裏。


    “衛生員!衛生員!你的戰友們,已經犧牲了!醒醒!你他媽的快醒醒!跟我走!跟我走啊!”我邊拉著老刀的屍體,邊朝著衛生員大喊著。


    眼瞅著,離著那密道約莫不到6米的距離,一隻巨大的腳,踩在了洞口旁。


    “吼……”血魑隨之跟近,咆哮著一腳甩開了抱著它右腿的血屍。


    “啊!”被甩出5-6米的血屍,發出一陣痛苦的叫聲!


    我一陣驚慌,拉著老刀的屍體,朝著一處牆角躲去……


    突然!小個子衛生員臉上一陣傻傻地詭笑。


    “嗬嗬……嗬嗬……”


    他舍了命地大跑著,一直跑到血魑跟前!


    一個如巨山一樣高大凶猛的3米屍化血魑,站在它身下的是一個約莫不到1.6米的凡人。


    這……顯得那麽的格格不入……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不到1.6米高的凡人,突然縱身一躍,拚盡全力,死死抱住了血魑的大腿!


    這一跳一抱,對於身穿鎖子戰甲,魁梧凶殘的血魑來講,根本算不得什麽攻擊。


    但,對於一個有血有肉的凡人來講,卻是拚近了全力,去阻止邪惡去繼續殺戮,這是血魑永遠不會有的性情!


    “你們!快走!”衛生員朝著我大喊著。


    看到此時的場景,我落下了眼淚!


    “衛生員!你……你不是它的對手!快!快過去!去密道裏!逃跑!”我邊哭著,邊朝著衛生員大喊道。


    “不要管我!我死也要跟戰友們死在一起!雖然我不會用武器,但我,但我不做孬種!你們快跑!”衛生員喊著的同時,血魑並沒有理會它腿上的“小個子”,怒吼著,朝著躲在一旁的我和老刀走來!


    突然!先前被甩開的血淋淋的“屍體”,又慢慢動了起來!


    “他”忍著疼痛,掙紮著滿是傷痕的手和腳,在一次次摔倒下,終於再次站了起來!


    “他”拚盡全力朝著血魑跑來,死死抱著血魑的另一根腿,大喊著:“沒時間……沒時間了!快跑!”


    就在他喊著話的同時,隻見他一手抱著血魑的大腿,慢慢地,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遙控器!


    在他輕輕按下那遙控器的同時,發出“滴!滴!滴!”的響聲!


    “是……是大剛!大剛……”我死死盯著眼前的血屍,大喊著。


    這血淋淋的“屍體”就是楊剛!


    他……他沒有死!


    “快跑!……快跑!這墓室就要……就要炸了!逃出去!逃出去!好好做人!好好做人!”楊大剛大喊。


    血魑突然左右搖晃著身子,想要把腿上的兩個人甩出去,卻奈何這兩個人卻是無比的堅強,到死都不肯放手!


    我不假思索,趁機,拉著老刀的身子,朝著密道一步步挪動……


    “6米……5米……4……3……2……1”


    密道越來越近!


    我回頭默默看著,這兩個舍己為人的英雄,慢慢地,又淌下來眼睛……


    “大剛!能和你死在一起!我值了!”衛生員微笑著,朝著大剛說著。


    “嘿……傻小子!你一直都不是孬種!”楊大剛回道。


    我“啊”的一聲怒吼著,淌著眼淚,抱起老刀的身子,跳下了密道……


    “撲通”一聲,我和老刀齊刷刷落在了地上。


    突然,“死去”的老刀的屍體,“啊呀!”大叫!


    我嚇得一個顫抖,往身後退了出去……


    “他媽的!咳咳……憋死老子了!”這死去的老刀突然一下直立立地坐了起來!


    “黑兄弟!我們……我們這是在哪兒?”他轉過頭,莫名其妙地朝著我看過來!


