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然流逝,兩人身上溢出的氣息漸漸稀薄。清璿的身心仿佛一塊透亮的水晶,陳嶽忽然發現她體內還有一枚珠子,珠子表麵符印閃爍,裏麵透出濃重的“孽氣”,和之前的氣息迥異,分明來自另一個人。


    陳嶽心中生疑,神識悄然探去,方一碰到那珠子,上麵的符印便一閃崩潰,滾滾“孽氣”洶湧而出。清璿嬌軀一陣顫抖,釋放出濃濃的異香。


    陳嶽一凜,趕緊封閉“五識”,加快了功法運行,再次將這股“孽氣”拔出。


    不知過了多久,清璿的身體再次澄澈。陳嶽神困力乏,適時停下了功法。兩人魂歸本體,身下一片溫軟,肺腑中是奇異的芳香,蕩心動魄,他頓時愣住。


    清璿一雙美眸睜開,目光冰冷如雪夜寒星,看見身上的少年,也是一愣,隨即勃然大怒,喝道:“混蛋,你在幹什麽!”


    “這……”陳嶽也是瞠目結舌,心中瘋狂呐喊:“我們隻是在意淫啊,我們隻是在做夢啊,難道夢中的一切都是真的……”


    清璿麵沉如水,想到夢中的歡愉,更是又氣又惱,胸口劇烈起伏。


    陳嶽身下一熱,索性心一橫,再次吻在了那精致的紅唇上,貪婪地吮吸起那唇舌間的香甜。


    清璿再次怔住,心中卻沒有一**火,一把推開陳嶽喝道:“混蛋,你還想怎麽樣!”


    “我喜歡你!”陳嶽目光灼灼,一字字說道:“周清璿,我喜歡你!”


    清璿心頭一麻,又羞又惱,蹙眉淬道:“你胡說什麽,別以為我會嫁給你!”


    “就算你不嫁給我,我也要喜歡你。”陳嶽目光炙熱,盯著清璿不放。


    清璿心中一熱,不由笑道:“好了,別肉麻了,是我自願的,也不能全怪你。姐姐累了,沒力氣和你生氣。”說著坐起身來,摸索起自己的衣物。


    陳嶽卻從身後將她抱住,再次說:“周清璿,我真的喜歡你!”


    清璿呆住,眼珠一轉,惱怒道:“混蛋,你憑什麽喜歡我!”


    陳嶽心一橫,伏在他背後說道:“在我要被孫迪抹殺的時候,是你出現救了我。在我最失落的時候,是你給了我溫暖。在我最脆弱的時候,是你給了我力量。在我最屈辱的時候,是你讓我贏得了尊嚴……我陳嶽若不喜歡你,還能喜歡誰!”


    “那你也不能恩將仇報啊……”清璿頭皮發麻,都要哭了。


    陳嶽臉上一熱,也豁出去了,接著說道:“我知道我的實力遠不如你,我的身份也配不上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向你證明,我陳嶽才是你唯一的選擇。”


    清璿呆住,心中一片溫暖,哪裏還忍心拒絕這個少年。她抿了抿嘴唇,轉過身迎向少年炙熱的目光,問道:“你所言當真?”


    “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陳嶽點頭,信誓旦旦。話音剛落,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頓時喘不過氣來,但看見清璿眼角的淚花,也全力回抱過去。


    兩人相擁無語,一股溫情脈脈流淌,一切盡在不言中。半晌過後,清璿鬆開手臂,看向陳嶽正色說道:“給我建一座城堡,我就嫁給你。”


    “嗯!”陳嶽想也沒想就點頭了。


    清璿眸光璀璨,嫣然笑道:“城堡必須由陣法構造,要有‘元氣池’,要有‘防禦塔’,要有靈草園,還要有傀儡侍衛……”


    陳嶽呆住,清璿卻言之鑿鑿:“做到這些,我就嫁給你。”


    “我盡力吧……”陳嶽一身冷汗,趕緊穿衣服。


    “喂,你這是什麽態度嘛,剛才是你要向我證明的。”清璿不滿道:“沒有標準,你怎麽向我證明啊……”說著也摸到衣裙穿上。


    陳嶽穿戴好後,推開房門,一道橘紅陽光如利劍一般刺入室中,恰好映出一片殷虹的梅花。陳嶽一怔,心裏好生尷尬,扶起清璿柔聲說道:“你沒事吧……”


    “姐姐我可是‘王者’,還真怕了你不成!”清璿傲然一笑,舉步回了二樓。


    陳嶽見周圍沒人,將兩張蘆席一收,溜出屋子找到個沒人的山頭取出,猛一張口,一股紫炎噴出。


    “轟隆”一聲悶響,兩張蘆席化為灰燼爆碎。


    他這才鬆了口氣,想到那溫軟曼妙的胴體,心中一陣激動……


    晚間正殿煉氣,清璿一身“孽氣”足足讓他的“魔元”壯大了好幾圈,精進不可謂不快。


    翌日清晨,眾人吃完早餐各自散去。清璿沒了“孽氣”束縛,開始專心煉製法陣,陳嶽回到書房,正想休息一下,上官燕一身輕紗翩然走來,很是雀躍。


    陳嶽忽然發現自己完全消受不起這兩隻妖精,正想找個什麽理由搪塞一下,上官燕欣然笑道:“嶽哥,我要出去一趟。”


