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紀錄片的導演，是南洲企鵝影視分部專門從總部那兒請來的。</p>
以企鵝影視南洲分部的情況，是不可能有規模跟精力去涉及紀錄片的。</p>
紀錄片也遠遠沒有拍攝綜藝節目賺錢。</p>
以前企鵝影視南洲分部為了活下去，都是專門瘋狂輸出綜藝的。</p>
很多人都以為隻要是跟娛樂圈有關的節目，那個節目就會賺大錢，就會投資很多，這其實是錯誤的。</p>
南洲企鵝影視每年都要投資幾十部綜藝，砍掉十幾部看著有虧損風險的綜藝，剩下的才是賺錢的。</p>
但賺錢，也沒想象中那麽賺錢，並不多。</p>
不過，那些綜藝聘請明星去參加，也沒出很多通告費，所以一來二去，製作綜藝才是最劃算的。</p>
</p>
既可以保持一定的熱度，又有大火的可能。</p>
隻要能出一部跨洲綜藝，那一年的業績也絕對有了。</p>
因為對顧徹的重視，所以熊炳東跟總部申請調來一個專門拍攝紀錄片的導演。</p>
總部那邊很爽快地通過了。</p>
一般總部隻會對技術援助進行支持，如果要借技術人才什麽，基本隻給借一個星期到一個月，再多就不行了。</p>
但熊炳東要的是導演拍完一整部紀錄片，那就不是區區一個月就能搞定的。</p>
這名義上是借調，其實都是派個人來幫他們搞，搞出來後業績還算熊炳東的南洲企鵝影視分部。</p>
要不是衝著顧徹此時的名氣，企鵝影視總部也不會這麽大方。</p>
更何況，這是拍攝紀錄片。</p>
紀錄片嘛，大家都知道，爆的可能性不大，但拍出來又得很嚴謹，容易得不償失。</p>
這也是總部這麽痛快放人的原因。</p>
整個飛躍工作室都受邀參與了這一紀錄片的拍攝，後來前來拍攝的劉勳導演覺得人不夠多，於是讓飛躍工作室的員工並入嶺南粵劇團。</p>
把整個嶺南粵劇團忙碌起來的景象也拍攝了進來。</p>
拍攝的過程很簡單，隱隱有種返璞歸真的意味。</p>
許多粵劇演員以為要專門拍一些鏡頭，哪知道劉勳導演一過來，就說一切如常，讓他們隻需要忙著自己的事情就好了。</p>
“你們就當做是有一個沉默的攝像頭放在這兒就行了，我會自己去找素材，這是紀錄片，不是電視劇，沒有多少劇本，我要的是你們的真實反映、真實的生活！”</p>
劉勳導演對大家是這麽說的，但他們也不好真的什麽都不去做。</p>
所以一開始拍攝，演員們都有些拘謹。</p>
後來過了兩三天，發現劉勳導演就真的什麽也沒幹，一天到晚隻是扛著個攝像頭走來走去，也沒怎麽跟演員溝通，這些演員才放下心來。</p>
該去幹什麽，就去幹什麽，沒有那麽喧囂浮躁了。</p>
劉勳導演穿梭在各大劇組裏尋找素材時，顧徹跟羅明理也對接上了，商量著電視劇版《白蛇傳》改編的事。</p>
劇本，一如既往由顧徹操刀，然後交給師傅過目。</p>
顧徹特意叮囑羅明理：“你多看著師傅，最近我很忙，沒空去跟師傅請安，而大師兄要忙著拍攝紀錄片的事，師姐也在忙著溝通海外業務，就你還算清閑。”</p>
“我怕師傅為了盡快將電視劇改編整好，占用了休息時間。”</p>
羅明理眉梢一挑，拍胸脯保證：“你放心，我一定多多看著師傅，不讓他太過操勞！”</p>
羅明理在此保證：“你放心，我就住在師傅附近，我天天看著他，跟他一起吃，會勸著他的。”</p>
忽然，他怔了怔，“等等，剛剛你說什麽？”</p>
顧徹：？</p>
羅明理：“你說你擔心師傅什麽？”</p>
顧徹：“擔心……把電視劇的改編快點弄好？”</p>
羅明理：“臥槽！”</p>
顧徹：？？</p>
他激動地抓住顧徹的手，“你已經把電視劇的改編寫出來了？”</p>
顧徹：“……不然呢，不然我為什麽讓你多多看著師傅，不要讓他太過操勞？”</p>
