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浪裏頭完全是被動的隨波逐流,在水底下翻滾險些失去知覺,索性對於下水有著本能般的天賦,在嗆了好幾口海水的同時,我也在撲騰間抓住了一棵被大水連根衝倒的大樹。我死命的抱著大樹漂浮在海麵上,感覺意識恢複的一霎那。我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後背,好還冰美人還靜靜的趴在我背脊上。


    由於一直在電視上觀看人與自然,這時候海上的遇難的情形在我腦海中過濾了一遍,盡可能的保持著稱為“help”的姿勢(heatescapelesseningposture:減少熱量散失的姿勢)是將兩腿彎曲,盡量收攏於小腹下,兩肘緊貼身旁身旁夾緊,兩臂交叉抱緊了大樹,僅有頭部露出水麵。可最大限度地減少身體表麵暴露在冷水中,降慢了體熱散失速度;能使頭部、頸部盡量露出水麵,以保持視野和避免傷害。


    在浩瀚的海麵上沉沉浮浮也不知道到底漂了多久,隻感覺身上已經被海水泡的腫脹,乃至於某一刻,我以為自己已經死了。迷迷糊糊的想著我要死了這樣臃腫的臉也太難看了吧?到了下麵病美人會不會看不起我,要是不認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雖然意識開始迷離,卻也開始渾渾噩噩的胡思亂想,這種狀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感覺到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摸我的臉,一下一下輕輕柔柔的。迷迷糊糊的想著會是海浪嗎?這一波波如輕撫的海浪,感覺也不算太差。


    隨著臉上傳來的感覺,好像又不是海浪?那觸感像是有著溫度,但是也隻比海水稍微溫暖一些而已。


    緊接著我費勁力氣睜開眼皮,似乎這一刻眼皮的沉重猶如千斤一般。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的景象逐漸的清晰,四處白茫茫的一切。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著,這裏是人死後的地獄嗎?緊接著一張朦朧的俏臉近在眼前,那瀑布般的長發,美麗而蒼白的臉龐。原來果然是地獄了,病美人這不是來接我了嗎?


    看著病美人就在眼前,心頭莫名的幸福,仿佛心都笑開了花。我和她其實並沒有太多交際,可是卻也是我們這隊人中和她接觸最多的。我不知道這一刻是怎麽了,可能腦子犯迷糊。隻見她親昵的摸著我的臉頰,我也鬼使神差的伸過腦袋,在她的朱唇上啃了一口。人都死了親一口我想她要打也打不死了吧?總不能死了又死才對!


    她蒼白的臉色頓時攀上一抹紅暈。從那纖細的脖頸一路蔓延到額頭,一雙美目卻是瞪大到極致。卻是低低的呢喃出讓我腦袋一炸的兩個字——“壞蛋!”


    壞蛋?這兩個字分明是那些小女生羞澀難當而暗自欣喜的兩個字。說實話,如果不是親耳聽見,我一輩子也想不到從病美人的嘴裏會吐出這兩個字。這兩個字的出現讓我平靜的心開始蠢蠢欲動,這種時候讓生為海盜世家的我自發生出一股子狠勁,乘勝追擊的狠勁!


    我是死人我怕誰?


    腦袋一衝,也不管那許多,照著病美人的朱唇再度將狼嘴啃了過去。這一吻實在是我今生巔峰之作比小時候親一口就被送醫院時可強悍多了。雖然沒有什麽經驗,但是病美人在這一點上明顯是個雛。幾下功夫就吻的她麵紅耳赤,氣都喘不過來。


    正當我要吻的她個天昏地暗的時候‘嘩啦’一個巨大的浪頭拍在了我們的腦門上。這一道冰冷的海水灌溉下,我整個人就懵逼了!?怎麽回事?不是掛了嗎?怎麽會感覺到海水的冰冷,身子還打了個激靈?


    病美人推開我的身子,扭過腦袋在那喘息著。我順著她側臉看去,那雪白的脖頸上一片紅暈,她緊閉著雙眼,呼吸急促,帶血的胸膛還在緩緩起伏著……


    我啦個去嘞?我看看四周,起初的一片白茫茫是因為雙眼沒有適應周遭的光暈?隻見現在天上的日頭照耀而下,海闊天空。這一刻我猛然意識到難道我沒有死而且病美人也活了?


