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人控訴完時,看向南宮福的目光已是一片通紅,殺機畢露。就連春雨四女也是神情肅然,欲將南宮福殺之而後快。


    南宮福似知道自己即將麵對什麽,臉色漸漸蒼白,身體瑟瑟發抖,看著眾人老淚橫流。


    周青雲揚了揚飛劍,起身說道:“我們就是看不慣南宮家喪盡天良,所以才來解救你們。現在虎園是我們地盤,你們可以走了!”


    幾人如蒙大赦,轉身就要離去。小玉“噗通”一聲跪下,哭求道:“劍仙,我從小就被賣進了南宮府,現在還能去哪裏……隻要劍仙收留,奴婢願意給劍仙當牛做馬。”


    “是啊劍仙,我們早就無家可歸……這樣一走,一樣是生不如死啊……”說話之間,又有十餘少女請求留下。


    劉二武也一抱拳說道:“劍仙,各位前輩。隻要能保我雙親,在下願意效犬馬之勞。”


    又有幾個武者相視一眼,也跟著抱拳。其餘人則甚是猶豫,似乎還在權衡利弊。


    陳嶽正想該如何取舍,周青雲卻拿起桌上銀刀一扔,說道:“想留下來也不是不行,隻需在南宮福身上桶上一刀。”


    銀刀“當啷”一聲落在南宮福麵前,眾人一個激靈。南宮福臉色大變,猛地掙紮起來,嘴中不斷嘶吼。也不知他身上綁的是什麽結,越掙紮越緊,頓時勒得他麵紅耳赤。


    眾人倒吸涼氣,看向周青雲的目光頓時充滿了驚恐。這少年不過十五六歲年紀,居然能使出老辣的手段,不愧是劍仙中人……


    周青雲見眾人猶豫,也不著急,拿起一個果子扔進嘴裏。


    劉二武不禁重新打量這位年輕劍仙,暗暗思忖:“原以為此子是個熱血少年,沒想到還有如此心機,或許真能在這裏立住腳和南宮家鬥上一鬥。之前隻想借助他們保全父母,現在看來,他們倒是值得我效忠。”


    他心一橫,當先上前撿起銀刀,盯著南宮福冷笑道:“你作惡多端,今天就是你的報應!”說著一刀插入南宮福腹中,又猛地拔出。


    南宮福身軀劇震,腹下血如泉湧,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周青雲笑道:“二武兄弟,今後我們就是同道了,坐!”說著一指下手的案幾。


    “多謝劍仙前輩主持公道!”劉二武受寵若驚,扔下銀刀抱拳一揖,就在南宮福對麵坐下。


    小玉銀牙一咬,衝上前撿起銀刀,猛地插在南宮福兩腿之間,罵道:“畜生,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


    “嗚——”南宮福狂吼一聲,雙眼一翻暈了過去,身下血如泉湧。


    眾人明白過來,這是要他們遞“投名狀”啊。南宮福今天肯定是個死,之所以讓留下來的在他身上插一刀,就是絕了他們再投靠南宮府的念想,這一招不可謂不狠。


    之前還在權衡的人再不猶豫,紛紛向後退去。他們在虎園隻要想得開,也可以跟著好吃、好喝、好玩、好睡,一旦和南宮家為敵,日後保不齊就是一死,這個賬傻子都會算。


    但凡還有退路的,都退向了門外。最後選擇留下的隻有劉二武和三個武士,小玉和十一個少女,他們不但沒有退路,而且和南宮家仇深似海。


    南宮福頭顱低垂,死得不能再死。大廳中鮮血流淌,腥氣逼人。其餘數十人站在大殿門口瑟瑟發抖,等著周青雲最後發話。陳嶽看在眼裏,心中豁然開朗,拿了隻托盤走到屏風後,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百兩碎銀子,招呼道:“二武,給他們每人發一兩銀子做盤纏。”


    眾人再次愣住,他們可是南宮家的人啊,嶽少不但救他們出火坑,還給他們發盤纏,這是什麽情懷……心底不禁湧起幾分感激,眼見劉二武端著托盤過來,紛紛向七人抱拳一揖,拿起一錠銀子告辭而去。


    眾人走後,劉二武端回托盤,裏麵還剩二十多兩碎銀子。陳嶽笑道:“這些錢你們分了吧,算是你們這個月的份利。燕兒,下麵的事情你熟,你去安排他們。”


    “嗯!”上官燕答應一聲,取出玉牌對著南宮福的屍體一揮,一股灰氣湧出,在屍體上一卷而回,原地便隻剩一堆破衣服,竟連斑駁的血跡也不見了。


    劉二武等人頓時呆住,周青雲鬆了口氣,欣然招呼:“快,先把那隻全羊端上來!”