師傅對粵劇的熱愛，並不比他們任何一個人差。</p>
看顧徹拍攝了多少部《白蛇傳》，每一部都有師傅從旁協助，就知道他一直在關注著粵劇，希望粵劇也能出幾部經典作品，流芳百世。</p>
但師傅終究年紀大了，電視劇的劇本比電影劇本要長很多。</p>
顧徹擔心師傅會急於將電視劇的劇本改好，加班熬夜。</p>
對於一位老人家來說，作息一旦不規律，太傷了。</p>
羅明理倒吸一口涼氣，仿佛是在看妖怪那樣地看著顧徹。</p>
“你才多久說要做電視劇啊，沒幾天就把電視劇的劇本給拿出來了，你也太不是人了吧？”</p>
對此，顧徹都很澹定道：“沒有，我是提前幾個月就開始寫了的，這叫未雨綢繆。”</p>
他是絕對不會承認，他隻花了三天的時間，廢寢忘食嘔心瀝血就把《白蛇傳》的電視劇本給敲了出來。</p>
羅明理：我……</p>
我信你個鬼！</p>
但是，如果不信，他更加接受不了顧徹隻是花了幾天的時間，就把一部幾十集的電視劇給寫了出來。</p>
顧徹給出的理由，還能說是靠著日積月累的時間，慢慢琢磨出來的。</p>
但放在後者，幾天時間就敲出來，那太不正常了。</p>
哪怕是在才華洋溢的編劇，也做不到。</p>
那可是幾十集長篇電視劇啊！</p>
隻有對著劇本照抄，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抄完吧？</p>
不得不說，某一刻，羅明理神奇地觸摸到了真相，然而又很快被自己關上了房門，否決了。</p>
在羅明理跟顧徹交談的時候，他們並不知道，劉勳導演已經把攝像頭慢慢地挪到了他們身上，將這一幕拍攝了下來。</p>
劉勳導演在拿到紀錄片的劇本之後，就已經在腦海裏勾勒出了一個畫麵。</p>
要怎麽拍這部粵劇紀錄片，要用如何形式去表達，他都心有腹稿。</p>
他想要拍的，是將粵劇的高高在上給拉下來，讓看似遙遠的非遺文化接上地氣，變成一個普通平常的日常。</p>
所以，在這部紀錄片裏，他不會過多地去說粵劇的戲服有多麽華麗，粵劇的曆史有多麽厚重，粵劇又是有多麽輝煌。</p>
有時候，讚美之詞太多了，也會讓大眾產生距離感。</p>
“感覺這不是我能玩得起的文化！”</p>
“對不起，我隻是個普通人，玩不起粵劇！”</p>
“太古老了吧，我是現代人，要看點現代的東西！”</p>
——很多初次接觸非遺的觀眾，腦海裏都是這麽個想法。</p>
所以劉勳導演，是要打破這種先天的隔閡，讓粵劇變得平凡大眾，又普通。</p>
於是他果斷地選擇從粵劇演員日常的生活片段入手，記錄演員們的生活。</p>
在樸實無華的生活中，慢慢闡述著粵劇，會給人一種親切感。</p>
“啊，原來粵劇演員也跟我們一樣，為了工作發愁啊！”</p>
“嘖，當一名粵劇演員挺難的，平常時都不能休息，每天都要練嗓！”</p>
“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哪怕隻是個默默無聞的配角，他的技藝也是經過精心打磨的。”</p>
劉勳要的，就是這麽個效果。</p>
同時，他也知道觀眾喜歡看的是什麽。</p>
俊男美女嘛！</p>
哪怕是嚴肅的紀錄片，也不代表不能讓美女帥哥出鏡啊。</p>
顧徹，就是劉勳導演準備的第二張牌。</p>
他並不會給顧徹很多看著就非常明顯的片段，著手於顧徹的日常開始拍攝，撕下了他的神壇，增添了幾分平凡。</p>
劉勳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給顧徹，怕顧徹不答應這麽拍。</p>