    “你……你他媽的!……你到底是人是鬼?”我打著哆嗦,吞吞吐吐問道。


    “哈哈哈哈……你覺得呢?”老刀奸笑道。


    “你……你不會是……是詐屍了吧!你他媽的……已經被那血魑給掐死了!你……你……”


    “我呸!咳咳……我他媽的老刀能這麽輕易死去!想我練了10多年的“憋氣功”能白練了?瞅瞅你小子這點出息!咳咳……”


    “媽的!真的是老刀!你他媽的嚇死我了!你……你沒死!”我激動地一把抱住老刀的身子,大喊道。


    “咳咳……我說,你他媽的,……能不能輕點兒抱!咳咳……我快被你抱散架了!……輕點兒……輕點兒……我又不是大閨女!哎吆……”老刀嬉笑道。


    “你沒死就好!媽的!害得我為你大哭一場!”我鬆了老刀的身子,朝著他罵道。


    “嗬嗬……哎~我說兄弟!咱這是到哪兒了?”老刀一頭霧水地慌忙問道。


    “這……我沒猜錯的話,這就是之前小齊逃跑的那密道!”我回道。


    “呃……哎~慕容''教授……和丫頭呢?”老刀問道。


    “她們,我讓她們先走的,哎!閑話不多說了!咱們趕緊去追慕容教授她們,有啥話!出去再說!”我說著,摸出了腰間的萬靈,“啪”的一聲,彈開了萬靈的取火裝置,又對著牆一陣摩擦,


    萬靈取火裝置上的火芯兒,慢慢燃燒。


    一時間,伸手不見五指的密道裏,一陣通明。


    “嘿!想不到你小子,用起我的萬靈來,一手的順溜啊!”老刀感歎著,朝著我身後,慢慢跟了過來。


    這密道四處是泥土,並沒有那墓室那麽建造的細致。


    約莫隻有一個人那麽寬。


    我和老刀曲著身子,我在前麵,舉著萬靈火把,慢慢朝著未知的前方爬去。


    爬了約莫二十多米,隱約著聽見不遠處一陣“嘩嘩啦啦”的流水聲!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


    一時間,隻覺得這密道晃動著,要坍塌了一樣!


    一陣塵土飛揚,我和老刀瞬間撲倒在地!


    老刀大叫著:“他媽的!這密道要塌了!”


    我拾起不小心丟落在地上的萬靈。幸好沒有被震滅。


    拍打著身上的塵土,靜靜做了起來……


    我掏出那半盒哈德門,雖然盒子被擠扁了,還好,煙卷還有幾棵沒斷。


    我拿出一顆遞到老刀手機,借著萬靈的火,給他點上。自己又點了一顆抽著。


    有掏出三棵煙卷,點著。


    整齊地三根煙卷排在前方。


    “幹嘛呢!兄弟!這密道他媽的都要塌了!你還有這閑心?哎哎哎~那三根給誰點的?莫名其妙!”老刀疑惑道。


    “不!這密道沒塌!是上麵的墓室被炸塌了!”我輕輕回道。


    “嗯?咋回事兒?”老刀疑惑道。


    “是……是大剛他們,為了救咱們!跟血魑占堆加布……同歸於盡了……”我說著輕輕低下頭……


    “是!是楊兄弟!是他們救了咱們?唉……楊兄弟!我老刀欠你一條命啊!”老刀說著,也低下頭,不再說話。


    一直到這半盒哈德門被抽完,我和老刀一直沉浸在悼念楊大剛的世界裏。兩個人都是一陣沉默。


    老刀甩出煙頭,朝著我說:“楊兄弟的救命之恩,咱不能忘!回頭咱換些錢,給楊兄弟他們家裏寄過去!兄弟,咱也別難過了!楊兄弟在天之靈,一路會走好的!咱們……還是先找到慕容教授和丫頭,再說吧!”


    “嗯……是……是該走了!”


    終於,我和老刀一步一挪地出了這密道!


    然而,密道的盡頭卻是一條地下暗河!


    四處還是黑漆漆的,卻始終沒見到慕容教授和陸蓁蓁。


    老刀投了一塊大石頭,“撲通”大石頭落到水裏,呼呼的水花上翻!


    這暗河並不淺,又極寬!誰能意料這暗河裏,不會有什麽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我拿著萬靈火把,朝著河對麵看去,卻啥也看不到!


    我和老刀叫喊著慕容教授和陸蓁蓁,卻始終不見有回應!


    突然,老刀大喊一聲:“他媽的!踩到一隻破棉鞋!人家古人是(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而咱們卻是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有一鞋!他媽的!”


    我一聽老刀講,撿到一隻破棉鞋,突然心裏想到了什麽!


    我朝著老刀大喊:“破棉鞋?哎!老刀!你拿過來我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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