    在那之後便是長久的沉默。我心說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吧?我居然褻瀆了病美人啊!我居然照著她朱唇往死裏啃呐!


    沉默了許久,期間她已經離開我的背和我一樣攀在這浮木上。隻不過她在巨樹的邊緣位置離我整整有兩米開外。撇著腦袋隻留給我一個側臉,隻是臉上的紅暈卻還沒有消退下去。


    其實吧!我有許多問題想要問的,比如她怎麽會活過來的?還比如她為什麽時不時扭扭我的臉?可是這一刻顯然不是時候,這種情況下我要問出個什麽來,以她的性子暴走了怎麽辦?殺人滅口怎麽辦?


    在長久的沉默中我試圖想說些什麽!腦袋轉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啥。正思索間,忽然我看見前方海麵上有什麽碩大的東西衝了上來,頓時精神猛然一震,緊接著一道黑糊糊的三角形的東西在海麵上一瞬即逝。我渾身就是一個激靈,不是這麽邪門吧?難道遇見鯊魚了?


    病美人也撇過頭向那處所在看去,頓時眉頭微皺。我看她表情就知道,這黑色的三角形東西不是什麽好貨。


    我忽然想到了探索頻道裏曾經說過,全世界幾乎所有海域中都存在鯊魚,特別是在南緯30°~北緯30°之間的熱帶和亞熱帶水域更常見。這時候我想起在渤海附近應該屬於內海,雖然是屬於亞熱帶地區,可是鯊魚應該是沒有的吧?畢竟一直沒有出現渤海有鯊魚的報道。而根據常識鯊魚多半在夏天的中午前後會發生攻擊落水人員。特別是在下午的三點到五點,我照著手表一看,那裏的指針正好在下午三點四十,怪不得剛剛日頭這麽猛烈,而且周遭海闊天空的,隨即一股不詳的預感就躥上了腦門。


    事實上防止鯊魚的條件我們竟然全部都不具備。根據以前我妹妹小鳳對海上遇難所分析,如果在海麵上應盡可能要穿暗色衣服,不要有手表、項鏈等發光的東西。而且在水中還要防止身體受傷流血,因為血液很容易引起鯊魚的關注。而我看看我的手表發光的,再看看病美人的白色碎花洋裙,以及流血的胸襟……


    正當我的目光停留在病美人胸襟上時。她似乎感覺到我的目光,扭頭看了我一眼,隨即臉色又是一陣通紅。低聲道:“都什麽時候了?壞蛋!”


    我就懵了個逼了!我其實沒那什麽……可是她又一句‘壞蛋’雷的我是外焦裏嫩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嘩啦”一道猛烈的浪花躥急,那個巨大的黑色背脊以極快的速度向我這邊掠來。隻見那邊病美人白裙一蕩,雙手在浮木上一拍,整個身子躥了起來,雙腳在浮木上連點幾下,身子騰空而起手中兩道銀光射向了那個大脊背。


    “噗噗”兩聲!兩把銀刀釘在了那大背脊之上。頓時炸開兩團血霧,可那大背脊隻是頓了頓,隨而再度瘋狂向我襲來。


    那麽一頓之下,病美人落在浮木上站穩。驚道:“快上浮木!”


    我一聽哪裏敢怠慢,整個身子攀了上來,不過這浮木上怎麽可能保持平衡。剛攀上木頭,浮木在水麵一轉,我就一頭往下紮去。病美人腳步連點,伸出一腳用腳尖頂住我的下巴,這樣一來才好懸沒滾進水裏頭。而我此刻的身子就腰腹頂著浮木,身子掛在了上麵。


    這一刻那大脊背已經掠來,在‘嘩啦’一聲中,一道水浪被從中間破開,破開的地方露出一顆灰色的三角腦袋,那腦袋仰著,巨口中一排排森寒的牙齒,果然是隻鯊魚,而且還是一隻虎鯊。


    當它碩大的腦袋衝出水麵,我感覺頭皮都麻了。身子在浮木上又怎麽躲的過這一下?隻感覺那巨口離我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身首異處。


    心中感慨褻瀆了病美人,沒想到這報應來的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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