但顧徹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加無所謂，說：“沒事，你隨便拍。我不管拍攝的事情，隻要你是按照劇本來拍就好了。如果在劇本上有什麽想要更改的，盡管跟我說。”</p>
如果不是劉勳知道在接下來的拍攝中，還要顧徹配合，用到顧徹，單是顧徹這一番話，活像那些挑擔子不幹的編劇。</p>
比方說那些：我隻管劇本，不管拍攝，需要改劇本再來跟我說。</p>
啊，你要改劇本啊？不好意思，劇本已經定好了，不能更多，你要是要改劇本，那你就把我辭退了吧。</p>
幹活不積極，遇到麻煩跑得比誰都快，挑擔子不幹第一名。</p>
劉勳的助理看著導演拍攝下來的鏡頭，不由有些擔憂。</p>
他左看右看，見周圍沒有人，才小聲地跟劉勳道：“劉導，你沒有將顧徹化妝的樣子拍下去，不怕顧徹來找你麻煩啊？”</p>
助理會這麽問，也不奇怪。</p>
因為劉勳上一部拍攝的紀錄片，剛好要和一位流量小生合作。</p>
那位流量小生在人前對他們很恭敬，表示無論他想怎麽拍都可以。</p>
可一旦進入拍攝狀態，就各種矯揉造作，一大堆助理圍著他轉，不是幫他打理頭發，就是幫他正衣冠。</p>
就他媽一部紀錄片，拍得比大製作的偶像劇還要有牌麵。</p>
把他跟劉導看得目瞪口呆。</p>
但這些都不是劉導要的畫麵，於是趁著演員休息閑暇時，劉導終於拍攝出了幾個滿意的鏡頭，剪輯入了正片。</p>
等發出去後，因為沒有跟那位流量小生的團隊溝通過，人們都在紀錄片裏看見了這位流量小生的“醜照”，好一通嘲諷。</p>
為此，那幾天，劉導可是被流量小生的團隊罵的特別慘，狗血淋頭的那種。</p>
明明沒有違約，但挨批跟個孫子似的。</p>
流量小生的團隊不僅輪番打電話伺候他，還把這件事告發到了企鵝影視的總部去，高層立馬砍了劉勳接下來的好幾個紀錄片。</p>
這次為什麽把他給派過來給南洲分部拍攝，還不是因為別人算來算去，發現這個劉勳在總部是人員最差的，把他派過來做白工，也不會得罪人。</p>
劉勳遲疑了一會兒，道：“等下我再跟顧徹溝通吧。”</p>
他本來想說，顧徹跟他保證過了，隨便他怎麽拍。</p>
但有那位流量小生的前車之鑒，劉勳覺得，還是幹脆讓顧徹看看效果。</p>
免得到時候翻臉不認人。</p>
顧徹，可比之前那位流量小生要名氣更大，在圈子裏的能量也更大。</p>
他可以得罪一些小鮮肉，但卻得罪不起顧徹。</p>
這邊，顧徹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剛想要返回公寓，就被劉導的助理攔了下來。</p>
助理小心翼翼地說：“徹哥，導演喊你過去看看片子。”</p>
顧徹心裏一陣疑惑，但他也沒什麽事，便去看了。</p>
劉勳沒說什麽，隻道：“下午我拍了你跟你師兄的一些討論片段，覺得跟紀錄片裏的一些內容挺符合的，打算用進去，你看看行不行。”</p>
顧徹眉頭輕挑，“沒問題啊，你想怎麽拍就怎麽拍。”</p>
劉勳態度很堅決：“你還是去看看可不可以吧。”</p>
顧徹看了遍內容，沉吟了一會兒，還是想不明白導演這次過來找他是為了什麽。</p>
難道隻是單純看片子？</p>
他斟酌道：“劉導，我隻會寫編劇，不會看拍電影，你拍的難道有什麽地方出錯了，還是要我下次特意調整一下表情？”</p>
他覺得片子裏的自己，神情挺自然的啊，那小眼神也挺活靈活現的。</p>
劉勳臉色一陣古怪，看著顧徹半晌，“你真這麽想？”</p>
顧徹點頭：“對啊，我看不懂，要不你指點指點我？”</p>
劉勳：“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想要問問你，把你素顏的樣子拍下來，可不可以，就跟鏡頭裏的那樣。”</p>