    眾人精神一振,不由饞涎欲滴。劉二武看了三個武者一眼,抱拳道:“我們先去巡夜,別讓他們順走了東西。”


    陳嶽才和他們認識,也不習慣和他們進餐,用銀刀削下一隻羊後腿扔給他,笑道:“那你們先去忙,這個拿去宵夜。”


    三人欣然退下,更確信自己沒站錯隊……


    鐵木閘門轟然落下,各處燈火相繼熄,整座莊園隻剩他們二十幾人,一片寧靜。


    上官燕重新給十二個少女安排了差事,便吩咐她們先回屋休息。一行人吃飽喝足後走出大殿,陳嶽站在平台上指著湖邊七座閣樓說道:“大家各選一座,以後就住這裏了。”


    春雨直接指向西麵三座閣樓說道:“男東女西,我們就住那邊。”


    周青雲立即指向東邊第二座八角樓說道:“我和清璿住那裏。”


    春蟬隨後指向第三座十字形閣樓說道:“我也和春荷住那裏。”


    從外觀上看,最大氣的明顯是旁邊的一座山形閣樓,第一層五間正方,第二層三間正方,第三層是一座四角涼亭,不過白麵生剛死在裏麵,現在還有陣陣血腥透出。


    陳嶽笑道:“看來這間鬼屋隻有我來住了。”


    “死鬼不住鬼屋住哪裏。”上官燕向他一笑,當先進了閣樓。


    陳嶽愕然,這是要和自己一起住?他搖了搖頭,向殿後走去。


    殿後有兩間大屋,左邊是廚房,各種珍饈美味還在灶上,大半菜肴隻完成了一半。廚房後麵是獸欄,裏麵還圈著幾十隻雞、鴨、黃羊和一頭奶牛。右邊是庫房,除了幾十壇還沒開封的原漿老酒,就是各種器物。


    之前侍女們一律住在山上的小屋中,屋子沒有門,隻掛著一道簾子。屋中一律是一張大床,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任何人都可以隨時進去享受她們的身體。


    護院則駐在園子門口幾座排房裏,對麵則是馬廄,裏麵還係著十幾匹高頭大馬。整座莊園占地百畝,周圍是一圈木柵欄。


    上官燕讓十二個少女論了序齒,重新以“春夏秋冬、風花雪月、梅蘭竹菊”十二字為她們取名,一律排“玉”字輩。其中七人各負責一座閣樓的漿洗灑掃,一人負責主殿,三人負責廚房,一人負責庫房。


    轉完一圈,月已西沉,天色將明,一行人重新回到主殿前,陳嶽提議道:“我們要不要給這莊園改個名字。”


    春雨點頭讚同:“虎園,不但土氣,一聽就像暴發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這裏享樂呢。”


    周青雲眼珠一轉,提議道:“大家好兄弟講義氣,叫‘義莊’怎麽樣。”


    “呃……”眾人一呆,春蟬訕訕道:“我聽說停屍體的地方才叫義莊。”


    周青雲不以為意道:“有上官師妹在,隻怕它不來。這麽大氣的名字,隻有我們才壓得住,就叫‘義莊’。”


    陳嶽點頭讚同:“從今以後,這裏園子就叫‘義莊’,我當莊主。等錢多多來了,讓她當總管。”


    春紅眼珠一轉,笑道:“好啊,陳莊主,你每個月給我們發多少月例。”


    陳嶽笑道:“發多少月例大總管說了算,我隻管賺錢。辛苦一夜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那我先回去了,開飯的時候再叫我!”周青雲打了個哈欠,擺著手回了自己的八角閣樓。


    一夜鏖戰,陳嶽累得不行,也回了自己的閣樓。一進大門,頓時怔住。上手一座紫檀屏風雕的是遊龍戲鳳,屏風前是一座紫檀蟠龍榻,榻幾上一盞水晶油燈璀璨奪目,榻前一座琺琅香爐嫋嫋升煙,陣陣清冽芳香撲鼻而來。


    廳中三對紫檀圈椅流光運轉,地上漆黑的金磚鋥亮如鏡。頭上是琉璃寶頂,雕梁畫棟。牆上是名人字畫,龍飛鳳舞。上官燕從屏風後轉出,嫣然笑道:“這座閣樓,比我從前住的‘飛燕閣’還要奢華,嶽哥,你真有本事。”說著一把抱住陳嶽。


    陳嶽一愣,隨即釋然,拍了拍她後背,微笑道:“我累了,先休息吧。”


    上官燕點頭,拉著陳嶽的胳膊紅著臉笑道:“我帶你看幾樣有趣的東西……”說著向西次間走去。


    北麵有架紅綢秋千,秋千下鋪著一張厚實的毛毯。南邊則是一架四尺高的木馬,馬腿邊有個搖把。陳嶽不禁笑道:“這白麵生還真有童心啊……”


    “是嗎……”上官燕紅著臉上前輕輕一搖把手,一顆龍頭便從馬背上伸了出來,探出六寸來長,又縮了回去。


    “呃……”陳嶽愣了愣才意識到這木馬是幹什麽的,不禁老臉一紅。繼續走進西梢間,再次愣住。


    北邊竟然是個十字架,架上還掛著皮鞭。南邊則是一個叉形架,上麵掛滿了蠟油。他不禁罵道:“一個男人要多麽變態,才能想到用這種辦法玩弄女人,白麵生簡直死有餘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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