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銘,你聽好了!”佟錘嘿嘿一笑,踏上一步大聲說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哈哈哈……”所有人捧腹大笑,清璿瞪了他一眼,不禁一陣臉紅。


    佟錘得意笑道:“自己給自己叫好,算不上好。大夥說好才是真的好,大夥說我對得好不好!”


    “好——”眾武者一起起哄,聲震四野。


    聽雨軒中眾少女一愣之後,紅著臉紛紛咒罵:“這死胖子,太下流了!”“斯文敗類,也想和銘少比文采,去死吧!”……又一片瓜果點心砸了過去,周圍眾武者早有準備,幾十道身影飛躥而出,頓時一搶而空。


    南宮銘眉頭一皺,冷哼道:“陳嶽,如此粗鄙下流的對子,你們也說得出來,也不怕唐突身邊的佳人?”


    此言一出,幾百道憤怒目光驟然澆築在佟錘身上,隻聽有人咬牙道:“這家夥居然敢在仙子麵前出此汙言穢語,簡直該死。”“何止該死,簡直就該挫骨揚灰,瞧它把仙子的臉都氣紅了。”“不行,不能讓這種齷齪之人留在仙子身邊,我要去保護仙子。”……


    佟錘一縮脖子,趕緊躲到陳嶽身後。陳嶽搖了搖頭,笑道:“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到底是佟錘言語汙穢,還是你的心齷齪?至少銘少的某些愛好,我們是沒有的!”


    眾人一愣,不禁小聲議論:“難道這位‘小王爺’還有什麽別的癖好?”


    “你們不知道啊……據說這位小王爺喜歡逛‘南園’……”


    “呃……針尖對麥芒?”


    ……


    悉索的議論聲順著晚風飄進聽雨軒,眾少女臉色微變,不由看向粉衣少女,隻見此時的她貝齒緊咬紅唇,俏臉繃得鐵青。宮裝女子柳眉微揚,抿了抿紅唇,還是沒說出什麽。


    南宮銘大怒,吼道:“陳嶽,你以為誹謗本少,就可以掩蓋你不學無術的事實?像你這樣粗鄙的學識和智力,簡直都配不上你卑劣的血脈和資質。”


    陳嶽眉頭一皺,冷笑道:“既然你要跟我對對子,那就聽好了……修士十年聚氣,百年換骨,千年踏月摘星!”


    全場鴉雀無聲,清璿的眼中漸漸亮起精光,心潮為之澎湃:“如此腐朽的地方,此子居然能對出如此高潔的詞句,難道他真的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


    聽雨軒中眾少女同樣呆住,嬌柔的眉宇間不禁多了一股莫名的英氣。即便身為千金小姐,芳心的深處也不乏一股強者的心念。就連始終陰陽怪氣的錦衣胖子,瞳孔深處也漸漸亮起一縷奪目的寒光。試問天下蒼生,誰不想問道長生,誰不想主宰命運……


    宮裝女子緊盯著陳嶽,喃喃念道:“男人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通天知命;修士十年聚氣,百年換骨,千年踏月摘星……好一股內聖外王的氣質,好一顆百折不撓的道心……絕對,這才是真正的絕對……”


    隨即她又發現,少年明澈的目光後,赫然是一顆同樣明澈的心。她又不由看向身邊的粉衣少女,隻見她紅唇微張,神情錯愕,目光晦暗不定,仿佛見了鬼一樣……


    小湖周圍,一股激揚的信念在眾人心中凝聚,一股奔騰的氣韻在湖麵上攀升,似要滌蕩這糜爛的紅塵。修煉之初,誰不是抱著一顆強者之心。磨難之時,誰沒有一股淩雲之誌。而今天,自己怎麽這麽無聊,來這裏看熱鬧起哄……


    幾十個青年幾乎同時攤開手掌,看著掌心那精致鮮亮的瓜果點心,更是羞愧難當。“噗通”一聲,不知是誰帶頭。其餘人不再猶豫,紛紛扔出了美人之物。


    “他們……”眾少女臉色陰沉,仿佛被所有人一起戲耍了一番,心中又升起一股莫名怒火。紅衣少女氣得咬牙道:“鳳姐姐說得沒錯,天下男人皆薄幸。剛才還當我們是仙女,轉眼就將我們棄之如敝履……都是那個陳嶽挑撥的!”


    粉衣少女的臉色同樣難看,宮裝女子雖沒扔過東西,神情也陰沉下來……


    “啪—,啪—,啪—”淩波廳前突然響起三聲清脆有力的掌聲,赫然是那天仙般的女子在拍手。隨即掌聲雷動,口哨聲再次響起,振聾發聵,卻沒有半點起哄的韻味。


    再也沒人多看聽雨軒一眼,眾少女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她們身為金枝玉葉,一起拋頭露麵居然沒人多看一眼,是可忍孰不可忍。


    南宮銘的臉色同樣陰沉,心中怒火熊熊:“這掌聲本該屬於本少,隻有本少才配獲得如此掌聲,居然無視本少的存在,你們全都該死……陳嶽那個廢物居然能對出如此驚豔的詞句,這怎麽可能?修士十年聚氣,百年換骨,千年踏月摘星……我的‘女子十三豆蔻,十四及笄,十五閉月羞花’與之相比,簡直低俗不堪……本少簡直就成了襯托他不世才華的紈絝子弟,是可忍孰不可忍……”


    更要命的是,這文鬥不比武鬥。比武輸了也留不下什麽痕跡,還可以找諸般理由推諉,還可以請人助拳,還可以再找場子。


    而“文鬥”出口成章,落筆成字。一旦輸了,就是鐵證如山。今後隻要有人說起今天這副對聯,他南宮銘就是笑柄。似乎就連佟錘的“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都比他的下聯更有滋味……


    南宮銘越想越是憤怒,盯著陳嶽殺心暗動:“隻有你的鮮血,才能洗刷我的恥辱,你必須要死……”


    孫侯眉頭一皺,急道:“王兄,快,再出對子,對死他!”