顧徹還以為是什麽事，“當然可以，我跟劉導不是說過了，你想怎麽拍就怎麽拍，如果你覺得我衣衫不整的鏡頭也能出鏡，我也不是不可以犧牲一下。”</p>
劉勳：……</p>
倒也不必這麽敬業，他們拍的又不是小黃色。</p>
劉勳的助理忍不住問：“徹哥，你不怕你的素顏曝光出去，對你的事業有影響嗎？”</p>
顧徹笑了笑：“有什麽影響的啊，我又不靠臉吃飯，雖然我的確可以靠臉吃飯，但我靠的主要是才華。”</p>
“更何況，”他話語一轉，頗為自信地說：“是我的素顏不好看，還是我的姿勢不對？我覺得鏡頭裏的自己也挺帥的啊。”</p>
他還特意問了句：“你們覺得呢？”</p>
劉勳立刻道：“帥，素顏很帥氣！”</p>
助理也立刻道：“你是我見過素顏最帥的人！”</p>
……</p>
等顧徹離開後，劉勳跟助理麵麵相覷。</p>
助理不敢置信地說：“就這麽……過關了？”</p>
劉勳不知想到了什麽，歎了口氣：“顧徹不在乎這些，也對，他有的是才華，不用靠臉。”</p>
助理看向導演，有些不解地問：“那你為什麽還要歎氣？”</p>
劉勳悠悠道：“我是在羨慕南洲分部的人，居然能跟顧徹這麽好脾氣的明星合作，流量擔當為人可靠又沒有架子，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調到南洲來。”</p>
但這也是說說而已。</p>
哪怕他在總部不受重視，但總部那兒得到的提成，可比小小的南洲分部要多得多。</p>
除非……</p>
他搖了搖頭，沒有往下深想，因為知道不可能。</p>
除非，顧徹真的跟南洲企鵝影視分部達成了戰略合作，那才值得他投資下注，過來追隨顧徹。</p>
以企鵝影視南洲分部的情況，是不可能有規模跟精力去涉及紀錄片的。</p>
紀錄片也遠遠沒有拍攝綜藝節目賺錢。</p>
以前企鵝影視南洲分部為了活下去，都是專門瘋狂輸出綜藝的。</p>
很多人都以為隻要是跟娛樂圈有關的節目，那個節目就會賺大錢，就會投資很多，這其實是錯誤的。</p>
南洲企鵝影視每年都要投資幾十部綜藝，砍掉十幾部看著有虧損風險的綜藝，剩下的才是賺錢的。</p>
但賺錢，也沒想象中那麽賺錢，並不多。</p>
不過，那些綜藝聘請明星去參加，也沒出很多通告費，所以一來二去，製作綜藝才是最劃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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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可以保持一定的熱度，又有大火的可能。</p>
隻要能出一部跨洲綜藝，那一年的業績也絕對有了。</p>
因為對顧徹的重視，所以熊炳東跟總部申請調來一個專門拍攝紀錄片的導演。</p>
總部那邊很爽快地通過了。</p>
一般總部隻會對技術援助進行支持，如果要借技術人才什麽，基本隻給借一個星期到一個月，再多就不行了。</p>
但熊炳東要的是導演拍完一整部紀錄片，那就不是區區一個月就能搞定的。</p>
這名義上是借調，其實都是派個人來幫他們搞，搞出來後業績還算熊炳東的南洲企鵝影視分部。</p>
要不是衝著顧徹此時的名氣，企鵝影視總部也不會這麽大方。</p>
更何況，這是拍攝紀錄片。</p>
紀錄片嘛，大家都知道，爆的可能性不大，但拍出來又得很嚴謹，容易得不償失。</p>
這也是總部這麽痛快放人的原因。</p>
整個飛躍工作室都受邀參與了這一紀錄片的拍攝，後來前來拍攝的劉勳導演覺得人不夠多，於是讓飛躍工作室的員工並入嶺南粵劇團。</p>