    陳嶽求之不得,目光一亮,問道:“去哪裏,多久。”


    “五行山脈,去取一些東西。”上官燕目光明亮,坦然笑道:“快則兩個月,慢則三個月吧。所以這段時間,你們吃不到我的手藝了。”


    “快去快回。”陳嶽如蒙大赦,立即取出一百兩銀票。


    上官燕一怔,陳嶽似乎巴不得他早點走啊……想到清璿姐昨晚以來的表情,仿佛一朵飽經雨露滋潤的牡丹,頓時了然,擺手笑道:“不用了,你上次給我的一百兩,我還沒用呢。”


    陳嶽將銀票塞到她手裏,笑道:“窮家富路,上百天呢,要不要再派幾個武師保護你。”


    “不用。”上官燕連忙擺手:“我可不是以前那個傻丫頭了。”


    陳嶽想了想,一翻手取出一對烏鞘短劍,說道:“這對短劍你帶著防身。”


    上官燕抽出劍柄,劍刃寒光閃爍,隱有符印流動,銳氣逼人,一看就是一件斷金切玉的利器。


    “這……”上官燕有些猶豫。此劍一看就是“靈器”,這樣一對,價值之大絕對不下萬兩。


    陳嶽笑道:“用不習慣,帶回來還給我便是。”


    上官燕一想也是,將銀票和雙劍一收,上了二樓收拾。


    陳嶽休息片刻後去了修煉室,開始新的修行。


    “洗髓功”能淬煉骨髓,提煉精血,“化龍訣”則旨在以精血淬煉肌肉和骨骼,兩部功法雖然都是“凡級”,卻是相輔相成,陳嶽借助“兩儀鏡”一番推演後,真就將它們合了起來,不亞於一部“地級”功法。


    下午,他再次走進修煉室坐下,開始修煉“色空雙運”。功法運行片刻,一縷白氣從他“天靈”飄出,化作他的模樣,半晌過後,又一縷紫氣飄出化作清璿的模樣。兩人二話不說,立即展開肉搏。


    陳嶽身上又溢出黑紫兩色氣息,黑的是魔氣——狂暴無極,逆天亂法。紫的是血脈之氣——虛虛實實,變幻不定。此功法不愧為“神級”,煉諸色相為空相,雙修可,獨自修煉亦可。


    晚上,眾人繼續煉氣,隨著“孽氣”被陳嶽源源吸走,修煉速度越來越快。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三伏之後,天氣轉涼,待一陣秋風起時,已是“中元”時節。


    這天清晨,天還沒亮,雍城的武者便來到了“乾園”外。“隴西王府”闊氣的金字宅門已經變成一座五六丈寬的白玉牌樓,門楣上銀鉤鐵劃,“雍城坊市”四個大字如火如炬,照亮了周圍數丈地界。


    門中雲霧翻滾,燦若煙霞,不知是何光景。門外街上擠滿了人,足有數百之多,卻沒一個敢貿然上前,情形十分詭異。


    一輛華蓋香車姍姍來遲,隻好停在了街口。上官紅鸞探出頭來,見眾人逡巡不前,奇道:“不是說辰時開業嗎?大家怎麽都不進去。”


    車邊一個青年武者目光一亮,欣然笑道:“這位小姐有所不知,‘金剛堂’可是放出了話來,坊市不拿出一成幹股,休想開業,誰敢進去。”


    旁邊一個胖武者立即接茬:“我看‘金剛堂’和‘大義堂’今天必有一場惡鬥,姑娘等著看好戲吧。”


    時間悄然流逝,天色漸漸明亮,朝陽徐徐升起,人群騷動起來。忽然,牌樓下雲霧翻滾,傳出一陣清脆的吆喝:“三尺空間戒指,一萬兩一枚,限售十枚。”


    “呼……”人群一片嘩然:


    “什麽,這裏居然有‘空間戒指’……”


    “才賣一萬兩,‘丹元會’上一枚空間戒指可是足足拍出了一萬八千兩啊……”


    “我說弟兄們,還等什麽!”


    ……


    一時間群情激奮,直奔坊市湧去。


    “我看誰敢!”半空中突然響起一聲暴喝,一個鐵塔般的壯漢對麵房頂躍下,轟然砸落在坊市門口。隻見他光頭鋥亮,一臉橫肉,腰間纏著一隻西瓜大的黑鐵流星錘,錘子上刺芒森寒,鐵鏈子足有成人手臂粗細,氣勢澎湃如火。


    眾人一怔,不由停住腳步,循勢隻見房頂上還站著一男一女。男子一身黑衣,正當壯年,身後背一根黑鐵棍。女子穿著紅綢背心,五短身材,肩上扛著一柄黃澄澄的瓜錘。


    “是‘金剛三煞’!”有人驚呼出聲,其餘人再次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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