    一旁的錦衣青年用折扇敲著額頭,沉吟道:“從剛才一聯來看,一般的對子還難不住他。我晚上沒吃飽,文思有些不濟,不如暫避鋒芒。以我們的實力和勢力,無論是輕功暗器還是蠻力毒藥,都能把打得他連媽都不認識,何必跟他咬文嚼字呢。”


    ……


    陳嶽向南宮銘微微一笑,和清璿並肩坐下,也學著她端起一杯茶閉眼輕品,身心一陣舒坦。


    湖心石舫上,程野俊也跟著鼓掌,隨後抱拳道:“按照本店的老規矩,如果有人不認可嶽少享用‘九州盛宴’的資格,可以提出異議,不知還有哪位朋友願助銘少一臂之力。當然,如果銘少贏了有人不服,可以繼續挑戰,直到本店奉上整桌宴席。”


    他話音一落,望月樓邊又響起一聲狂放的大笑:“厲某正好餓了,就不客氣了!”一道黑影應聲而起,“轟隆”一聲砸在望月樓頂,瓦礫紛飛,月光下赫然顯出個虎背熊腰的黑衣壯漢。


    “嶽少一語驚醒夢中人,卻不知真實功夫如何,小女子誠心領教!”隨著一陣蕩心動魄的嬌笑,又一道倩影躍上了“望月樓”頂,月光下顯出一個嫵媚妖嬈的黑衣少婦。


    “這種能白吃白喝白出名的好事,怎麽能少我白麵生?”隨著一聲爽朗的笑聲,又一個白衣青年飛上了望月樓。四個成名武師和三個世家公子站在一起,端的是氣勢如虹,震懾全場。


    聽雨軒中,錦衣胖子壓低聲音介紹道:“‘鐵齒人熊’厲千鈞,‘散花魔女’封三姑,‘百裏夜遊’白麵生……再加上那個趙飛雁,無論是比輕功暗器,還是比氣力毒藥,嶽少都毫無勝算。”說著微微搖頭,顯得很是不屑。


    “多多,我用這支水晶鳳釵賭嶽少輸,剛才可是你要玩的,不許反悔!”紅衣少女目光一亮,當先發難。


    其餘少女反應過來,紛紛取出首飾附和:“多多,我這對耳環賭嶽少輸。”“我這隻金釵賭嶽少輸!”“我這條項鏈賭嶽少輸!”“我這條手鏈賭嶽少輸!”……


    白衣少女微微皺眉,不忿道:“賭這些破爛有什麽意思,敢不敢賭衣服,我打賭可是從來沒輸過的!”


    眾少女愣住,紛紛羞紅了臉。宮裝女子啞然失笑,錦衣胖子反而羞得不忍猝視。


    白衣少女又問一直沒說話的粉衣少女:“燕姐,你要不要也跟一注。我還有一串安神香珠,就賭你胸前那塊玉佩。”


    粉衣少女一驚,低頭看向胸口,臉色一陣陰晴,終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與此同時,三個白衣壯漢飛身上了湖心石舫,程野俊向眾人一抱拳,朗聲介紹道:“今天負責幫廚的是有‘千手羅漢’之稱的福如海,負責掌刀的是有‘百變神刀’之稱的陸德方,負責掌勺的是有‘冰火魔神’之稱的束西山。三位皆是我‘鼎門’高足,今日學成下山,今日向各位朋友獻醜了!”


    話音一落,隻見火光前福如海的身形忽然模糊,十幾道人影在各種食材之間穿梭起來,一雙手則仿佛變成了幾十雙手,一份份食材在灶台上迅速排開,端的是名目清晰,有條不紊。


    陸德方緩緩握住一把短刃,左手拋起一隻蘿卜用刀刃來回一刮,蘿卜皮便一分二,崩飛開去。他出手如風,右手中寒光連閃。不過十幾個呼吸,一灶台蔬果配料便被褪去了皮屑,形態分毫未損。


    他又換了一把菜刀,刀光化作一片寒光罩向案板。隻聽雨打芭蕉,震耳欲聾……


    福如海隨後將不同食材收進不同的盤子,其中一盤菜被他隨手一掂。一股食材在空中散開,隻見細的晶瑩如豆芽,薄的透明如琥珀,在火光前仿佛一道絢麗的霓虹飛向束西山麵前的鐵鍋。


    此時,鍋中清水初沸,明豔食材又在鍋中翻滾起來,猶如陽光下激蕩的浪花,奪目而壯觀,陣陣芳香滾滾飄散,讓人食指大動。


    程野俊朗聲介紹道:“第一道菜名為‘八仙過海’,乃是取竹筍、甘草、蘿卜、香菜、薄荷、梅子、山藥、黃瓜等八種新鮮食材清炒的一味開胃菜!”說完,第一盤菜正好出鍋。


    “好—”所有人目光大量,齊聲歡呼,再也沒人多看望月樓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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