把整個嶺南粵劇團忙碌起來的景象也拍攝了進來。</p>
拍攝的過程很簡單，隱隱有種返璞歸真的意味。</p>
許多粵劇演員以為要專門拍一些鏡頭，哪知道劉勳導演一過來，就說一切如常，讓他們隻需要忙著自己的事情就好了。</p>
“你們就當做是有一個沉默的攝像頭放在這兒就行了，我會自己去找素材，這是紀錄片，不是電視劇，沒有多少劇本，我要的是你們的真實反映、真實的生活！”</p>
劉勳導演對大家是這麽說的，但他們也不好真的什麽都不去做。</p>
所以一開始拍攝，演員們都有些拘謹。</p>
後來過了兩三天，發現劉勳導演就真的什麽也沒幹，一天到晚隻是扛著個攝像頭走來走去，也沒怎麽跟演員溝通，這些演員才放下心來。</p>
該去幹什麽，就去幹什麽，沒有那麽喧囂浮躁了。</p>
劉勳導演穿梭在各大劇組裏尋找素材時，顧徹跟羅明理也對接上了，商量著電視劇版《白蛇傳》改編的事。</p>
劇本，一如既往由顧徹操刀，然後交給師傅過目。</p>
顧徹特意叮囑羅明理：“你多看著師傅，最近我很忙，沒空去跟師傅請安，而大師兄要忙著拍攝紀錄片的事，師姐也在忙著溝通海外業務，就你還算清閑。”</p>
“我怕師傅為了盡快將電視劇改編整好，占用了休息時間。”</p>
羅明理眉梢一挑，拍胸脯保證：“你放心，我一定多多看著師傅，不讓他太過操勞！”</p>
羅明理在此保證：“你放心，我就住在師傅附近，我天天看著他，跟他一起吃，會勸著他的。”</p>
忽然，他怔了怔，“等等，剛剛你說什麽？”</p>
顧徹：？</p>
羅明理：“你說你擔心師傅什麽？”</p>
顧徹：“擔心……把電視劇的改編快點弄好？”</p>
羅明理：“臥槽！”</p>
顧徹：？？</p>
他激動地抓住顧徹的手，“你已經把電視劇的改編寫出來了？”</p>
顧徹：“……不然呢，不然我為什麽讓你多多看著師傅，不要讓他太過操勞？”</p>
師傅對粵劇的熱愛，並不比他們任何一個人差。</p>
看顧徹拍攝了多少部《白蛇傳》，每一部都有師傅從旁協助，就知道他一直在關注著粵劇，希望粵劇也能出幾部經典作品，流芳百世。</p>
但師傅終究年紀大了，電視劇的劇本比電影劇本要長很多。</p>
顧徹擔心師傅會急於將電視劇的劇本改好，加班熬夜。</p>
對於一位老人家來說，作息一旦不規律，太傷了。</p>
羅明理倒吸一口涼氣，仿佛是在看妖怪那樣地看著顧徹。</p>
“你才多久說要做電視劇啊，沒幾天就把電視劇的劇本給拿出來了，你也太不是人了吧？”</p>
對此，顧徹都很澹定道：“沒有，我是提前幾個月就開始寫了的，這叫未雨綢繆。”</p>
他是絕對不會承認，他隻花了三天的時間，廢寢忘食嘔心瀝血就把《白蛇傳》的電視劇本給敲了出來。</p>
羅明理：我……</p>
我信你個鬼！</p>
但是，如果不信，他更加接受不了顧徹隻是花了幾天的時間，就把一部幾十集的電視劇給寫了出來。</p>
顧徹給出的理由，還能說是靠著日積月累的時間，慢慢琢磨出來的。</p>
但放在後者，幾天時間就敲出來，那太不正常了。</p>
哪怕是在才華洋溢的編劇，也做不到。</p>
那可是幾十集長篇電視劇啊！</p>
隻有對著劇本照抄，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抄完吧？</p>
不得不說，某一刻，羅明理神奇地觸摸到了真相，然而又很快被自己關上了房門，否決了。</p>
在羅明理跟顧徹交談的時候，他們並不知道，劉勳導演已經把攝像頭慢慢地挪到了他們身上，將這一幕拍攝了下來。</p>
劉勳導演在拿到紀錄片的劇本之後，就已經在腦海裏勾勒出了一個畫麵。</p>
要怎麽拍這部粵劇紀錄片，要用如何形式去表達，他都心有腹稿。</p>
他想要拍的，是將粵劇的高高在上給拉下來，讓看似遙遠的非遺文化接上地氣，變成一個普通平常的日常。</p>
所以，在這部紀錄片裏，他不會過多地去說粵劇的戲服有多麽華麗，粵劇的曆史有多麽厚重，粵劇又是有多麽輝煌。</p>
有時候，讚美之詞太多了，也會讓大眾產生距離感。</p>
“感覺這不是我能玩得起的文化！”</p>
“對不起，我隻是個普通人，玩不起粵劇！”</p>
“太古老了吧，我是現代人，要看點現代的東西！”</p>
——很多初次接觸非遺的觀眾，腦海裏都是這麽個想法。</p>
所以劉勳導演，是要打破這種先天的隔閡，讓粵劇變得平凡大眾，又普通。</p>
於是他果斷地選擇從粵劇演員日常的生活片段入手，記錄演員們的生活。</p>
在樸實無華的生活中，慢慢闡述著粵劇，會給人一種親切感。</p>
“啊，原來粵劇演員也跟我們一樣，為了工作發愁啊！”</p>
“嘖，當一名粵劇演員挺難的，平常時都不能休息，每天都要練嗓！”</p>
“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哪怕隻是個默默無聞的配角，他的技藝也是經過精心打磨的。”</p>
劉勳要的，就是這麽個效果。</p>
同時，他也知道觀眾喜歡看的是什麽。</p>
俊男美女嘛！</p>
哪怕是嚴肅的紀錄片，也不代表不能讓美女帥哥出鏡啊。</p>
顧徹，就是劉勳導演準備的第二張牌。</p>
他並不會給顧徹很多看著就非常明顯的片段，著手於顧徹的日常開始拍攝，撕下了他的神壇，增添了幾分平凡。</p>
劉勳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給顧徹，怕顧徹不答應這麽拍。</p>
但顧徹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加無所謂，說：“沒事，你隨便拍。我不管拍攝的事情，隻要你是按照劇本來拍就好了。如果在劇本上有什麽想要更改的，盡管跟我說。”</p>
如果不是劉勳知道在接下來的拍攝中，還要顧徹配合，用到顧徹，單是顧徹這一番話，活像那些挑擔子不幹的編劇。</p>
比方說那些：我隻管劇本，不管拍攝，需要改劇本再來跟我說。</p>
啊，你要改劇本啊？不好意思，劇本已經定好了，不能更多，你要是要改劇本，那你就把我辭退了吧。</p>
幹活不積極，遇到麻煩跑得比誰都快，挑擔子不幹第一名。</p>
劉勳的助理看著導演拍攝下來的鏡頭，不由有些擔憂。</p>
他左看右看，見周圍沒有人，才小聲地跟劉勳道：“劉導，你沒有將顧徹化妝的樣子拍下去，不怕顧徹來找你麻煩啊？”</p>
助理會這麽問，也不奇怪。</p>
因為劉勳上一部拍攝的紀錄片，剛好要和一位流量小生合作。</p>
那位流量小生在人前對他們很恭敬，表示無論他想怎麽拍都可以。</p>
可一旦進入拍攝狀態，就各種矯揉造作，一大堆助理圍著他轉，不是幫他打理頭發，就是幫他正衣冠。</p>
就他媽一部紀錄片，拍得比大製作的偶像劇還要有牌麵。</p>
把他跟劉導看得目瞪口呆。</p>
但這些都不是劉導要的畫麵，於是趁著演員休息閑暇時，劉導終於拍攝出了幾個滿意的鏡頭，剪輯入了正片。</p>
等發出去後，因為沒有跟那位流量小生的團隊溝通過，人們都在紀錄片裏看見了這位流量小生的“醜照”，好一通嘲諷。</p>
為此，那幾天，劉導可是被流量小生的團隊罵的特別慘，狗血淋頭的那種。</p>
明明沒有違約，但挨批跟個孫子似的。</p>
流量小生的團隊不僅輪番打電話伺候他，還把這件事告發到了企鵝影視的總部去，高層立馬砍了劉勳接下來的好幾個紀錄片。</p>
這次為什麽把他給派過來給南洲分部拍攝，還不是因為別人算來算去，發現這個劉勳在總部是人員最差的，把他派過來做白工，也不會得罪人。</p>
劉勳遲疑了一會兒，道：“等下我再跟顧徹溝通吧。”</p>
他本來想說，顧徹跟他保證過了，隨便他怎麽拍。</p>
但有那位流量小生的前車之鑒，劉勳覺得，還是幹脆讓顧徹看看效果。</p>
免得到時候翻臉不認人。</p>
顧徹，可比之前那位流量小生要名氣更大，在圈子裏的能量也更大。</p>
他可以得罪一些小鮮肉，但卻得罪不起顧徹。</p>
這邊，顧徹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剛想要返回公寓，就被劉導的助理攔了下來。</p>
助理小心翼翼地說：“徹哥，導演喊你過去看看片子。”</p>
顧徹心裏一陣疑惑，但他也沒什麽事，便去看了。</p>
劉勳沒說什麽，隻道：“下午我拍了你跟你師兄的一些討論片段，覺得跟紀錄片裏的一些內容挺符合的，打算用進去，你看看行不行。”</p>
顧徹眉頭輕挑，“沒問題啊，你想怎麽拍就怎麽拍。”</p>
劉勳態度很堅決：“你還是去看看可不可以吧。”</p>
顧徹看了遍內容，沉吟了一會兒，還是想不明白導演這次過來找他是為了什麽。</p>
難道隻是單純看片子？</p>
他斟酌道：“劉導，我隻會寫編劇，不會看拍電影，你拍的難道有什麽地方出錯了，還是要我下次特意調整一下表情？”</p>
他覺得片子裏的自己，神情挺自然的啊，那小眼神也挺活靈活現的。</p>
劉勳臉色一陣古怪，看著顧徹半晌，“你真這麽想？”</p>
顧徹點頭：“對啊，我看不懂，要不你指點指點我？”</p>
劉勳：“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想要問問你，把你素顏的樣子拍下來，可不可以，就跟鏡頭裏的那樣。”</p>
顧徹還以為是什麽事，“當然可以，我跟劉導不是說過了，你想怎麽拍就怎麽拍，如果你覺得我衣衫不整的鏡頭也能出鏡，我也不是不可以犧牲一下。”</p>
劉勳：……</p>
倒也不必這麽敬業，他們拍的又不是小黃色。</p>
劉勳的助理忍不住問：“徹哥，你不怕你的素顏曝光出去，對你的事業有影響嗎？”</p>
顧徹笑了笑：“有什麽影響的啊，我又不靠臉吃飯，雖然我的確可以靠臉吃飯，但我靠的主要是才華。”</p>
“更何況，”他話語一轉，頗為自信地說：“是我的素顏不好看，還是我的姿勢不對？我覺得鏡頭裏的自己也挺帥的啊。”</p>
他還特意問了句：“你們覺得呢？”</p>
劉勳立刻道：“帥，素顏很帥氣！”</p>
助理也立刻道：“你是我見過素顏最帥的人！”</p>
……</p>
等顧徹離開後，劉勳跟助理麵麵相覷。</p>
助理不敢置信地說：“就這麽……過關了？”</p>
劉勳不知想到了什麽，歎了口氣：“顧徹不在乎這些，也對，他有的是才華，不用靠臉。”</p>
助理看向導演，有些不解地問：“那你為什麽還要歎氣？”</p>
劉勳悠悠道：“我是在羨慕南洲分部的人，居然能跟顧徹這麽好脾氣的明星合作，流量擔當為人可靠又沒有架子，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調到南洲來。”</p>
但這也是說說而已。</p>
哪怕他在總部不受重視，但總部那兒得到的提成，可比小小的南洲分部要多得多。</p>
除非……</p>
他搖了搖頭，沒有往下深想，因為知道不可能。</p>
除非，顧徹真的跟南洲企鵝影視分部達成了戰略合作，那才值得他投資下注，過來追隨顧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